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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也逛过京城的街道,却都是晚上。此时白日里走来,但见叫卖声不绝于耳,明珠拉着北棠明月这边看看那边瞧瞧,蔡奇跟在后面苦不堪言。心道,这两个小公子怎么有这女人家的爱好?但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跟在后面。
“那是什么?”北棠明月忽然叫道,明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不觉一愣,“国公府”!那不是苏家的府邸。门前怎么围得水泄不通?好像出什么事了。
“过去看看!”
“恩!”
二人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立马朝着国公府门口而去。蔡奇见状只好抹了抹头上的汗珠跟了上去。
“唉!问一下大哥!”北棠明月抓住一个喊得起劲的玄衣男子“大家这是做什么?”
“你没看到吗?”那男子没好气的说道“大家是在递门生帖子!去去去!”
明珠听闻,退了下来:“明月,这些人都是想借助苏国公的名声罢了!我们走吧!”
“走什么?若是有用我们何不试一下?”北棠明月自是知道明珠不懈在苏国公面前称门生,但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若是不入乡随俗,任你再有才也只怕会名落孙山!她做事情是从来不计较过程的,这一点或许就是她们二人的区别吧!
“明月”明珠知道她的心思,自己却实在不懈,当即拉着北棠明月挤了出来。
“好了好了你不要生气!都听你的还不行!”北棠明月以为明珠生气了,当即说道,反正以现代人的本事,她想明珠也肯定有办法。
“好了,逛也逛了,我们该走了吧!”明珠无奈道。
萧慕离本来准备在这次秋闱大展身手的,故此早早就来了京城,不想几位好友都劝他去向苏国公投递门生帖子,他本来没有多想,便带着帖子来了,门上的人挡住不叫进,说要给门钱。他一生气,便一挥衣袖退了出来,刚要走,忽然看到两名清秀的小公子挤了进去接着又挤了出来不禁叹道,毕竟还有与自己一样不屑于屈服于此的人,又见二人年纪都不大,一样的素色衣衫一样的粉状玉琢,琉璃娃娃一般,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风流态度,不禁起了结交之意。
“二位公子!”见二人就要离开,他当即上前喊道“二位公子可是进京参加今年的秋闱的?”
明珠见问,立马回头道:“是啊!公子也是吗?”
只这一回眸,萧慕离只觉的眼前光华流转,眼前的小公子竟是说不出的光华四射。他顿时愣住了。
“公子?”北棠明月见他盯着明珠不再动,当即皱眉喊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失礼了!但觉二位小公子周身光彩,必不是凡俗之辈!”萧慕离细细打量眼前二人,但觉那年纪稍大的小公子姿容秀美,眉目之间堪称绝色,旁边年幼的小公子则冰肌玉骨,体态风流袅娜,自成一种态度二人并不是容貌上的差别,实是一种不同的美。
“那是!我们兄弟怎会是凡俗之辈?”
北棠明月上前挡住他直直射向明珠的目光。萧慕离看出她的不悦,当即转开眼光:“二位公子也是进京赶考的吧?”
“正是!难道公子也是?”明珠轻轻拍开北棠明月护犊子的手臂笑道。
“是那!但看这情况不如提前回乡去了!”萧慕离有些自嘲的笑道。
“谁说的?”明珠微微一笑“公子不必灰心,待到秋闱就知道了!”
看着明珠自信和鼓励的眼神,萧慕离恍然间也充满了自信:“好!我们拭目以待!难不成有人还能只手遮天?”
“相逢即是朋友,不知公子在那家客栈落脚呢?”
那萧慕离洒脱的一拱手,竟然有江湖侠客的风姿,明珠本喜他浑身那种清爽劲,此时见他毫无一般读书人的酸气,不禁心中更喜欢了。
“我们落脚在锦轩,公子在那里呢?”
“我们的房子也到期了,即使如此,大家住一起也有个照应!今晚在下便去锦轩开房!”萧慕离的目光追随着明珠,心内叹服明珠洒脱自信的气度,房子没有到期也说到期了,倒是他身后的书童道“公子,我们的房子还有半月呢!”
明珠这才看向旁边青布衣衫的书童,那书童一身正气,样貌雄伟,倒不是一般孱弱之人,明珠当即道:“即是如此,那等到了日子公子在搬过去吧!”
看明珠转身要走,萧慕离忽然想起还不知道明珠的名字:“公子请留步!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姓夜,名日月!这位是在下的好兄弟名唤秦明月!公子贵姓?”明珠回眸一笑。
“在下姓萧,唤作慕离!原来是夜兄和秦兄!”
“萧兄好走!”明月已经再也忍耐不了萧慕离看向明珠的目光,当即下了逐客令,转身拉着明珠就走。
“明月?”明珠有点不知所以然。
“你看他看你的目光!多亏你还是男装!还说我呢,你要是女装纯粹就是骨灰级的红颜祸水。”
明珠听她说,方才明白,当即笑道:“他就是萧慕离!我要是参考,与他的竞争不可避免!若说别人还可以混过去,他可不好说!”
“这人很厉害吗?”
“恩。闻名涓溪的‘第一才子’。你说厉不厉害?”明珠低头思索,自己倒不必要非得得个状元,只要能打入朝堂内部,以自己神偷的手段还怕找不到苏家作奸犯科的证据?
“这样啊!”北棠明月一听明珠说萧慕离很厉害,当即动起了歪脑筋。
“不准你乱来!”明珠警告的看向他“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二人一路嘻嘻哈哈回到锦轩天色已晚,又是连续赶了两天路了,吃了点饭便睡下了,一宿无话。
[锦瑟年华谁与度:第七章 赏花会(上)]
次日一早,明珠洗漱完毕打开窗子,倚着窗台,将整个皇城的景色尽数纳入眼底。时间还早,有些雾蒙蒙的,她呆立了半晌,转过头来,北棠明月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珠儿,怎么了?”北棠明月似乎皱着眉头,明珠有些吃惊,往日她都是大大咧咧,见过她发怒发狂却没有见过她皱着眉头的样子。
“我没什么,就是站了一会子!腿有些发酸了。倒是你怎么了?”明珠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
“没什么!”北棠明月道“我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陪着你参加科考了。”
明珠看着她,知道她必有一番嘱咐,不禁调笑道:“恩。还有呢?”
“别的我不多说了,你该都明白!”北棠明月忽然站起身来一拍她的肩头。
明珠一笑,没有多说什么:“保重!”这两个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北棠明月倒是瞬间一怔。
“恩!”使劲拍了拍明珠的肩头。
明珠看着北棠明月走出去,心里有些发酸。这个姐姐,肯定是有些事情没有告诉她,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绝对不是那种简单的人物;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隐下了自己的身份?二人向来有默契的,从来不会主动去探听对方的事情,有的只是无言的信任。
她没有用早饭,便走了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再看时已经到了城郊的南塘湖。正值春日,湖边游人如织,看三三两两的情侣好友从面前走过,她好心情的拾起一块石头朝着湖面扔去,没有预期中落水的“噗通”声,倒是一声清脆的响声传来,明珠一惊,这才收回了视线,竟然是将石头打到人家画舫的窗洞里了,此时那人正双指夹着自己扔过去的石头好整以暇的看向自己。
明珠尴尬的招手道:“这位兄台,对不起!”
那窗洞里的人似乎说了什么东西,画舫慢慢朝岸边靠了过来,下来了一名玄衣男子直朝着明珠这边走来,他一拱手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请公子过画舫一叙!”
似乎在预料之中,明珠一挥手:“请!”
那人一愣,立马笑着在前面带路道:“公子请!”
明珠随着他走到湖边,看着那伸到岸边来的旋梯,微微摇了摇头,自在的踏了上去;后面那人似乎有些看好戏的神情,却并没有跟上去。
刚刚走到一半,忽然脚下“咯吱”一响,那旋梯竟然断裂下去。明珠似乎早已知道,恰到好处的脚下一用力,任凭那旋梯断裂水中,她却是借力一跃,稳稳落在了画舫上。
“啪啪”两声,画舫的帘幕掀动,走出一名紫衣华服的贵公子:“公子好功夫!”
明珠此时衣袂翩跹的立于船头,几缕青丝随风扬起,春日的阳光正好照在她头顶,衬着那一身儒生服侍说不出的超凡脱俗,看的来人一阵恍惚。
“过奖!”明珠抬首望去,却是一愣。来人正是独孤唳,此时看他这样子,似乎是匿名而来,一双狭长的凤目紧紧盯着明珠,里面似乎包含了许多不知名的情愫,明珠心神一阵荡漾。
“在下雍州夜日月,刚才在下不小心将石块错扔到了贵画舫上,多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明珠见他不说话,心中不禁有些慌张。
“好说好说!”独孤唳笑道“这便是不打不相识!公子既然来了,就不要客气了。在下偶然组织了一个春日赏花会!里面正热闹呢!公子何不进来略坐一坐?”
明珠看他的架势,倒不像会放过他的样子,当即‘呵呵’一笑道:“在下正愁着没有地方去,这下倒好了!更何况是兄台相邀,何有不去之理?”
“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复姓独孤,单名一个唳字。”独孤唳将真名报出,目光犀利的锁定明珠脸上,生怕错过她一个表情。
明珠心中暗笑,这个老狐狸,早就知道他不怀好意。不过自己这几年也算是个小狐狸了,倒也不怕他,自己只做不知:“啊!原来是独孤公子!久仰久仰!”
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的表情,独孤唳似乎有些失望。转开目光对着明珠一挥手:“请!”
那玄衣男子立马掀帘子,明珠进去这才发觉这看起来并不是多么显眼的画舫,里面倒是富丽堂皇的紧,七拐八弯甚是不简单。此时有几名书生模样的人摇着头走出来,也有娇俏的女娘来回走动。
“独孤公子这画舫倒是有些意思!”明珠赞道,心内却不确定这独孤唳打得什么主意,不禁更加警惕起来。
看出明珠的警惕,独孤唳似有若无的道:“一些小玩意,上不了台面!不过今日倒聚集了不少台面上的人物,公子里面请。”
明珠随着他进去,也是一愣。里面空间极大,人们三五成群的唧唧喳喳不知说着什么,有白衣的书生也有朝廷的大官,无一例外面前都摆着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再往里看,一个高高的台子在正上方竖起,上面架起一张诺大的白板,白板上也有好些装饰,与周围的富丽堂皇倒是相得益彰,上面隐隐约约写了好多字,因隔得太远并看不真切。
“独孤公子,这是?”明珠疑惑的回头正对上他得意洋洋的眼神。
“实不相瞒,在下乃是青越国人。里面有几位青越的能人异士,有几道题大家思索多年亦不可解!想到今年乃是涓溪的大考之年,那么京都必定能人异士聚集,所以在下带他们在此摆下了这赏花会,希望可以解开这几个困扰多年的问题!也顺便看看这泱泱大国的文人风采!”
听到此处,明珠心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