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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萤想起来自己带过来的青色的挡蚊虫的纱帐,赶紧从包袱里找了出来,动手给他挂到了帐子里。退到门外,仔细瞧瞧,觉得这屋子里净是些蓝色青色的东西,看得人心里有些阴郁,便扭头往外瞅了瞅,看着围墙那边似乎是生了些野花,就快步过去采了一大束回来,翻出来一个黑色的粗陶罐子,盛了些清水,把花插了进去,放回到了书桌上。登时看着屋子里顺眼了不少。
折腾了一会儿,长青也回来了,进门就瞧见了那罐子野花,笑道:“不错,这随意一点缀,屋子里生色不少,颇有情趣。”
秋萤上前接过油纸包,嗅了嗅,高兴道:“这是驴肉火烧?”
长青含笑点头,秋萤连忙打开纸包,咬了一大口,边嚼着边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长青笑道:“你呀,就算东西不怎么好吃,看了你这样子,也引得人想多吃两口,好生尝尝。”
秋萤递过另一个纸包,催促道:“长青哥,你也吃,趁热吃。”
长青道:“你先吃,我出去的时候,叫敏之给我烧了一壶热水泡茶,我去拿。”
不一会儿长青将茶壶连着茶杯一起端了过来,这才也坐到窗前书桌上,吃了起来。
屋里的那把椅子长青坐了,秋萤坐到桌子上,两条腿晃啊晃的,跟他说话。
秋萤问:“长青哥,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跟你商量呢!”
柳长青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秋萤开口前忽然愣了下,转而道:“长青哥,说之前我有个事儿要先问问你,你只许说真话,不许讲假话。”
柳长青笑着应道:“好。”
秋萤又晃了一会儿腿,才期期艾艾地道:“那个长青哥,你长这么大,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孩子,是谁?”
柳长青笑着回道:“你。”
秋萤仿佛心不在焉没有听清楚,追问道:“谁?”
柳长青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回道:“你。秋萤,你。”
秋萤脸颊火烫,却美滋滋地冲口而出道:“我也是觉得长青哥最好看!”
柳长青低头笑笑,并不答话。
秋萤忽地又忧心忡忡道:“可是,长青哥,有个女孩子,比我好看。比二姐好看,比大姐也好看,我还没看到过比她更好看的人呢!”
她放下驴肉火烧,从怀里摸了半晌,掏出了徐小环的那幅小像,递给柳长青道:“这个是徐家庄的徐小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当年跟郝小胖一起被拍花子的抓走了,又被我们救出来的那个。”
柳长青接过画轴,展开来看了看,就重又卷起来,放到了一边。
秋萤问道:“是吧?好看吧?”
柳长青点点头道:“嗯,长得不错。”
秋萤嘟起嘴哼道:“哼,她可是林子哥要说的媳妇。那个,你觉得好看,哼,也没用。”
柳长青笑着拿起她放到一边的火烧重又放回她手里,说道:“正是如此,她好看与否,干我何事?秋萤,莫不是觉得自己不如她好看,这才心下惴惴?”
秋萤扭过脸去,纠结着重复着说过的那套说辞:“那个我才十二,还能长两年,到时候,说不定,也可能,备不住,或许行”
柳长青哈哈大笑,转过她的脸道:“秋萤,这世上好看的女子多了去了。或许这十里八乡的,是属她长得最好看。可百里之外呢?京城里呢?皇宫里呢?整个大明朝整个天下呢?好看的人不计其数,可秋萤只有一个。在我心里,独一无二,永不失色。”
秋萤听得激动不已,看着柳长青眼睛都转不开了。忽然抬手搂住了他,抱住他的头好一会儿才松开来,将手中剩下的驴肉火烧大方地往前一递说:“长青哥,你真是太好了!这个给你吃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亲爱的们,我终于又上来了一更。啊啊啊,请又花朵拍我吧!明天上午还有一更!!!
喜事连连(下)
秋萤要和长青商量的还真是一件大事,就是前些日子认干亲风波中找张瑞年讨的赏。张瑞年和徐氏仔细商量过后,还真是答应了她。将这事拜托给了经常留在京中照顾生意的何少一。
这天,何少一专程从京中回了一趟铜锣湾,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在新街口南小巷内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皮。只是那块地一共是二十几亩地的面积,比张家起先要求的十来亩田地大了不少。
何少一道:“婶子,我与这块地的主人商量过几次来的,不过他坚持是要么就不卖,要卖就全卖。这是大事,我拍不得板,回来与你们商量一下。”
徐氏为难道:“只是,京中停云楼所需再大,似乎也用不上二十亩菜地供应啊。再说了,就算将来老二夫妻俩跟着她也过去,她们也种不过来这老些菜。”
何少一道:“这方面我也想过了,我觉得呢,如今家里种反季菜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完全可以符合大酒楼进菜的标准。京中大酒楼多的是,不必只局限于供应停云楼一家。当然也不能供应个十家八家的,那样停云楼冬日里的菜色就吸引不得人了。我觉得可以供应三家京城里最有名的酒楼,既保住了菜品的档次,又增加了菜色的需求,二十亩地用上十亩种菜,应该是销得完的。”
秋萤插话道:“何大哥,这样好么?”
何少一笑道:“这没什么,做生意嘛,你们不卖给他们菜,别人也会卖给的。而且我看中那里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附近不算远有个四时鲜菜市场,这个菜市场啊,一是卖菜的地方,二是收菜的地方,它收的是附近菜农种的各种菜蔬,然后挑选出种的最好的一批供应给皇宫,再好的一部分供应给城里的大酒楼,剩下的有一部分是城中其它的小饭馆来进菜的时候买下。这个菜市场在京城啊一枝独秀,这菜价呢也基本是他们说了算的,有时候家里菜供给不足的时候,停云楼也从那里进菜,因为不是老主顾,还曾经被其它的酒楼联合了这菜市场施压。”
秋萤忽然想起什么,笑问:“少一哥,你是想让咱家的菜园子也成了规模,然后抢夺它一部分生意?”
何少一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半晌才道:“我要抢的是它的最大的主顾,皇宫的菜蔬供应。你想啊,假如咱家的菜园子最好的菜品一是供应给了皇宫,二是供应给了停云楼,会如何?”
秋萤拍手笑道:“城中的达官贵人,巨商显富,一定会选择在停云楼宴请宾朋,到时候停云楼就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了。”
何少一转向徐氏道:“婶子,你在考虑什么?若是担心银子不够的话,差不多我可以先帮着凑齐。”
徐氏摇头道:“要知道京中的大酒楼都是有各自的进菜渠道,你说的那个四时鲜菜市场就是其中之一。我们过去之后,就算不怕与他们争抢生意,可是也不一定能够抢得过人家啊!”
何少一道:“婶子不必挂心。只要我们把皇宫的菜蔬供应抢了过来,其他的大酒楼就会眼巴巴地来求与我们做生意。”
徐氏更加为难道:“只是这皇宫的菜蔬供应,岂非就是最难抢的那桩生意?”
何少一笑道:“婶子莫急,我有一计。最迟三年,定可以将皇宫的菜蔬生意拿下。”
说完,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好生详谈了一番。
听完之后,秋萤喜上眉梢,赞道:“少一哥,你行啊!”
何少一谦虚道:“在商言商,些许伎俩,叫婶子见笑了。”
徐氏笑着摇头道:“快别这么说。若能如此,拼了这家底子也是值了。等你张叔从炭窑回来,我就与他好生说说。少一今儿个就别走了,在家里住下,商量得了的话,明儿个一早就让你张叔将银钱和印鉴都给你。”
何少一应下了,看着秋萤道:“三妹妹带我四处走走吧,许久没回铜锣湾了。”
秋萤笑嘻嘻应道:“是,大财神。”
这称呼叫徐氏又是好一阵子笑。
笑完之后,越发坐不住了,起身道:“不行,还是我去炭窑找你爹去,现在就跟他好生商量一下。”
秋萤连忙道:“娘,你把二姐叫回来看着小梨涡念书,我一会儿还要带着少一哥出去走走。”
等徐氏出了门,秋萤带何少一去了书房,请他稍坐一会儿。然后从张瑞年和徐氏房中抱出来一套新被褥,趁着外头太阳好,晒到了院子里。
何少一从窗子里看着她忙活,边跟她搭着话道:“秋萤,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秋萤边拍打被褥边回道:“自我从京城回来,就没见啦。”
何少一笑笑道:“等你去了京城,我们见面机会就多了。”
秋萤的手一紧,兴奋地转过脸道:“少一哥,我一想着,是我跟二姐俩一起去京城打天下,我就又紧张又兴奋。”
何少一笑问:“不害怕么?”
秋萤抿嘴一乐:“怕什么?名义上菜园子是我和二姐打理,其实背后支持我们的人多着呢!遇到难事,少一哥会伸手,长青哥会帮忙。再不行,还认识顺天府尹柳大人,还有少一哥的爹娘罩着。我们也不为非作歹,仗势凌人,不过是靠着手艺混碗饭吃,想在京城落个脚。”
何少一问:“秋萤,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想在京城落脚?”
秋萤走到窗前,就这么晒着太阳和他隔窗说话,回道:“当然可以。一呢,是京城停云楼的蔬菜总从铜锣湾运,有点远不方便,这我跟娘商量了,咱们关系在那儿,停云楼不好用别家的菜,可我们龟缩在铜锣湾的话,跟不上停云楼的步子,只能拖你的后腿儿。”
“二呢,是我长青哥八九不离十要去北雍太学里念书,将来参加会试殿试,成为大明的栋梁之才。可是他为了我的原因,不太想去。我想如果我也去了京城,仍旧可以时常去探他的话,他应该就肯了。这次借着菜园子的事情跟他一说,他果然就松了口。”
秋萤笑笑,转头去看太阳,不一会儿就刺得眼睛生疼,回转了头来,抹抹眼睛道:“少一哥,有时候我觉得长青哥就是这日头,光彩夺目,因为高高地挂在那里,所以能被很多人看到,欣赏,甚至崇拜。”
何少一瞅瞅她,问道:“那你是什么呢?”
秋萤扭扭手指道:“自从二姐说我是黄豆芽之后,我越发觉得自己是菜了。我是一颗青菜,我需要日头给我光给我温暖才能生长。可是日头并不需要我给什么。”
何少一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开口道:“不是的,他也需要你。他需要你给他回应。”
“回应?”秋萤疑惑地问。
“是啊,”何少一道,“日头努力地照着你,你也努力地生长,这不就是给他的回应吗?人与人相处都是这样子的,一个人不停地给你热情,他期待得只是你的回应。”
秋萤有点脸红道:“少一哥,我跟你说说心事,你不许笑话我。”
何少一哈哈笑了起来,道:“荣幸之至,说吧。”
秋萤道:“我这颗菜啊,长得太慢了,你说日头照了这么些年,会不会等得不耐烦?”
何少一忽然慢慢敛去了脸上的笑容,他正色回道:“秋萤,不要小看人的感情的力量。你这才是多少年,情之所至,纵使更加漫长的岁月,也是有人肯等的。”
秋萤在窗外踌躇了半晌,抬脸道:“少一哥,我的心事说了给你。我也要听你的心事。”
何少一回神过来,掏出折扇摇了两摇:“我哪有什么心事?又不是你们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