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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冬儿看着她心无城府笑得如此开心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
过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又问道:“那个赏雪宴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听说新科状元上殿的时候,皇上都过问了。那个赵筱筱和何少爷是什么关系啊?和新科状元又是什么关系?秋萤你知道么?何少爷素来行事高调,着锦服驾华车的,对这件事倒一直避着,是何原因啊?”
秋萤回头翻出一张请柬来,继续笑道:“这些私事我哪里知道呢?老实说,我也很好奇,丁姐姐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她本人啊!这是给她大哥赵成煦的请帖,听根子哥说,赵筱筱也跟着来了,好像还是女扮男装进来的。还有我少一哥,都在桃林那边呢,等宴会散了,你问问?”
丁冬儿尴尬笑笑道:“我就是随口一提。”
秋萤回身碰碰宛如道:“二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怎么了?”
宛如拿起一张请帖道:“刚才根子送来的,新科状元邱应方前来赴宴了。”
作者有话要说:【榆钱】所谓榆钱就是榆树开的花,因为形似铜钱儿而得名。每年农历三月间,老榆树都会先开榆钱花儿再长叶子,花儿是淡绿色的,一簇簇一串串的长在树枝上,生熟两吃,口感不错。大家还记得榆钱饭吧?不多说了,上图片。
三月之约
根子收回并送来了邱应方的请柬,宛如与秋萤都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没想到,接二连三地根子陆续敲门送回了请柬,有六七张之多。宛如翻看了一下,念道:
“京城三绝公子到。”
“新科探花李如翎到。”
“丁充老先生到。”
“顺天府尹柳大人到。”
“翰林院编修陆大人到。”
“大学士张大人到。”
丁冬儿笑道:“想是我爹爹从山中下来了,听到了消息,便过来了。将暖暖留在家中报讯是对了。”
秋萤道:“这些人个个都是饱学之士,声名远播,今次联袂前来,百花深处面子不小,二姐,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待着了,备用的贵宾席带上,咱们也该上场了。”
宛如道:“原以为他们都不来了,不想只是摆摆驾子晚到一会儿。”
秋萤摇头道:“不然,就算是摆架子要晚来,也不会说个到一起到。我看他们来的也并不晚,只是没有现身罢了,你等我我看你,直到新科状元邱应方进了园门,他们这才一个个接踵而至。”
宛如笑道:“想是如此。这邱应方又与别个不同,有他在,自然没人去问别人是否对得下联了。”
几个人出了屋子,青梅凑上来道:“夫人,后来的这些人派头排场都好大,而且给的礼也都是好的。”
宛如点点头道:“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礼给得轻了怕伤面子。”
桃林那边上位又加了贵宾席,来人互相寒暄一番之后,又相继落座。秋萤几人也跟着过去了那边,不过脸上都覆了轻纱。
柳长青与秋萤交换了下眼神,秋萤拍拍巴掌,桃林深处二十来个粉衫小童鱼贯而出,不过十来岁年纪,个个生的眉清目秀,穿粉带绿格外的讨人喜欢。她们十人送卤味,十人送酒,一一给各个席位上了酒菜。
柳长青招呼道:“诸位雅客,柳某感谢各位前来赴这三月之约,今日还请诸位不要拘束,尽情吃喝,尽展文采,座上的卤味都是野味熏腌制成,酒分两种,一种是陈酿高粱,一种是自酿果酒,完全是就地取材自酿制成。此处只是闲谈阔论之时略解口干所备,午时会在池塘岸边开席,烤全羊,烤活鱼,野味锅子,野菜团子,还有各种平日里各位吃不到的特产小菜,都是些农家风味,南小巷自制而成,登不得大雅之堂,只招待诸位尝个鲜。刚才我们小谈了一会儿诗文,如今柳陆张三位大人在座,冠绝京师的三绝公子在座,新科状元新科探花在座,丁老先生在座,再谈诗文未免有班门弄斧之嫌,不如诸位各展才艺,弹琴舞剑作画吹箫皆可。既然今日柳某是东道,就由各位熟知的柳某未婚妻出谐音对的张姑娘,先行献丑一番,诸位以为然否?”
众人自然是轰然叫好,本次此次前来就是慕了谐音对张姑娘之名。
秋萤笑笑自座位上站起道:“小小玩闹,难登大雅之堂,献丑了。”
二十名粉衫小童重又走了过来,在场地中央撑起一块白绢。
秋萤在一侧书案上摆上了晕染开的各色颜料待用,然后正在大家等待表演之际,忽然撮唇一呼,大黄狗将军威风凛凛地跑了过来,秋萤拍了拍它的头,将它抱到桌子上,大黄找到红色的颜料盘,将四只蹄子都蘸了蘸,然后自动自发地跳落到了白绢上,歪歪扭扭地走动了起来。秋萤忽然将头上束发的发簪一抽,长发垂落下来,甩到胸前,两手各抓住一缕,蘸了黑墨,在白绢前画起画儿来。
而全过程中,柳长青都在一旁吹着箫,一曲罢了画也完成了。
一副红梅傲雪图,花朵皆是大黄狗脚印所踩,再由秋萤用头发作的画笔晕染开来,如墨的虬枝,如血的红梅,虽然画工不算完美,却盛开得别有滋味。
众人何曾见过如此作画,不禁轰然叫好起来。
按照长青的说法,秋萤不宜露面过久,作画完毕,便借口清洗头发,与宛如一起避开了人群。
宛如笑道:“杜三娘教了你一个月,没想到画得还真不错哇!”
秋萤也跟着笑:“起初不总嫌我画的枝干不自然,画得梅花没精神么?多亏我想了办法,教大黄替我去摁爪子印去,我再给连起来,不仅自然了,还显着更难了。”
宛如叹气道:“这办法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回房后秋萤将头发洗了,就闲在屋里慢慢晾干,宛如问她去不去宴会上再看看,她摇了摇头,这阵子忙乎得人挺乏的,宛如收拾完了再要去问她的时候,见她已经靠着床沿睡着了。
春日的暖阳透过窗子暖洋洋地洒满了屋子,宛如想了想今日家中来人太多,根子在前门守着迎客,边看着家,其他人都出去瞧热闹了,大黄狗也不在,后进里没什么人,虽然想去凑热闹,到底不放心,就端了针线笸箩过来,守着秋萤做些活计。
宛如摸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得甜蜜贞静,手中的小衣服缓缓成型,颜色就是榆钱那般浅浅的绿,孩子“大名鼎鼎”的小姨说了,女孩就叫宋云芷,男孩就叫宋云笙。将来无论生的是男孩女孩,穿着都一定好看。
本来秋萤取的这名字很雅观的,写着好看读着好听,还颇有韵味,后来长青问她怎么想到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抬,乐呵呵地道:“谐音啊谐音,外头不是传言我是谐音对子王么?我得对得住自己的名号啊!大姐家的云汐、云庭都挺好听的,二姐家的也叫云什么正好,这胎生的是女孩呢,就叫云芷,谐音是‘止’,意思是止住生女孩,下胎生男丁;要是男孩呢,就叫云笙,谐音是‘生’,意思是继续生,二姐夫家两代单传了,叫二姐多多开枝散叶”
记得当时长青听完了之后,放下手中的活计,盯着秋萤道:“我建议你还是别解释给宛如听了,否则难保她不用你起的名字了。”
其实宛如在门外恰好听到了,没觉得什么,秋萤懂她的心,这么解释挺好的,她忐忑了许久的心,因为这个解释,敞亮了许多。
到了初秋,秋萤就虚岁满十五了,可以行及笄礼,长青恐怕及笄礼后金秋九月就要迎娶。不过,长青自从知道了秋棠三月初里早产加难产,丢了半条命,月子里还一直用药汤子灌着之后,就不大乐意让秋萤早孕,总说秋萤性子顽皮,等到十八岁再做母亲也不迟。
宛如噗嗤一乐,手中的针线一停,瞧向倦极酣眠的秋萤,心想一个是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活色生香的小美人,一个是风流倜傥俊朗不凡热血方刚的少年郎,这孩子想什么时候要,还真不是自己说了就能做得准的。听说孩子名字两人也一早就商量好了,女孩就叫柳云蕾,男孩就叫柳云风。
下午寂寂而过,傍晚掌灯时分,那边里三月之约宴上的宾客们才缓缓归矣,门外又车马喧喧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中间柳长青回来过一次,大致是说几个重量级的贵客要走了,想叫秋萤这“对子王”也起来送一送,进门看她睡得香甜,又连忙阻止了宛如叫她,一步三回头地笑着走了。宛如想问那谐音对新科状元对上来没有,都没捞着机会。
秋萤这一觉一直睡到大半夜才醒,一弯细细的峨眉月挂在半空中,星星倒是漫天遍布,璀璨闪光。听听外头早没有动静,知道宴席早就散了,人们也都睡下了,只是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现下醒了肚子里空城计唱得实在厉害,不得已披衣起床,准备到下屋厨房里踅摸点儿宴会剩下的糕点吃。
出门时想想睡得热乎的,晚上风凉,又披了件斗篷。
秋萤很少夜里起来,此刻出了门,只觉得周围万籁俱寂,头顶漫天星光,竟有一种别致的美丽。厨房里果然收了不少宴席剩下来的糕点,秋萤摸了几块爱吃的,裹进纸包里放在袖中,转头一看脚边一个竹篾笸箩里放着好些鱼刺鸡骨,忽然想起了帮自己画画的大黄,今天又忙又乱又累,这个“大功臣”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喂,秋萤俯□子捡了好几块肉骨头,这才悄然又退了出来,借着屋檐下仅留的两只红灯笼的微光向着前院门房那边行去。
快走到门房边上了,还听不到大黄低声呜呜,过来蹭脑袋摇尾巴,秋萤心想莫不是它也累得不轻?但是过了好一阵子,还不见大黄过来,秋萤就慌了,小声地叫起它来。竟然还没有应答,秋萤好生后悔没点盏灯笼再过来,但此刻也只得摸索着找来找去。忽然脚踢到了什么上头,仔细一瞧,正是大黄,却是横卧在地上,身子都僵直了!
秋萤抬头一看,大门不过是虚掩着,门闩都开了。她顾不得许多,扯开嗓子就喊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有贼!”
前后进的屋子里闻声都亮起了灯光,柳长青最先冲了出来,脸色焦急地喊了声:“秋萤,你在哪儿?怎么了?”
秋萤在门房那里回道:“长青哥,我在大门这!大黄死了!门闩被人撬开了!”忽然想起什么来,撒腿往后院跑去,边跑边喊:“二姐!二姐!”
宛如正披着斗篷走到后进院子正中,听她喊得凄惶,连忙高声应了一句,秋萤这才放下心来。
根子点起了火把,青梅青丛举起了灯笼,柳公披衣查看了一下大黄的食盆道:“很显然,是被人毒死的。今日家里这么忙乱,夜里难免睡得深沉,定是叫贼人盯上了,闯了空门。大家快回屋查看一下,是不是少了什么贵重东西。”
柳长青却皱眉喊道:“慢着。今夜我几乎未眠,一直在整理宴会后的事情,灯光才灭不久,不会有贼如此大胆吧?不好!根子你跟我来!”
说完带头向门外走去,根子连忙跟上,秋萤回头对柳公道:“柳爷爷,爷爷,你帮我看看,大黄,它,是不是还有救”说完忍着哽咽声抬脚追着柳长青进了园子里。
柳公看看剩下的人吩咐道:“青梅,把灯笼给明诚。”宋明诚接过灯笼,不待他吩咐,连忙也出了大门,追着他们而去。
柳公又回头看宛如,宛如明白他意思,立刻吩咐道:“青梅青丛,你们两个赶紧四下瞅瞅,看家里丢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