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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安灵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双手交叉叠放在腿上,望着胡清语说:“叔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韩安灵把玫瑰的故事换了人名,原原本本讲给胡清语。胡清语斜靠在沙发上,摆出一个很舒服的姿势,面带微笑,很耐心地听着。
最后,韩安灵一脸悲愤地讲完了这个故事,然后期待胡清语出现恼羞成怒或者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是胡清语没有,他脸色平静,端起桌子上的一杯热茶,很有教养地啜了一口,然后问:“没了?”
韩安灵有些搞不清状况,呆呆地点点头,然后问:“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嗯”胡清语沉吟半晌,很慎重地开口:“你讲得绘声绘色,很生动,不过”他微微笑着说:“这种故事,我听过很多版本啦,都是医院一些护士无聊的时候讲的。”
“啊?”韩安灵有些傻眼:“很多版本?什么意思?”
胡清语似乎觉得不适合在小孩面前说这个,犹豫着说:“很多不入流的报刊杂志都会有这种故事啊,什么衣冠禽兽,清纯少女什么。”他很模糊地说出了一个词,然后说:“你一个小孩子,从哪里听到这种故事,以后可不要乱讲了,小心被人当成小流氓。”
韩安灵张大嘴巴,愣住了,顿时觉得自己坠入了一个充满谎言的陷阱中,而他幼稚的大脑却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我胆子可小了,恐怖情节还没展开,我就吓得做了一夜噩梦,恐怖故事真讨厌。
☆、第三个人
韩安灵把手伸进书包,想问玫瑰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玫瑰抖成一团,像是十分畏惧这个房子,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韩安灵其实是更相信玫瑰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产生好感的女孩,他用怀疑眼神看着胡清语:“那么你为什么看一眼这个花盆就能确定是你的?”
“这个嘛,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在医院大楼后面捡到的对不对?你看我家窗户后面刚好就是那个地方,也许是风把盆栽吹下去了,小朋友,这个花不好看,叔叔给你送你一个更好看的盆栽好不好?”胡清语很温和地商量。
“不好看你为什么还追着向我要?”韩安灵撇撇嘴。
“这是我爱人喜欢的东西,”胡清语脸色凝重下来,指着卧室方向,那里黑洞洞一片,似乎门上有一层铁栅栏,胡清语接着说:“我的妻子这里一直不正常,”他指指脑子:“她不能见光,但是很喜欢花草,我就在阳台种了很多花草,定时送到她卧室里给她看,你看这个玫瑰花枝叶枯黄的样子,就是因为在卧室时间太久了。”
韩安灵看看卧室门,又看看胡清语,念出玫瑰活着时候的名字,然后问:“你认识这个女孩吗?”
胡清语微微垂下头是一副思索的样子,然后说:“我不认识,没听说过。”
韩安灵还没说话,玫瑰用颤抖急切的声音说:“你胡说,你明明记得我!你给我做的手术!你还说我漂亮,那次情人节我还给你送过巧克力呢!”
胡清语听不到一个鬼魂的话,而韩安灵心中一凉,问玫瑰:“你为什么给他送巧克力?你不是说你”
胡清语猛地站起来,退后几步,看着韩安灵,语气很冷:“你在和谁说话?”
韩安灵很简短地说:“先生,我会通灵,那个你说不认识的女孩和我讲了这个故事,故事中的主角就是你们两个,然后她死后的灵魂附在这盆玫瑰上。”说着,他把那盆玫瑰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而浑身血淋淋的玫瑰站在胡清语面前,她抬起支离破碎的右手试图触摸眼前的男人,可惜胡清语感受不到。
韩安灵虽然脑子天真,可是并不傻,他望着含情脉脉的玫瑰,声音很沮丧地说:“玫瑰,你骗我。”
胡清语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对着空气说话,莫名地感到不安,他轻咳一声,往前走几步,身体穿过玫瑰,走到韩安灵面前说:“我做了几年医生,其实也是见过一些灵异事件的,你说你能通灵,我暂且相信你,不过我告诉你哦,有一个大师曾告诉我,一个人如果怀着巨大的怨念而死,他的灵魂会飘荡在世间,记忆会发生错位,他会按照自己的想象改变临死时的记忆。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其实经不起推敲的。我身为一个海外归来的外科医生,长得也不丑,年纪也不算老,家庭也算有点背景,为什么要去招惹一个普通的小丫头,”他摊摊手,露出一个无辜的笑:“我三十多岁的人了,也算有点见识,什么天资国色没见过?怎么可能见了一个小姑娘就欲|火焚身、兽|性大发了?”他摸摸韩安灵的脑袋:“你把我想象的太不堪了吧。”
玫瑰一直站在胡清语身后,不发一言,静静站着。
韩安灵不看胡清语,只定定地看着玫瑰:“我不信他,我信你,我只听你说。”
胡清语明显颤抖了一下,转过身面对昏暗的灯光和虚无的空气。在胡清语看不到的地方,玫瑰用一种少女痴迷的眼神看着他,轻轻说:“我知道胡医生看不上我,我一厢情愿罢了。其实,我最大的怨念,就是没有在临死前看到胡医生,谢谢你韩安灵。”她嘻嘻一笑,眼睛完成优美的月牙:“我亲耳听到他拒绝我,就没什么遗憾了。”说着她的魂魄越来越淡,就要消逝在空气里。
韩安灵几步扑过去,试图挽留她:“你不要你的尸体了?”
玫瑰的魂魄已经消散,只有空气里传来清脆的少女声音:“切,臭烘烘的,谁要那种东西,要记住我可是漂亮可爱的美少女哦。”
韩安灵站在玫瑰消逝的地方,心中只剩下失落伤心和更多的迷惑。
胡清语似乎感觉到身边让人不安的东西消失了,坐在沙发上,他伸个懒腰,装作不经意地把那盆玫瑰端起来拿走。
韩安灵拦住他,语气很低:“喂,告诉我那个女孩怎么死的。”
胡清语重新坐在沙发上,一副很烦恼的样子:“安灵,不是说了吗,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女孩是谁。”
韩安灵站在他面前,咄咄逼人地说:“她那么爱你,临死都想见你,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胡清语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孩子的气势压倒,他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说:“说实在的,追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从门口能一直排到三条街外,我哪能个个都记得啊。”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这太难为我了。”
韩安灵不动声色地扫视了整个屋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那间黑洞洞的卧室,语气平静地说:“实不相瞒,胡先生,我觉得那个女孩就是死在这间屋子里的。”
胡清语换了个坐姿,勉强镇定地说:“别告诉我你不但通灵,还能穿越。”
韩安灵摇摇头,说:“我只是嗅觉很敏锐,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腐肉味,没猜错的话,大概就是尸体腐烂的味道,玫瑰一直说她的尸体在这个屋子里,我猜就是她的尸体吧。”
胡清语站起来,走到韩安灵面前,低下头,似乎想确认眼前究竟是什么物种,最后他把手搭在韩安灵肩膀上,带着微微的力道,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柔:“孩子,闹够了吧,叔叔送你回家。”
韩安灵站着不动,很坚定地说:“叔叔,打开卧室门,腐烂的味道在里面。”
胡清语英俊的脸上似乎结了一层冰霜,他暗暗用了几份力气,想强行把韩安灵推出去,而韩安灵像一直幼小却凶猛的野兽,纹丝不动地站着,和胡清语对峙。
正在两人沉默的时候,卧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链声,以及肉体拖在地上的声音。
卧室除了一道普通的木门外,还有一扇看起来十分牢固结实的铁门,黑黢黢的铁门上有一个脑袋大小的正方形小窗口。
“咔哒”一声,小窗口打开。
胡清语和韩安灵一起朝卧室看去。
“老公,你回来啦。”随着一声娇滴滴且温柔的女人声音,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窗口,犹如头骨上覆盖一层卫生纸一样,这是一张瘦得很恐怖的脸。
韩安灵被吓到了,“啊”了一声,后退几步。他一向胆子大,什么血淋淋的场面都吓不住他,然而一个活人长成这个样子,的确是够惊悚的。
胡清语快步走上前去,语气很温柔地说:“嗯,回来有一会儿了,来了个客人。你饿不饿,要不我现在给你做饭去?”
女人把脸贴在窗口,尖而长的下巴抵在门上,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大眼睛,轻轻说:“今天不想吃饭呀,我想到外面玩。”
胡清语摸摸她的脸:“等一下客人走了就让你出来好不好?”
韩安灵站在胡清语身后,眼睛直勾勾盯着这个女人。腐烂的尸体味道从这扇小窗口飘出来,很轻微,一般人是闻不到的。他想也许玫瑰的死和这个女人有关,慢慢向前一步,问:“阿姨,你想出来吗?”
胡清语猛地把韩安灵拉到远一点的地方,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警告道:“你不要离她太近,她会伤人。”看到韩安灵一脸迷茫的样子,就撸起袖子给他看,一排青紫的牙印:“你看,她有躁狂症,发起疯来力气很大,打人咬人,我不想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所以锁起来了。”
韩安灵看了一眼小窗口那个目光呆滞的女人,对胡清语“哦”了一声,然后举起手里的橙汁说:“叔叔你先忙,我喝完了橙汁就走。”
胡清语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态度,但是也没多想,揉揉韩安灵的脑袋说:“今天真不方便,下次叔叔带你到外面吃饭,”看着韩安灵含着一口果汁嘟着嘴的样子,忍不住微笑着说:“可爱的小男孩。”说完去厨房准备妻子的营养晚餐了。
韩安灵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轻快地走到卧室门前,望着小窗口里呆呆的女人脸,轻声说:“阿姨?”女人毫无反应,像是电影里被按了暂停键的镜头一样。
韩安灵审视了一下铁门,纯钢打造,敲起来很有厚重感,大概有几寸厚。他运足力气,两手扳住铁门一角往外拽,憋得小脸通红,门门轴被拉得有些变形,被扳住的一角严重扭曲,出现几个小小的指印,然而门依然没有打开。
韩安灵松了手,一边搓着有些发疼的手,一边大口大口喘气。然后一抬头,一直静止不动的女人正冲他阴测测地笑。
韩安灵打了一个哆嗦,有些发憷,很想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转身跑回家。但是玫瑰的尸体就在一门之隔的地方,不能不管。
女人保持着诡异的冷笑,嘴巴张得很大,几乎要咧到耳朵处,牙齿尖锐泛着灰白的光,突然一只白骨似的手伸出来,手上挂着一把钥匙。女人开口说话,表情冷漠诡异,声音却依然温柔且娇滴滴:“你进来呀。”
韩安灵没犹豫,立刻拿过钥匙“哗啦哗啦”打开铁门,一脚踏进去时,身后传来胡清语炸雷似地大吼:“安灵!别进去!”
铁门咔哒一声被女人从里面反锁。
胡清语手里还端着一碗煮好的麦片粥,跌跌撞撞地扑到门口,他把碗狠狠砸在门上,失控似地怒吼:“疯子!放他出来!”他对着铁门拳打脚踢,涵养全无,把能骂的词汇都用上了,然而铁门里寂静无声,听不出什么动静。
屋子里黑黢黢一片,韩安灵进去之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他闭上眼睛,试图用听觉辨认四周的动静。
两米外的地方女人正饶有兴致地打量他,她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眼睛早已习惯了黑暗。拖着脚上的锁链,她哗啦呼啦走到韩安灵身边,望着黑暗里小小的身影,低声说:“小乖乖,真可爱啊,阿姨最喜欢你这样漂亮的小孩了,来陪阿姨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