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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行尸走肉。
半夜,客厅的大门被打开,高高大大的龙山然走进来,他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捂着鼻子。客厅的里满是腥臭味,他可受不了。
残缺的地毯上落满了灰尘,龙山然小心翼翼地在客厅寻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堆破烂的衣物和里面的韩安灵。
龙山然用手电筒扒开那堆布料,手电筒的光从上往下审视着韩安灵。韩安灵受了惊吓,却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缩成一团。
龙山然有些吃惊,眼前的人干瘦枯槁,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更像是牛皮纸包裹的骨头架子。
他在最初的惊讶过后,心里感到狂喜。他扭动一下脖子,无声无息地咧嘴大笑。他憎恨嫉妒又喜爱的人成了一堆肮脏腥臭的垃圾,这让他感到了毁灭般的快乐。
龙山然快步走出别墅,夜风带了青草的凉意,他走出大门,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钻进汽车。
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冷香水味道,龙山然专注地开车,两旁的树木快速倒退,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小男孩,低着头认真玩魔方。
小男孩穿着鹅黄色的毛衣,头发柔软,脖颈纤细,眼睛很大很灵活。相貌类似韩安灵那样鲜嫩可爱,性格却像龙博然那样痴痴傻傻。
“山然哥哥,刚才那个是巫婆的城堡吗?”小男孩好奇地问。
龙山然翘起嘴角笑笑,柔声说:“是山然哥哥的城堡。”
小男孩睁大眼睛,水汪汪的眸子里满是惊喜:“里面有长头发的莴苣姑娘吗?”
龙山然想了一会儿,温和地说:“有,可是他等不到拯救他的王子,所以死掉了。”
☆、国王和王子
过了几天,龙山然再次来到龙宅。那时正是下午,阳光照着远处的杨树林,一片片杨絮像小云朵一样飘在空气中,他站在车旁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儿,毫不迟疑地走向院内。
铁链子哗啦哗啦打开后,他懒得再反锁,路过客厅时,他看了一眼委顿在毛毯中奄奄一息的男孩,想了想,他找来一根钢管,抓住韩安灵一条腿,狠命一敲,随着“咔嚓”一声,干瘦枯黄的小腿以不自然地姿势垂下。韩安灵哆嗦了一下,头埋在衣服里,无声地惨叫一声。
龙山然放下心,径自走向书房,书房的墙壁里有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部分现金和珠宝,他准备带上所有的钱财移居海外。
他点燃一支烟,有条不紊地把现金放进皮箱,然后把钻石和珠玉放到皮箱夹层里。这时他听到大门上铁链撞击的声音,向窗外一看,一个瘦小的身影扶着墙壁,一点点往外移动。
龙山然轻笑一声,扣上皮箱,提在手里试了一下,还挺沉。他坐在皮椅上悠闲地抽完一支烟,然后提起皮箱,愉快地下楼。
走到院子里时,韩安灵还颤巍巍地扶着大门,一双眼睛浑浊不堪,干裂的嘴巴发出微弱的呼吸。龙山然经过他时,一只手拂过他的后背。他立刻像纸人一样栽倒在地上。
龙山然知道现在的韩安灵犹如一只低等动物,毫无自主意识,一切行为全凭着求生的本能,杀死他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龙山然把皮箱放进车厢,然后才重新走回院子,蹲下来望着韩安灵,低声说:“韩安灵,你活够了。”说完一手按住他乱蓬蓬的头发,另一只手准确的从头皮中捏住针尾,一点点抽出。
带血的针一点点抽离头皮,韩安灵剧烈地挣扎一下,像濒死的动物一样,猛然抬头,浑浊的眼睛里流出泪水,滑过肮脏的脸。
“不要”他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含糊嘶哑的哀鸣。
带着血丝的铜针被抽出,咕噜噜滚落在地面。韩安灵无声无息扑倒在地上。微弱的魂魄慢慢浮出身体,大片大片的白色杨絮覆盖住他瘦小的头发和身体。
带着光的魂魄浮现在龙山然面前,越来越暗。
“其实你的魂魄还是很美味的。”龙山然姿态悠然地吞噬着他的魂魄,眯着眼睛望着远处的夕阳和漫天飞絮。
在韩安灵的魂魄即将消散时,一辆黑色吉普车风驰电掣而来,车还没停稳,两个高大的男人从车里跳出来,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顾朝暮和韩孤渊大步走过来。龙山然见到韩孤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然后低下头,畏惧又窘迫的样子。
顾朝暮嘿嘿冷笑一声,单手锁住龙山然的咽喉,力大无穷地把他按到在地上。伸出食指抵在他的眉心,狞笑着逼出他的魂魄。
在顾朝暮眼里,龙山然只是个不上台面的厉鬼。却没想到这个厉鬼不仅暗算自己,还趁自己不在时囚禁自己的弟弟,甚至差点让他魂飞魄散,这口恶气实在咽不下。
龙山然毫无招架之力,身体一点点瘫软,眼神渐渐涣散。脑袋却转向一边,直直地望着韩孤渊。
韩孤渊紧紧地搂着韩安灵,心疼地亲吻他的额头和眼睛,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龙山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口中吐出最后一口热气,一滴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落在青石地面上,死不瞑目。
两人把韩安灵抱进车内,一路把车开得几乎飞起来。送到医院时,护士先吃了一惊,以为是从冰柜里抱出来的干尸,直到摸到口中的呼吸,才呼叫着急救。
一番忙碌过来,韩安灵被送到病房,他身体最大的损伤是小腿上的骨折,其他只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身体内脏衰弱。
韩孤渊坐在病床前,把韩安灵黑瘦的爪子放在自己掌心,目光专注地望着病床上的男孩。他眼睛下面带着淡淡的黑晕,下巴上有青色的胡茬,然而神情却并不疲惫,嘴角眉梢甚至带着一点喜悦和慈爱。
顾朝暮打着哈欠站在旁边,他忙碌了一昼夜,又困又饿,勉强劝慰道:“韩先生放心吧,安灵一点事都没有。”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心思粗得像渔网,说了一句安慰的话之后,再也想不出来,就拖着步子出去找地方吃饭睡觉了。
顾朝暮在人间活了很久,和各种妖魔鬼怪都打过交道。原本可以在韩安灵消失的第一时间找到他,可惜这厮当时受了情伤,悲愤之下远走他乡,寻了个深山老林的古庙住下,打算斩断情丝,出家为僧。
庙里只有十几个和尚,两个年级大的,其余都是细皮嫩肉乖巧温和的小和尚。他们本来不想收容这个凶恶的大汉。不过此大汉财大气粗,一掷千金,一下子解决了寺庙一年的开支。于是寺庙腾出一间静室,准备了洁净的僧袍,为他剃度出家。
顾朝暮在鸟语花香的寺庙生活了近半年,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淡出个鸟来。年老的和尚每日念佛修行,很少出门。年轻的和尚每日打扫庭院、念经打坐、浇花做饭,等闲不与他说笑。
春末时,寺庙里的蔷薇开得十分繁盛,花朵的香味几乎盖过了禅房的檀香味。皮肤细白的小和尚怀里抱着东西,遮遮掩掩走到顾朝暮的房间,把怀里的东西一掷,压低声音气恼地说:“你以后要买这些酒肉找别人去,干什么老欺负我?”
顾朝暮正摆弄手里的一只变色龙,听了这话嘻嘻一笑,抓住小和尚的衣袖,涎着脸说道:“那是因为你心肠好嘛。”
小和尚皮肤白皙,一双眼睛气呼呼地睁着,是个气急败坏的模样。顾朝暮看着看着,忽然心中一动,脑海里出现一个熟悉的男人,也是经常被自己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奈的模样。顾朝暮心口一疼,垂下头不再说笑了。小和尚趁机跑出去。
顾朝暮懒懒地打开那堆食品,先拿出扁扁的酒壶,扭开喝了一口,然后打开一包猪耳朵。细碎的猪耳朵被一张旧报纸包着,他吃完了猪耳朵,随手打开报纸看了几眼,然后一愣,报纸上显眼的地方刊登着一则寻人启示,照片上的少年眉目精致,婉约秀气,不是韩安灵是谁?
顾朝暮打了个饱嗝,收拾东西,和住持打了一声招呼,就还俗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写到顾朝暮我都很快乐啊很快乐
☆、你只是太喜欢我罢了
高级病房分成三个部分,外面是几张沙发,可以会客,里间带着浴室。此时正是春末,病房内温度适宜,空气清新。
韩安灵躺在病床上,一直没有苏醒,手边挂着吊瓶,一滴滴营养液流进血管,他双眼紧闭,皮肤青白,温顺又安静。
他的头发已经剃成了毛寸,露出白色的头皮。身上被擦洗后换上病号服。空荡荡的衣服包裹着干瘦的躯体,说不出的怪异和丑陋。
尽管如此,韩孤渊依然心怀感激,满心欢喜。他坐在病床前,小心翼翼地为韩安灵剪指甲,剪完指甲又用热毛巾擦他的脸。男孩的脸颧骨很高,两颊凹陷,下巴很尖,简直有点尖嘴猴腮的样子。韩孤渊看着看着忍不住笑起来,掏出手机拍了几张近照,留着以后嘲笑他。
擦完了脸,韩孤渊又解开他的病号服,一点点擦他的身体。韩安灵身体洁净,且没有出汗,并无擦洗的必要,可知韩先生的不怀好意。毛巾停留在韩安灵的下|体,就开始一点点情|色地揉搓。
韩孤渊俯下|身,含住他胸前的一点,饶有兴致地舔|舐啃咬。
韩安灵是个敏感羞怯的孩子,要是平时一定面红耳赤地推开他。不过现在只能任韩孤渊为所欲为了。
韩孤渊自得其乐地玩弄一番,然后帮他系好扣子,盖严毛毯。低头细细密密地亲吻韩安灵的额头、眉毛、眼睛和嘴唇。
“乖孩子,你快点醒吧,爸爸好想你。”
顾朝暮在寺庙清修太久,乍来到花花世界,立刻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起来,逍遥几天后,蓦然想起自己还有个弟弟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于是辞别了床上的美人,换上一副关切心痛的表情,来看望韩安灵。
韩孤渊一直守在病床前,白天在外间的沙发上处理公务,这天正坐在沙发上看公司文件,门轻轻被推开,他一抬头,看到了衣冠楚楚的顾朝暮。
“顾先生。”韩孤渊把文件放到一边,嘴角含笑,很热情地招呼他。
顾朝暮看他这副样子,指指里间:“他醒了吗?”
韩孤渊摇摇头,表情无奈又慈爱:“没有,傻小子不知道要睡多久呢。”
顾朝暮去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坐回沙发,端起一杯刚倒的热茶,慢慢开口:“说起来,我也挺抱歉的,要是我早点知道安灵失踪了,也能早点把他救回来,免去他受的这么多罪。”
韩孤渊沉默半晌,轻声说:“他能活着,我已经很感激,很庆幸了。”停了一会儿,他仿佛自言自语似地说:“很感激,很庆幸。”
顾朝打量他几眼,犹豫着问:“韩先生,你喜欢他吗?”
韩孤渊毫不犹豫地点头。
“喜欢他什么?他其实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韩孤渊低头思索片刻,最后无奈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只是,”他望着手中的杯子,低声说:“他不在,我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韩孤渊问道:“顾先生怎么想起来出家了?”
顾朝暮扭脸望着窗外,闷声闷气地说:“我看破红尘了。”
顾朝暮离开病房,颇为孤独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金色的阳光斜斜地照在走廊上,一半温暖一半阴凉。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清瘦的男人飞快地跑过来。那人上身是白色笔挺的衬衫,□是整齐的西裤,手里抓着西服。清秀的脸上架着黑框眼镜,像一个文弱的大男孩。
顾朝暮脚步不停,很漠然地经过他,倒是那人收住了脚步,一脸惊讶地望着他,眸子里闪动着难以言喻地光芒:“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