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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的一声,沐胤轩手中的酒杯被他自己捏碎了,血从他的指缝间流出,濡湿了被他按着的一本奏折。
“皇上,您的手”小贵子忙上前来,尖叫道:“来人啊!皇上”
“别叫了!吵得朕都头痛欲裂了!”沐胤轩冷冷地一瞪他,“这点小伤朕还死不了!”
小贵子一惊,这才停住了叫喊,却还是在周围翻找起来。
“无殇,你该知道,朕已经妥协了很多次!但是,朕不能容许臣子三番四次地来顶撞朕的权威!”沐胤轩漆黑的眼底有凛人的寒意在闪动,那是他怒气高扬的标志。
“朕对那该死的沐流泽已经隐忍了很久,今日也不过是对他小做惩戒,可是,裴子雍他这一劝阻,朕不也饶过他断舌剥皮之刑了吗?裴子雍又说要去掉那株连之罪,朕又忍了,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地想要得寸进尺,竟然想要保住这罪大恶极的上官家?!他是不是依仗着他的盖世战绩和在朝中的威仪,料定朕不敢对他怎么样?”
“皇上,裴子雍只是一介武将,有时或许会过于莽撞,还请皇上见谅。他虽是粗人,但却并非恃才放纵之人,无殇相信这一点皇上比臣还要看得真切,您只是气他竟然为一个祸水红颜而挑战了你的权威而已,但是,皇上,若在你一时怒气之下,将裴子雍给斩杀了的话,那若落日国因为王子的受伤而出兵攻打的话,那谁来保家卫国,再创惊世战绩呢?”言无殇微微道来,“还请皇上三思啊!”
谈话间,小贵子终于找到了一块干净一些的黄绸布,也不管它本是要留着做覆盖宝物用的,忙跑过来,手忙脚乱地为沐胤轩仍然在流血的伤口包扎起来。
沐胤轩冷然瞥了一眼自己受伤的手,又望向一脸平静的言无殇,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无殇,是朕给了你们太多自由和权力了吗?”
“皇上何出此言?”言无殇仿佛没有看到沐胤轩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唇边展露微微的笑意,“皇上的德馨仁厚,才让臣民们矢志追随,若无皇上对臣子们的宽容,我鸾玥何以成为中原第一大国?若是皇上嫌微臣太过于唠叨和碍眼,皇上不妨罚微臣到西域去出使几年,受受那风沙覆面之苦再回来。不过,前提是,皇上还是得先保住了裴子雍这个武将,好让微臣带着各国使节回来时还能看见这国泰民安之景象。”
“你这是在威胁朕?”沐胤轩沉吟了一下,脸上呈现出复杂的神情,“你竟然奸诈到要和朕谈条件了?裴子雍在你的心中就这么重要?”
言无殇的笑意淡了一些,但是眼神却愈加深邃了,“皇上,无殇不会威胁您,只是在求您而已!毕竟,一统天下是皇上的夙愿,不是吗?”
“朕并非针对裴爱卿,实在是他太顽固不灵,上官莹嫣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犯得着为了她毁了自己吗?现在朕还没有派人去杀这妖姬,他也该满意了!”想到今日在庭上的争执,沐胤轩就怒火中烧,“如非看在你的份上,朕会退到如此地步吗?”
“皇上,强扭的瓜不甜,您若想要除掉这妖姬,方法多得是,比如”见皇上似有软化之意,言无殇的眼神一闪,开始说出自己的计策
外面的雨声更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司空府。
梅兰小筑。
窗外的雨声哗啦啦的作响,两个负责在此照看紫钰的丫鬟望了望外面铺天盖地一般的雨帘,一个走过去关上了木窗,又拉上了窗帘,另一个则走近紫钰的床边,想要为她拉高一点被子,却突然惊呼了一声。
“夫人,您醒了?”她惊喜地叫道。另一个丫鬟也欢快地跑过来了。
紫钰睁着那有些干涩红肿的双眼,怔然望着她们俩,心中仍然是一片绝望和伤痛。
昨夜,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很多人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身边穿梭来往,可是,那一层层如潮水涨退不休的痛楚却让她游走在地狱的边缘,只能无助地嘶吼着,一声声,凄厉不绝
只是,上天为什么还留着她的命呢?是因为觉得她受的苦还不够吗?
迷惘之间,她似乎又听见裴子雍怒吼的声音:“在我没有允许你去死之前,你绝对不能死!你若做不到,我就将你在乎的人统统都杀了!”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为什么她一定要遇上他?为什么?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再一滴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这可怎么办才好?爷和将军大人进宫去了,还未曾回来呢!”年纪稍小一些的素衣丫鬟变了脸色。
“碧儿去将药汤端来,夫人您稍等!”年纪稍大一些的宫女敛住了惊惶,施了一礼后跑了出去。
裴子雍?紫钰的心一惊,想起了他说若她死了就将离萧他们杀了,不禁又是一阵悲怆。
不,她不能让他得逞!既然她活着对别人还有用处,再难她爷要活下去!
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紫钰才止住了泪,有些乏然地问道:“此刻是什么时辰了?”
这一开口,竟然感觉自己的喉咙刺痛得厉害,许是昨夜不停的叫喊伤着了,这声音更是可以与乌鸦媲美了,粗噶沙哑,难听至极!
“回夫人,此刻已经是午时了!”小丫鬟笑着回道,见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忙按着了她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肩膀,柔声说道:“夫人且先躺着吧。我们爷说,夫人里外皆伤,必须经过细心的调养方可复原,您要什么想做什么尽管吩咐奴婢和碧儿就行!”
“你们的爷是司空大人吧!”紫钰有些了然了。这房间的摆设和昨晚凝烟为自己沐浴更衣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就算不是那个房间,也该是在司空府里吧!何况昨晚似乎还听见司空大人的声音了。
“正是!”那丫鬟见她的面容似乎平静了许多,心弦也就放松了一些,将湿软的毛巾浸到水中再扭干之后,轻轻地为她擦拭了脸上的泪痕,“这里是个独立的小庭院,凝烟姑娘安了个名字叫梅兰
小筑,因为比较静谧,爷就吩咐管家让夫人住进来了!”
原来如此!紫钰不禁感激司空大人的体贴入微了。“真该好好谢谢你们爷了!”她低声说道,微弱得像是在呢喃一般。
那丫鬟又吃吃地笑了起来,由衷说道:“夫人真美!怪不得将军大人如此紧张夫人,就连今朝要进宫朝圣了还不舍得离开夫人半步呢,要奴婢们催促他方肯离开”
紧张我?怕是因为他见这一剑一刀无法杀死我了,便想留着再慢慢折磨吧!一个只会拿别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的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亏他还是个骠骑大将军呢,竟然愚昧到如此地步!
想到他那嗜血的神情,紫钰又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心中竟然开始滋生一种哀怨和恨意!
是的,一种恨意!既然如此恨上官莹嫣,为何又不能让她选择死去,偏要留下来折磨她呢?
“夫人?夫人”小丫鬟的声音让紫钰回过神来,她无奈地低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门外却突然闪进一个人来,一下子跑到了紫钰的床前,对着她巧笑嫣然。
依旧大红衣裳,衣上花团锦簇的艳光四射,美如璞玉的雪肌暗生光晕,云鬓高耸,髻上却只戴着一朵娇艳的大红花,香气袭人,脸上的笑靥更是倾国倾城。
“灵儿见过凝烟姑娘!”小丫鬟机灵,忙跪拜下去,紫钰也讶然地低叫了一声:“凝烟姑娘!”。
凝烟身份虽然是个歌姬,但是,事实上却不可能只是歌姬,这一点紫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也许,在司空大人的眼里,凝烟已经是司空府的女主人了!也正因为此,她怎么可以怠慢?
慌忙想要坐起身来,却被凝烟轻轻地按住了,“姐姐,您的伤还未好,就这样躺着和凝烟说说话吧!”
“可是”
“你就别理会那些俗套繁礼了!这里也没什么外人!”凝烟笑道,问身后的灵儿,“将军夫人喝过药了吗?”
“还没呢。碧儿已经去端药了,许是那雨太大了,过不来!”灵儿应道。
“这样啊”凝烟眼珠儿一转,说道:“那就别喝了吧!爷的药总是苦得要命,那粘稠的感觉那苦涩的滋味”她打了个哆嗦,有些幽怨,“只要你喝过一次你就会一辈子都忘不了!”
闻言,纵使紫钰心情再低落,她也忍不住被凝烟的话和有趣的表情给逗乐了!灵儿也掩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这种氛围这种情景似曾相识!忽然想起以前在上官家自己和小姐和红阑她们在一起的快乐情景,紫钰的心又再次倍感失落。
“你不信?也对,听笑痴说,昨晚你喝药的时候还昏迷着呢,是将军嘴对着嘴,一口口地将药灌进你的嘴里的,你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了!再说了,你连血都敢喝了,当然不怕这苦味了!”凝烟漫不经心地说道,大有惊奇之意,“夫人,将军大人的血是甜的还是咸的啊?”
紫钰的心一惊,脑中突然掠过一副模糊的画面,好像昨晚,她咬住了某人的肩头,然后
第一百七十章
难道那个被她咬住了的人就是裴子雍?!可是,他既然恨不得她死去,为何要让她咬他,还要割腕放血?
灵儿的声音如从远处的高楼传过来似的,飘渺虚空,飘过了紫钰的耳际,却又在须臾之后突然回响,像沉重的钟声一般敲打在紫钰的心上:“夫人,昨夜奴婢也亲眼看见了,您在喝药的时候是必须让将军喂才行的,可是当爷要您喝血的时候,你却如饥渴了很久的人一般不停地喝,奴婢当时都快被吓晕了!不过,将军大人还真像是个铁打的人啊,爷说要他一碗血来作药引,他二话不说拿起刀子就往手臂上一割,那么多的鲜血就这样流进那大碗里,他竟然连吭也未吭一声,只是痴痴地望着夫人您,哎呀,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一连串的话语如江水般滔滔不绝,但是紫钰却只将最让她震撼的一句给藏进了心底。
“你说他为了救我而割腕放血?”紫钰惊愕地叫道,难以置信地望着灵儿,见灵儿说“千真万确”的时候,手猛然揪住了锦被,紧紧的。她的眸子里,写满了复杂的思绪。
为何?他只是想要留着自己好生折磨而已,他不是说过,看见她越痛苦他就越开心吗?那也不必为之牺牲到如此地步吧?他发疯了吗?
紫钰忽然觉得,自己更是不明白这个裴子雍了!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凝烟姑娘,能否告诉我,我的病怎么会要用血来作药引的呢?”
不是剑伤箭伤吗?不就是气血亏损吗?但是,也不会用以血补血的蠢方吧!她的疑惑更重了。
已经在床边安坐的凝烟微一敛眉,藏匿住那一抹精光,幽幽叹息了一声,这才抬起花颜,详详细细地将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包括她掉进井中而患上寒毒被迫用络琦莎抑寒的事,还有昨夜的连续中毒
这是个很惊险的故事,灵儿不时发出了惊叹之声,可是,紫钰却出奇的平静,仿佛在听别人的故事似的,虽然心中着实难以平静,可是,面容上却仍然是清冷的。
鬼门关上这么的走一趟,要说这心不伤是不可能的,也许,就是因为太伤太痛了而已经麻木了吧,就如一个沉寂已久的湖,再也起不了波澜了。
但是,为什么仍然会因为他的出奇举动而感到悸动?
同时,也感到了一种茫然
他和她,究竟还要纠缠多久?
不!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今日他用离萧他们俩的性命来威胁自己,难保他日不用其他无辜者的性命来重操故伎。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救出离萧他们之后,想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