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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报告上写,沈之慎被利器刺穿颈动脉导致失血性休克死亡,一刀致命,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五天了,尸斑的位置与他陈尸姿式吻合,且后备厢中残留着大量的血迹,可以肯定沈之慎就是被人直接杀死在后备厢中的,连弃尸都不屑去做。
事到如今,庞溪再想装晕躲着也是不行了,反正沈之慎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她庞溪还年轻,沈之慎留给她的东西虽然不多,但在怀来这小地方还是能吃喝不愁的。当然,前提是她能洗脱谋杀丈夫的嫌疑。
庞溪无疑是聪明的,审时度势拿捏得很是到位,对着警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一点不隐瞒地和盘托出。争取个好态度。
警方很快认同的她的说法,一来沈之慎真的死了对庞溪并无太大好处,如果谁是受益者谁的嫌疑就最大的话,沈之慎的儿子都比庞溪的嫌疑来得要大,毕竟沈之慎一死,他的财产九成以上归了儿子而不是庞溪;二来就算庞溪真的有不得不杀沈之慎的理由。也不会蠢到要留着尸体这么个大把柄在自己家,而且还是放在自己惯常使用的车里;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沈之慎前段时间新换的司机林久福下落不明,谁也找不到他。
庞溪对这司机一问三不知,除了个根本无法打通的电话外,什么线索也提供不了,警方按照司机留的地址去找,才知道这地址登记的地方是一处商铺,根本没听说过林久福这么个人。警方从沈之情家中分给林久福的房间内提取了指纹,经过比对才发现这个人赫然是国安部第一号通缉犯买合木提!
买合木提在怀来出现!接到通报的文沫急忙赶往怀来县城。虽然沈之慎已经死亡很久,买合木提还在怀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是查清买合木提杀害一个小县城富商的目的,有助于警方判断出他的下一步行动计划。
这件事有太多蹊跷,买合木提是个恐怖分子。恐怖分子所作所为只有一个目的:自治,只有一种手段:圣战。买合木提并不在国际恐怖分子的通缉名单上,说明他要么还不算成气候,要么就是并没有与境外取得过联系,这就有一个问题了,光想着独立自治是不够的,他需要人手,需要武器。得到这些的前提是,他需要钱,而且是很大一笔钱。搞分裂是很烧钱的职业选择,买合木提一穷二白,绑个富商想要钱原本很正常,但是大家可别忘了,他在不久前可刚刚抢了银行了。整整600万啊,够他用个一年半载了,怎么会在警方卯足了劲想找他的时候不好好低调眯着,反而弄出这么大动静呢?而且据文沫所知,庞溪如约去交了赎金,但最终没有成功,深更半夜的无人之处,庞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带着那么多现金,现场又只有买合木提和庞溪两个人,买合木提没道理装君子不染指的啊,可是那箱子钱真就好好地放在案发现场,600万分文不少。
根据庞溪的描述,买合木提染了头发,戴了隐形眼镜改变了眼睛颜色,连穿着打扮都与汉人没两样,再加上他多年汉语就说得很利索了,只要他自己不引起警方的注意,他完全可以在沈之慎家待上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可是他没有,他自编自导自演了绑架谋杀案,放着唾手可得的赎金不要,扔下一具尸体,再次踏上逃亡之路,是为了什么呢?
沈之慎最后一次被人看见还活着是上个星期六,他去工厂里查帐,之后便不知所踪,而买合木提扮成林久福做为司机进驻沈家却是周日的事,今天周四,法医报告上说沈之慎已经死亡超过五天了,会不会是买合木提在杀了沈之慎之后为了别的目的才进入沈家的?
文沫到达怀来之后先去见了庞溪。
“庞溪,林久福这个人你以前见过吗?”
大病初愈又亲眼目睹了丈夫死状的庞溪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几天时间,她仿佛老了十岁,听了文沫的问题,有气无力地回道:“从没见过,这司机是沈之慎突然调换的,我当初还以为是他发现了我跟我包养的那小白脸的事派人来监视我的,吓了我个半死,见情人都把林久福甩下了。”
“你知道原来那司机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我周一坐车出去才知道林伯被换了的,林久福自称是林伯的侄子,是我丈夫让他来的,我便也没多问。”
“你这几天坐车出入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唉呀,你快别说了,有几次刹车的时候我都能听到后备厢里有什么东西撞到后座的声音,林久福一直说是后面放了桶纯净水,我也没往心里去,现在我一想到这几次坐车出去时沈之慎他一直都在后备厢里,闭上眼就能看到他血淋淋地站在我眼前,真是吓死我了。”
“你们家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哪还有资格去翻沈之慎的东西,他那宝贝儿子在得知亲爹死了之后上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划拉走了。富豪的儿子居然这么小家子气,我还真是开了眼了。算了,我的一切都是沈之慎给的,跟了他七年,虽然他从来都是个花心的人,但这七年我也享受够了,现在他落得这样的下场,我心里也不好受。”
“再跟我说说你去交赎金的事。”
“那天绑匪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听出来他的声音是刻意改变过的,所以当沈之慎真的不见踪影时,我便信了他的话。按他的要求,取了600万的不连号旧钞,晚上去了广场等他收赎金好放人。到了广场我四处没有看到人,就有些着急地下车了,喊得嗓子疼也没能多出半个人影来,林久福当时一直在我身后,直到我想起来一时情急忘拿钱了,才转过去看到他拎着钱箱子走了过来,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没能及时转身,是不是他会连我一起杀了?”
买合木提不杀庞溪的理由,文沫大概能猜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又或者刚刚到手还不能马上离开,杀了庞溪只人打草惊蛇,过早地暴露自己,买合木提是个聪明人,不会没必要地杀人。
经过警方的外围调查,沈之慎的儿子沈青荇确认沈家并没有贵重物品丢失,原来的老司机林伯收了买合木提的二十万现金,跟沈之慎辞职并推荐了买合木提接替他的工作,虽然林伯对买合木提面不改色地拿出二十万向他争一个月入不过三千元的司机工作很不理解,但看在钱的份上,他也识趣地没有追问。收缴回了这笔钱,经过比对,警方确认这二十万出自h市商业银行的保险柜。
见到这笔钱,文沫突然有些明白过味来了。那装着600万赎金的箱子还在公安局物证室,文沫叫来了庞溪,打开箱子让她确认这是不是她从银行取出的钱。
钱箱子里成捆的钱簇新簇新的,庞溪一眼便认出这根本不是她当初取的钱。绑匪的要求很具体明白:不连号,旧钞。事关沈之慎的性命,庞溪很是上心地用了三个小时看着银行一捆捆的挑出符合要求的纸钞。
这些钱根本就是买合木提在h市偷到的!纸钞上面的号码也证实了这一点。
好个买合木提!兜了这么大个圈子,赔上一条人命,他的目的居然只是换钱而已!看来买合木提很清楚,盗走的钱会让警方根据号码很快找到他,而且经过h市商业银行的事,他再想找个银行下手困难重重,所以他才将目光盯到了怀来最有钱的沈之慎身上,600万对于沈之慎来说算不上伤筋动骨,能轻松地拿出来,这样一来对方甘愿交赎金的可能性便大上许多,报警惊动警方的可能就要小上许多。
果然,一切都如买合木提预料的一样,庞溪没有报警,乖乖地准备了赎金,买合木提趁人不备调包拿走旧钱,消失在警方的雷达上。
围追堵截
有了钱,下一步买合木提需要的就是人了。
在遭受了多次抛弃与背叛后,能让买合木提信任的人除了他自己只有从小被他养大,像张白纸般任由他书写的孩子了,所以,现在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潜回x省。
感谢现在火车购票实名制及二代身份证的使用,买合木提手中现有的化名警方已知的两个都在公安网上挂了号,只要有人持该身份证购票,系统都会自动报警。同时,奉宁附近的大小车站都开始了严打黄牛倒票,并加强了对上车乘客身份证件的检查力度,只要发现票证不一的情况,一率不允许上车。
三天后的傍晚,j市火车站,依靠倒票为生的鲁玉华在窗口拿着一打身份证买票,足足买了二十分钟,后面急于购票的乘客怨声载道,有几个脾气似乎不太好的直接骂出声来,鲁玉华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管别人说什么,他又不会少一块肉,挣钱就行了,脸值多少钱一斤?不过今天售票员动作也确实太慢了,他不耐烦地敲敲玻璃:“我说,美女,怎么还没好?这都快半个小时了。”
售票员好声好气地解释:“我这系统用了一天了,反应有些慢,刚才重启了一回,你买的又多,我还得一张一张刷身份证,当然慢了,你再稍等我。”
鲁玉华只得继续等待,闲着无聊还掏出手机看了几张小说,没有看到售票员半天也不出一张票,却一直焦急地用眼角余光扫着售票厅大门口。直到看到两名男子接近她的窗口,暗暗亮出了警官证,她才长出口气,用眼神示意站在窗口最跟前的鲁玉华。
鲁玉华与通缉令上买合木提长像出入太大,买合木提一米八多的个子,又高又瘦,而鲁玉华只有不到一米七的个,又胖。跟个矮东瓜似的,一个人再怎么伪装,身高也不会差这么多。
这个人不是警方要找的人,可是他手里却分明拿着买合木提在h市购票时所用的假证件。两名警察不想打草惊蛇,决定先让鲁玉华拿到票,再顺藤摸瓜纠出买合木提。
在警方的示意下,售票员手脚麻利地出了票:“你的票都齐了。”
鲁玉华拿到票。快步向外走去,半点没留意身后还跟着两条尾巴。他很快七拐八扭地走进了偏僻的小巷子里,闪身进了一家破旧的小旅馆。
两名警察马上向上级做了汇报,在得到原地待命的命令后,隐在暗处小心地监视着旅馆出口,没过多少时间,鲁玉华东张西望地边打电话边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才进去时就在他手上的火车票。鲁玉华说话声音又急又快,两名警察在不远处听得很清楚:“喂,大哥,你要的票我都给你买到了,你在哪呢?我可先说清楚了,买来的票你必须得要,想退票自己去退去,别让我给你兜这个损失,我在你待的小旅馆这等你十五分钟,再要是不来。你身份证可就别想要了!”
最终鲁玉华还是没能等来买合木提,而是等来的警察。鲁玉华当黄牛好几年了,以前也没少被车站派出所打击处理,一看警察心先虚了,没等对方说话撒腿就跑,没跑几步就被警察扑倒在地。
“鲁玉华,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唉哟喂,警察叔叔。您轻点,轻点。”
“起来!”
鲁玉华麻溜地自己爬起来:“警察叔叔,什么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最近我可是什么也没干呀!”一边说,一边趁人不备把手里拿着的票塞进兜里。
“还塞。我们都看见了,拿出来吧。”
鲁玉华苦着脸:“警察叔叔,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过混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