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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数十位警察再赶赴溶洞,大型探照灯从山对面接过电来。照得整个溶洞一片光明。这处溶洞一眼看不到头,与洞口相距一公里以内被灯照得很亮。这是一片约有七百平方米的狭长型大厅,从洞口开始,洞顶越来越低。洞内到处分布着警力。墙壁上仍是一根树根从土里钻出半截,哪里有女尸的影子。
众人将探照灯拖到洞内。转过一堵不算太高的钟乳石墙,一片新的溶洞被照亮。
此时众人只得猫着腰才能继续向前走了,这处洞穴的温度明显比外面的洞要低,地下暗河的水位更高了,洞内有一多半都被河霸占,步行已经无法再深入了。
远处,还有更深的,没有被光线照到的地方,隐藏在黑暗中,不知埋藏着多少秘密。
外面空荡荡的墙壁所有人都已经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研究过了,并无任何异样,那具女尸只有邓喜、文沫等四人看到了,而且看到的位置距离墙壁还有10米的距离,其他人面上不显,心下都在嘀咕,是不是他们几个人看错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女尸。
一个人能看错,难不成所有人都能看错?当时在场的可是五个人十只眼睛呢!
可是饶是文沫自认为见多识广,一时也猜不出来女尸到底是如何没有的。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溶洞内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相比之下,他们的语言要苍白太多。
云水山这处深山老林水很深啊。这是文沫从溶洞归来打定主意要调查清楚女尸的去向后,在v市公安局看了与云水山相关的卷宗后唯一的想法。
云水山这个名字,还是开发商葛彦山在申家村旅游景区立项之后,特意取的。估计他为山命名的时候意气风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会因为这个项目自杀身亡吧?
云水山这个地方,在老一辈人的眼里,还真是不吉利啊。先是项目开工不久,建筑队修路修到云水山下,申家村的老村长申信带着反对开发云水山,说山上住着他们申家的先祖,不能打扰,最终以死抗争,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都没能使云水山的开发工程停工。
也许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要帮村民一把,云水山凿洞修路时山体塌方,一下子砸死施工人员63名之多,这些人的尸体,直到两年多后的今天,都没能成功挖出来,赔偿事宜也因为开发商葛彦山自杀,由政府出面赔了点钱了事。这63人,可以说死无全尸了。
接下来,是申家村村民出的事,这两年多来,申家村中的老幼妇孺陆续搬出山居住了,一开始他们多数人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现在住在政府帮他们建的三幢安居楼里。即使搬出来了,申家村村民仍然表现得很不合群,他们轻易不外出,连买菜等事项都由一个人统一出面,也不允许外人进入他们的地盘,多数人只在家做些手工艺品,换取生活费。不得不说,一千多年离群索居的生活,让他们在手工艺品的造诣上有所得,他们做出来的东西样样漂亮,材料却不过是普通的花岗石,太行山上多的是。
就是这样,申家村的村民还是难逃死亡的厄运,两年多时间,住在安居楼里的人,死了不下七个,死亡原因各种各样,有跳楼的,有上吊的,不一而足。
再就是最近,方大家一行人的失踪,神秘消失的女尸与马念远。
总之只要与云水山沾上边的,都怪事不断。
子不语怪力乱神。只有做下亏心事的才会怪鬼叫门。
三年间,因为云水山而死的70多人,云水山中肯定有一个天大的秘密,有一个群人,处心积虑地不希望它的秘密为世人所知,甚至不惜杀人。
文沫倒想看看,这个值得用70余人的鲜血和生命来守护的秘密,到底有多震惊世界。
蓄意谋杀
接连两天都没有休息好,在深山老林里爬上爬下的,风尘仆仆地回到v市,又在公安局看了半天的卷宗,文沫疲倦已极,连晚饭都不想吃,看完卷宗就回去宾馆简单洗漱休息了。
沾枕即睡是一种福气,文沫在半梦半醒间如是想,可惜,她的好福气没能延续到自然醒。感觉刚刚躺下几分钟,她的手机就不甘寂寞地嚎叫起来。
文沫被吵醒,却是一个指头都不想动,脑子也有些不清楚,任凭手机怎么叫嚣,只眯着眼睛在床上当挺尸。但是打电话来的人显然比文沫有毅力多了,手机响了大约50多秒,刚停下来,文沫还没来得及出口气闭眼接着睡呢,它又不全时宜地响了起来。
任文沫再是又困又累,也怕真是谁找自己有重要的事,只得认命地爬起来走到电视柜旁,将放在那正充电的手机拎起来,当看沫来电人姓名后,文沫语气不善地接起了电话:“喂。”
听出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明显带着些慵懒,却夹杂着十足的火气,不是睡觉着呢被自己吵醒了吧?齐冉转着看看墙上挂着的表,才九点多呢,睡得太早了吧?再转念一想,她刚到v市的时候自己也与她通过电话,听她说这几天要进山的,再联想到前天昨天自己打她电话一直无法接通,今天怕是刚刚从山沟里出来,才休息下就被自己吵醒了吧?齐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却没有说出挂断电话让她先去休息之类的话,只想好好跟她说几句话。
“那个,咳,你这两天累了吧?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哦。”
额是自己刚才那声喂语气太过怨念让人听出来了?不过文沫倒是没觉得什么,打扰人睡觉本就是该遭雷劈的事,自己没接起电话劈头盖脸地骂他一顿够给面子了。
“没事,你有什么事吗?”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生硬,补充道:“我进山这两天。你在忙什么呢?”
“我,我没忙什么,还是编辑那些做烂了的老工作,就是,就是,就是有些想你了。”反正离得远,文沫也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表情,这样明目张胆地表示关心自己毫无压力,所以齐冉越说越顺溜:“咱们上次约好去玩也没去成,等你回来。咱们再约。行吗?或者你忙完了有空的话。我请两天年假,找你去吧,太行山我还没有去过呢,听说附近有不少挺值得一看的景点。光溶洞就不下七八处。”
一提起溶洞,文沫就想起那具挂在墙壁上在他们众目睽睽之下消失的女尸,和到现在都生死不知的马念远,情绪有些低落。云水山的秘密,三年间接连消逝的生命,像一块大石头般压在文沫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以上还全是文沫的猜测,云水山到底有没有问题,文沫没有丝毫证据能证明。这些话。当然没有办法跟齐冉说,但是能有个人陪着她聊聊天说说话还是挺好的。
文沫坐在床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齐冉聊着天,外面夜色正好,圆圆的月亮映入房间。即使不开灯也能看得清楚,文沫索性趴在床上,从天南到海北,从时政到美食,不知不觉与齐冉通了三个小时的电话,幸亏手机一直插着充电器,不然怕不是连电池都要打空了。
刚才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就被齐冉的电话吵醒了,又连续打了三个小时的电话,文沫的困劲上来,忍不住打了个呵欠,齐冉很体贴地放她去睡觉,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犹自握着手机傻笑,更是坚定了赶紧干完手头上的活,请几天假过去给文沫一个惊喜。
文沫这厢挂断电话,一翻身再次会周公去了,这一次,她有幸睡到自然醒。
早八点,文沫醒了,抱着被子发了几分钟傻,在肚子的强烈抗议下,她收拾清爽下楼吃饭。今天她决定不去公安局了,找人这事,她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现下邓喜肯定忙乱不堪,自己还是别去添乱讨人嫌了,等下去安居楼看看,直觉如果有人知道云水山内的秘密,申家村村民这些世代居住在它旁边的肯定算一个。
转了三趟公交车,又步行出去一公里,文沫终于在v市北郊靠近荒山的地方找到了申家村村民的现住地。
三幢孤零零的楼房沉默地矗立在面前,被一片高高的围墙圈起来,围墙上还挂着铁丝网,这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区只有一处出入口,这里地处偏僻,再往北一里地就到了山脚了,除了不是四面环山,倒与申家村的自然环境差不多。v市政府能分出心来无偿为什么建这么处容身之处,分文未取,也算是不容易了。
现在是早上十点过五分,三幢楼里连出出进进的人影都没有,一片死寂,如果不是文沫事先打听好了安居楼的位置,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里住着从申家村出来的二百多人,其中还包括30多个孩子。
小孩子哪有不淘气不爱玩的?可是这安居楼却根本不像有孩子住着的样子,文沫观察了片刻,就想走近些看看。
出入口旁边有个警卫室,对比其他小区,这个警卫室要华丽实用得多,文沫刚走到门口,就有一个高高壮壮的年轻男子黑着一张脸拦住了她:“站住,这里不允许外人出入,请回。”警卫室门口还站着另一个与年轻男子同样高壮的男人,眼神不善地盯着文沫。
申家村的人到底都是什么怪胎,怎么会管得这么严?
眼见进去没戏,文沫也不多纠缠,装作要走的样子,远远地躲起来,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这么多人,总要吃要喝,不可能连米面油盐菜都不出来买吧?文沫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这一等,一直等到了下午两三点,文沫守着的地方是一棵老槐树下,这里有块石头,坐在树荫下也还算凉快,倒是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耽误这么久时间,没有带吃的东西,腹中有些饥饿。再等一个小时吧,再没人出来,就下次再想办法吧。
又过了半个小时,一名大概60岁左右的老者晃晃悠悠地骑了辆电动三轮车出来,那老者面容凄苦,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像是长期受到虐待的样子。
文沫没有急着在警卫能看到的范围内出声拦住老人,反正老人车速很慢,文沫小跑就能跟上,在老人转向大道从警卫室的位置再也看不到了之后,文沫跑步跟上了他。
“大爷,请等一下,我是警察,有点事想要跟你询问一下。”
那老人听到文沫的话不断没停车,反正加快了些速度,转头哭丧着脸哀求道:“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啊。”不一会,只留给文沫一个远去的背影。
这回追不上了。文沫气喘吁吁地停下,眼睁睁看着她唯一的线索跑远了,有些不解。她还什么都没有问呢,这老人就跟活见鬼了似地,他回过头来时,文沫从他的眼睛中读出了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是什么原因,让他对着个头次见面的陌生人流露出这种情绪呢?
安居楼门禁森严,内里安静得如坟场一般,再加上一个畏惧如虎的老者,申家村的村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惧怕,又是在惧怕谁呢?远远的,文沫回头望向山脚下那三幢楼房,沐浴在阳光下的小区,围墙上的铁丝网反射着太阳光,耀花了文沫的眼,这哪里是家,分明像是个关押重刑犯的监狱。
却说丢了儿子的吕成功,自从昨天给邓喜打过一个电话催问过进展后,再没了声响。从昨天接到个电话出去一趟不知忙些什么后,一直有些魂不守舍的。
“不行,不行,这么下去怎么可以?我就这一个独生儿子,做再大官有再多钱,没了儿子挣的钱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