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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那个女人。
自此,李梅和陆福天的直系后代全部被排除。
旁系的,李梅这边,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两个姐姐两个哥哥,这四位兄姐共有子女十一人,孙辈十六人,都还健在,多数不在本市,而且压根不清楚自己还有这么位早亡的小姑/小姨。经过艾薏的辨认,这些人也全部被排除。
陆福天这边,他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三个弟弟。三个弟弟这几年相继过世,留下的子女八人,两名已经过世,孙辈八人,七男一女。
七名男性经过辨认被排除。但这唯一的一名女性,竟然这些亲属谁都没有她的一张成年后的照片,唯二的两张,还是多年前的初中毕业照。照片中的小女孩一脸悲苦,穿着陈旧且不符合她的年纪,能看出来小女孩的童年过得并不怎么样。
这个女人名叫陆苓,现年三十一岁,她的父亲是陆福天大弟弟陆福全的小儿子,在她才五岁时因病死亡,母亲改嫁。不知道为什么陆福全对这个小儿子很是不喜,连带着不喜欢这个相当于无父无母的孙女,一家之主的态度决定着家庭其他成员对待这个女孩的方式。奶奶当然也不喜欢她,二叔一家更是把她当使唤丫头一般,吃得比猪差,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虽然现在这位年已六旬的二叔说起往事来有些愧疚,但这份愧疚来得太迟了,外加旁边站着的人高马大满脸不屑的陆苓名义上的堂哥,更加没有说服力。
等到陆苓初中毕业之后,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个家,这十多年下来,没有人知道她在外面干了些什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她这十多年也仅回来过两次。一次是陆福全过世,还有一次是回来办身份证,她的户口一直放在了二叔家没有迁走。
警方调取了户籍档案上的照片,艾薏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就是李梅!
“你能肯定?一定要看仔细了。”
“没错,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她!虽然看起来年轻了不少,土气了不少,但是你看,她的眼角也有颗痣,跟我见到的那个自称李梅的女人一模一样!”
史正星得到肯定答复后立刻就想发协查通报,被文沫拦住。
“史队,先别急着找这个女人。据艾薏的回忆,这一男一女到底恐怕都不是什么善茬,心狠手辣。而我们现在唯一算得上有价值的线索只有陆苓的身份这一点。如果现在发协查通报,一旦凶手发觉我们在寻找陆苓,那名现在还不知身份的男凶手为了自身安全,肯定会杀死陆苓以绝后患的。到那时候,我们即使找到陆苓的尸体又有什么用呢?不知身份的男凶手早可以逃之夭夭了。这绝对不是任何一个警察希望看到的。所以我认为,现阶段最好秘密排查,在没有查清楚这一男一女两名凶手的落脚点之前,将知情人控制在少数范围内,防止凶手狗急跳墙。”
一张张开的大网慢慢铺开,专案组人手一张陆苓的画像,每个人都被交代一切必须在暗中进行,不能在寻找陆苓时引起别人的注意。
此时,张市一间出租房里,陆苓端着一杯红酒,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她的杰作,在她的身边,男人拥着她,吻着她,屋内一片旖旎。陆苓从来没有如此满足于她现在的生活,有人爱她,在乎她,她再不需要为了生存去讨好那些臭男人,而且她还可以做她喜欢做的事,多完美,多幸福!
可是为什么还是会恨?恨所有比自己拥有得多的人,恨那些生来就什么都有,不用自己拼死拼活去挣的人,恨那些天天嘴上说着至死不渝,却转身就可以背叛的人,恨,她恨!
她拿起桌边的一张名片,再看着电视里,一对新人脸上洋溢着的刺眼笑容,红酒杯划过一条弧线冲着电视飞去,溅在屏幕上的红酒一滴滴流下,血红的颜色,预示着他们不久将要遭受的致命危险。
爱之深
ps:
哇~~看到票票了~~
感谢投出的粉红票~~~
么么,今天笔者偷懒了,没有第二更~
捂脸遁走~~
找人的事交给史正星,文沫继续每天上午到医院陪伴艾薏的生活。昨天的回忆对于艾薏来说绝对算不上愉快,她直到现在都没能从怀疑耿霁霖的愧疚感中解脱出来,所以今天见到文沫,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抵触。
下意识的反应最不会骗人了,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艾薏在文沫进病房时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没有逃过文沫的眼睛。文沫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几天的努力全白费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艾薏这样带有抑制情绪的情况下,催眠效果不会好,为了以后着想,文沫按下心底的焦急,绝口不提案子的事,而是随意与艾薏聊着天。艾薏松了口气,她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希望不希望自己记起那些事来。从她昨天回忆起来的事可见一斑。她艾薏,居然在刚刚举行完婚礼没几天,就开始怀疑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而且以两名警察二十四小时不离她的病房门口,名为保护实则监视的举措,她如何能不知道警方这是怀疑她就是杀害耿霁霖的凶手呢?
艾薏呆呆地低下头,不理会文沫那些可有可无的问题,就这么望着自己的双手。洁白细腻的双手,手指笔直修长,手心连个茧子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保养得宜的女人的手,就是这么一双看起来柔弱无骨,绝对无害的手,真的会是杀死自己下定决心要在一起的直到白发苍苍的丈夫的手吗?该是怎样的不信任与怨恨才能让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她将尖尖的匕首刺入耿霁霖的胸口呢?
仿佛能听到刀深入肌肤、刺穿皮肉、切断血管、划过骨骼。直达心脏的声音,这些声音与平时切猪肉时那么相像,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在于猪肉在买来时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那头可怜的猪不会睁着哀伤的眼睛望着你。而耿霁霖却是活生生站在艾薏前,他直到倒下去那一刻。都在努力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艾薏却什么也听不到
“艾薏,艾薏,醒醒!你快醒醒!”“啪”得一声响,艾薏听到文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茫然地抬起头,耿霁霖不见了,令人觉得压抑的地下室不见了。她还在病房里,安全却没有自由。
“我刚才怎么了?”
“艾薏,我知道你很伤心难过。虽然我没有尝试过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感觉,但我能想像得出来。但是。你刚刚那种陷入幻觉无法自拔的经历最好还是不要再尝试,如果没有人能及时让你回过神来,你会很危险的,明白吗?”
“我不知道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大脑是人体最不可预期的器官。有的时候它反馈给你的,不一定是你的真实记忆,也许是你心底最大的恐惧,也许是你脑海中自己组建的幻觉,千万不要让它欺骗了你。要知道。人在受到刺激后,大脑的自我保护有很多种方式,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便是其中之一,你的大脑会想方设法让你看到你根本不可能看到的人,让你相信根本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而且这种伤害是不可逆的,会一辈子如影随形,时刻影响着你以后的生活。”
“你还不到三十岁,你的人生还有无尽的可能,千万不要让这一次的打击毁了你今后漫长的一生。耿霁霖的死是个意外,更是个悲剧。但是悲剧既然已经造成了,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就是另一个悲剧了,这就是你希望的吗?”
“哼,我儿子娶了这个小贱人就是最大的悲剧!现在我儿子已经死了,连尸体我们都拿不回来,这个小贱人凭什么在这好吃好喝得养着?你们这些警察不赶紧抓她去坐牢,还有闲心开导她?”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双眼红肿,头发散乱的女人张牙舞爪地扑了进来,劈头盖脸地冲着艾薏打去,被艾妈妈死命拦住,依然在那不依不饶地咒骂着艾薏。在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大概五六十岁的男人,他们虽然立得挺近,但是谁也不理谁,其中一个个子矮点的男人望向艾薏的眼神中也带着怨恨,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来人应该是耿霁霖的父母的艾薏一直没有露面的父亲了。耿霁霖的父母对艾薏心怀恨意,一直没来看望算是人之常情,试想,哪个父母会给疑似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很脸色,但是为什么艾爸爸也一直没露面呢?
文沫狐疑地望向自进门来一直停留在最后面的一脸阴沉的艾爸爸。他甚至连看都不看艾薏一眼,更没有去阻止战斗力强悍,已经抓掉艾妈妈好几缕头发的耿妈妈,这人怎么回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女儿被人殴打谩骂,一点反应都没有?且不论对与错,人的本能便是保护自己人。
文沫看耿妈妈实在闹得不像话,已经在艾妈妈脸上抓出两条血印了,而那边站着的两个男人丝毫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一副看戏的样子,她直接拉开病房门,让一直守在门外的两名同行拉开了正在厮打的两个女人,并在耿妈妈再骂出进难听的话之前打断了她:“住口!艾薏现在是正在侦查的杀人案唯一的目击证人,而且她的精神状态不好,这位阿姨还是小点声,不要吓到她才好。如果你再在病房内喧哗,可别怪我们不体谅你一片爱子之心了,少不得要请你进拘留所住几天!”
“吓唬谁啊?警察了不起啊?我儿子就是被这个小贱人给害死的,你们不抓她去坐牢也就罢了,还当大熊猫一样保护起来?杀人偿命,走到天边都是这个道理!今儿你要是不把她关起来,我还就拼着被拘留了,也要好好闹一场,至少让整个医院的人知道,这小贱人是个什么货色!”说完,耿妈妈挣开拉着她的警察,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空床上。看来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往在了闹,不准备离开了。
艾薏见到他们三人进来时,眼泪就不自觉地掉下来,现在听一直待她不错的耿妈妈恨不得她立刻死了给耿霁霖偿命,更是哭得厉害,再加上艾爸爸一副我不认识你,我没你这样的杀人犯女儿的表情,内心一片悲凉。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一向疼她的父亲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她,结果来了之后,却是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的样子。
不!她的内心在呐喊,这一切不是我的错!她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希望记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需要知道,耿霁霖的死,到底是不是她的错。如果是,她不认为她还有勇气面对这些对她带着恨意而她视为亲人的人。
艾薏的泪流满面不但没有打动父亲的心,反而让艾爸爸更加不屑,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艾妈妈显然也注意到了艾爸爸的异样,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乞求,艾爸爸看见之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文沫紧随其后,在走廊上叫住了艾爸爸:“艾叔叔,艾薏现在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不能再受到刺激了,你是她的父亲,难道不能相信一下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亲生女儿吗?”
“相信?呵呵,我也想相信她,可是,警察已经来我们家翻过一遍,邻居都已经拿我们当杀人犯家属看待了,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说到这,艾爸爸思索片刻,最终从裤子兜里掏出几张纸递给文沫:“你看看这些,霁霖是胸口中刀而死的吧?跟她说的一模一样,我还怎么相信她?”
艾爸爸递过来的像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从内容上看,应该是艾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