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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灵急忙又多吃了颗安胎药丸,打坐运气,调理气息,过了一会儿,果然腹痛平复下去。独孤灵自己诊了诊脉,不禁松了口气。真是有惊无险啊!幸好早早备下安胎药,否则,被突如其来的礼炮烟花一吓,只怕真要把胎儿吓没了。
她终于安下心来,露出绝美的笑容,对吟风弄月道:“这下本宫可真要睡了,你们也下去歇息吧。将那药留下。”
“是,娘娘!”吟风、弄月简单行过屈膝礼,便退下了。
经过外头的宣政殿时,吟风、弄月向皇上跪安。李豫问:“贵妃可好?可睡下了!”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李豫挥挥手,便让她们退下。
李豫于书案后专心致志批阅着奏折。阅着阅着,不禁眉头紧皱。那撂堆积如山的奏折中,其中竟有相当一部分是弹劾独孤贵妃的,奏折中言辞犀利,指责独孤贵妃妖媚惑主,红颜祸水,更以褒姒妲已比拟,令李豫不甚其扰,渐渐恼羞成怒。“哼!”他气恼地将那些奏折挥落地面,“若灵儿是褒姒妲己,那朕又是什么?”
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份密折上面。那是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呈上的,他急忙拿起来细阅,原来李辅国已经秘密回京多日。“这老狐狸,回京多日,居然不上朝也不见朕!难道私下里在密谋着些什么?”李豫蓦然感觉有些头痛,以手抵额,陷入一团愁绪之中。国事,家事,没一件事令他顺遂。他的眸光从愤怒变得冷冽、忧郁
“皇上,张太医觐见!”突然程公公进来禀告。
李豫似从梦中醒来,抬起忧郁的星眸茫然扫了程公公一眼,轻轻摇手道:“贵妃已经好了,让他走吧!”
“是!遵旨!”程公公毕恭毕敬地回答,而后慢慢退出宣政殿。
“慢!”正当程公公要迈过门槛之际,李豫忽然唤住他。
李豫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丝不安。这份不安,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它一直存在着。打从龙啸山庄回来后,这份不安就深埋在他的脑海里,深埋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不愿正视这个问题。但是一个月前,他要临幸独孤灵,独孤灵居然以死相抗,而且默认了她与司徒羽的感情。而今夜,莫名其妙的肚子痛,抵死抗拒太医诊治。这两件事,将那份不安从潜意识里彻底唤醒了。
李豫不是未谙人事的少年,至目前为止,他已有十个皇子,八个公主,而且这个数目还在持续增加中。对女人身体的变化,他岂非没有一点概念?联想到近日独孤灵常常犯困,食欲增加,两道剑眉便深深拧紧。
“宣!”李豫简洁地下旨,他用冰冷如霜的表情掩饰着内心强烈的烦躁不安。
独孤灵已经睡下了,月光透过纱窗倾泄在她绝美的小脸上,使得肌肤更像凝了一层霜雪,泛着珠玉般的光滑。睫毛纤长而浓密,如同蒲扇一般微微翘起。那美颜,宛若月里的嫦娥,圣洁脱俗,不染一丝世间的尘垢。
“别吵醒她!”李豫轻声吩咐。他在窗前负手而立,昂首挺立的翩翩身影是那样孤寂,又是那样迷人。他静侯着张太医的诊脉结果,同时不断地为自己建设心堤。
“启禀皇上,皇上大喜!贵妃娘娘已身怀龙裔。有三个月了。”张太医的话彻底摧毁了李豫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堤。
月光下,但见李豫的喉结微动,星眸迸出些许晶莹,“龙裔?”他的心中在苦笑,在滴血,“究竟是龙裔,还是孽种啊?”
☆、第115章 下不了手
李豫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已经麻木了,如同一尊雕像坐在床沿,怔怔凝视着熟睡中的独孤灵。她睡得那么安稳恬静,绝美的小脸是那么天真纯净。谁也不曾想过就是这样一个天真纯净的美人儿,却把一个天子的心伤得那么深!那么痛!
他好恨!!!曾经数度伸出手去,掐住那白晳细嫩的玉颈,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折断玉颈,一了百了!所有她带给他的屈辱,带给他的痛苦,都能够烟消云散!这个该死的红杏出墙的女子,为何如此水性扬花?从前她爱他爱得那么热烈,可一旦得到他的真心后,她就这样弃如敝屣。这贱人
但是,他的手居然在颤抖,痉挛似的颤抖,只要她稍微喘不过气来,他就下意识地惊慌地收回手。他惊讶于自己的仁慈。居然下不了手!是不忍心?还是不甘愿?自己也无从分辩。一个晚上的扪心自问,一个晚上的苦思冥想,一个晚上的矛盾挣扎,他依然是剪不断理还乱。
曙光乍现时,宫灯已经渐渐熄灭,只余下袅袅轻烟,散去,淡去而通宵未眠、枯坐整晚的他只感觉到悲凉,那悲凉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掩埋住一个帝王的骄傲。
不忍心让她死,不甘愿让她死。那么等她醒来,他该如何惩罚她?打入冷宫吗?不!不!这样太便宜她和司徒羽了。
那双灿若星辰的明眸瞬间冷冽如刀,瞪视着独孤灵的腹部,那里面,竟是司徒羽那妖孽的孽种。排山倒海的恨瞬间从独孤灵转移到那孽种身上。他紧咬着牙根,恨不得将他(她)千刀万剐。不,不能让他(她)活着!
“程公公,”李豫一唤,程元振立刻急步进入寝殿,“你立刻去御药房找张太医开”
话至此,陷于忿恨中的李豫忽然打住。他眉头紧锁,俊脸如霜,一丝苦笑在唇边若隐若现。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别人都道贵妃怀了“龙裔”,此刻明目张胆下旨去让太医开堕胎药,岂不是对外公开宣称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并非龙裔?
“去找张太医开些安胎的药膳让贵妃娘娘调理!”李豫阴沉着俊脸,闷声道。
“遵旨!”程元振匆匆忙忙而去。
哑忍勾起李豫的屈辱感,他越想越气,一掌击在书案上,巨大的响声将独孤灵惊醒了。
睁开惺松的美眸,秋波顾盼,透过那幕晃眼的珠帘,独孤灵见到那如玉树临风般的身姿屹立在窗前,那背影居然透着苍凉。这是卯时,他怎么没去上早朝?
独孤灵下了床,经过一夜睡眠,感觉身体状态恢复了许多。她款步姗姗地走到李豫身后,柔声道:“皇上,为何今日未去早朝?”
回答她的是如山般的沉重与沉默,她能从他悸动着的宽阔的后背感受到他的激动,那浊重的呼吸,紧握在诛仙剑上的青筋暴露的大手,似乎都在积蓄着力量。
她正感到诧异,李豫突然一回身,“啪…”,重重的一掌已掴在独孤灵的脸上,她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面,娇嫩的唇边渗出了鲜红的血,腥腥的,热热的,鲜艳极了。
响亮的掌掴声惊动了殿外侍侯着的太监、宫女还有侍卫。适才就听见拍桌声还在犹疑的他们此刻不再犹疑,立刻心急火燎地闯了进来。
“出去!统统给朕滚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谁进来就赐死!”李豫狂燥地咆哮着,一整夜的情绪终于完全爆发出来,星眸燃烧着熊熊怒火,随手抓起一个花瓶就向他们丢去。
碎瓷的声音击碎了独孤灵的心,她看到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们惊慌地退下,哆哆嗦嗦地将殿门紧紧关闭。美眸里蓄满了泪水,她抬起骄傲的小尖下巴,无畏地仰视着暴怒的李豫。这场脾气迟早要爆发的,早在龙啸山的时侯,他就该像现在这样爆发,他已经隐忍得太久了。
李豫抽出了诛仙剑,冰凉的剑锋直抵独孤灵的脖颈,独孤灵闭上了美眸,晶莹的泪水蜿蜒而下。而李豫的声音比剑锋更冷:“为什么?为什么?朕哪点对不住你?独孤灵,你就这样背叛朕!戏弄朕!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从哪里来的?说!”
独孤灵花容失色,全身的血液瞬间僵住了,他,知道了孩子的事,怪不得这么愤怒!
“别告诉朕这孩子是朕的!三个月张太医说你已经怀孕三个月了!那时侯,你在龙啸山庄,不是吗?”暴吼的声音突然转变为凄凉,指向独孤灵的诛仙剑在颤抖,李豫终于也没能忍住眼泪,“事实上,就算你当时是和朕在一起,但我们也从没洞房过。所以,不要再狡辩!千万不要!不要再用你的甜言蜜语在朕的心口再插上一把刀。朕!是皇帝,但朕也会流血,也会流泪”
独孤灵泪如雨下,李豫的话是那么凄凉,那么受伤!特别是最后一句,深深打动了独孤灵的心。独孤灵甚至想去抱抱他,安慰一下他。他,毕竟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男人。可自己,却残忍地伤害了他。
瞬间,独孤灵感到羞愧不已。她泣不成声地跪在李豫脚下:“对不起,皇上!对不起!灵儿不敢奢求您的原谅。请皇上杀了臣妾吧!这是臣妾罪有应得的。”她闭上了美眸,一付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以为朕不敢杀了你吗?”李豫咬着牙,星眸在烧,手儿在颤。
独孤灵闭着眼垂泪,跪在李豫的面前。事已至此,所有不该让李豫知道的事李豫全知道了。那么,还要继续对他撒谎吗?不!之前为了那段见不得光的感情已经说过太多谎言,如今她再也不要说谎了!如同李豫所说,不要再用言不由衷的甜言蜜语来伤害他了。她愧对眼前这个男子,那么,就让她用死来赎罪吧。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你真的想死吗?”李豫没来由感到一阵慌心。
独孤灵缓缓睁开美眸,泪眼凝噎:“不,臣妾不想死!但臣妾再也不想对皇上说谎,再也不想逃避,再也不想伤害皇上!臣妾惟有一死,才能赎去满身的罪孽!请皇上杀了臣妾吧!”
李豫咬着唇瓣,将剑锋架在玉颈上,他稍稍用力,剑锋底下溢出几滴鲜红的血,那是独孤灵的血。那么触目惊心,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哐啷”诛仙剑掉落地面。
下不了手!他依然下不了手!昨夜数度想掐死她,现在又极想刺死她,但为何,就是下不了手?
☆、第116章 逼堕孽种
诛仙剑掉落地面,李豫双腿一软,跪在独孤灵对面,有力的双臂箍住她的香肩,摇晃着她,痛苦道:“告诉朕,朕该拿你怎么办?”
“皇上”独孤灵泪眼朦胧。此刻,她的心充盈着满满的感动,被李豫的深情软化了。正不知拿什么回报李豫的宽宏大量时,李豫却蓦然粗暴地推开她。猝不及防受力之下,她身不由己跌卧地面。李豫冷漠地站立起来,瞬间却转换了一张脸孔。那是一张冰冷的皇帝的脸孔,威严肃穆之中带着目空一切的冷酷与冷漠。
“哼!”他回眸冷笑,眸光冷冽如冰,令人不寒而慄,棱角分明的薄唇抿得如刀刃般无情,“独孤灵,你身为贵妃,却竟敢背着朕与司徒羽偷情,还有了孽种。此事若传出去,皇家的颜面何在?朕的颜面何存?所以不如关起门来解决。既然你会自己制药,不如为自己制瓶堕胎药吧!像这种安胎药,就根本不需要!”
不知何时,他的手中高高举起的竟是那个景泰蓝瓷瓶。他狠狠地将那小瓷瓶砸向地面,顿时,碎片溅飞,独孤灵迅速低头,将小脸埋在青丝间,以防碎片砸到自己的脸。瞬间,心中的感动悄然褪却。她亦冷笑,笑自己的天真。怎么能奢望一个深受情伤的皇帝这么快就原谅一个出轨的妃子呢?
“求求你,不要这么做!皇上,就让臣妾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不好?求求你!只要皇上答应,不论做牛做马,我们都会好好报答皇上的!”为了腹中骨肉,明知不可能,独孤灵依然放下与生俱来的高傲,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