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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那人生硬的劝解,女子不禁莞尔轻笑道:“公子果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嗓音若是天生不足,想必再好听的曲子怕也是唱不出其精妙的吧!”
她如此说完,帷幕后之人也未再接话。停了半晌,女子才缓缓开口又道:“今日听了这么会的曲子怕是公子也乏了,月清先行退下了!”
待那人应了一声后,月清便淡淡行了一礼转身向屋外走去。
此时的屋子里又恢复了方才的寂静,唯有从窗柩飘进微微清风将屋内垂落至地的帷幕,掀开了些许小小的弧度。露出了帷幕之后暗红金丝绣暗月纹的下摆,富贵华丽的锦服下摆在微微的风中轻轻来回的摆动着。
“进来吧!”忽然那帷幕后之人打破了屋内的沉寂,懒懒的开口说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自屋外推门而入,冲着帷幕后之人沉声道:“爷!”
“恩,”那人斜倚上身后的小榻,神色里透着一丝倦意。闭眼歇了好半刻,才缓缓开口对帷幕外的中年人问道:“怎么样了?”
“那边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估计明日就要开始甄选歌女了。”
“这样啊,要开始甄选了吗?”听到中年男子的回报,那人不禁怔忡的楞了半刻。像是回忆起了以往的时日,过了良久才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待回过神来时,见那中年男子仍伫在帷幕外没走,便开口问道:“还有事?”
“是的,爷。”中年男子犹豫的顿了一下,才开口又道:“听人说月姑娘去应征歌女了,不知……”
听中年男子如此说,那人也颇有些诧异:“歌女?倒是没听她提起过这一事!”
随即想到月清即便是有了什么事也不会随意对他人说的,便略微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由着她去吧!以她的性子,若是知道我插手了,必定是百般不愿的。”
“属下明白了。”
中年男子垂手应道,接着便恭敬的退出了屋子。想起日日前来为主子唱曲子的月清的嗓音,中年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那样的嗓子此次若是主子不出手相助,想要应征选上,只怕是难如登天的。
只是这种嗓子,碰上月姑娘那样好的性子,倒是着实可惜的。只不过若是主子插手让月姑娘选上了,日后怕是月姑娘连带着日日为主子唱曲子这一份工都是没时间、没法子做了的。这样想来,还是少管为妙的好。
这样想着,中年男子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洒满阳光,一派宁静祥和的内室。真快啊,一转眼他们来到余镇都已经三年了!
第二章
兴许是日头太强的缘故,月清自“古斋”走出来时。一时竟觉得日头明晃晃的,迫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她下意识的伸手挡在额前,待适应过来后才放下手来,一抬眼就看见街对面站着白衣清雅的女子,赤脚,胸前抱着通体雪白的雪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月清原本淡无波澜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不着痕迹的偏过头走向一旁。谁知才往前走了几步,就见原本站在街对面的白衣女子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自己身前。
月清脚下的步子一顿,随即耸肩无奈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会来的。”
白衣女子抬手抚上怀中雪狐的脊背,笑得一派风轻云淡:“聪明的姑娘!不知道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有说过我要考虑吗?”月清有些歉意的向前倾了倾身子:“莺姑娘,我想自你第一次出现开始我就告诉过你答案了!”
“哦?”莺颇感诧异的挑了挑眉,手上的力道不由自主的加重了些,疼得怀中的雪狐不安的翻了个身:“也许,你很快就会后悔你现在的答案了,你可都想清楚了?”
月清抿嘴轻轻笑了笑,眯眼看了莺怀中的雪狐半刻,随即绕开身前的莺,迈步离去。
看着离去的浅色身影,莺的嘴角慢慢勾起一丝浅笑:“倒还真是十足十的倔强性子!”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险些要栽到地上。怀中的雪狐似乎感觉到她的不适,迅速的抬眼朝她看去。莺对着雪狐勉强的笑了笑,正要开口,猛然喉头涌上一股甜腥。
怀中的雪狐见状不由浑身一个机灵,猛地跳起身冲着莺纤细的手腕,张口便咬了下去。殷红的血色瞬间顺着她如明月一般的皓腕漫溢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浓郁得犹如盛放的曼陀罗。
如此过了良久,莺才回过些许气力来。看着怀中正担忧的望着自己的雪狐,她勉强提起一丝力道:“看来果真是快不行了!不过才出来半刻,就要靠你度灵气给我了!”
雪狐懒懒的撇了她一眼,似不愿与她多说,随即扎进莺的怀中极为粘腻的蹭了蹭。惹得莺娇笑不断的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担心我,真是不懂事的孩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话间,只见莺原先被雪狐咬出的伤口此时却是完全的愈合如初。放眼看去,那纤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腕完好的似是不曾出现过任何伤口一般。
莺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凝眸看着月清离去的方向,过了良久方开口幽幽对雪狐道:“知道了,我会尽快的。”
顿了顿,她又摸了摸怀中的雪狐,勾唇轻笑道:“在那之前我若是已魂飞魄散了,你便……”
莺话还未说完,就见雪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随即从她怀中挣扎着落到地上,一眨眼便消失在了当口。
莺知晓灵是在埋怨自己不该说出那样的丧气话来,遂想要再故意调笑它几句。孰料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猛然变了脸色道:“灵,快走,他们来了!”
随着莺话音的消散,她的身影也接着一闪身失去了踪影。
再说月清自离开后一路向着自家而去,经过药铺时顺道进去抓了药。因为是老主顾的原因,是以月清素来是不拿药方的,药铺里自会每日备下她的那一份药。
今日去的时候是少东家在看店,月清礼貌性的冲他点了点头。便走向一旁的小桌,她的药包素来是放在那里的。然而这一次她却是见到桌面上空空如也,月清不由得一怔,转头看向少东家问道:“敢问东家,不知是否有人错拿了我的药包?”
少东家正背对着她在抓药,听她如此问,便笑这答道:“许是爹今儿个忘了包了,我也是才来!月姑娘你等等,我马上包过来!”
“恩,那便多谢东家了!”
那少东家见她言语间尽是礼节性的距离,不由得失笑道:“月姑娘也太客气了,街坊邻里了这么多年头,大家相互之间理应多多关照的才是!”
月清见他如此说,也只习惯性的淡淡笑了笑,并不接话。接着她又站在铺子里等了半刻,见少东家却是还未将药抓出来。
月清不由得朝他看去,只见那少东家急得抓耳挠腮的,好不容易找出了一味药却又慌里慌张的找不出下一味药来。
见那少东家憨厚老实的方脸急得通红,月清也不好太过催促,只得有一句没一句听他搭了话,便下意识的回一句。
如此又过了半刻,少东家却仍是未找全各味药。月清抬头朝屋外看了看,见天色有些晚了,怕是再脱下去要误了吃药的时辰。
想到这里,她不禁皱了皱眉开口道:“不知少东家可否去里屋将东家请出来抓药?眼下天色有些迟了,我怕耽搁了爹爹吃药的时辰!”
听她言下的催促之意,那少东家不知怎的,一张方脸霎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回说道:“月姑娘稍等,马上就好了!”
说完就见他迅速精准的抓出了余下的几味药,又细细的包好了这才递给月清。暗自将他方才的反应收入眼底,月清暗自皱眉,心底隐隐有些明白了。
那少东家将药包递与了月清,垂下头满脸通红的对她道:“不知月姑娘的意思如何?”
“意思?”月清有些讶异他的话:“我的什么意思?”
听出月清似乎毫不知情,少东家也瞪大了眼急急说道:“那王婆子没说与月姑娘听吗?”
“王婆子?”月清摇了摇头,心底完全明白过来了这少东家方才的举动。念及此,她不由得冷下了脸来道:“月清才回来哪里会碰见王婆子?”
言罢,月清也不待少东家答话,疾步走出了药铺。等她会到家里时,正好瞧见爹爹和王婆子端坐在破乱的院子里聊天。
说是院子倒还颇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屋子是她寻了好久才找到的最为满意的一间。虽然破是破了点,但胜在屋子够大,还连带这一个院子。最重要的是出了巷口就是城里最繁华的大街,方便她日里出去寻工挣银子。
加之一年四两银子,算下来一个月不到四吊,虽说当时街坊到处都传说这屋子里死了人,时常闹鬼。但总总便利加起来,月清当场便交付银子,租了下来。
在这里,她时常寻到各种零碎的活计,一年下来她可以挣到六两之多。有时运气好,甚至可以挣到七两,除去日日为爹爹看病抓药的花销,家中靠着她挣的银子倒是可以勉强度日的。
月清冲王婆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对她爹爹示意了手中的药包。接着便走到一旁的小屋子里准备煎药,谁知她才没走几步就听见王婆子道:“药铺家的有志小子虽说长得不太好,但家底殷实,性子也好,月清嫁过去定是有福享的。”
月清她爹爹听完王婆子的话,略一沉吟道:“只是这做妾怕是……”
“做妾又有什么的,月清样儿也不拔尖。还有她那嗓子,您自个心底也有数,能攀上药铺家的算是福气了。福忠大叔您还操个什么心?”
听那王婆子说完,月清不由得手上的动作一滞,背脊上几乎要出冷汗来了。话说到这份上,她知道的,以她爹的性子这事怕是多半要成了。
第一卷 第一章 家里有个失忆人
绣娘刚走过转角,便看见夫人在几个丫环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慌忙低头垂首的站在原地。等夫人走得近了,才出声行礼。
那夫人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未住脚仍是继续往前走。谁知,走了几步却忽然回过头对着绣娘笑道:“瞧我这记性……”
绣娘不知何故,自也是不敢问的,便垂首恭敬的等着夫人将话说完。
“前几日长孙家的、齐家的来见了我身上那荷包,都瞧着说好看。原本我应承下来,过几日给她们一人送一份过去,现下倒是叫我忘了!你这几日先把手头的活都停了,赶五个荷包出来吧!”
停了停,那夫人又说道:“对了,你家初七丫头如何了?”
“多谢夫人惦记,大夫说初七身子骨已经好多了,只是不知为何竟一直未醒!”
“这样啊,”大夫人略一沉吟,随即对着身旁的一个粉衣丫环招了招手道:“去将素日为我诊脉的孙大夫请来再为初七看看,也难为这丫头了,若不是为了救朝儿……”
见夫人言语间颇有些感触,绣娘低垂着头,脸色愈发的恭敬着回道:“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姐是千金娇贵身子……”
绣娘正说着,忽然身旁匆匆忙忙跑过一个小小的湖绿色身影。只见那身影约摸四、五岁的样子,头发梳成孩童间流行的丫髻。又用了湖绿色的缎带绑在两边,衬得她红扑扑的脸颊越发的可人。
“朝儿,”夫人看清了那身影,猛地沉下脸来喝道:“你一个姑娘家,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往日我教你的规矩全忘了吗?”
“娘……”官盈朝停下身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一张俏脸许是方才跑过的缘故蒙着一层细腻的粉色。
几个丫环婆子此时也纷纷向她行礼,官盈朝摆摆手见绣娘也站在一旁,便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