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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闻景闻言一愣,原本坚定的眸子微微的有些软化。在下一瞬,却又死死的拽住初七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可我亦是官闻景!”
说完,他猛的转身跪在官老爷身前大声道:“请爹成全孩儿!”
仿佛怕在场的人听不见一般,他一字一字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景儿,你疯了吗?”柳月清没料到官闻景竟为了初七如此大胆妄为,竟当着府里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心底一腔愤怒愈发的是无可遏制,一瞬间终归是忍不住了心绪尖声叫了出来。
官闻景却仍旧是不理会她,只是倔强的跪在地上等着他爹发话。
“景儿的年纪也不算小了,也是该寻个通房了。”官老爷安慰着拍了拍柳月清的手背,开口说道。
听他这样说,官闻景不由心中一喜,抬头朝他看过去,两眼直放光的道:“爹,你同意了?”
官老爷含笑的看着他,满脸慈爱的回道:“你都开了口,我哪有不答应的理!”
“老爷!”柳月清听官老爷这样说,忙失声的阻止道。
官老爷笑着转头在柳月清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不晓得是说了些什么,反正柳月清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却仍旧是板着脸吩咐道:“朝儿,跟我过来。”
说着她起身向里厅走去,谁知走了几步又顿下了脚步转头吩咐道:“初七,你也过来。”
初七原本愣在当下,听官老爷那意思,大抵是同意了。她愣在那里,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又想说什么。
但转念一想,与其就这样跟着盈朝当陪嫁出了别家,留在官府里当通房,至少还可以和绣娘他们呆在一块儿。
想来想去,她心里都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听柳月清这样说,忙应了一声想跟上前去。倒是一旁的官闻景皱眉看着她,满脸担忧的道:“小七,当心点。”
当心点?
初七不明白官闻景这样说的意思,总不至于柳月清不同意这档子事,就怒火攻心的杀害了自己吧?
“没事的,”初七摇头笑了笑,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官盈朝原本是走在柳月清身边,见初七跑了过来,她特意慢下来一步,走到初七旁边低声道:“待会儿仔细些,娘亲怕是还在气头的。”
第一卷 第五十九章 怎么办?
第五十九章 怎么办?
初七不知道柳月清想跟她谈些什么,但是至少是很私密重要的,否则也不会连一个随身丫环也不带进来。
她垂手站在下首也没开口说话,既然夫人不说,她又何必先开口自讨没趣。
起先在花厅里还气急败坏的柳月清,此刻进里里厅,心绪想是也平复了不少。只一径的盯着她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初七被她看得有些忐忑,却也不好开口问,毕竟方才官闻景做出的举动的确是让柳月清难以接受的。
“夫人,”她想了想,最终决定先发制人:“初七情愿终身服侍在夫人、小姐左右。”
这样说,至少不会让柳月清因为官闻景方才的话而迁怒到绣娘或者阳阳身上吧?既然柳月清如此反对她当通房一事,那循规蹈矩一点的话是会好些的吧?
柳月清听她这样说,忽而勾唇一笑,一脸的了然,仿佛方才的沉寂就是为了等她说出这句话的。略微顿了顿,她终于开口道:“官府比你去过的其他府邸如何?”
听她这样问,初七心底一怔,想不明白柳月清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话来,只得低声答道:“旁的府自是比不得官府的。”
柳月清闻言轻哼了一声,想来自是明白初七说这话的意思。接着又笑着将官盈朝拉到身前看向初七道:“那朝儿比起阳阳如何?”
官盈朝和阳阳?初七越发不明白柳月清的意思,难不成她是因为方才的事想用阳阳来要挟自己不成?
“回夫人话,盈朝小姐在奴婢心中就如同另外一个阳阳。”
“哦?”柳月清挑眉看向官盈朝,她自然懂初七的意思。却也不接话,只是一径的沉吟着。
就在初七几乎要以为她已经问完话的时候,柳月清忽然走到她身前道:“初七丫头,你可知这世上有个地方无人能及,胜过官府千百倍……”
初七不明白她这样说的意思,但隐隐觉着不会是什么好事,一颗心扑扑直跳。见初七不说话,她又笑,继续低声道:“我记得阳阳出世的时候,大夫断言他活不过十五岁。”
原本初七的心思皆放在方才一事上,猛然听见柳月清说出这话,一瞬间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手脚冰凉的厉害。其实她确实是早就察觉到阳阳身子不好,所以才让他跟着孙大夫学医:“夫……夫人……”
“你心里想必是透亮着的,”柳月清却是笑着打断她:“否则你也不会让他跟着孙大夫学医……”
说着,她顿了顿,转身走回榻上坐下,也不急着继续说。反倒是一派清闲的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含笑的看着初七才道:“你素来聪慧过人,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
屋外是呜呜呼啸的寒风,吹过屋瓦,发出嗡嗡的回响。传进耳朵里,不知怎的,像是经过的无限的放大再放大,放大得震耳欲聋,几乎要掩盖去尘世的一切喧嚣。
初七呆愣在当下,仿佛心神不能归壳一般,一直愣愣的立在原地。她终于明白当初挑她当伴读时为什么会有三番五次的试探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没有让她当官盈朝的贴身婢女了。
因为柳月清要的不是一个只会打理生活的保姆丫环,她要的,是一个能帮助盈朝一步一步往上攀爬,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能毫不犹豫的为盈朝牺牲一切的人。
可是,那个地方,是她能去的吗?
去了,还有回来的机会吗?
见她不出声,柳月清便放下手中的茶杯,耐着性子继续道:“既然你待盈朝如阳阳,那么你走之后我也必会待阳阳如盈朝一般。”
顿了顿,她又加上一句:“还有绣娘。”
听她这样说,初七动了动嘴唇,却仍旧没有说话。柳月清的意思,她又怎会不明白,明面说得仿佛是为了他们好。而事实上既是摆出了阳阳和绣娘,便是很明显的威胁了。她自然是想救阳阳的,只是如果是用她的命去换阳阳的命,若是不犹豫,那倒是显得矫情了。
她不是个怕威胁的人,只是,阳阳的病既然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那必定是先天性的什么病。如果放在现代倒还好说点,放在古代,去那个地方也许也只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而这万分之一的可能,她必要要付出的代价,可能就是她的命。想到这里,初七不由得自嘲一笑,还真是狗血,但凡每个穿越者都会与那个地方沾上边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安慰着自己,往好处想也许只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阳阳、绣娘还有官闻景……
初七只觉得心底有万千个思绪,如何理也理不清。像是在被无数的蚂蚁啃咬着,真真切切的感觉得到疼,却只能无能为力的承受着。
“那哥哥怎么办?”在一旁的官盈朝忽然开口问道:“方才爹爹已经答应过哥哥了的。”
柳月清却是莞尔一笑,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老爷只是答应会成全他而已。”
两人从里厅出来的时候,方才还聚得满满一堂的人此时已是尽数散去了。唯有堂中央摆放着的通臂红烛,在寂静的夜里跳跃着。原本还觉得是喜庆之极的,此刻看过去却是无端端的觉着是满眼凄凉。
“出来了?”官闻景背光坐在角落里,明明灭灭的烛光在他脸上交织成阴影与光亮的一片。
不知怎的,初七一听他开口,心底没来由的狠狠一抽,理也不想理他,抬脚便要往外走。
“你答应了对不?”官闻景却是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口,脸上浮现出落寞与自嘲的神色:“我早该知道的。”
他口气平静,不见半分波澜。这样,才越发叫人心疼。
初七这下蓦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心底冒出一股怒意:“你早该知道什么?你的确早就知道了,这些年来你一直故意让翠雪来挑刺、告状,不就是等着夫人放弃我的那天吗?”
她越说越激动,几乎是快有些歇斯底里了:“你和盈朝分明都知道,却是处处瞒着我,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盈朝是这次要进宫当秀女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要我陪着她一起去的。
只是,即便告诉了,一切都可以改变吗?
第一卷 第六十章 官盈朝的心思
第六十章 官盈朝的心思
知道吗,世界上真的不会有免费的午餐。
比如你不过是个下人,不仅没伺候主子,反倒还进了书院。这不是因为你是穿越者,所以才特别有的优待。
因为它不过是上面人的一步棋,而你,也正按着上面人的安排非常完美的发挥着棋子该有的功用。
很好笑,对吧?
当你发现有一天你的人生不是自己的,而是别人的。学习是为了别人,绣花是为了别人,设计也是为了别人,甚至连活着也是为了别人。
初七勾唇无声的一笑,这仿佛是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而她的人生便是这样的一个笑话。她以为只要她努力学习,努力博得别人的青睐,就可以慢慢脱离被别人掌控的命运。
而在事实面前,她的努力和心思显得是那样的无稽与可笑。
“初七……初七……”一旁的官盈朝发现她的愣神,不由得伸手推了推她道:“你在想什么?”
初七这才回了神,见官盈朝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不由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窗外,只见天空是黑压压的一片,沉得厉害,仿佛是低得要落进人心里了一般:“怕是又要落雪了。”
听她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官盈朝也疑惑的朝窗外看了一眼接道:“是要下雪了。”
她话音才落,忽然眼前一亮,只见远处远远的走过来一个身影。起初还只是个模糊的小圆点,等越离得近就越发的清晰了起来。
挺拔清瘦的身子笼在宝蓝色的斗篷里,周身似乎天生的带着一股子书生的儒雅气息,但不同于一般的读书人。他这样的儒雅气息,仿佛是要经过无数代儒生世家才能得以淬炼出来的精华。
官盈朝“呀”了一声,随即从榻上弹起来,脸色酡红的看向初七道:“初七,我穿这衣服好看么?”
“恩。”初七点了点头,被她这样猛然的动作一惊,倒是没了方才的莫名情绪。
听初七这样说,她应了一声,随即抬脚飞快的朝外跑去。
“干什么去?”
初七追着连连问了几声,也没见她回话,便奇怪的探头去看。一见远远走来的熟悉身影,她心底一惊,随即想到今日是正月十五,那慕容致远自是要回府里继续教书了的。
看着站在不远处正同慕容致远说着话的官盈朝,她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在继续看下去。如果盈朝果真动了心思,她自己心底想必更加清楚这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兴许还是怀抱着一些奢望的,初七紧抿着嘴唇,也不知自己是否该提醒她一些什么。
“初七!”
正在她怔忡之际,忽然本来还在外面的官盈朝不知何时已回到了屋里。
“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被官盈朝这样猛地一喊,初七不禁吓了一跳,连连拍着胸口嗔怪道。
“就刚才进来的。”官盈朝看了她一眼,旋即皱起眉道:“你最近怪怪的,老是心不在焉的。”
“哪里的事!”初七摆摆手,连忙笑着否认。停了停,又开口道:“方才你和慕容先生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