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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刻,那掌柜才抬起头来看着初七,眼神里多了些惺惺相惜的炙热:“这蔷薇倒用得巧!”
他指着样稿,赞叹道。初七轻轻一笑,她是特意将蔷薇做成实体的缝在裙摆上,而枝叶却又是绣成立体的样子。
“花蕊用琉璃来做,”初七笑着解释,富贵人家一向喜欢新奇的照耀,顿了顿,又道:“如果有夜明珠,那更好了!”
那掌柜听她这样一说,立马也发现了这个建议的商机,忍不住道:“姑娘好心思呀!”
“千里马纵能夜行千里,没有伯乐相中,亦不过是普通的马匹。”初七笑着恭维道,又问:“如此掌柜可是相中了?”
“那是自然。”那掌柜哈哈一笑,看来初七的恭维倒是颇为有效的。他略一沉吟,想了想,又道:“今儿个夜里我们东家要过来一趟,如果姑娘不介意,我想留下给东家看过后,再做后续的细致决定。”
初七见他从方才一出来,行事、举止颇为光明磊落。想了想。她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是要骗自己的花样,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丈夫行事磊落,自当不拘小节。”初七抿嘴一笑,看着那掌柜道:“小女子虽不是丈夫,但亦是向往这般气度的。”
她这话说得婉转,一是提醒那掌柜的,他作为男子,理当行事磊落,万不可欺骗了人去;二则,又表达自己的态度,即同意掌柜所说。
等她回到家里,已是接近傍晚了。同阳阳两人草草吃了些东西,又说了会子话,时间倒过了飞快。一晃眼,便到了掌灯时分。因为阳阳睡不着,她便拿了孙大夫留下的医书出来,让他仔细多看看。她也点了灯,在一边绣着零零碎碎的小东西,指望着第二天能赶早去卖个好价钱。
一时间,两人都未说话,寂静的夜里,除了阳阳偶尔翻动书页的细微声音。便是油灯“啪啪”的燃着灯花的声音。
正在这安静之时,忽然院里传来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等到了屋门口却又忽然消失了。等凝神再听,却忽然又响了起来。
屋外莹白的清辉洒落了整个院子,墙角也不知道是哪年撒下的山茶种子,兀自在轻柔的月光下静静的盛放着。
忽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一旁飘过,长长的衣摆悄悄的打在开得正盛的山茶花上,等经过后,那花被带动得微微一晃,落下几许粉白的花瓣。
屋里听到这奇怪的脚步声,初七想起那些闹鬼的传言。心里莫名一跳,见阳阳也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便压低声问道:“院门都栓好了的吧?”
她是现代人,自然不相信鬼神一说,倒是寻思着是不是有小偷、贼人想故意借着闹鬼之名进来偷东西。
“栓好了的。”阳阳咽了一口唾沫,点头应道。随即胡乱抓起一旁用来捣药的杵,对初七道:“姐,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初七看他那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暖暖的。古人对鬼神一说是相当敬畏的,这点初七是清楚的。便忙伸手拽住阳阳,摇了摇头,又对他示意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这才起身拿起一旁扫帚,蹑手蹑脚的朝门口走去。
阳阳心底担心初七出事,便也紧跟在她身后,紧紧的拿着杵,一副紧张的样子。走到门口,初七透着门缝悄悄朝屋外望去。只见院子里不远处站着一个颀长的白色身影,披散的头发。因背着月光,又有头发遮掩,一时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只是那副场景到是看得人浑身一抖,初七深吸一口气,稳定下害怕的心绪。等那脚步声再次停止在门前的时候,她想也未想,猛然拉开木门,抬手就朝着眼前的白影子打去。阳阳也紧跟在她身后,闭着眼不敢看,只顾几棍子的费力打下去。
“哎呀!”屋外的人没料到会忽然有人冒出来,猛然挨了几棍子。想要逃,不想脚下一滑,却是摔在了地上:“别打了!”
“好你个小偷,想进屋里偷什么?”见对方是个男子,初七心中一跳,担心自己和阳阳应付不过来。双手叉着腰,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彪悍一点,吓唬道:“好大的贼胆!”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那人一面挡着初七和阳阳的进攻。一面抬头想要解释着。
谁料,他一抬头,初七这下整个看清了他的模样:“你……”她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之人,有些不敢相信:“沈……”
她结结巴巴的,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拦住阳阳道:“别打了,别打了。”又看向那人,脸上露出欣喜不已的神色:“沈先生,怎么是你?”
第一卷 第七十五章 神仙也是要赚钱的呀!
第七十五章 神仙也是要赚钱的呀!
为毛我莫名的很萌这个神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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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提了水壶走进房来,对沈别宴歉然一笑:“原该泡壶茶来待客的,只是这些日子实在忙乱得紧,竟是连茶叶末子也是没有的,只得请先生将就些了!”
顿了顿,一遍垂头拿起茶盅,一面抿了抿嘴颇为不好意思的道:“方才下手重了些,没伤到先生吧?“
沈别宴揉着发青的额角笑了笑,摆摆手道:“不妨事的……”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手劲儿倒挺大的。”
听他这样说,初七不由抿嘴一笑。随即涮了茶盅,这才倒了水,又将茶盅送到沈别宴面前:“有些年不见了,先生这一向可好?”
自从柳书颜出了事后,沈别宴便失了消息。现在猛然出现在这里,倒是叫人奇怪不已。但初七怕提起柳书颜徒惹他难过,便避重就轻的问道。
“这个嘛……”初七这样问,沈别宴忽然看向窗外,往日洒脱的神情里竟浮现出一丝不自然:“这些年倒也过得不错,四处游山玩水的,也算是圆了早年的心愿。”
初七见他神色异样,一个念头不由冒上脑海,便脱口问道:“游山玩水?先生是自己一个人呢,还是有人作陪?”
沈别宴看她这幅神色,不由哈哈一笑,接过茶盅一饮而尽。却也不作答,反倒看向初七问道:“丫头,你这些年头过得如何?原先不是在官府么……”
顿了顿,后面的话还是咽在了口中。他早已注意到初七一身素白的孝服,只是尚不知从何问起。
初七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神色,不由低头落寞一笑,也不想多提,只简略答道:“前些日子我娘病故了,官家便放了我与弟弟出来。我瞧着这屋子便宜,便租了下来暂且居住。”
沈别宴见她神情闪烁,便知此事并不若她说的那般简单。这些年来,他五湖四海,任意游历,久不在这城里,对官家之事自然一无所知。既无了解,自然也不能信口胡猜,便点头将话题岔开道:“原来如此,不过你们怎么却是赁了这里,你可知这里乃是鬼屋?”
他口中说着鬼屋二字,面上却不由的泛起笑意来。
初七将他面上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早已有了底。也知他此刻故意岔开话题,想逗自己开心,便撇嘴道:“你不来,我倒不曾见了鬼,你来了,鬼就来了,说起来,倒也真是巧!”
沈别宴哈哈大笑,伸手在她俏挺的鼻尖上轻轻一刮:“你这丫头,这些年不见,倒是愈发精乖了!”
他认识初七时,初七才只几岁,粉粉嫩嫩的。如今虽是大了,在他眼中,却总觉得她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不点。更何况,他一向过得随性,因此动作亲密熟稔,不甚拘礼。
初七也忍不住笑,不知怎么的,在沈别宴面前,她总是很快就能放松下来,连带着这些日子因绣娘之死而来的阴霾都似乎消散了不少:“先生这次来我家,可是专为装鬼来的?”
沈别宴“哎呀”一声大叫,抬手一拍自己的额头作恍然大悟状:“你不说,我险些就给忘记了,书颜还在等着我呢!”
言毕也不多说,忙起身匆匆往院子里走。
初七一听他提起柳书颜,心中猛然一喜。忙慌手慌脚的跟了上去,一连串的问道:“柳姐姐?她果真没出事?先生如今跟柳姐姐在一起了?”
“她可是好得很!”沈别宴回头笑着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和她,算是在一起吧!这院子你可以放心住,闹鬼一说确确是谣传。原是我让虫子租了给书颜暂住的,你也晓得,她那时身份尴尬,我们怕人发现,便捏造了鬼屋的传闻……”
他这样一解释,初七心里又喜又激动。多年来她牵挂的事,也算有了个了结。不由得开怀一笑,调侃道:“这般说来,我们倒还是沾了柳姐姐的光了才得租了这般便宜的房子了!”
她虽不信鬼神一说,但是她本身莫名穿越一事,却也是颇为离奇的。如今确实证明了这屋子其实无鬼,倒也让她放心不少。
沈别宴此时已走到墙角边上,低了头,仔细端详那一丛丛盛开的山茶,又挑了一朵半绽的粉色花朵连枝掐了,回头以一种大发慈悲的口吻向初七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是要谢我了!不若我给你个机会,如何?”
初七愕然,旋即扑哧一笑:“请先生明示!”
沈别宴含笑伸手轻轻抚摸着身前的山茶,手法极轻,眼神更是柔和得几乎能滴出水来:“这几株山茶是昔日书颜在此地亲手栽下的,今日念起,我才动了心思想要为她摘一朵过去。你若果真有心,便替我们好好照看着吧!”
他话音一落,初七便毫不犹豫的点头:“那是一定的!”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算明白过来,原来沈别宴此来,便是为了替柳书颜折一枝山茶。这样的举动,这样的情意,果真是沈先生所为呀!
沈别宴点头,拍一拍她纤细单薄的肩:“你如今孤身一人,又带着弟弟,日子怕是不好过吧?”
初七闻言,心中一阵温暖,仰首朝他一笑:“先生放心,我可以的!”
她可以的。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要给阳阳找一个出路,要尽力医好他的病,还要为绣娘与翠蕊讨回公道。有太多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去做。所以,她,必须可以的。
沈别宴却似乎明白她的心思,笑了笑,温和的说道:“看在你为了我照顾山茶的份上,前门大街有个‘颜记金铺’,你若有什么需要,可以过去找那里的掌柜,不过,”他笑吟吟的抬起三根手指在初七眼前晃了一晃:“只许三次,多了我可是不认的哦!”
“颜记金铺”?这不是她下午才去的那家金饰铺子吗?居然是沈先生所开?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明白过来沈别宴的好意。从一开头,先生便已看出了自己如今的窘迫处境,却是绝口不提,只是云淡风轻的与自己细叙离情,不知不觉的开解自己,到了最后又借着照顾山茶的名义来接济自己,别的姑且不论,只是这番心意,已足令人感动。
初七抬头笑了笑,看着轻柔的月光下那个白衣胜雪,随性而立的沈别宴,觉得自己这么些日子来坚强的心,总算有了些可以倚靠的松动防线。
“先生如何想起开金铺了?”掩饰着翻涌的心绪,她耸了耸肩,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些。
听她这样问,沈别宴仰头一笑,墨色的发丝在空中随风轻轻的飘动:“你以为游山玩水是不用花钱的么?自然是赚得越多,才玩得越畅快,总不能吃穿用度全依仗着虫子那死小子!”
“这倒是!”听他这样一说,初七也有些忍俊不禁了。倒是她自己没想到这重,以为这摘仙般的人不会为这些烦恼。
“不多说了,我得快些去看看书颜。”沈别宴笑呵呵的摆摆手,随即想到了什么,顿下脚步,在身上东翻西找了一会,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