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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闻言不由得微微苦笑了起来,她毕竟是从官家出来的。大户人家的规矩便是不曾享受过,又如何不知姜煜桓这般做法,分明是将自己真当了大小姐来伺候了!
挤出一个笑容,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多谢刘娘子了!”
刘娘子笑吟吟的行了一礼:“我这就去就叫人给姑娘送饭来!”
言毕,又急匆匆的下去了。
初七立在院子里发了一回怔,不由又叹了口气这才,回了房里。不多一会的工夫,厨房便差人送了饭来,初七便唤两个丫头一桌坐了,一同吃饭。
吃了饭,她便取过小绣绷,开始绣字。绣字对她而言,其实要比绣花绣图案还更难些。因为那些东西她已绣了太久,几乎已能算得上熟极而流。
而绣字,尤其是要绣出草书的神韵来,那可绝非易事,这比起简单的在纸上写出来不知是要难上多少倍的。
不过好在她在官府里一直跟着盈朝读书练字,如今也能写出一手不错的字,否则这还真是一种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三翠与四翠各自搬了一个小杌子坐在她下首处,慢慢的挑拣着丝线,小心翼翼的绣着。手法并不熟练,绣出的图也还有些拙劣,但总算中规中矩,遇有不懂之处,便抬头问她。初七也便细心的一一指点,房内烛影摇红,别有一种安宁与温馨。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
绣完最后的一个南字,初七长长的出了口气。将绣绷拿在手上,又细细的看了一遍。为了绣这几行诗,前些日子,她还加意练习了一番草书,如今看来,倒也还算有些效果,只是笔法勾连之处尚有不足。
放下手中的绣绷,叹了口气。这种书法方面的问题并非一时半会就能解决,少不得只有多写多绣的。
次日晋宁来得却比先前还更早,让初七有些苦笑不得。讲了一章故事后,她寻思着霓裳那边才开业,一时半会的不能丢下。若要每日这样陪着晋宁讲故事,自然是不行的。
细思了一回,她终于还是开口道:“晋宁,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但又怕说了你心里不痛快!”
晋宁听完故事,正坐在那里一面细细回味,一面拿着她绣的那首诗看着,听她这么说,不觉诧异,便抬眸看着她道:“你只管说吧,我这人素来直来直去,也不爱那些曲曲折折的!”
她就是知道晋宁是这样的性子,所以才敢说出来的。点点头,她看着晋宁认真道:“晋宁,我在霓裳有二成的干股!”
她知道晋宁乃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并不需要自己说太多,她便能明白。二成干股,她一个普通的绣娘之女凭什么能有霓裳的二成干股,自然是因为她在替霓裳做事。
而且,以晋宁的直爽性子,若是待人好,便是要将人捧上天的好。此刻透露给她这个讯息,以后晋宁必定是处处向着霓裳的,其中好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果不其然,晋宁听了这话,便不由的啊了一声,旋即点头道:“我明白了!”说完了这句,她便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绣绷问道:“这个送我如何?”
初七怔了一下,随即笑道:“你若不嫌拙劣,只管拿去就是!”
得了初七的允许,晋宁倒也毫不客气。当即三下两下的拆开绣绷,将那幅字放入袖内,又道:“你既然有事,我自然不便多扰,这就告辞了,不过我可先说好了,隔三岔五的,我还是会过来寻你,你可不许给我闭门羹!”
初七闻言扑哧一笑:“其实我倒喜欢你来,只是有些事,我又不能不做,姜大哥对我愈是好,我愈是不能因自己而误了霓裳,所以只得委屈你了!”
“这个却是我的错,”晋宁笑着摆摆手,解释着:“总以为你同我一般,却没想到你实是一个忙人!”
二人又说了几句,晋宁便起身辞了出去。初七看她走了,既觉失落,又觉松了口气。不过她此时确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与晋宁说笑玩闹,拿着霓裳的干股,她不能光拿钱不做事。更何况,花有重那性子也容不得人光拿钱不做事白占他便宜的。
第一卷 第九十六章 朝颜
第九十六章 朝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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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宁这一走,她毕竟也没了再继续刺绣的兴致,想了一想,她便起身去书房,继续细细的描她的网线格,十字绣这东西,极易上手,效果也不差,她相信晋宁会感兴趣的。
因为聚精会神,也并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所以她很快的便将网格线画好了。在心头略想了一下,她取过色笔,开始一笔笔的描画图案。
图案设计的很是简单,只是两个胖娃娃,穿一身大红绣花袄子,扎两个翘辫子,粉嘟嘟的脸蛋,大眼小嘴,手拉着手儿。极是活泼灵动。
她数着格子,细细的画着,一时竟忘记了时间,等到画完了,这才觉得肩有些酸。她不由蹙着眉,一面捶肩,一面直起腰来,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书桌下首。却在看清眼前之人后,猛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对着她的下首处,姜煜桓正悠然的喝着茶。见她抬头一副惊讶的样子,便对她微微一笑,淡若春风一般。
初七的脸“唰”的一下又是红又是白,一时倒也不知道是作何想的。要知自昨儿姜煜桓对她说了那番话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回见。姜煜桓倒是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一般,只看着桌面上的画纸道:“又在做什么,这般出神?”
见他这般若无其事的模样,初七心中也稍稍放心了些,定定神回道:“晋宁不大会绣花,我想着,弄个简单的东西,供她闲暇时消遣消遣!”
姜煜桓“哦”了一声,一下被初七说起了兴趣,便起身要过来看。初七稍稍退了半步,将手中的图纸递了给他看。
他接过图纸,果真细细的看了起来。哪知。看了半晌姜煜桓也看不出个门道来,只得指着画纸问道:“这两娃娃,看着倒像是年画,只是这格子是怎么回事?”
初七笑了一下,她知姜煜桓对绸缎刺绣一类颇为内行,又是久做这一行的,意见必定中肯。因指着那画,详细的解释了一回。姜煜桓听得频频点头,待听完了,才道:“你说的这法子,果真简单易学,只是少了些特色,按这法子绣的东西,怕是千篇一律,特色不多!”
没想到他第一回看到十字绣,便一眼就能看出十字绣的利弊。倒是叫初七心底诧叹不已的,不过好在她也没打算用十字绣干什么,若真拿到行家面前去,不叫人笑掉大牙了么?
“这东西,我只是打算给那些闺阁小姐消遣用。”讲画纸镇在桌面上,初七向姜煜桓解释着:“据我所知。京里头,有不少人家的小姐似是不谙刺绣的!”
姜煜桓皱眉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这点倒是真的!也不是不能加以利用的。”
果然是商人出身,倒是处处都想着如何挣钱!
“我弄这个,原也没想太多,只是打算弄了给晋宁打发打发时间。”初七耸了耸肩,看着姜煜桓道:“你若觉得还有些意思,我们倒可试着在霓裳里辟个地方,试着卖卖,你若觉得不行,那便罢了!”
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古代毕竟不比现代,而十字绣这种简单易学的东西在精通刺绣的人眼中,怕也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
姜煜桓以手撑着下颚,沉吟了好半刻,这才缓缓道:“这样,你这几日若得了空,不妨先绣一幅给我看看。至于其它的,到时候再定吧!”
听了这话,初七不觉心中一松,忙点头应了。虽然姜煜桓说了那样的话,但至少目前看来,有关生意方面的事,他却还是公事公办的。这个人,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几日霓裳的生意如何?”初七心下这样想着,面上倒也没什么表示,只仰头问道。
姜煜桓倒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只看着她,眸中笑意隐然的挑眉反问道:“你觉得呢?”
看他这样的表情。初七也能猜到霓裳的生意自然是极好的。因而初七轻轻一笑,倒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对了,我来是想告诉你,”见初七不再说话,姜煜桓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来:“那**托我的事儿,我已有了头绪了!”
“什么?!”初七闻言不由大惊,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衣袖,慌忙问道:“她……她叫什么?现在在哪儿?”
姜煜桓倒是头一回见她这样一幅样子,便笑着抚了抚她的肩,示意她莫要激动:“她叫朝颜,如今在妩月楼。”
皱眉想了想,他这才又继续道:“她原是妩月楼的清倌,今年三月才过了乐伎司考核,得了青楼的牌子。倒是个难得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都是颇精的。这几个月下来,俨然已成了妩月楼的头牌。”
初七一听那女子名唤朝颜,心中不觉又是一动,微微的苦涩慢慢泛上心头。她呆愣的坐在椅上,深皱着眉宇。
盈朝,朝颜,这两个人的名字里都有个朝字……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姜煜桓见她面色阴晴不定,又道:“今儿我特意过去妩月楼看了一看……”
“她长得如何?”初七只觉浑身一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怕些什么,只冲口问道。
“很不错,算是个难得的美人!”姜煜桓缓缓的回答着,语气却淡淡,像是在单纯的描述事实。
初七闻言一怔,这才明白过来姜煜桓怕是以前没见过盈朝的。努力的想了一下,她这才一鼓作气的将盈朝的特点尽数说了出来:“她……她的眉是不是长长弯弯的,眼睛很大,睫毛长长的。高兴的时候会笑,一笑起来,右面嘴角便有一个浅浅的酒窝。对了。她的嘴唇也很好看,很标准的菱角形,还有,鸭蛋脸……”
姜煜桓掩嘴轻咳了一声,也没说话,只静静的听初七说着。事实上,昨儿他一得了消息,便与晋懋一道去光顾了妩月楼。那个名叫朝颜的女子,他们二人也是见着了的。
“如若果真是盈朝的话,你便是要去认她么?”等初七说完后,他这才紧紧的盯着初七问道。
初七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紧咬着下唇不敢出声。姜煜桓的意思,她自然是明白的。官盈朝是出身名门的千金小姐,而朝颜却只是是一个沦落青楼的少女而已。若她真是盈朝的话,初七要真认了她,那该如何做法?盈朝日后又该如何在官家立足?
能通过乐伎司的考核,成为青楼女子,对于普通贫寒人家,自然是好事,但对于真正的大户人家,却只能是引以为耻。青楼女子,说到底,也不过是乐伎司属下的ji女而已。
他抬头看初七,却见她默默的蹙着眉,抿着唇,神情倔强。不知怎么的,她很喜欢抿唇。笑的时候抿,是一种略略含怯的温雅;怒的时候抿,却又别有一种不肯低头的倔强;沉思的时候也抿,有时遇到不能立刻解决的问题,她还爱咬着唇……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替她舒展了一下紧蹙的眉,姜煜桓叹息的叫了一声:“初七……”
初七一下子被他这动作给惊醒了,如被电亟一般,慌乱的向后退了一步,面上隐隐有些冷淡。
姜煜桓也并不想逼她,只淡淡一笑。缩回手来劝说道:“初七,有些事儿,能装傻就装傻吧!”
初七怔了一下,只抿唇不答话。她何尝不知道这事自己怕是帮不上什么,可……可那人,她是盈朝呀,是那个视她为姊妹,与她一道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