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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你抢了我女朋友。”陈豫琛这回开口了。
季峰愣住,上上下下从额头到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巴打量陈豫琛,然后,狐疑的目光看向宋初一。
他目前为止只交过一个不算女朋友的女朋友,也确实是从别人手里抢的,那就是宋初一。
宋初一听不懂他俩话里的机锋,在她的认知里,季峰不算她男朋友,陈豫琛当然更不是,所以他们说的什么女朋友的话题,自然与她无关,她低着头喝果汁。
果汁滋润亮泽,给她的嘴唇渲染了明丽的光采,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来的肌肤白腻腻的像极了鲜嫩的荔枝果肉,季峰视线掠过,忽而就有了年少轻狂的冲动。
陈豫琛想挖掉季峰看着宋初一的眼珠子。
宋初一不是说和男朋友分手分手很多年了吗?刚打照面时两人的说话分明是多年没来往了,怎么一见面又凑到一块喁喁细语郎情妾意了!
陈豫琛猛地掏出皮夹摸了几张钞票甩到桌面上,站起来怒瞪宋初一,恶声说:“还不走?”
他这是怎么啦?宋初一不想在人前和他吵架,朝季峰和蒋次友歉然一笑跟着陈豫琛走了。
“果然是侍才傲物目中无人,传言一点没抹黑他。”蒋次友看着陈豫琛的背影摇头。
“他有那个资本。”季峰微微笑,四年时间与吕颂打拼出中投实业,虽然其中有吕家的财势支持,可若没有陈豫琛过人的设计天赋,中投也不可能有今日。
“他确实是有那个资本,天才设计师啊,未来的尖端建筑恐怕是中投一枝独秀了。”蒋次友叹了口气,“当年吕家都把吕颂当弃子,谁知道吕颂捡到陈豫琛这块宝,发展之好连吕家总部都要被超过了,我要是能把他拉到我旗下,总裁之位唾手可得,我那三位堂哥甭想和我争了。”
“有一个人才华跟他不遑多让。”与宋初一意外见面,一个不愿去留意的人在季峰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
“还能有人能跟陈豫琛一较高下?”蒋次友兴奋不已,“快把他介绍给我认识。”
季峰摇头,“我和那人是仇人,我抢了他的女朋友,他恨死我了。”
“你怎么老抢人家女朋友?”蒋次友很意外,季峰身材高大,宽肩猿背,五官周正,虽然不是陈豫琛那样的极品帅哥,可大家族里浸泡出来的,底韵摆在那里,女人趋之若骛,哪用一而再再而三去抢人家的女朋友。
什么叫老抢人家女朋友?自己可没抢过陈豫琛的女朋友,季峰摇头,没去深究,也许是陈豫琛暗恋的哪个女人暗恋着自己。
他经常收到情书礼物,都让秘书处理从不过问,除了宋初一,他还没对哪个女人有感觉过。
“你说说那人名字,不用你做介绍我自己找他也行。”蒋次友没再纠缠季峰抢人家女朋友的问题,他对能与陈豫琛一较高下的天才建筑设计师更感兴趣。
“那是我在QH大学建筑学院的一位同学,叫沈翰,你进建筑业早,也许听说过他,当年在学校里他就能独立接个案了,只不过他家里背景非同寻常,父母要他从政的,虽然扛不过给他读了建筑学院,却一直暗里打压他,一个能有十万酬劳的个案,他只能拿到一两千块。”
“你说的是沈翰啊。”蒋次友长叹,“我早就想找他了,可惜天妒英才,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沈翰死了?”季峰遽然变色。
“是啊,失恋后想不开,开着车自己冲下山崖去了,可怜,车子和人都烧成灰烬,连一块残骨都没拾到。沈家许是觉得没面子,连死讯都不愿意公开,这是我费了很多心思才打听到的,我妈和沈翰的母亲娘家有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蒋次友说了一半脸色变得煞白,“季峰,抢了沈翰女朋友害得他失恋自杀的人,不会就是你吧?”
季峰没说话,心中一片茫然。
怎么可能?那个豁达开朗,光芒四射的天才男孩怎么可能死了?
还是那么决绝的自杀!
阳光透过观光玻璃折射在光洁的核桃木黑地板上,蒙上胶片似朦胧的光,岁月的长河无声地流淌过,留给他们的不再是青春的笑容,而是死亡的黑白颜色。
“真的是你害死沈翰的?那沈家怎么可能放过你?”蒋次友很是意外。
“害死沈翰的不是别人,是沈家,是他的母亲。”季峰牙齿咬得格格响,温和淡定的眉眼扭曲,“次友,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我先走了。”
季峰知道宋初一和沈翰提出分手后沈翰很痛苦,也知那时沈翰以为宋初一嫌贫爱富负情变心和自己好上了恨死宋初一,却不知沈翰竟然会轻生。
初一知道沈翰已经死了吗?
肯定不知道,不然,她不可能活着出现在自己面前。
季峰想起那一年与沈翰分手后的宋初一。
那年雨水特别多,绵天席地的细雨,空中弥漫着湿漉漉的毒瘴般的雨雾,宋初一总是呆呆地坐着,一坐一整天,一句话不说,眼睛空洞洞,偶尔会伸手到窗外去接雨水,瘦得不见肉的一双手像白色的爪骷髅。
他努力了许久,想用自己的热血温暖她,却始终走不进她的心灵,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终究是一个配角。
沈翰死了,自己能不能从配角变成主角?季峰哆嗦着摸出手机想给宋初一打电话,却颓然发现,自己刚才匆忙中竟没问宋初一的联系电话。
知道她和陈豫琛认识,要打听也不难,季峰匆匆去找吕颂。
同是商场中人,虽然同行如冤家,彼此总还是得给对方一点面子。
吕颂笑容可鞠,非常热情的接待了季峰。
“宋初一的电话?我不知道,她住哪?我也不知道。”
“你说她和豫琛相识,那我给你豫琛的电话,你打电话问豫琛。”
陈豫琛的敌意那么明显,不可能告诉他宋初一的电话的,季峰一无所获离开。
把季峰送上车后,吕颂脸上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
宋初一看着沉静温婉,竟是招蜂引蝶的性子,这怎么行呢?
吕颂恍惚间又看见初遇时失魂落魄的陈豫琛,霎那间水深火热起来。
不行,得趁着陈豫琛和宋初一刚认识没多久,陷得还不深,赶紧把宋初一从陈豫琛身边赶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阿香!谢谢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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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
陈豫琛拖着宋初一一路疾行,宋初一对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只觉莫名其妙。
他走得太快,宋初一跟得辛苦,给他拖着手臂有了身体接触也满心不舒服,到了蓝海酒店大门口时,陈豫琛脚步缓了下来,宋初一得以甩开他的手,一挨得到自由,立即转身就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还要去见季峰吗?”陈豫琛狠抓住宋初一肩膀,激狂让他居高临下的控制占有欲极浓,暧昧含糊的气息也渲染到十分就像暴怒的男人抓住自己出轨的女人般,想把对方踩在脚下羞辱,却又舍不得。
宋初一狐疑地看他,忽而心口怦怦直跳,眼珠子侧转就去看他掐着自己肩膀的手。
掐着她肩膀的手指凶狠得指节泛白,却不掩其干净美好,熟悉亲昵,宋初一伸了一只手想捉住按着自己左肩膀的手,指尖离得只有半个指节了,那样危险的距离,宋初一害怕了。
陈豫琛不是沈翰,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她观察过他很多次,从那张脸上,他的脖颈肌肤,乃至声音以及生活细节,她都找不到与沈翰一致的地方。
除了相似的手,可是,光凭一双手能证明什么?
就算证明了什么,五年前她被迫跟沈翰提出分手,五年后就能改变吗?
不能!母亲的尸体横亘在她和沈翰之间。
宋初一不记得自己后来怎么回的酒店房间,只记得陈豫琛在她迟疑的那瞬间松开了她,大踏步走向街道,眨眼间走出她的视线。
痴痴呆呆走进浴室,宋初一机械地打开淋浴头开关,水珠兜头洒下,淋湿了她头发后落在地上,一颗赶一颗滚动不休。
宋初一觉得冷,很冷,她张开双臂,仰起脸低低叫道:“沈翰,我冷,抱抱我。”
幻觉里沈翰出现了,紧紧地抱住她,几乎要把她嵌进去他身体里他的手指在嘴唇抚过,刺…激得她周身滚烫,她感到自己密闭五年的滑腻渴望得到开启,渴望被搅动,挤压,被深入浅出地揉…搓撩拨
吕颂按了许久的门铃,他从没这么有耐心过。
“这么久没人开门,你确定她在里面?”罗雅丽不耐烦了,修长的双腿来回不停调换支撑点。
“确定,记住我说的话了吗?不温不火别太过了,要让她自己知难而退,又不会找豫琛求证。”吕颂再次叮嘱。
“知道,你都说了那么多遍了。”罗雅丽哧一声笑了,纤指勾动打了个响哨,“我倒是替你担心着,陈豫琛不是能给人摆布的人,你这么做小心激怒陈豫琛。”
“就算惹恼了他,只要能使他不受伤害,我也在所不惜。”吕颂坚定地握紧拳头,没有惯常的嘻皮笑脸。
“我发现,做你的兄弟比红颜知已强多了。”罗雅丽叹气,“看在你为陈豫琛粉身碎骨也愿意的兄弟情份上,我就倾情演出一回,你的剧本得改改,你不了解女人的心,一会儿我来,你当哑巴就行。”
“别说的好像只是帮我似的。”吕颂斜睨她,“我认识的女人里又不是只有你漂亮懂风情,拉你来,还不是给你机会,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难道不喜欢豫琛?”
“你在陈豫琛面前可别多嘴。”罗雅丽霎地站直,黑色篷裙翻卷起,镂空丝袜半掩的着的一双长腿更显性感。
“我知道,我也怕你的热情把豫琛吓跑了。”吕颂戏虐一笑。
罗雅丽是他的红颜知已,罗家也是大家族,罗雅丽五官精致风情绰约,家事上也不含糊。
罗家对女儿要求很严格,都是按培养贤妻良母的标准来的。
有关陈豫琛是性无能的小道消息,罗雅丽清楚,可还不改初衷暗恋着陈豫琛,吕颂觉得陈豫琛不结婚也罢,要结婚,罗雅丽比别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更能给陈豫琛幸福。
宋初一听到契而不舍的门铃声了。
幻觉只能让人短暂迷醉,却并不能成为现实,倾泻而下的冷水连血液里的热气一并冲走了,清醒过来后身体更冷更僵。
宋初一从迷惘里略为回神后,极快地走出浴室。
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无视吵耳的门铃声,按下了那个在心头滚瓜烂熟的号码。
电话拔通了,没人接,持续不断的铃声轻捻起宋初一的心瓣,缓缓拧转,心跳在等待中乱了节拍。
“哪位?”有人接电话了,女声,是沈翰的母亲高英。
宋初一握手机的手指掐紧,嘴唇咬得发白。
“谁啊?”高英不耐烦地问。
宋初一似乎看到高英唇角微垂,眼睛高挑斜睨的居高临下不屑一顾的面容。
做不出虚假的礼貌,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