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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霆坐在中间的印度靠椅上,拿起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她叫Seer,印第安巫师,真实姓名没人知道,是个令人讨厌的监视者。别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实际年龄比刚才你看到的那个老太婆还要大得多。”
“你在胡说什么,会吓坏我的新客人的。”见证者抛开摇曳的垂帘浅笑而入,印度舞女的性感装束完美的衬托出那细腻华润的肌肤和丰满挺拔的酥胸。她挺起蛮腰点着诱人的肚脐说:“你觉得在这附近加些装饰会不会更好?”
张子霆索然无味的说:“干什么?一把年纪还想出去找男人?”
“我才不会让那些肮脏的男人碰我,女人都是如此,只是希望自己时刻保持完美。再说女人的年龄是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不是么?”见证者朝聂思兰调皮的眨眼,微笑着坐在张子霆对面。“好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是不会这么好专程来看我的。说吧,这次又惹了什么麻烦?”
张子霆望着画有圣经故事的屋顶懒洋洋的说:“你在曼哈顿隐居这么久,在这纽约城有什么事能瞒过你?”
见证者笑道:“你是希望我插手还是为这女孩疗伤?但我不得不说你的口味变了,这么好的女孩跟着你真是可惜啊。”
聂思兰红着脸说:“我,我和他没关系。”
见证者坏笑着说:“她这么说的。怎么办,我们的风流大少?”
“被甩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张子霆无所谓的耸肩。
聂思兰急了,叫起来:“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们从头至尾只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我们”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们在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见证者大笑起来。“现在已经很难找到这么纯的女孩了,真是越来越觉得跟着你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
张子霆轻蔑的说:“纯?我通常称之为愚蠢。”
“你说谁”聂思兰说到一半却被张子霆丢来的半个苹果打断。
“帮她治伤,至少确保稍微剧烈的动作也不会裂开伤口。”张子霆取出只烟叼在嘴里。
见证者皱眉道:“我这禁烟你是知道的。”
“只是叼着,又没点着。”张子霆直接躺在松软的地毯上,双手枕在头后。“我睡一会,天黑前叫醒我。”
“真拿这孩子没办法。”见证者摇头轻叹,拉着聂思兰到一旁坐下检查伤口。
聂思兰问道:“你们很早就认识?”
“很早,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怎么,很在意?”见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
聂思兰慌忙说:“不,不是的,只是好奇而已。”顿了顿,又问:“你会治疗?”
“比那半吊子的黄毛小子强得多。”见证者撩起聂思兰的袖子,手指在符上轻轻一触,符纸四周微闪,缓缓从伤口飘落。“只是普通的骨折,看来不严重。”
聂思兰担心的问:“要多久能痊愈?我想尽快治好免得被某些人当做累赘。”
见证者笑道:“三天,三天后保证你的手臂和以前一样光滑细嫩,任何男人见了都想亲上一下。”
聂思兰红着脸说:“你,你又在胡说什么。”
见证者一笑,起身到后面拿出一个老旧的小木箱,里面装着些古怪的瓶子和一卷厚皮。她将不同的粉末撒在皮革上,用皮革包裹聂思兰的手臂,以三个印刻印第安文字的银环固定,最后笑着说:“好了,大功告成。”
“这么快?”聂思兰试着活动手臂,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受伤,感激的说:“谢谢你。”
“没什么,他来求我,我总不能不答应。”见证者将木箱收好,看着酣睡的张子霆。“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我们不要吵他。你呢?要不要也睡一会?”
“不用了,我不困。”聂思兰摇头,想起晚上莫名其妙的Party,幻想着聚光灯下扭摆狂欢的陌生人,她就忍不住紧张。
见证者笑道:“想喝些什么?我有很不错的红茶。”
“谢谢。”
沏好热茶,聂思兰捧着热腾腾的茶杯时而望向张子霆,心中止不住好奇。
见证者打趣道:“你最好别对他太好奇,看太久会爱上他的。”
聂思兰忙收回眼神,捧着茶杯浅尝辄止的喝上一口,犹豫着问:“你们认识那么久,你一定知道他是龙武的真龙吧?”
“真龙?算是了解一些。”见证者端来一盘曲奇饼。“这是我自己烤的,还不错。尝尝看。”
聂思兰拿起一片,正要吃又放下,问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我是说我以前听说过很多关于真龙的传说,可是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我完全看不出他有真龙的特质。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在没被调入文职之前。”
“真龙的特质?”见证者笑得险些将口中的茶喷出来。“孩子,你真是太有意思了。真龙只是龙武组织对内部个别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成员的称呼,如果说他们有什么标志我还能理解,可力量有什么特质?”
“只是这样么?”聂思兰失望的垂下头,短短二十几个小时的残酷现实就令她在训练营中十二年建立的信念产生动摇。
见证者看着聂思兰清澈的眼睛,沉吟片刻幽幽叹道:“理想本身就是谎言,不能轻信,但也没必要对此失去信心。他刚出道时的确和现在不同。那时的他更年轻,更张狂,更肆无忌惮,为了目标不计后果,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节制。他所向无敌,交给他的任务都会100%完成。如果你觉得那样就是真龙的气质,那么他现在的确不像。但我觉得现在的他更迷人,更有魅力。如果我不是他母亲的朋友,没准我会倒追他也说不定。”说完眨了下眼睛。
聂思兰兀自嘀咕:“现在的他就已经足够无法无天了,竟然还要比现在更真是不敢想象。”
见证者笑道:“你只见过他一个真龙?”
“事实上至今为止,除老爷子外战国中我只见过他一个。我去总部报到当天就被派来美国,除了他的基本资料连其他成员的名字也不知道。”聂思兰蜷起腿托着下巴长叹:“不知道其他真龙是什么样子。”
“人样子!”如此生硬的回答自然不是见证者。张子霆揉着头坐起来抱怨:“三个女人一台戏,你们只有两个就叽叽喳喳个没完。难道不能让我清净的睡上一会?”
“你醒了?要不要喝杯咖啡提提神。”明知道张子霆想睡觉,见证者却故意这么说。
张子霆瞥她一眼,无奈的说:“别在背后论人是非。”倒头继续睡。
“你就躺在那,我们说什么你也听得见,怎么算背后论人是非?”见证者向聂思兰调皮一笑,后者难得看到张子霆吃瘪,兴奋的端起茶杯与见证者碰了一下。
张子霆懒得还口,当然他也没有睡觉,只是借假寐来思考。吸血鬼尚不足以使他烦心,无论是否有狼人参与其中。他在想的是那枚石片和三个去找石片的人。
“为了无聊的闲事影响任务,老爷子知道会发火的。得快点摆平这边的事好去调查那三个神秘人。矮胖子好像把玉佩的碎片带在身上,人又不怎么聪明,从他入手正合适。”张子霆兀自盘算,静静等待午夜降临。
聂思兰与见证者继续闲聊打发时间。两人逐渐熟络,不知不觉已吃光了一盘曲奇饼。见证者泡了壶珍藏的顶级碧螺春,两人靠在一起品茶低语。见证者见多识广,心中藏着讲说不完的奇妙故事。聂思兰最喜欢这种英雄主义浓厚,有正邪争斗又有爱恨纠葛的美丽传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倚靠在妈妈身旁,聚精会神的听着。不知不觉夕阳落尽,已是夜幕低垂。
见张子霆起身,见证者瞥了下立在墙角的中古挂钟说:“时间不早了,吃完饭再走吧。”
“我们出去吃。”张子霆扔下一千美元的现金。
“就这么点?脱衣舞夜总会的小费也比这多。”见证者口中抱怨,还是将钱拿起来塞进比基尼,拉着聂思兰的手向外走。“下次来别带这臭小子。你一个人来,我给你看些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聂思兰兴奋的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见证者饶有深意的看着张子霆,后者立在铁门旁佯装不见。
见证者又变作衰老模样,确认外面无人后打开铁门。
张子霆让聂思兰先行出去,在见证者身旁低语:“这几天最好别出门,免得介入不必要的麻烦弄散了你这身老骨头。”
“有空担心我倒不如想想你自己。那是个好女孩,把握时机。”见证者在张子霆背后推了一下,跟着关上大门。
张子霆咬牙切齿的低骂道:“死老太婆。”
聂思兰好奇的回头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子霆大步经过聂思兰身旁,在她头上拍了一下。“我们去吃海鲜大餐。喜欢法国菜么?附近有家很不错的法国餐厅。”
“我不是小孩子。”聂思兰捂着头不满的跺脚,见张子霆走远了急忙追上去。“我们不去参加Party么?为什么还要吃饭?”
“谁说Party上一定有饭吃的?”张子霆头也不回快速穿过暗道离开小巷。
第一三章 夜幕下的警笛
这顿法国海鲜大餐吃起来并不容易,单是餐桌上洁白的餐布上整齐摆放的两排餐具就令聂思兰无比头痛,更不要说看不懂的菜单和琳琅满目的酒牌,还有后面吓人的价格。
在张子霆点过酒菜后侍应离开,聂思兰低声说:“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吃么?”
“这里才正宗。”张子霆围好餐布,侍应已经提着酒瓶回来,为二人各倒一杯后恭敬的离去。
“Cheers!”张子霆端起酒杯。
“啊?哦,Cheers。”聂思兰浅尝辄止的轻抿了一小口。她很少饮酒,实在分不出这昂贵的法国白兰地与训练营食堂二十块钱一瓶的廉价货有何区别。
放下酒杯,听着轻悠的音乐,张子霆不缓不急的说:“这里的汤很不错,甜品也很特别,一会尝过你就知道了。”
聂思兰僵硬的点头,双手按着膝盖,眼睛不是看张子霆就是看着自己的盘子,连侍应也不敢瞧上一下,有种傻傻的可爱感觉。张子霆饶有兴致的欣赏她出丑,不经意间已经刷新了他心中“最值得回味的晚餐”排名。
菜上了很久聂思兰仍旧不动,张子霆知道她不懂如何区分使用这些餐具,只好将自己这份切好后递给她。她学着张子霆从桌上大小各异的叉子中选出相同的,闷声不响的低头吃着。接过盘子的一瞬,从张子霆眼中流露出的嘲笑残酷的刷新了她心中“最不堪回首的记忆”排名。她暗自发誓一定要报复,可就连在幻想中她也找不出报复方案,这不免令她有些沮丧。
单一如往常坐在自己的酒吧中享受美女的服侍。一个火热的美人跪在面前抚摸着他健壮的胸膛,另一个则依偎在沙发上为他按摩肩膀。他闭着眼睛享受,直到笨手笨脚的基恩依照惯例打破了喧闹之中的平静。
单轻叹道:“怎么了?”对于基恩,他已经连骂也懒得骂了。
“拜克斯雷德家族派人来传话,让我们在十二点之前在指定位置集合。”基恩东瞧西望,半晌后忍不住问:“老板,瑞斯比大哥不在么?”
单皱眉道:“你找他干什么?”
基恩难为情的挠着头说:“你不是让我跟他么,我有些事想和他说。”
单挥手将跪在身前的美女赶走,双脚放在茶几上。“我让他出去打探消息,应该快回来了。”
压着单的话音,瑞斯比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