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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好事多磨1-303-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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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厅备了两席,大太太、沈穆清还有大舍、任翔、时静姝、常惠前前后后到了,沈箴笑道:“都是一样家人,也不用避讳什么,就这样上菜吧!”
    陈姨娘笑着应了“是”,任翔就牵客入席,男一桌、女一桌地坐了。
    菜上了,一大半都是沈穆清爱吃的。不管是沈箴交待的还是陈姨娘的用心,沈穆清都很是感激,一顿饭自然吃的其乐融融。
    散了席,沈箴与任翔等人去了书房喝茶,女眷们就移到了一旁的厢房说话。
    热热闹闹的,到了亥初才散。
    沈穆清却掩饰激动,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起来给萧芸娘写了一封信,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又说等京都局势稳定了,请她带着孩子到京都来玩。之后又给萧飒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永远支持他的决定,让他放宽心,家里的事她会安排好的。
    写完信,一直飘飘荡荡的心这才落下,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叫了英纷:“派人去送信。”
    英纷应声而去,沈穆清收拾好了先带着孩子去给大太太请安,又去了沈箴那里:“我想去趟庙里,带了悦影和兴哥去给太太磕个头。”
    沈箴点头:“让大舍陪着你去吧!多带几个护院去。”
    “大舍要上学,虽然说他天资出众,可能不耽搁还是尽量不耽搁的好。”沈穆清婉言拒绝了沈箴的提议,“让任公子陪着我们去吧——我把常惠也带上。”
    常惠昨天晚上回了一趟家,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并没有和六娘同住的打算。
    有常惠在身边,沈箴自然放心,交待了几句,喊了周百木进来,准备去寺里的事。
    大太太知道沈穆清要去拜奠李氏,换了一件素净的衣裳,也要跟着去:“没见到人,也要去奠拜奠拜才安心。”
    五辆马车,二十几个护院,一行人去了庙里。
    沈穆清带着萧悦影给李氏磕头,兴哥在喜鹊怀里东张西望。
    “太太,我现在过得挺好。”她双手合十,喃喃低语,“孩子们很健康,萧飒待我也不错,你要是在天有灵,保佑你的外孙女和外孙清泰平安才是。”
    萧悦影跟着母亲双手合十,一双眼睛却盯着大殿上挂着的黄色幔帐骨碌碌地乱转。
    沈穆清让萧悦影对着母亲的牌位磕了头,大太太也上前上了香,磕了头。沈穆清就吩嘱喜鹊和黄妈妈把萧悦影和兴哥带到一旁的厢房去玩,自己则和大太太一起帮李氏的长明灯添油。
    主持见着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沈穆清为李氏捐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
    到了中午,主持留她们吃饭,沈穆清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处境微妙,就望着大太太。而大太太正好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拒绝了主持的好意,带着孩子往回赶。
    到苜蓿山时,才卯末,来迟些的人正往各庙里赶,来早的人要下山了,一时间路上车水马龙,十分拥挤,马车夫自觉地放缓了速度。
    萧悦影坐着不耐烦,常常撩了车帘子朝外望,车外除了车马就是行人,大家神色匆匆,对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来说也是很无聊的。她看了一会就放了车帘子,可待在马车里更是无趣,又撩了帘子朝外望,这样三番五次的,沈穆清心疼她无聊,低声哄她:“娘给你讲嫦娥的故事,好不好?”
    小孩子听故事不像大人,对重复的故事不感兴趣,他们是只要有故事听就可以,你讲上三五遍都没有关系。有时候还会忆起某些片刻,主动接下去讲,如果这时又得了大人的赞赏,那就更喜欢听故事了。
    萧悦影欢呼一声投入了沈穆清的怀抱。
    沈穆清抚了抚女儿细细的青丝,低声给她讲起嫦娥的故事来。
    刚说到嫦娥后悔偷了灵丹,车声一震,然后猛地停了下来,颠簸间,沈穆清和大太太都差点跌在车厢里。
    “出了什么事?”大太太前所未有的严厉。
    车里可坐着她的孙女和孙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到哪里去寻那后悔药!

第二百六十章 局势稳定
    “大太太,前面有车翻了。”马车夫忙到,“只怕要等等。”
    大太太撩了帘子朝外望,耳边已有哭声、喊声传来。
    “我去看看!”没等大太太说话,常惠已一溜烟地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那就等等吧!”大太太放了帘子,陪着神色有些委屈的萧悦影玩翻绳。
    沈穆清却是心中一动。
    以前萧悦影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很浮躁,这次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和大太太玩着翻绳。
    难道常惠说的话是真的?通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真的能让悦影的情绪得到控制。
    她撩了帘子吩嘱身边的护卫:“去请了常爷回来!”
    护卫应声而去,沈穆清放下帘子,眼角就掠过了对面的马车。有人撩开车帘向外望。
    圆圆的脸,白皙的皮肤,乌黑亮泽的头发——
    她心中一跳,重新撩了帘子。
    对面的人似有所觉,也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汇。
    王温蕙——竟然是王温蕙!
    可她的眼角眉梢,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甜蜜和从容,眼神也失去了以往的神采奕奕——眉宇间全是疲惫,目光呆滞。
    不知道为什么,沈穆清突然想到了沈箴下狱时自己那种如在油锅里煎熬般的痛苦。
    她就很想和王温蕙打个招呼。
    只是没等沈穆清开口,王温蕙已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原来有些呆滞的目光中又立刻有了神采——一如初见时的自信与淡定。
    沈穆清笑着向她点头示意。
    王温蕙就柔柔地放下了车帘。
    “出什么事了?”大太太见沈穆清凝望车窗外,“可堵得很厉害?”
    “不是!”沈穆清放下了车帘,有些话就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对面马车里坐着梁府的大奶奶。”
    大太太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定远侯梁伯恭的妻子,是王阁老的女儿——这么一大早的,只怕是为了给王阁老祈福。”
    祈福的香有讲究,为了表示心诚,会去烧头香。就是庙里的第一支香。所以王温蕙才会这么早吧!
    大太太就叹了一口气,“男人们在外面造孽,却让家里的女人担惊受怕。”
    “谁说不是。”沈穆清颇有感触,可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萧飒现在可是甘肃总兵,而且是个不知道位置能不能坐稳的三品大员,“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她转了语气,“谁愿意这样,也不过是为了求一口饭吃。”
    “你呀,也不用怕我不高兴。”大太太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沈穆清的顾忌,“等过了这风口浪尖,我就劝他解甲归田。也免得这样东一头,西一头的挂着——我还想多要几个孙子呢!”
    沈穆清讪笑。
    按照律令,大将在外,家眷是要留京的。如果萧飒的总兵坐稳了,以后夫妻也是一个在甘肃一个在京都。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常惠回来了:“奶奶找我什么事?”
    “前面怎样了?”大太太先开了口。
    “没事,”常惠笑着,“一个孩子突然跑到马路上去了,车没有停住,幸好没有人伤着——”
    他的话音未落,前面已有喧哗声传来,常惠回头眺望,然后笑着回头:“大太太,路通了!”
    ——
    回到沈家,沈穆清脑海里全是王温蕙那呆滞的目光,她心情低落,倚在大炕上不想动弹。
    英纷等人还以为她是累了,动作比平常更是轻柔。
    有小丫鬟低声来禀:“奶奶,任奶奶来了。”
    沈穆清忙起身:“快请进来。”
    “早知你歇了,我就不来了!”她的话音刚落,时静诛已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捧食盒的小丫鬟。
    时静诛不是别人,沈穆清迎了她到炕上坐下,把今天遇到王温蕙的事告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唉!”时静诛叹一口气,“你刚回京,有些事不知道。王阁老的家眷全关在了大理司,家产被抄没,仆妇被贱卖——王温蕙也是个聪明能干的,知道王阁老这关是过不了,所以索性撇开父亲不管,找门子想把家里的几个年幼的外甥放出来。”
    沈穆清听了更是觉得伤心。
    壮士断臂,虽然能苟活,可心里有多痛,却只有自己清楚!
    “好了,好了,我们也别看古书为他人流泪了。”时静诛打起精神来笑道,“看我都给你带了些什么?”
    那小丫鬟忙将手中的食盒交给了英纷。
    英纷接过来放在炕桌上打开。
    里面是新鲜的菱果。
    沈穆清笑起来:“这肯定是任公子为了讨好你从南京弄来的。”
    “什么讨好不讨好的!”时静诛脸色微红,娇嗔道,“我巴巴拿了东西来给你,倒是我的错了!”
    “好姐姐,是我的错!”沈穆清拉了时静诛的手,“是我说错了话。你可别恼!不然,姐夫定要来找我算账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时静诛甩开沈穆清的手站了起来,“我走了!”
    “别,别,别。”沈穆清忙携了时静诛坐到炕上,“我和姐姐闹着玩的!”
    时静诛又怎么会不知道沈穆清是和她闹着玩的,只是她从小身边的妈妈就要她端庄,这样的玩笑话,她实在是觉得不好意思。
    沈穆清也明白,不再打趣时静诛,和她谈起妈妈经来。而时静诛知道沈穆清是过来人,也愿意把自己的事告诉她,两人低声细语,说的也很投机,心情都好了很多。
    送走时静诛,英纷进来请沈穆清示下:“您从沪定带回来的两车土特产我们怎么包起来才好?”
    沈穆清叹一口气:“暂时就那样放着吧?”
    英纷微怔。
    沈穆清已道:“如戴贵那样的人家尚知道闭门谢客,更何况是现在情况不明朗的我们。我原来有些怪戴贵,自临其境才知道这其中的凶险!”语气很是怅然。
    英纷这几年经历的事多,看问题也不偏居一偶,自然能明白沈穆清的心思,遂笑着转移了话题:“过两天您和大太太要去敬香,定下去哪座庙没有?我也好事前准备准备。”
    “等我问了大太太再定吧!”
    两人正说这话,有服侍沈箴的小厮求见。
    沈穆清忙请了进来,小厮行礼禀道:“老爷请姑奶奶去书房。”
    沈穆清换了件衣裳就匆匆去了沈箴处。
    看见女儿,沈箴表情有些古怪,遣了身边服侍的,道:“穆清,南宫那位,殡天了!”
    消息来的是如此的快,如此的突然,片刻的呆滞过后是无边的喜悦:“这么说来,相公没事了!”
    “何止是没事!”沈箴叹一口气,“萧飒在甘肃三战三胜,又恰逢南宫住着的那位殡天,皇上认为这是吉兆,已下旨,王盛云三日后问斩。”
    短暂的喜悦过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
    本事可以预料到的结局,可当消息被证实时,沈穆清还是觉得如坠冰窟般的寒冷,忍不住问道:“那今上的死——”
    “是病死的!”沈箴语气肯定,“也可以说是吓死的。”
    任谁到了那个地步只怕都会风声鹤唳、惴惴不安——死,即是上位者的一念之差,也是必然的结果。
    沈箴推开窗户,晚霞如锦缎般地在天边铺开,给沈箴镀上了一层金边。
    “穆清,京都要变天了!”
    ——
    沈穆清和大太太原定于二十五日去庙里上香,给萧飒祈福的行程被打乱,不仅如此,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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