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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木苦不堪言,而真树也诧异地看着她,似乎也在不解为什么这个检讨书会出现在老师手中。
“……少年是国本,如果少年都睡不好觉,国家怎么会有精神……”
“……更应该提出的是,我们应该思考怎样让别国人学日语……”
“所以……结论是……”夏木狠狠地倒吸了口气,“英语课就应该睡觉!”
教室里一片寂静,夏木似乎能听到一群群黑鸦从头顶上飞过并不停地发出呀呀呀的叫声……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第一声低笑声,夏木僵硬地看过去,却蓦然正对上幸村那充满了笑意的紫罗兰色的眼眸,她浑身一凛,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教室里很快就满是毫无顾忌的笑声,夏木微低着头,飞快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然后趴在桌子上不欲再面对这悲惨的世界了。她在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难道是老师自己捡了那纸团?可能性不大啊,谁去会捡垃圾啊。今天上午在办公室的……又极有可能对她有怨念的人……
……切原赤也。
夏木恨恨地咬牙,如果被她证实了,这仇不报她就改姓!
而此刻正在课上睡觉的切原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小报复举止会让倒霉者有这么大的怨念,他以为她顶多被老师骂几句,哪知老师竟会让她在全班面前念出来。
这才叫做真正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最后意料之中的,夏木和真树的惩罚又多了,不仅是英语组办公室,连教室的卫生都由她们包干了。
争吵。
下午放学后,夏木和真树到英语办公组撸起袖子准备开始干活了,切原赤也也正好在这时走进来,嘴里还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夏木看他肩上背着的网球袋,想着他应该是急着要去网球场吧。
切原赤也发现自从他走进办公室,夏木就一直紧紧地盯着他,他想起了自己做的事,不由得背后一凉。他缩了缩脖子,没去看夏木,飞快地放下网球袋撸起袖子就准备打扫卫生。
这时办公组老师都接连下班回家了,没过一会儿,办公组只剩下他们三个。
切原终于忍不下去了,他硬起语气,“你、你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夏木淡淡地从口袋里拿出折好的纸,“我给你看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很熟悉?”
切原先是好奇地瞥了眼那纸,然后想起了什么,连忙转过身,拿着扫帚就乱扫一通,“没、没见过!”
夏木有些好笑地说,“你连看都没看到,怎么就说没见过?”
“反正就是没见过!”
夏木抖开那张纸,里面分明是空白一片,她慢悠悠地走到切原面前,“别乱了阵脚呀,这只是一张白纸,不是你从垃圾桶里捡来又放到老师那里的检讨书。”
切原诧异地瞪着白纸,转而整张脸都气红了,“你骗我!”
夏木冷哼,“我都还没计较你恶劣的行为,你凭什么这样大呼小叫?”
真树见两人又有大吵起来的趋向,连忙上去拉开了夏木,“我说夏木,你干嘛总是跟学弟计较,就让让他么算了……”
夏木撇了撇嘴,“不是我一定要跟他计较,这次是他自己太过分。”
真树在中间打圆场,“这样吧,学弟呀,跟学姐好好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不然你们这样你打我一下我捶你一拳,要相杀到什么时候呀!”
切原别扭地转过头去,只哼了一声,没了下文。
夏木有些头疼,这样一个急脾气又性格暴躁的后辈,难怪网球部那些人都觉得无奈了。
真树看着僵持的两人,想了想,然后转身打开办公室的门,“夏木,我去下厕所,很快回来。”
× × ×
幸村正好收拾了东西准备去网球场,走到门口就被快跑过来的千叶真树叫住了,“幸村君,请等一下。”
幸村转过头,等真树喘过气了之后再问道,“千叶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和夏木一起打扫办公室,今天中午那个切原学弟也在。夏木跟学弟之间可能有些矛盾,刚刚又差点吵起来了……这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搞完卫生,我想学弟好像挺听幸村君的话的,所以……”
幸村看了看表,离部活还有点时间,于是点点头,“先走过去吧,不过赤也和早川桑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两人边走边说,真树叹了口气,“夏木之前跟我说过,就因为第一次她撞见切原翻墙逃课,而且还觉得切原很像她家的狗就摸了摸切原的头,切原就对她抱有满满的报复欲。”
幸村低低地重复了一句,“觉得很像家里的狗所以摸了摸赤也的头……?”然后笑意慢慢地在眼眸中溢开。
“而且今天那封检讨书……其实只是夏木恶搞的产物,本来已经扔到垃圾桶里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出现在老师手上。刚刚在办公室,切原也间接承认了是他做的……”
幸村差不多知道了所有,在心里低叹,不知道切原什么时候才能稳重点不惹麻烦。
刚走到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切原:“你刚刚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把脏水桶放在我脚后面!”
夏木:“我不必要用这种低端的方式,你自己动作大踢翻桶还怪我?”
切原:“啊啊啊!!我真是要疯了!”
夏木:“我懒得跟你吵,别烦我!”
幸村知道现在自己应该表情严肃点,但是听到这样的对话,以及见识到极少在女生面前暴走的切原的表现,他还是有些忍不住想笑。幸村清咳了一下,打开门走进去,刚一进去就看见地上那大大的一滩脏水,以及正在炸毛,眼睛都有隐隐发红迹象的切原,还有背过身自顾自扫地的夏木。
“部、部长?!”
夏木一怔,转过身去,刚刚还蛮凌厉的气势一下子消散了,她没有地结巴了一下,“幸、幸村君?”她看到站在幸村后面的真树就懂了,心里又是一阵懊恼,默默地想着刚刚自己的话里有没有完全掉形象的。
幸村淡淡地瞥了眼夏木,她正如临大敌般攥紧了扫帚,微低着头沉默着。幸村眼中有缕笑意一闪而过,很快就恢复成原来那种温和却又带着一丝冷意的样子,他看向切原,“赤也,把地上的水打扫干净,我在外面等你。”
切原浑身一凛,弱弱地回,“是……”
夏木见幸村走出去了,刚刚绷直的身体才缓缓放松了下来。她呼出口气,默默地继续扫地,也不管那个一直在向外散发怨气的切原赤也。
切原飞快地用抹布擦干净水,就分外忐忑地走出去了。真树呼出口气,凑到夏木身边,笑得很欠揍,“刚刚男神好有气势,帅呆了。”
夏木无奈,“上厕所上到哪里去了你?”
“嘿嘿……”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切原回来了,夏木和真树对视一眼,突然切原就低着头站的笔直,说得恳切,“学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了,请你务必要原谅我。”
夏木傻眼了,讷讷地不知该如何反应。幸村微微一笑,“早川桑,赤也虽然不懂事了点,但是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希望你能原谅他。”
夏木反应过来,忙摆摆手,“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其实我也没有很讨厌他……”
切原抬头一脸感动,“学姐你真是太好了……”
夏木无语了。真树也是一脸的纳闷,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幸村到底跟切原说了什么,导致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夏木看了眼切原,他脸上那种神情不似作假,她迷惑不解地看向幸村,后者只是温和地笑着,什么都没说。
“呃……既然这样,那就原谅你吧……”总觉得有点怪异。
“太感谢你了学姐!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都会帮的,啊对了,学姐去参加社团吧,办公室的卫生我替你搞吧!”
“……”
总之最后,夏木就在非常不解的情况下离开了,真树留在办公室一脸嫉妒羡慕地看着她。夏木抱着一种非常微妙的心态向教室走去,突然听到了幸村带笑的说话声,原来他一直走在她后面,“早川桑是在奇怪赤也态度的变化吗?”
夏木僵硬了一下才停下脚步转过去,也许是她转的太过突然,幸村没能来得及止住脚步,夏木的额头不轻不重地在他胸口处撞了一下,夏木吓的想向后仰头躲开,幸村误以为她要向后摔倒,便及时地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两侧微微用力稳住她的身形。夏木愣愣地抬头看他,幸村身上一股清冽又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气息一瞬间迷惑了她的心神,搭在肩膀两侧的温度又击溃了她心里竖起的一层防备,那一刻,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教室外的过道里空无一人,有风轻轻地吹过。
幸村正想开口问她有没有事,却在目光对上她的双眼时愣住了。那双浅咖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却又像是藏着一种极尽悲哀痛苦的脆弱,那种微弱却刺眼的神情让幸村心底没来由微痛。他微皱着眉头,还没开口,夏木已经狠狠地挣开他的手,一转身就跑走了。
幸村不知道心里那种异样从何而来,他很快就松开了微皱的眉头,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就朝网球场走去了。
夏木一直跑回教室里,最后一脚踢在桌子脚上,才痛的蹲下来。眼泪突然夺眶而出,也许是因为脚趾那简直无法忍受的痛,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夏木蹲在地上哭,一开始是低低地哭,后来渐渐地放大了声音。她在想着,自己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因为脚痛哭,实在是太丢脸了。但是,就是很想哭,大声地哭出来,把心里那些难受,痛苦全都变成眼泪,好像只要滴落在地,那些情感也都会从她的心底流逝。
一直到最后眼泪停止了,夏木才站起来,捶了捶麻掉的腿,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她慢吞吞地整理书包,脑海里却不断地出现刚刚那一幕。她从来没有这样,离幸村这么近,似乎连呼吸都能感受到。但是……但是一靠近他,一听见他说话,一看见他,心里就地动山摇,曾经的痛苦都在挣脱着束缚,脑海里不断地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不会有结果的,你跟他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他……会有自己深深爱着的女孩的啊……
夏木在桌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才背起书包离开教室。她没有去英文社,而是直接回了家。
她站在十字街头,红绿灯换了好几轮,她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马路一边。
身边人来人往。但是这本不是她应该在的世界,她本来应该是个已经放弃了生命的人。病痛并未让她彻底地绝望,但是那人,却有这个能力。
回到十年前,重新经历一遍她深深害怕的这些人事,这些悲哀,夏木出神地站在人群之中,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躲避。
家里没有人,爸妈估计还没下班。夏木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得把仁王的笔记和作业带到他家去,于是叹口气,起来整理书包。夏木走出房间,面条就一直在她脚边绕来绕去,不停地摇着尾巴,夏木蹲下去摸摸它毛茸茸的头,“等下,我去给你拿吃的。”
放好了狗粮之后,夏木才出了门往仁王家走去。
一走进仁王的房间,就看到他正在捣鼓着一个假发套,脸上露出百无聊赖的神情。夏木强打起精神,笑着说,“这才在床上待了几天,你就无聊得要死了?”
仁王一看是她,嘴角又扬起平时那种带点痞气的弧度,“我是没事干,你的话,要抄两人份的笔记还要认真听课,比让你死更难受吧?噗哩。”
夏木噎了一下,不甘地轻声嘟囔着,“你什么时候那么了解我了,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