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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情绪,比如大家不要紧张,相信警方一定能尽早破案云云。
伍钦旸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虽然说起校园凶案的话他也并不陌生,不过是来源于他丰富多彩的睡前故事,此刻自然而然地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旁的问询上。后来聚拢过来的那些学生们的证词也大同小异,无非是看见有人摔倒了,后来有人察觉到不对,怀疑汤锅里可能有什么,他们就用勺子去捞,结果捞出来的是人头。伍钦旸也看见了,要问他的话估计说的也都差不多。
林杰的样子却很是不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几分,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随时都会晕倒,警方的人正在一边安慰他一边引导着他说出当时的情况。伍钦旸却觉得林杰的样子好像不仅仅是害怕而已,或者说他害怕的不仅仅是这件事本身,似乎除了那个突然出现在汤锅里的人头之外还在畏惧着什么其他的东西,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
伍钦旸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林杰察觉到他的视线,跟火烧似的避开,伍钦旸自觉讨了个没趣,转过头去看见玄珏也刚把目光从林杰的方向移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伍钦旸低声道:“哥,那个林杰”
玄珏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说话,这时林杰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地和警察说起当时的情况,伍钦旸找他借饭卡的事情只是略微提了一句。这时林杰才主动抬起头来看了伍钦旸和玄珏一眼,但很快又把头低下去,又道:“就是打完了饭看见有免费汤,觉得还不错就想盛一碗喝,结果捞了两下觉得汤里好像有东西,想知道是什么,谁知道谁知道捞上来一看就”
那做笔录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下来。林杰吞了吞口水,又继续道:“当时就就以为自己看错了,反正也不知道怎么,没站稳,那个勺也拿不住,又掉回去了,饭也撒了一身后来就有人过来扶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又有谁信啊,然后就有个人跑过来问我汤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想他怎么知道的啊,要是他放进去的,那我发现了不是准备要杀人灭口吧,就后来就有人又去捞了”说完又指了指玄珏,意在表明刚才提到的“有个人”就是他。
负责询问林杰的那警察二十来岁,剃个短短的平头,身材高大,五官硬朗,一双眉毛显得匪气十足,带着一点傲气,顺着林杰手指的动作转过视线,那一双眉毛便拧起来,全无刚才安抚林杰时的耐心与平和。伍钦旸只看见他站起来,长腿一跨,似乎一步就到了他和玄珏面前,这男人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十分不悦的表情摆在脸上,沉声道:“秦珏?”
秦珏是玄珏对外的名字,拿玄当姓氏的人毕竟不多,玄珏也不想在这方面标新立异,他是秦致的儿子,当然跟着秦致姓秦,身份证上也用的是秦珏这个名字,而一般只有家里人还有像许愿乔源这些知道他出身的人,才会习惯叫他的原来的名字。
玄珏的目光平平地在那男人的面容上扫过,淡淡道:“平凡。”
平凡是这男人的名字,是如今一组的骨干,原本是个孤儿,十岁时被一对军人夫妇领养,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参了军,退伍后分配到了警队,后来调到了重案一组。
玄珏因为肖云鹤的缘故时常出入警局,许愿和乔源都还在局里,关系上自然十分亲近。乔源又是如今重案一组的组长,有些案子上的事向来不瞒秦致肖云鹤这一家的人,不然也不会有秦瑶写小说去警局取材这回事儿了,再说秦致也能帮上不少的忙,这样的家属不拉来当外援就太可惜了。
纪律严明的军旅生涯教育出了平凡一丝不苟的性格,坏只坏在平凡坚决认为乔源把案情透露给不相干的外人这个举动是违反规定的,还专门跑到局长办公室去反映过这个问题,让时任公安局长的肖云鹤是哭笑不得。这么一想警局虽然不是他家开的,但也跟就是他家开的差不多了,也只能故作严肃地提醒乔源注意纪律,为的是让平凡面子上好看。
平凡就此憋了一口气,对肖云鹤这种看似以权谋私的行为十分不满,内心耿直地认为这是贪污腐败的前兆,总想着要找出点儿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把肖大局长拉下马来,但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没找到什么破绽的平警官也只得暂时偃旗息鼓,但内心深处仍觉得自己像是深入敌巢的卧底警察一样,时时刻刻被危险包围。
不得不说,平凡同学,你想得太多了。
既有爱屋及乌一说自然也可以引申到恨屋及乌一说——平凡既然觉得肖云鹤是个潜在的犯罪分子,那对他的儿子自然也没什么好感。他总觉得玄珏一个非公职人员,频繁出入警局重案组办公室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而且堂堂公安局长居然不懂得管教自己的儿子,约束他少来这种地方。这儿子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避嫌,看来肖大局长的家庭教育果真是十分失败——每在警局看见玄珏一次,平凡总是会这么愤愤不平地想。
如今又看到玄珏出现在案发现场,刚才又是他第一个发现了汤桶中的不妥,平凡当然不知道玄珏原本是只豹子,对血腥味儿极其敏感,只当玄珏是知道什么内情,才会这么快的发现其中的异常。
伍钦旸不常去警局,更是没有见过平凡,当然不会理解平警官那一腔热血走歪了的正义感,只觉得这男人无缘无故地跟看仇人似的盯着他哥,恨不得把眼神变成利箭咻咻咻地在玄珏身上戳几个窟窿的样子十分讨厌。
伍钦旸非常不高兴,刚想说什么,却被玄珏拉了一下手腕,又听那男人硬梆梆地说:“你怎么在这儿?”
玄珏道:“我来找我弟弟,怎么了?”
平凡道:“怎么了?这么巧,一来就碰上案发现场?”
玄珏道:“巧合而已。”
平凡“哼”了一句,刚想再说什么,乔源却已经发现了这边又一次单方面的针锋相对,心里嘀咕着平小祖宗你够了吧见好就收啊,哪天你真把云鹤惹急了我可保不住你了啊,走过来在这俩人中间横插了一脚,对平凡道:“适可而止啊。”
“组长。”平凡一身凛然正气不可侵犯,义正言辞道,“他也是嫌疑人。”
乔源忍了半天才没把“嫌疑人个屁啊”这句话给说出来,估么着自己这个组长在平凡眼里估计也就一个同流合污的老混蛋,心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那么倔。懒得跟他计较,只挥手道:“嫌疑人就这一个?食堂里的人呢?人头是出现在汤锅里的,后厨里的人你不去问,在这儿跟别人较劲?”
平凡岿然不动。
乔源:“”
乔源道:“行行行嫌疑人就嫌疑人吧,我自己来问他,行了吧?”
好不容易把平凡给弄走,其他人的口供也录得差不多了。食堂后厨的每一个人都坚称自己没有见到过尸体,食堂下午四点半开始供应晚餐,基本下午三点的时候就要开始准备了。学生食堂人手众多,想要藏住尸体——哪怕仅仅是一颗人头都并不容易。食堂的免费汤是用中午做菜剩下的余料做的,因此工序总是放在最前,为的就是早来食堂的学生也可以有免费汤喝。现在关键的问题是人头是什么时候被放进汤锅里的,是在后厨的时候还是在汤桶被送到免费汤的位置之后?如果是前者的话,那嫌疑人的范围就大大缩小。食堂后厨人人都是熟脸,出现生面孔的话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但目前的状况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后厨工作人员的证词空前的一致,外人不可能这么无声无息地潜入又消失。
那就是在西红柿汤被放到免费汤位置之后了,可是食堂又不像宿舍那样有门禁,外人进出也不需登记,来来往往龙蛇混杂,趁人不注意把头颅沉到汤桶里也完全可以办到。现场已经被完全破坏,有用的线索是不指望了。能否顺利破案就要看食堂的监控录像是否足够清晰,监控录像方面学校自然会提供,不过凭借着以往的经验,乔源并不认为其中会有什么线索。
第一阶段的调查基本结束,学校方面留了两个人守着,乔源准备打道回府回警局加班。
伍钦旸和玄珏跟着他还有许愿一起出来。许愿现在明显更关心的是那颗人头,那是颗女性的头颅,初步判断在二十岁左右,很有可能就是学校里的学生,但是食堂里并没有找到女生的尸身,那她的尸体到底哪儿去了?
许愿道:“不会被做成菜吃了吧?”
伍钦旸:“”
片刻后伍钦旸十分难过地道:“许伯我求您别说了,我晚上可刚吃了肉片”
许愿道:“说到肉片你们谁还记得一九九六年的南大碎尸案?”
乔源道:“那案子我记得,至今还是悬案呢,都快半个世纪了还没能破得了。”
伍钦旸今年才多大,自然没有听说过这个案子,一时好奇便追问道:“什么?”
许愿随口道:“九六年的时候南大失踪了一个女学生,九天后一个清洁工在路上捡到一个提包,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好多煮熟了的肉片。清洁工贪小便宜,捡回去想洗洗吃了,后来在清洗的过程中发现三根手指,报警之后确认是那失踪女学生的,那煮熟了的肉片就是那女学生的尸体。后来其他的尸体碎片陆陆续续地被找到,统计下来大概被切成了两千多片吧”
伍钦旸面有菜色,紧走几步扒着垃圾桶,“哇”地一声吐了。
倒不是因为许愿的描述有多难接受,主要是联系自身想到今晚食堂木须肉里的肉片,总算体会到了那些喝了西红柿汤的同学们的心情,虽然惊悚程度远没有后者那么严重,但伍钦旸也觉得自己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可能不会再吃肉了,至少不会吃学校食堂里的肉。
玄珏见他吐了,连忙走过去给他轻轻拍着背,又拿出纸巾来帮着他擦去嘴边的秽物。伍钦旸本来就没吃多少,这么一吐就更难受的直哼哼,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许愿忙道:“哎旸旸,你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
伍钦旸欲哭无泪地道:“是我嘴贱,多问那一句干啥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总想在作者有话说里絮絮叨叨一些没用的东西_(:з」∠)_
周日晚上遭到了西红柿鸡蛋汤谜の报复,大半碗全都扣在了身上,我的裙子裤子毛衣至今还在阳台晾着_(:з」∠)_
话说好想写纯肉文啊不过纯肉的话绿唧唧大概会把我给封了=A=
☆、第七章
伍钦旸现在总算是领会了“好奇心害死猫”这句话的真谛,等吃的那点儿东西都吐得差不多了,胃里还是不太舒服,但也不是特别难受。许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多提了一句,大约是因为九六年的南大碎尸案实在很让人难以忘怀,也算是一时失言了。乔源见状连忙转移话题,安抚了伍钦旸几句,便问玄珏道:“你爷爷那边最近怎么样了?”
乔源说起的爷爷当然是指的沈恒,肖云鹤和沈恒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下来关系早已同父子无异。沈恒的妻子陶白秋和女儿沈菁菁都走得早,陶白秋是生沈菁菁的时候难产,沈菁菁的死也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陶白秋的父母早在伍钦旸出生之前就已经是年近八旬的老人,岳父岳母去世之后沈恒就成了彻彻底底的孤家寡人。
肖云鹤的母亲肖一容也早在他十岁那年就已经去世,后来是肖一容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