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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你怎么”七叔赶忙站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张国忠。
“七叔,你认识贵公子的一位朋友,叫耗子的么?”张国忠落座,从日记上看来,只有那个耗子知道廖思渠到底梦见了什么。
“唉!”七叔一声叹气,“思渠不争气啊!他那群狐朋狗友,我一个都不认得,更不想认得!”七叔用拐杖一戳地板,“他要是活道现在,也许早把我气死了!”这话说得张国忠哭笑不得,七叔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怎么?他知道重要线索?”七叔追问。
“您有没有看过贵公子生前的日记?”张国忠道。
“看过!全是那些东西!”七叔又有点激动,“当时我还想,家门不幸啊,怎么生出来个淫贼啊!但没想到后来”七叔叹气,“连淫贼都没留住”
“七叔您别激动,我发现令公子的日记中有蹊跷,还有,令公子在最后一篇日记中曾经写道预约了一个丁先生,不知道您是否认识?”张国忠拿出了那本日记,但七叔根本不屑一看。
“他是香港很有名的先生,警方调查过他,但思渠是在去他家的路上出事的,直到廖思渠死,都没去过他那里”七叔无奈,“那个人就是个看风水的先生,怎么张先生你怀疑他?”
“不是怀疑,只是有些问题想问”张国忠若有所思,“七叔,不知道您是否能找到这个耗子和丁先生?”
“没问题,我现在就让人去办!阿光!”七叔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什么事说办就办,这也是有钱的好处。
一天过去了。
阿光带回的两个消息都让张国忠大失所望,消息一:通过警方的关系得知,全香港光是有过案底的外号叫“耗子”的人,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之间的就有五百多个,要是逐个问,恐怕要问到21世纪,另外还有不计其数个没有案底的,如果在全香港范围内大规模搜索,则需要总督察的签字才行;消息二,便是那个丁先生前不久刚刚死了,死因是心脏衰竭。
“前不久?”张国忠皱起眉头,用拳头狠狠一砸桌子,“没错了!”
“什么没错了?”老刘头听了一头雾水。
“那个姓丁的肯定是赵昆成的人!”张国忠开始阐述自己刚一开始就已经萌生的怀疑,“是他把廖公子做梦的内容以及出行的消息透露给赵昆成的!而当赵昆成察觉鬼门阵被破后,害怕姓丁的走漏风声或泄漏什么秘密,于是抢先一步把他杀了灭口!”
“有道理!”七叔暗自点头,“阿光!你告诉陈督察,就算查到21世纪也要找到这个耗子!否则就算我廖七从来不认识他!不能让赵昆成再抢先了!”
“且慢!”张国忠一把拉住正要转头出去的阿光,“如此大规模的查找可能会打草惊蛇,七叔您别忘了,赵昆成在警局兴许也有眼线万一赵昆成并不知道耗子这件事,咱们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辆?”此时,一个龌龊的形象浮现在张国忠脑海里——王子豪,按年龄算,王子豪应该和这个廖思渠差不多大,按形象算,这个王子豪也应该跟这些猫三狗四的人有共同语言,且王子豪总是吹嘘自己交游广泛,这件事如果不通过警方,保密性就强了很多。
一个电话过后不过半小时,王子豪屁颠屁颠的过来了,“七叔,哎哟,张先生,你这系怎么搞的嘛?”
“子豪,拜托你一件事,你务必要全力去办”七叔抽着烟斗,派头十足。
“七叔的系就系我的系,您尽管说”在七叔面前,王子豪的形象跟汉奸没什么区别。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耗子的人?”七叔道。
“唉呀,叫这个名即的人蛮多的嘛,我认系好几个银都叫这个名即”
“那好,你去把他们都请来,我想见它们”七叔笑眯眯道。
“这个”王子豪立即一脸的无辜,“七叔啊,这些银,有的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我沼就(早就)忘掉他们的名即的啦,要找起来很费力的啦,还有啊,他们有的在马来,有的在澳洲,还有的在非洲啊!难道要我坐飞机环游地球啊?”
“那好,菲律宾的那笔生意”七叔拿着烟斗,刚要说话,王子豪一听菲律宾这三个字立即跟看见鬼一样,“好!好!没问题!我这就去!几位等我好消息真的要都来吗?”王子豪心说自己真是倒霉啊,本想把张国忠找来巴结巴结七叔的,没想到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最好先问一句,谁认识廖少爷!”张国忠补充道。
两天后,王子豪那边仍然没有消息,张国忠基本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两天在七叔家,算是充分体验了一把有钱人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知道七叔家是一贯这么吃,还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病号餐,反正是上顿下顿换着样的山珍海味,一天两顿人参汤,这人参的质量比当年马真人从盘山采来的“苍参”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标准的长白山野参,几千块一条只煲一碗汤(原来马真人采的“苍参”,一条少说要反复熬个两三大锅,熬到没参味才算够本),喝的张国忠整天大红脸,跟唱戏的差不多。
这一天,张国忠收拾好东西,和老刘头、阿光一块来到了廖家祖宅,只见十几名荷枪实弹的私人警卫在祖宅四周巡逻,若没有七叔亲笔签字条子,别说是人,苍蝇都别想飞进去。而且看肤色,清一色东南亚人,说话叽里呱啦,想上去套近乎根本听不懂,认条不认人。
进到廖思渠生前的房间里,只见破碎的防弹玻璃这两天已经换好新的了,老刘头用罗盘地毯式测了一遍,确信没有残余的歪门邪道了,几个人才开始仔细的检查这个房间。
“师兄,那个廖少爷说搬到这个房间后开始做噩梦,你说问题会不会出在床附近?”张国忠趴到床下,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来,帮我把这张床抬起来”说罢张国忠先搬了一下床板,一叫劲,纹丝不动。
“有钱人”张国忠一肚子火,这帮有钱人,弄个破床怎么也搞的这么沉?
这时老刘头和阿光也过来了,三人青筋暴露,喊声震天,这张破床就跟灌了铅一样,纹丝不动,“等等,我去找人帮忙”阿光出去向那些警卫求助,一根烟的功夫过去了,阿光馒头大汗骂骂咧咧的回来了,“这帮乡巴佬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我拉他们进来也不进我先回去找人帮忙,二位等我一下”说罢阿光转身,回去找人帮忙。
约么过了半小时,只见阿光满头大汗狂奔进屋,“张先生,王先生从马来打过电话来!老爷请你们立即过去一下!”张国忠老刘头一对眼,好个王子豪,生意一受威胁,这办事效率比秦戈还高啊
七叔一直守在电话旁,见张国忠和老刘头进屋了,急忙把听筒递给张国忠。
“喂”
“喂廖先生?”对面的声音充满痞子气,虽然有几分苍老,但比起王子豪说话的那股子汉奸劲,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好,我姓张,你可以直接跟我说嗯请问你认识廖少爷么?”张国忠皱着眉道。
“不是一般的认系啦,光着屁股长大咯,不过后来他洗掉我很难过噢”对方说到。
“我想请问你在他死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他做的恶梦?”张国忠道。
“请等一下的啦,我回想一下”对面的人思索了一会,“有啦!他说他梦到了菩萨哦!”对面的人这么一说,张国忠顿时来了精神,“嗯!然后呢?”
“唉呀,邪门的啦,他同我说,他梦到菩萨在他的床上的啦,开喜我以为他说笑的啦,但他非常认真的啦,说梦见菩萨在他的床上,阴森森,把他吓醒的啦”对方的语气似乎有点急促,“后来他跟我说完这件系,没几天就出车祸的啦,吓洗我啦”
“就只是在床上?”张国忠奇怪,很难想象菩萨在床上是什么样。
此时对面的声音又仿佛有点疑惑,“嗯对了还有还有他说那个菩萨是个雕像,七银(吃人)的啦那一个银吞掉的啦!我一想也很系恐怖的啦,没有细问噢”
“菩萨?雕像?吃人?”张国忠一头雾水,这他娘是个什么梦?难道赵昆成竟会为了这么个无聊的噩梦杀掉他,而不惜折煞自己十年阳寿?
“耗子先生”张国忠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面这位,“他没说过什么别的?”
“没有噢,当时我们在三温暖的啦,后来的话题都系关于女银的啦”
“谢谢你,对了,还没问你怎么称呼”出于礼貌,张国忠觉得应该客气一下。
“我姓李,叫我李桐好了啦”一阵客气后,张国忠挂掉了电话。
“师兄,那个耗子,说当年廖少爷梦到的是菩萨雕像会吃人,你觉得有什么古怪?”张国忠点了只烟。
“吃人”老刘头也陷入了沉思,“这样,先把床搬开,往下挖挖看”
十多个工人,费了牛劲,才把廖少爷这张美国进口的“雪橇床”搬开,叮叮当当一通破坏,地板被撬开。原来廖家这祖宅只有一半的面积有地下室,另一半面积地下只有大概一米高的封闭空间用以防潮,并没有地下室,而廖少爷的这间房间,恰恰就在没有地下室的地方。
近一天的乱砸之后,地板被凿开一个和以前摆床位置大小差不多的洞,下方则是潮湿的地基土与三三两两的承重柱子。
“继续挖!”张国忠下到防潮空间,和工人们一起挖了起来。直到挖下去一米多,再往下越挖越硬,已经不大可能藏东西的时候,一个工人大叫,“这里有东西!”众人一起凑上去,发现该工人用铁锹往下用力一墩,即发出“当”的一声。
张国忠凑到近前,用铁锹慢慢挖掉了上层的浮土,一个铁箱子埋在地里。
打开铁箱子,张国忠多少有些失望。只见这个铁箱子内壁镶了一层桃木,盖子的缝隙都是用橡胶密封的,而里面装的并不是什么地契,而是一块破玉,经张国忠的眼一看,这玉是块死玉,而且就死玉的标准(杂质越多、成色越烂越好)而言,成色甚好,而老刘头则把这块死玉仔细端详了好一番,“有年头了少说是宋朝的家伙”老刘头道。
“这”老刘头也犯傻了,“廖家怎么会埋这东西?”
“莫非这不是廖家的?”张国忠忽然想起了师傅和自己在李村埋死玉的事,兴许这块玉也是早先的能人埋的呢。但这个设想立即就被旁边一位年纪稍大的工人否掉了,按那位工人的经验,像廖家祖宅这种三层(每层层高至少四米)的建筑,地基至少挖四米以上,这种一米左右深度的土,一定是要都挖掉的,所以可以肯定,如果设计廖家祖宅的建筑师不是傻子,那么这个盒子毕竟是祖宅盖好以后埋进去的。
“这就怪了”端详着手里这块方方正正的死玉,张国忠不知所以,这是一块近乎砖块的死玉,两面仿佛打磨过,但并不平整,凹凹凸凸有些花纹,但绝对不是廖思渠梦见过的菩萨像,乱七八糟的也看不出像什么东西。“莫非廖家少爷做噩梦的原因就是这个?”
对于这块死玉,七叔也很是奇怪,尤其是听张国忠介绍过一番死玉在茅山术中的用途后,更是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