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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身衣服都被你给烧了,要没烧,我还真想回去享受一晚。”无名道长早就看到朱代东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烧光,他原来的道袍早就看不清原来颜色,上面一层厚厚油垢,一点火,马上忽啦啦的就着了,跟淋了汽油似的。
“你……!!!,我祝你到了武当山就不下来,这辈子就住山上,每天吃点斋饭就咸菜,快快乐乐过下半辈子。”朱代东气呼呼的说道,说到后面,见无名道长露出惊恐之色,大是得意。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毒的咒语,无量寿福,可千万别让这小子给说中。”无名道长这辈子不怕穷不怕苦,就怕没有酒喝,当然,如果天天能睡个十几二十个小时,那就再好不过。
第二天一早,朱代东送老道去了县城,老道在得县城转道去市里,再转车去四川。原本朱代东想要送老道去市里的,可是老道知道明天朱代东还要上班,就坚决没让他送。朱代东拗不过老道,只好随他。看到班车启动,朱代东站在后面注视着,直到班车离开了视线还是恋恋不舍,他虽然开玩笑让无名道长一辈子住在武当山上,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实他是舍不得老道走的,哪怕只是离开一个月,他也难舍。
第二十八章出了错
无名道长这一走,朱代东心里也是空荡荡的,人也提不起神来,好像主心骨被突然抽走了似的。没想到第二天更是在写材料的时候出了错,当时差点没把朱代东吓得魂飞魄散。
树木岭是个穷乡,化肥对于许多农民来说实在是一种奢望,乡里就提倡和鼓励用农家肥料。不但可以节约化肥,而且还能保护耕地。这是陈树立提出来的,因此只要是开村干部会,他就会大讲特讲农家肥的好处和成果。
星期一晚上的时候,陈树立就交代朱代东开个材料,统计这个月一共积了多少肥。朱代东有个习惯,数字和材料要分开弄,要不然在计算数字的时候,很容易将材料上的思想搞乱。结果没想到这个材料弄来弄去就弄到了下半夜。原本朱代东的精神一向不错,可是因为无名道长的离开,这几天他变得有些恍恍惚惚,竟然忘记了要在最后填数字。
第二天一早,他就给陈树立把材料送了去,现在对这位书记朱代东是把准了脉,而陈树立当时也没看,就搁在了桌上。可是在会上,朱代东正在那里闭目养神,准备将昨天晚上损失的睡眠时间补一点回的时候,突然听到陈树立念到了积肥那一块,他突然醒悟,惨了,自己竟然没有填数字!
他当时后前就湿透了,可是陈树立却没有停顿,照着他的材料一路念了下去。在念到积肥的数量时,陈树立还是没有意识到,大声的念到:全乡一共积肥万千百十方。
虽然朱代东用龟息大法将自己的听力调到了最低,可是现在陈树立的声音在他听来,不异于惊天动地。
说完之后,陈树立还是没有意识到,仍然说得很起劲,直到将稿子全部念完,也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可是朱代东却清楚的看到,坐在陈树立旁边的袁平抽了抽嘴角。
完了,当事人没看出来,旁边的袁平却听得真切,要是被他借题发挥,保不准陈树立会如何迁怒自己……,难道自己的借调生涯就要至此终结?不,绝不,朱代东在心中发出一声怒吼。他不想再看到唐涛江那副嘴脸,也不想再回教育行业,至少在雨花县的教育系统他是不会再进的。
朱代东此时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得赶紧想个办法补救才行。以袁平与陈树立如此微妙的关系,他等会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可要怎么样才能让陈树立不追究自己的责任呢?难,难啊。
直到陈树立宣布散会,朱代东还是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见到散会,他只好硬着头皮往陈树立身边凑。朱代东原本是坐在会议室的最后面,散会后正在离开的村干部让他只能慢慢的向台上走去,他望着坐在台上的陈树立和袁平。此时陈树立拿着茶缸正在喝水,而袁平则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好像只要自己一走到台前,他就中奖似的。
朱代东望了望两人,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他脸上忽然露出痛苦之色,然后手捂着肚子,张望了一下之后,马上转身,随着开会的村干部一起离开了会议室。虽然朱代东没有回头,可是他一直注意到台上的动静,现在他可以肯定,袁平眼中肯定闪过一丝失望之色。
朱代东的表演非常到位,袁平确实想借机敲打朱代东几句,好让陈树立难堪。这倒并不是袁平硬要跟朱代东过不去,只是但凡能让陈树立吃鳖的事,他都非常乐意去干,哪怕是损人不利己的事也一样。
看到朱代东的神情,他知道可能是吃坏了肚子,没关系,你去厕所总不能一辈子不出来吧?我有的是时间等着!
朱代东确实很快就回来了,但他的时机找得很准,直到那些开会的村干部和乡里的其他领导都走了之后,他才露面。刚才朱代东急中生智,他知道,袁平肯定会当着陈树立的面批评自己,好借机让陈树立难堪。但是有没有外人在场,对于自己来说可是至关重要。
如果当着那些村干部的面,袁平将刚才的事说出来,恐怕陈树立还真下不来台。他下不来台的结果是什么?当然是让自己也下不来台,自己的命运也许就会因此而回归到原来的线路,就算是有机会再东山再起,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之事了。
但若是只有他们两人在场,那事件的主体就变成了乡长与书记勾心斗角,自己这个做错了事的秘书反而有可能置身事外。刚才朱代东之所以会借机离开,也正是在赌。赌陈树立不会让袁平得逞!
果然,袁平一见到朱代东来,也不管会议室只剩下他们三人,立刻板着脸,严肃的说道:“朱代东,你是怎么搞的?写材料怎么能把数字弄丢,万千百十方是什么概念?”
朱代东脸涨得通红,看了看陈树立,没作解释。
“小朱啊,你这可要不得,幸好袁乡开点出来,要不然我还真没发现。幸好都是些村干部,跟我一样是大老粗,也算不得出丑,以后可得仔细,可别再出这样的差错。”陈树立果然没有发脾气,反而笑呵呵的说道,在朱代东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转身离开。
“以后一定注意,保证绝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朱代东朝着陈树立的背影,连声说道。
“以后可得注意点,稿子多检查几遍总不会是坏事。”袁平连没有达到目的,对朱代东也没了刚才的脾气,拿起自己的茶杯,慢腾腾的步出的会议室。
直到此时,朱代东才觉得自己双腿无力,他连忙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好险!刚才要是袁平当着那些村干部的面批评自己,陈树立肯定也不会因此而姑息,就算现在不打发自己回去,恐怕一年后的转正也是希望渺茫。
现在自己也算是半只脚踩进官场了,虽然是误打误撞之下进来的,可既然进来了,行事说话就得万分谨慎。谁让自己既没关系也没后台,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努力呢。有的时候一丁点的错误,可能就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切记,切记!
第二十九章小肚鸡肠
自从出了会议室那档子事后,朱代东就更加小心翼翼,对于乡政府发生的事,他都是尽量多看、多听、多领悟。每天晚上回到宿舍后,首先要做的就是将今天自己所看到、听到的、领悟到的做总结和提炼。
特别是他听到的东西,经常能为他指点迷津,引导他走向正确的方向。比如说陈树立好喝酒,而且还经常喝过头,朱代东就会随身携带着一片砂片和几支葡萄糖。每次听到陈树立一回来,只要脚步声不对,他马上就会去一趟他办公室,及时的给他送上两支葡萄糖解酒。
这样的事原本是乡上一名副乡长最喜欢干的事,他是陈树立的心腹。可是自从朱代东偶尔听到这件事后,每次陈树立喝了酒回来,就没那副乡长什么事了。朱代东总是及时、准确的递上葡萄糖,那副乡长见几次都被朱代东捷足先登,后来干脆就主动退出。
而袁平喜欢晚上还在办公室看书,虽然是闲书,可越是闲书,就越是看得津津有味,以至于袁平经常会因此而熬夜。这也是朱代东有次在办公室加班偶尔“听”到的,当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甚至还能听出袁平在办公室喝了牛奶和饼干。
因此朱代东特意去了趟县城买了个小型电饭锅,平时锁着,一旦他“听”到袁平在熬夜,马上便会从学校赶来,为他熬一小锅粥送去。因为这件事,朱代东每天晚上十点左右都会特意调节龟息大法,如果袁平不在办公室,他才睡觉,否则就得来跑这一趟。
一开始的时候,袁平很意外,说这样太麻烦了。当然,心中也是很欣慰,别看小朱只是个秘书,可是这活干的,实在让人心里暖和得紧。何况人家还是个正宗的本科生,论学历,好像袁平都还没有他高,这就让袁平更是有些得意。
特别是他在说过朱代东之后,对方还是继续做着那等“麻烦”事,后来袁平也就慢慢习惯了。
这样的事做多了,朱代东有时在心里也会鄙视自己,堂堂教育工作者、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祖国花朵的园丁,怎么能干出如此溜须拍马之事呢?
但很快朱代东便认清了事实,现在对于自己来说,就像高考前的冲刺一样。那时候挑灯夜战,最后才能考上大学。现在溜须拍马,不也是为了能在一年后转正?自己当然也可以清高,但最后的归宿朱代东也能看到,那就是继续回树木岭中学教书,而且可能是一辈子在那里教书。
如果身在老家芙蓉县,朱代东也许会做个清高者,可这是在雨花县,他举目无亲、孤身一人,除了自己还能靠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有朝一日,等自己翻了身,再谈清高也不迟。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让书记和乡长对自己满意,只有他们满意了,自己才能在一年后脱离教育系统,那样就永远也不用看唐涛江的脸色。
可能书记和乡长也有撞车的时候,一天晚上,陈树立喝高了,朱代东在傍晚的时候就已经留意,一直在办公室没回去。等到陈树立一回来,他马上就去了书记办公室,给他服下三枝葡萄糖后,陈树立还是觉得嗓子热,难受得紧,让朱代东给他弄杯水来。
朱代东看他如此难受,就去外面的小卖部买了瓶橘子罐头。结果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袁平,此时就算是朱代东想转身也来不及了。
“我正想找你了,跟我来一趟。”袁平目光犀利,早就发现了朱代东手中的东西。
朱代东拿着罐头跟着袁平去了乡长办公室,开了灯之后,袁平瞄了一眼他手中的东西,好像才看清似的,淡淡的问:“陈书记又喝酒了?”
“是啊,刚才说口渴,我就去买了个罐头。”朱代东不敢糊弄,只得实话实说。
“我这里有个材料,你抓紧给我弄一下。”袁平却好像没有听到朱代东的话,从抽屉里拿了份文件出来,见朱代东眼色有些急切,袁平愣了愣,好像询问朱代东一样:“要不你先给陈书记送去?”
妈的,小肚鸡肠、卑鄙无耻!朱代东在心中大骂,明明知道自己正在给书记办事,偏还要故意为难自己,朱代东此时在心中给袁平的额头上刻下了两个大字:“小人!”。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虽然他颇有心计,但气量太小,连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也要计较一番,真不知道他还是不是男人。
朱代东在心中对袁平腹诽不已,此时他心中的天平一下子偏向了陈树立那一头。虽然朱代东对陈树立的粗陋也有些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