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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代东知道,情况复杂不是指经济,而是指人事,也就是所谓的派系、山头。这事朱代东听刘炜说过,芙蓉县的老县委书记孙建功退居二线后,并没有去市里,而是在县里担任政协主席,人虽然不在其位,但因为孙建功是芙蓉县土生土长的干部,而且还是从基层一步步提上来的,在县长、县委书记的职位上待了整整十个年头,就算屈有岑在台,他也可以当芙蓉县的半个家。
孙建功有很重的乡土情结,把芙蓉县的经济发展上去,他支持,但对屈有岑、汪启明的很多做法,他却不认同。或者说屈有岑、汪启明并没有与孙建功很好的沟通,原本二驾马车就让县里的情况够复杂,再加上孙建功这架马车,没有形成合力,劲不能往来处使,芙蓉县的发展相比其他地方,当然就要怕上几拍。
汪启明与朱代东聊了很久,对县里的很多事,刘炜也只是捕风捉影,但是从汪启明口中讲来,就能把其中错综复杂的关系介绍清楚。只有知道了前因后果,才能更能深刻的理解,里面的内在原因。
汪启明要走了,而且这辈子可能再也不会回到芙蓉县,因此,他说话也无所顾忌。他在芙蓉县担任县长期间,受到的掣肘很多,他不想朱代东也跟自己犯同样的错误。因此,很多话他说得很透彻,甚至就连县里的领导是哪根线的人,都很隐讳的指了出来。以朱代东的聪明才智,只要汪启明稍稍一点拨,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朱代东又问到了县里的中药材基地,汪启明告诉他,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县里不太赞同的,但是孙建功却热心得过了头,他认为,这是为农民谋福利的事,也能为财政创收,何乐而不为?县里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还从省农科院请来了专家进行指导,药材倒是种出来了,但销售就成了难题。
原本跟芙蓉县签订收购合同的省药材公司,对药材的要求很苛刻,价格又压得非常低,种了药材的农民,不但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按照他们的要求把药材准备好,而且对方的收购价格,几乎连成本都收不回。
“代东,你是不是还在打中药材基地的主意?我跟你讲,这里面的水太深,搞不好会把你陷进去。”汪启明好心的提醒。
“汪大哥,你放心,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朱代东微笑着说。
“市里调你去芙蓉县是干县长还是书记?”汪启明无所谓的笑笑,随口又问。
“还没有确定。”朱代东轻轻摇了摇头说。
“还没有确定?”汪启明讶道,望着朱代东年轻而又俊雅的脸庞,汪启明心里想,恐怕市里有意让他当一把手,又担心以他的年龄和经验,不足以胜任吧。
“但不管怎么说,我去芙蓉县是去定了,不管做什么,还不是为党工作?”朱代东笑笑道。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汪启明问。
“汪大哥,我跟你不讲虚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进步?”朱代东说。
“年轻人就要有年轻人冲劲,大哥支持你!”汪启明说。
朱代东在跟汪启明在军分区招待所谈话的时候,省委书记应泽贵、省长杜邦俊分别给沙常市打来电话,分别听取了蔡文敏、黄子良的汇报。发生在芙蓉县的这件事,引起了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一个县的县委书记死在一个风尘女子的肚皮上,这本身就够传奇的了。堂堂一级组织政府,竟然让人骗走了五千万,简直就是个笑话!
应泽贵和杜邦俊也都过问了“210”专案组的进展,这让沙常市感到了压力,专案组才成立一天半的时间,省委书记跟省长就连接过问,虽然没有指定破案日期,但其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第三百五十九章要尽力争取!
省委书记应泽贵还亲自过问了芙蓉县的干部问题,芙蓉县之所以出了这么大的事,归根结底,还是人的问题。如果原来的县委书记或是县长,能有一个保持警惕,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也许早在跟那个王守忠签订投资意向书之前,就把事情搞了个水落石出。
能让省委书记亲自过问自己的工作情况,原本应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但现在,蔡文敏却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芙蓉县已经成了一个笑话,在全省,乃至全国都出尽了洋相,在省里传播,出的是沙常市的丑。但让全国人民都知道,那就是出古南省的丑,出应泽贵这个省委书记的丑!
“应书记,市里已经决定把雨花县的朱代东同志调到芙蓉县。”蔡文敏额头上布满着密密麻麻的汗珠,虽然隔着应泽贵有一百六十多公里,但蔡文敏的压力一点都没有减轻。
“朱代东?就是那个在雨花县搞教育免费的朱代东?”应泽贵问。
“是的。”蔡文敏没想到应书记竟然知道朱代东。
“雨花县的开发区搞得不错嘛,调他去担任什么职务?”应泽贵轻轻的笑了一下,问。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应泽贵的笑容,但蔡文敏从省委书记的语气中,已经觉得自己身上无形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许多。蔡文敏并不知道,当时全国很多报纸都报道过雨花县的情况,后来新华社记者写的内参,应泽贵也看到了。上面可是对雨花县的经济发展和教育成果,充满着赞誉之词。
“以朱代东的能力,担任县委书记绰绰有余,但他的年龄,恐怕一时之间还很难适应这么重的担子。”蔡文敏迟疑了一下,才说。
“芙蓉县的情况确实要稳定,但更重要的是发展,只有发展了,才能真正保证稳定!”应泽贵沉吟道。
“是,市里坚决执行省委指示。”蔡文敏说。
可惜朱代东此时并不在沙常宾馆,要不然他也不会为自己的任职而忐忑不安。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要有坚定的意志和百折不挠的拼搏精神。现在县委书记的位子,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朱代东当然要尽力争取。
在汪启明的房间里,朱代东除了跟汪启明聊了一个下午,同时也“旁听”了“210”专案组的一次案情分析会,现在要破案,最关键的有二个问题:一是把王守忠找出来,二是找到那笔钱的去向。
这么大一笔钱,想要提取现金是不可能的,只能通过转账,原本转账是需要时间的,但是王守忠为自己争取了一天半的时间,这笔钱现在已经到了境外。要想截住这笔钱,就必须跟香港警方进行沟通协调,而这个星期,至少需要一个星期。
专案组目前最需要的还是找到王守忠的人,但对于这个王守忠,警方到目前为止,了解的情况并不多。他的所谓香港身份证,据调查,属仿造。身份证是假的,名字也真不了。现在只能通过摸排王守忠的交通线路来搜寻他,但王守忠是提前作足了准备,具备很强的反侦察能力,到现在,专案组还不能确定他的真正身份,甚至就连他在国内的行踪路线也没有完全搞清楚。
朱代东虽然知道沙常市公安局局长邓志新就在这个招待所里,但他却不能直接去找他,得先打电话,否则光是这个问题,朱代东就说不清楚。
“邓局长,你好,我是朱代东,关于芙蓉县的诈骗案,我有个情况想向你反映一下。”朱代东说。
“好啊,你在哪?”邓志新明知故问。
“我在市军分区招待所,你是不是在局里?”朱代东问。
“不,我也在附近,咱们就在军分区招待所见个面吧。”邓志新忙说。
“邓局长,我今天看了关于那个王守忠的带子,发现了一点情况,也不知道对你们破案有没有帮忙。”朱代东在招待所“很快”便见到了邓志新,一见面,就开门见山的说。
“说说看。”邓志新不疑有他,问。
“我在楚都读了四年书,对楚都话也算比较熟悉,听这个王守忠说话,虽然他极力掩饰,而且也装作不太懂楚都话,但我敢确定,他应该很会说梦都话,甚至有可能有在楚都生活过一段很长的时间,至少在三年以上。”朱代东笃定的说,他对于声音的辨别能力,绝对超过任何一位专家。
王守忠说他是祖籍古南,这话朱代东不知道真假,但王守忠说,他的楚都话是从父辈、祖辈那里学来的,朱代东却能肯定,绝不可能。语言会随着社会的发展而改良,一些新的词汇以及一些新的说腔,五十年前的楚都人跟现代的楚都人说,会有细微的差别。这些差别,一般人并不会太在意,反正只要能交流不就成了么?
“可有什么证据?”邓志新眉头一蹙,如果真的能确定王守忠在楚都长时间生活过,对缩小调查范围可就太有帮助了。
“邓局长可以让一些语言专家去听一下芙蓉县提供的影像,王守忠在说到‘经济发展’和‘领导’这两个词的时候,带有明显的近代楚都话痕迹。如果不是近二十年在楚都生活过,根本不会这么说。”朱代东说。
“朱县长,很谢谢你提供的情况,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希望能多多配合啊。”邓志新站起身来,这个情况很重要,必须马上向专案组汇报。
“没问题,有任何问题,随时都能来找我。”朱代东笑着说。
回到沙常宾馆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五点,朱代东刚进去,就碰到市委副书记田野,“田书记新年好。”朱代东微笑着说,上午的时候,田野找自己谈话,是代表组织,是公事,现在再见面,就是私人会面。
“代东,在宾馆里吃饭还习惯吧?春节期间,宾馆里的大厨都放了假,口味难免有些减退,晚上来家里吃顿饭吧。”田野微笑着说。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朱代东笑眯眯的说。
“我还有个会,晚上在家里等你。”田野拍拍朱代东的肩膀说,原来对朱代东在芙蓉县担任何种职务还是两可之间,但现在,情况已经基本清晰,现在的这个会,正是最后确定朱代东的职务,并且作出决议。
原本朱代东每年都要去领导家拜年的,提什么东西是小事,人去了心意就到位了,这是态度问题。今年自己新婚,领导们也会理解。现在突然提前回来,领导们也没心思搞什么拜年活动。但既然田野相邀,朱代东还是必须得去的。
自从跟田野相识以来,田野对他还是比较照顾的,原本朱代东还可以更进一步拉近与田野之间的关系。但他担心市里错综复杂的情况,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但现在又不一样了,自己如果去芙蓉县,需要得到市里的支持,不管是当县长还是县委书记,都只有对正科以下的干部有决定权。对于副处级干部,县里只有推荐权,如果朱代东要想在芙蓉县的人事问题上,实现自己的意志,就必须得到市里的支持。而负责党群的田野,无异是个很好的选择。这并不涉及站队问题,而是形势发展的必然结果。
“张锁亮,李墨轩什么时候能来市里?”朱代东找到自己的司机,问。
“晚上之前应该能到吧,下午的时候,李科长打来电话,说正往县里赶。”张锁亮说,李墨轩初四下午随李莉去了她姥姥家,这是另外一个市,离雨花县六十多公里,直到今天早上,才县政府办公室才联系到他。现在李墨轩因为朱代东职务的提升,他的职位也有了调整,现在他是县政府办公室秘书一科的科长,正股级干部。
“你马上跟他联系上,看他现在到哪了。”朱代东说。
朱代东刚走进房间,李墨轩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县长,我已经到了县里,正准备往市里赶,有什么指示?”
“你去趟我家里,钥匙就在办公室中间那个抽屉里有。在客厅的电视柜子里,有五包中药,你拿一包来。”朱代东说。
“好,还有其他指示吗?”李墨轩问。
“另外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