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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书记,这么晚了叫我过来,是不是市委有什么重要指示?”高杰来的时候,办公宏观世界就朱代东一个人,明天黄彬还要早起,朱代东就让他先回去了。
“是的,明天纪委的谢书记将亲自来芙蓉县,代表市委和市纪委宣布对袁庆民的处分。”朱代东说,由谢田亲自来芙蓉县宣布处分,这个级别可是非常高的。
“袁书记是什么处分?”高杰问。
“双开,移交检察院。”朱代东说,所谓双开,就是开除公职、开除党籍,只不过开除公职还要人大会走个程序,但这个程序,也会在明天谢田宣布市委的处分之后,立刻举行。
“怎么会这么严重?”高杰有些诧异的问,党纪处分中,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开除党籍,而行政处分最严重的一项,就是开除,这个双开,让袁庆民一下子从县委领导,变成为一个再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百姓,而且还要移交检察院,对于这种被一掳到底的情况,哪怕他原来是政法委书记,想要在官场中再得到任何帮忙,都很难。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看看他的案卷,其中有几件案子,是必须要马上重新调查。”朱代东拿过一份材料交给他说。
“这几件案子我都听说过,可是没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内幕,这真是我们执法人员的耻辱。”高杰快速的翻了翻材料,义愤填膺的说。这些案子都是属于冤假错案,被法院判刑,投进监狱的,竟然都是无辜的。而真正的罪犯,到现在还逍遥法外。
“这几件案子,原本市里的意思,是要由市公安局来重新调查,但我据理力争,决定让你来重新调查,有信心吗?”朱代东问。
“袁庆民都已经交待清楚了,我有信心在半个月之内,把这几件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高杰说,这些案子的来龙去脉,袁庆民已经说的很清楚,公安局一接手,只需要按图索骥就行。如果连这样的事,还要让市局来调查,芙蓉县公安局以后岂还有脸面?
“好,这些案子既然是重新调查,就一定要把证据做扎实,要经得起考验和推敲,时间倒不是很急。”朱代东提醒道,既然要翻案,就一定要办成铁案,要不然还不如不翻。
“是,局里会派出精干力量,把这些案子做扎实。”高杰点了点头,慎重的说。
“这就好,明天谢书记来了,你们公安局必须要有一个态度。这件事不但要让市委满意,同时也要让芙群众满意、当事人满意、当事人的家属也满意。除了查案,县政府那边也会拿出一个方案,善后工作与要同时进行。”朱代东说,这件事明天他还要跟刘敏讨论,有几人平白无故的被关了这么好几年,难道说就是一句对不起就能完事?
“请朱书记放心,我们公安局一定尽到自己的职责。”高杰说。
“你除了是公安局长,还是政法委副书记,在其他方面,也应该负起责来。”朱代东说,看到高杰脸上露出欣喜之情,他清楚,高杰肯定是听到了关于他的传言,“我已经正式向市委推荐,由你来担任芙蓉县的政法委书记。”
“朱书记,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高杰连忙站起来,朝着朱代东鞠躬,说。
“这件事最后成不成还两说呢,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都要有一个良好的心态。”朱代东说。
“这是知道,不管怎么样,都感谢朱书记对我的培养和教育。自从你来了芙蓉县之后,我们这里无论是经济发展还是社会治安,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我现在,工作起来也是每天都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这一切,都是拜朱书记也赐,以后只要朱书记指到哪,我就打到哪。”高杰谦逊的说,虽然朱代东并不保证这个政法委书记就一定是自己,但既然朱代东说出了口,就表示成功的几率会相当高。
“我这个人其实并不复杂,只要你能把工作做好,能干出成绩,就行。”朱代东轻轻笑了笑说。
高杰拿着案卷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十二点多,但他还在楼下就看到,自己家的灯还亮着,到家门口时,刚想掏出钥匙,房门马上打开了,许玉萍一脸急切的望着高杰问:“怎么样?怎么样?”
“你是不是没问清这件事,就睡不着?”高杰笑着说。
“要是换成你,能睡得着?快点告诉我说了吧,我好回去睡觉。”许玉萍一脸希冀的说。
“跟你想像得差不多,这件事很有可能是真的,朱书记已经向市委推荐了由我来担任县政法委书记。”高杰说。
“真的?高杰,朱书记对你那是没得说,以后还要继续坚持,以后只要继续保持着跟朱书记的这种关系,你在芙蓉县就不用为其他事烦恼。”许玉萍叮嘱道。
“这种事还要你提醒?现在谁都知道我是朱书记的人,就算我不想跟着朱书记走,也不会有人相信。”高杰笑道,“你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吧?我还要看看案卷,这几件案子必须要破,要不然朱书记可发话了,政法委书记就没了我的份。”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就要客厅看,但也不要太晚,明天还要上班呢,没有好的精神,也办不好朱书记交待的事。”许玉萍说。
第六百三十一章失声痛哭
第二天,高杰一上班,马上就召开了局党委会,在会上,高杰拿出三份案卷,他让负责刑侦、经侦的副局长周武宣读一下,其实几件事案子,只要是公安局的老人,就都听说过。当年这三起案子,都曾经引起过不少的轰动。
第一起案子发生于1988年,罗亮,芙蓉县东屏乡人,当年东屏乡连续发生十二起入室抢劫案,后来公安机关,因为一件桃花图案的灰色编织毛衣,而认定他是作案人。88年11月份的时候,以盗窃罪、抢劫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六年,到今年已经服刑九年。
当时负责查这件事案子的正是时任治安大队的大队长袁庆民,而他,也借这件事案子,比冯献平先一步登上副局长之位。
第二案子发生在1992年,还是在校大学生的蒋雷,因为他的女友,同样也是在校大学生的熊丽霞被人奸杀,这件事发生在县城的一家宾馆里,影响更加巨大。当时的公安局迫于压力,被上级领导指定限期破案。而当时,这件案子也是袁庆民,他正是借这件案子,一举擢升为公安局长。
第三件案子是1995的卢威言的打架斗殴至人死案,当时这个卢威言跟几个发生口角,结果双方从动口升级到动手,混乱之中,其中有一个人被打死。因为当时的场面混乱,旁边也没有人证实,因此,谁是杀人杀手,很难调查清楚。
而这件事也因为发生在县城,而且还是在街面上,引发的后果更为严重。甚至就连市里的领导也知道了这件事,当时的县委书记屈有岑被当时的市委书记蔡文敏在会上点名批评,芙蓉县的治安非常混乱,蔡文敏在会上质问屈有岑,到底有没有能力把芙蓉县治理好,如果不行,市委可以换其他人来当时个县委书记。
这件事给芙蓉县非常大的压力,但最后这件事却在袁庆民的亲自参与下,三天时间就破了案,而袁庆民也因为这件事,得到屈有岑和县里有关领导的常识,最终借这件案子,登上政法委书记的位子。
“这三件案子,我想在座的人都曾经听说过,但现在据可靠消息,这三件案子都是冤假错案,县委朱书记指示,一定要还受害人一个清明,还我们党政机关一个公正。”高杰说。
“高局,所谓的‘可靠消息’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刑警队长唐照太笑吟吟的问,这件案子既然知道了是冤假错案,再调查起来,就要容易得多。不说马上找到凶手,至少拨乱反正是没有问题的。
“是啊,高局,这总不会还要保护消息来源吧?”周武也笑着说道,这三件案子跟袁庆民都很有关系,可以说,袁庆民是借着这三件案子,一步一步登上了政法委书记的位置,现在翻查这几起案子,谁都知道是因为谁。
“其实消息的来源,你们都应该清楚,在这里,我也想告诫大家,我们手中的权力在使用的时候,一定要慎之又慎。一次司法不公,好像一粒老鼠屎掉进了一锅汤,甚至后果比这还要更加严重。特别是在这几起案子,朱书记很重视,他也向市委立下了军令状。这几件案子,原本市局打算派专案组来查的,如果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芙蓉县公安局以后还抬得起头来吗?”高杰严肃的说。
“高局,能不能透露一下,袁庆民到底会背个什么处分?”周武又问,这个问题很关键,调查这几起案子,意味着是跟袁庆民唱对台戏,如果袁庆民还有能量,那就是自寻烦恼,但若是袁庆民再无翻身的可能,就又另当别论。
“很严重,双开,还会移交检察院。”高杰说,他也明白这些人的顾虑,打蛇不死反会被咬,袁庆民不管怎么说,担任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也有好几年,公安局这么大张旗鼓的查他原来办的案子。如果他还出来后,哪怕不再担任职务,他的关系网还在,而办案的民警就会有顾虑,怕以后被打击报复,因此,在查案的时候,就不会出力,或者不会出全力。
听到“双开”这个词,与会的很多人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袁庆民以前也担任过公安局的局长,而且几天前还是政法委书记,要查他以前办过的案子,有心理负担也属正常。
“这三件案子,据袁庆民说,罗亮和蒋雷是屈打成招,为了破案,他是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件事,跟原来的张书军等人也有一定的关系。至于卢威言的案子,则是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在重新侦办这三件案子的过程中,如果有任何渎职和违纪行为,一律脱警服!”高杰凝重的说。
“脱警服”这三个字对与会的人员,意义不亚于行政干部的双开。这件事,已经让袁庆民双开,他们就算再牛,跟袁庆民好像也有不少的差距吧?就算是高杰,他现在也只是政法委副书记,如果不是有朱代东力挺他,这个政法委副书记,想要扶正的话,正常情况下,至少要十年。
而且这件事现在还跟高杰也有很深的关系,现在都在传言,他将出任新的政法委书记。可如果这几件案子出了问题,他这个候选政法委书记,恐怕就得泡汤。因此,高杰所说的脱警服,绝对不是开玩笑。
在会上,公安局当即成立了拨乱反正专案组,由高杰亲自担任组长,副局长周武、刑警队长唐照太担任副组长,从全县公安系统抽调精干警力担任组员。高杰已经向朱代东保证,半个月之内要把这三件案子拿下。
虽然朱代东这次对时间并没有限制,他重点强调的是准确无误,但高杰不但要在自己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而且还要做到准确无误,把所有的证据做扎实,把三件案子办成真正的铁证。
罗亮、蒋雷、卢威言这三个人在会议结束后一个小时之后,就从监狱转到了芙蓉县看守所,每个人都享受单间待遇。刚到看守所没多久,这三个人就被分别提审,重新审问当初的案情。
“姓名?”唐照太问,他与高杰亲自来重查这桩九年前的案子,像这样的旧案,时间隔的越久,想经破案的难度就越大。
“报告政府,我叫罗亮。”罗亮畏缩的看了坐在对面的两名警察,谦卑的说。
“罗亮,你的案子据我们调查,又出现了一些变化,你不要紧张,只要据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可以。”高杰怜悯的看了罗亮一眼,柔声的说。这个人在监狱里劳动改造了近九年,整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跟狱警的对话,开口就是政府。
这九年对于罗亮来说,是他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