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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会上说出有人举报这次财政局的局长选拔,有人向县里的领导行贿之后,他就在开始在想这个理由。直到常委会结束,他才确认,自己归还那笔钱,不会惹火烧身。
赵勋吟给他送钱的时候,是把钱装在两条烟里,收受下属送的一点烟酒,并不能算违纪行为。人,总要讲究个礼尚往来吧?何况他也回赠了赵勋吟一盒茶叶,收受赵勋吟两条烟,不算出格。至于那两条烟的分量明显不对,他是不会提起的。
这个理由朱代东没有怀疑,或者说他不想怀疑,而且朱代东还向他提了一个建议,县委副书记冯献平同志现在只分管全县的保密工作,经过几个月的精心策划,全县的保密工作都已经走上了正轨。因此,朱代东跟他商量,是不是可以再给压压担子?
虽然朱代东说的很客气,一开口就是跟他商量。可是这样的事有商量余地的吗?何况朱代东又很不合时宜的向他提起了卢威言一案,朱代东说,不管肖贤强有没有参与九五年的打架斗殴,但既然公安局没有查出实证,卢威言又坚决认为他是凶手,在没有新的证据之前,公安局可以暂时不予追究。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但是肖冠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其实自己了不能确定儿子到底是不是凶手,可是朱代东这样说,他是一点反抗的决心都不敢有。最后肖冠提议,冯献平同志对党务工作还不太熟悉,可以让他适应一下这方面的工作。
原来肖冠主要负责县委常务工作和党的建设,分管办公室、研究室和统战工作。但其他分管的工作,都有相关负责人。他真正负责的是县委的常务工作和党建工作。现在如果是把党建工作让给冯献平,他这个县委党委副书记就显得不完整了。
而且这也是没有先例的,常务副书记负责党建工作,不管哪个地方政府,都是这样的分工。但朱代东却让肖冠主动提出来要调整自己的分工,最让他郁闷的是,朱代东刚才并没有同意他的请求。这并不表示朱代东不满意,相反,他很认可肖冠的做法。
但是调整常务副书记的分工,不能以这种私下商量的行为,必须经过常委会的讨论。因此,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肖冠自己提出来。
“这次的事件跟上次袁庆民出事,如出一辙,难道又是朱代东或是常怀庆?”刘敏突然想到,举报信,又是举报信。如果不是举报信,现在列入考察对象的应该是赵勋吟。
“这次应该不是他们。”肖冠轻轻摇了摇头,他的目光望向县政府的方向,人事调整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却是一个复杂的博弈过程。作为主要领导,有权力决定别人的前程,这是一件非常欣慰的事。可如果分配不公,事实上也不可能公平分配,就会导致别人的怨恨。小侧举报当面人,大侧连组织领导也要举报,诬陷、设局、举报、监视,无所不用其极。
这次的举报信,肖冠也看过,跟上次举报肖冠的那封信完全不一样,说的很笼统,如果不是这样的关键时刻,而且又碰上像常怀庆这样认真得有点过头的纪委书记,这封信原本是不会发挥任何作用的。
“不是他们,应该跟欧有皆脱不了干系。”刘敏恨恨的说,这件事欧有皆是最大的受益者,如果不是他,那才有鬼了。
“也未必,有些人的想法就是非常狭隘,他们自己得不到,也不想让别人得到。”肖冠悠悠的说,欧有皆这个人行事说话,都是小心翼翼,走路都生怕踩死了只蚂蚁,举报别人,这样的事,他能做得出来吗?
“你具体有怀疑对象没有?”刘敏阴着脸说,如果这个举报人,出在其他落选的人当中,那情况就太恶劣了。他不敢相信,那些人平常对自己恭敬有加,可是背过身,却用出了这么阴险的招数。
“暂时还没有。”肖冠摇了摇头,说。但说此话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他没有证据,而且也不想引起对方的怀疑。
“刚才你在做什么?”刘敏有些泄气,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被欧有皆上了位,这让他有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原本应该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但是最后上位的却是别人,而且想说理还找不到地方。
朱代东一开始就向刘敏说过,财政局长的人选是要刘敏首肯,而朱代东而做到了这一点。赵勋吟和欧有皆这两个人选,刘敏提前知道。但他认为,肖冠之所以把欧有皆也列为考察对象,主要是起到一个衬托的作用。可哪想到,因为一封举报信,欧有皆反客为主,一把就把赵勋吟给踹出了舞台。
“我在朱代东的办公室,赵勋吟前几天送了几条烟给我,当时我没有注意。今天听到他行贿,我马上回去看了一下,好家伙,里面装的全是钞票。”肖冠淡淡的说。
“这么说赵勋吟行贿是真的?”刘敏惊讶的说。
“他是行贿了,但我到刚才才知道。”肖冠说,这一点就算是面对刘敏,他也必须坚持这么说。
“你不想想,赵勋吟见了常黑脸,他能不开口?我跟你讲,赵勋吟这一开口不要紧,恐怕危害比袁庆民还要大。他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肖冠说。
“没想到赵勋吟竟然会是这样的人。”刘敏叹了口气,“肖书记,等会县政府还有个工作会议,我就不跟你多聊了,这个欧有皆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还是可以跟任部长说说的。”
“刘县长日理万机,还是不要耽误你工作的好。至于欧有皆,我觉得由他来担任财政局长,是个不错的选择。这个人做事缜密,只要是领导交待的事,绝对是不折不扣的完成。而且他自己的任何事,都善于请示,像这个人,你可以放心大胆的使用。”肖冠说。
“那行吧。”刘敏点点头,刚才肖冠的话提醒了他,赵勋吟可还是送了一份“材料”给他,现在赵勋吟既然什么都会说,这份“材料”还是不要留在手里为好。至于财政局长,如果真如肖冠所说,那这个欧有皆其实也不是不能用的。
回到县政府的时候,看到办公室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兴许是胡新星告诉了他,自己不在的缘故,此时正安静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看到刘敏回来后,那人惊喜的站了起来:“刘县长,您回来啦。”
“你好,欧局长。”刘敏很快便认出来,这是财政局的常务副局长欧有皆。连忙很热情的伸出手,紧紧的跟他握在一起。
“刘县长,您有时间吗?关于财政局这一阶段的工作,我想向你汇报一下。”欧有皆说,常委会把他列为重点考察对象,而且好像还是唯一的考察对象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古建轩刚走出会议室就给他打了电话,对于这位老局长,欧有皆是感激涕零,但现在,他更需要的是跟刘县长建立起沟通的渠道,这也是古建轩特别提醒他的。
“好的,小胡,给欧局长泡杯茶进来。欧局长,里面说话吧。”刘敏微笑着说,虽然这次不是赵勋吟上,但柳暗花明又一村,欧有皆上任,未必就是坏事呢。
第六百五十九章不能让国家财产受到损失!
赵勋吟这个原本最有希望成为财政局长的审计局长,意外的落马了。这给芙蓉县的干部以很大的震动。虽然朱代东对肖冠和刘敏的主动退赃并没有追究,可是这件事,还是给传了出去。
很多人都认为赵勋吟是想当财政局长想疯了,没有朱书记的首肯,你上跳下窜,不是找死吗?原来进入候选名单的那六名乡镇党委书记还是愤愤不平,但赵勋吟的出来后,他们个个都是庆幸不已。在以后,他们都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涉及到他们的人事调动,如果没有经过朱书记的同意,未必就是真的。
赵勋吟的落马,如肖冠所说,对整个芙蓉县的官场来说,不亚于一场地震。作为审计局长,每年都有义务对全县所有的单位和部门进行财务审计。虽然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走下过程,审计局的人去了,好吃好喝的陪着,走的时候,还能拿。但赵勋吟的胃口很大,对一些有钱的部门和单位,他就喜欢动真格的。
当然,他这真格的也是查而不报,所谓的动真格,也就是索要钱物的借口而已。而且这种钱物,他拿得安全无忧,对方不敢说,他自然更不会乱讲。因此,这么多年以来,他在审计局,每年的收入其实非常可观,而且一些要害部门的头头,跟他都是又敬又怕。如果这次不是赵勋吟贪图去财政局,这样的事,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会暴露出来。
“代东书记,这是赵勋吟的交代材料,请你过目一下。”常怀庆拿来了一份材料,说。
“情况怎么样?”朱代东说,上午的常委会,才刚刚作出免去赵勋吟芙蓉县审计局党委书记职务的决定,同时县人大也举行常务会议,免去了赵勋吟审计局长的职务。下午常怀庆就把赵勋吟的交代材料拿到了,他这个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触目惊心,根据赵勋吟交代的情况,我们去他家里,光是存折就搜出十二本,每一本存折上面,有存款十万至五十万不等,在他家卧室的床底下,还搜出一百三十万现金。另外他家的一间房里,塞满了各种礼品,包括烟、酒、茶叶、海参、营养品,我们叫了辆卡车,才一次性全部托回来。”常怀庆说。
“二百八十六万?”朱代东看到赵勋吟交代出来的受贿数目后,惊讶的说,一个小小的正科级干部,一个审计局长,当他把权力用作谋利的工具时,利润非常惊人。据朱代东所知,赵勋吟担任审计局长已经有七年多时间了,就算平均分,一个年也有四十多万,一个月就有三万多,他一天的收入就是其他人两个多月的工资啊。
“很惊人吧?我当时也以为眼睛看花了眼。”常怀庆感慨万端的说,这么大的贪污受贿,就连袁庆民也没有超过这个数字啊。
“这些钱的来路,都查清了吗?”朱代东沉声问。
“没有,因为有些他连自己也忘记了。”常怀庆说。
“都说芙蓉县穷,我看一点也不穷嘛,看看赵勋吟,富得流油啊!”朱代东冷笑着说。
“这毕竟只是个别现象,赵勋吟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的这些钱,都是被他审计的单位以各种名义送来的,可以说,都是公款。”常怀庆知道朱代东很痛恨这样的情况,也担心他做出一些偏激的举动,安慰道。
“我想去见见赵勋吟。”朱代东缓缓的说,这些钱还只是在赵勋吟家里搜出来的,他不相信赵勋吟会傻得会把所有的钱全部放到家中,兔子还知道挖三个洞呢,何况他一大活人?
“有这个必要么?”常怀庆讶然的说,朱代东从来不干预纪委办案,在他的印象,这还是朱代东第一次提出要见当事人。
“我认为很有必要。”朱代东坚定的说。
朱代东要见赵勋吟,还当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一见到朱代东,赵勋吟马上一副懊悔莫及的神情,“朱书记,我辜负了党的教育,组织的培养,请你批评我吧,狠狠地批评我吧。”
“我批评你干什么?”朱代东冷笑道,“赵局长,说说你的受贿经过吧?”
“朱书记,这些我都跟常书记交代了,总之是我鬼迷心窍,不该拿着党和人民赋予我的权力,谋取私利。请朱书记再给我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我一定重新做人,老实做事。”赵勋吟痛哭流涕、可怜兮兮的说。
“想要重新做人,就要抓住现在的机会,只有坦白,才能从宽处理。我问你,除了在你家里藏的现金和存折之外,还有其他地方藏了钱没有?”朱代东淡淡的说。
“没有了。”赵勋吟言不由衷的说。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