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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省师范大学,那可是朱代东的母校。再看他的职务:中文系教授!朱代东长长的吁了口气,心中感慨万端。
中午许立峰安排的地方并不是楚都大酒店,那里虽然是楚都最高档的酒店,也是省委、省政府的定点接待单位,但并不是所有的应酬都适合安排在那里。至少今天这次的小型聚会,就不能安排在那里。一个常委副省长秘书,一个市委宣传部部长、一个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的处长在一起,不管哪一个,都不容小觑。
从外表看,这座酒店外表很破旧,灰蒙蒙的,可是当朱代东走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的装潢很高档。地上铺着毛毯,墙上挂着名画,服务员个个彬彬有礼。在餐厅里,就餐的人员,也是低声细语,并没有出现其他餐馆的高声喧哗。这家酒店是韦鲁郎定的,朱代东一进酒店,没有发现韦鲁郎,倒是马上就听到了许立峰的声音。
“代东,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省城市委宣传部的韦鲁郎部长,韦部长,这位就是朱代东处长。”许立峰微笑着说。
“你好,韦部长,让你们久等了。”朱代东连忙握着韦鲁郎的手,一脸谦意的说。
“哪里,我们也才刚到。”韦鲁郎笑吟吟的说,朱代东比他想像的还要年轻,不知道这么年轻的县委书记,在基层怎么开展工作?要知道在下面,有的时候比机关里还要更加讲资历,朱代东这么年轻,能压得住场面吗?
可是朱代东在下面又做得很好,离开的时候,上千位群众自发前来送行,那本带子,他也看过。这样的待遇,韦鲁郎当了这么多年的宣传部长,十几年前,可能听说过有这样的事。但是近几年,根本就听不到这样的消息。能不欢呼雀跃,像送瘟神一样的放鞭炮就是好的了。
“都别客气了,韦部长是我的朋友,代东也是我的朋友,你们两位也应该是朋友才对。”许立峰笑着说,他之所以把朱代东叫过来,就是为了介绍给韦鲁郎认识。朱代东初来乍到,也需要认识方方面面的人,而韦鲁郎对朱代东现在的职务也很感兴趣,加上他跟自己的关系又很好,介绍他们两个认识,合情合理。
“是啊,朱处长,你是立峰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这里是我们宣传部的定点接待单位,这里没有别的好,就是环境还算安静。以后朱处长如果有什么朋友要招待,可以带到这里来。”韦鲁郎说。
“韦部长,既然你认我这个朋友,就不要再朱处长、朱处长的喊,叫我代东就可以。”朱代东微笑着说。
“行,我不叫你朱处长,你也不能再喊我韦部长,我比你痴长几岁,如果你不嫌弃,叫我一声郎哥如何?”韦鲁郎微笑着说,别看自己的级别比朱代东还高半级,可组织部的干部见官大三级,正厅级官员的任免,都掌握在朱代东手里呢。像朱代东如果愿意,市委书记和市长,都愿意跟他搞好关系。
中国人喜欢在酒桌上谈事,因为只要是喝了酒,双方的距离就最容易拉近。朱代东跟韦鲁郎也一样,虽然韦鲁郎也是酒精考验出来的干部,但是跟朱代东相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四瓶茅台,朱代东一个人就喝了两瓶多,但韦鲁郎跟许立峰还是有些过量。
“代…东,以后你再来…这里吃饭,只要…只要报上名字就可以,我已经跟酒店打好招呼,单都不用你…签。”韦鲁郎大着舌头说道。
“是啊,代东,这里的菜肴虽然不算顶尖的,但是环境跟服务绝对是超一的。省城有家长安俱乐部,那里有些方面还不如这里。”许立峰打了个嗝,缓慢的说。
“许哥,我问你个事,省政府有几个叫孟惜蕊的?”朱代东借着他们的酒劲还在,就问。
“代东,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省政府里就只有孟副省长叫孟惜蕊。”韦鲁郎对省政府的人员很有研究,许立峰还没有开口,他就笃定的说道。
“确实如此,代东,你问这个干什么?”许立峰诧异的问。
“我今天无意中看到处里孟遗处长的个人资料,发现他不但跟母性,而且我也记得孟惜蕊同志应该是省政府的副省长。”朱代东说。
“我倒是知道孟副省长的儿子在组织部,没想到在你的二处。”韦鲁郎醉眼蒙蒙的说。
这顿饭对朱代东而言,最大的收获就是打听到了孟遗的背景,确认了他的身份。知道下属的底细,以后朱代东工作起来,就要方便得多。搞定一个孟遗,也相当于搞定了二处一半的工作。
而严蕊灵也很快进入楚都市委宣传部工作,由于严蕊灵原来无论是在中国教育报,还是在古南日报,她的表现都很抢眼。经组织研究,对严蕊灵这样的业务骨干,要破格提拔重用,她被任命为宣传部新闻科的科长。
第七百一十九章看望
对孟遗的了解,只要知道了他的背景,对这个人的情况,也就基本上称得上比较了解。毕竟孟遗在单位上的一举一动,只要朱代东在,就逃不过他的双耳。在不知道孟遗身份之前,朱代东觉得他有些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可是现在,他倒是觉得孟遗有些低调。
在二处,知道孟遗身世的人不多,毕竟很少有人会想到他会跟随母性。而能看到他档案的人,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部里的领导了。在二处,孟遗好像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母亲是副省长,而沾沾自喜,至少朱代东在他与别人的交谈中,从来就没有谈到过他的身世。就算是有人提起副省长,他也不会特别感兴趣,就像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似的。淡淡的评论几句,就自然而然的换到了其他话题。
从自己刚来二处时孟遗的表现来看,朱代东对他并不是很喜欢,但是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孟遗除了在某些事上表现得漫不经心,在跟蒋玲芳单独相处的时候,会色态萌发之外,对待工作,还算认真。对朱代东而言,只要下属在工作上没有问题,他这个处长就能当得安心。
至于蒋玲芳,她的关系较简单,她是北方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了省团委,调到组织部的时候,已经是正科级干部。在组织部一熬就是六年,前年才升为副处长。论蒋玲芳的能力,原本早就该升副处级干部了,她一开始分在团委,起点比较好,团委是最容易出干部的地方。团委的干部,年轻得让人吃惊。
朱代东今年三十年,在基层担任正处级干部一年多时间,这么年轻的正处级干部,每次在别人得知真相的时候,都很吃惊。但是在省团委,三十岁的正处级干部很常见。蒋玲芳如果不是女性,也能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处级干部。
她在组织部当了六年的科级干部,前面三年是当主任科员,后来才调到二处一科当科长。每次部里有人事任命的时候,都没有她的分,领导的说辞几乎都很一致,经过组织综合考虑,她并不适合调整工作。
作为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想要在官场之中谋得一席之地是很艰难的。而且蒋玲芳还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比别人甚至还要付出更高的低价。比如有人在她可以升职的时候,故意设置障碍,想逼她委曲求全,这也使她失去升迁的机会。
这些情况,朱代东直到一段时间以后才发现,现在的蒋玲芳给他的印象是精明强干,漂亮迷人,对待本职兢兢业业,现在分管着处办公室和干部一科,是前任处长易堃登的得力助手。
“朱处长,这是省公安厅送过来的人事任命建议书,请我处进行审核和考查。”蒋玲芳进来汇报说,这些事原本都有常例,但朱代东刚来,她宁可麻烦些,再次请示,也不想事后朱代东责备。
朱代东接过文件看了看,这是省公安厅几位正处级干部和一位副厅级干部的任命建议书。省公安厅对于正处级以上的干部,没有自主任命权。哪怕就算是正处级以下的干部,也只有推荐权,必须要报人事厅最后审批。而正处级以上的干部,则要报组织部审批和考查。
“好,先放下吧。”朱代东点点头,想了了下,又说,“蒋处长,易堃登同志在哪个医院住院,你知道么?”
“易处长在省人民医院,处长要去看望易堃登同志吧?”蒋玲芳善解人意的说,在朱代东面前,就没有再提易堃登的职务。
“他是二处的老处长,也算是我的老领导,来二处好几天,也没去看看他,实在有些失礼。蒋处长,请你帮我个忙,这是两千块钱,一半买点补品,另外的一半打个红包。”朱代东拿出两千块钱,说。
“处长,你去看望老处长是为了工作,怎么能私人出钱呢?”蒋玲芳巧笑着说,看望领导可以说是不被承认的公事,无论是谁,哪怕就是纪委的人,在知道这笔开支之后,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现在朱代东却执意要拿自己的钱,难道他在芙蓉县当了一年的县委书记,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么?还是他故意要做出一副自命清高?她倾向于第二点。
“如果我是代表处里去看望易处长,那才是公事。”朱代东笑笑说,易堃登生病之后,二处肯定已经去看望过他。现在自己再去看望,怎么还能用二处的名义呢?不但不能用二处的名义,甚至都还不能用正常的工作时间。
既然朱代东坚持,蒋玲芳也不好再说什么,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处长想什么时候去看望老处长?”蒋玲芳问。
“中午吧,既然是私人看望,就不要占用工作时间了。中午要占用你的私人时间了,陪我一起去一趟医院,这没有打扰你吧?”朱代东笑了笑说。
“能跟着处长外出办事,是我的荣幸。”蒋玲芳脸上笑靥如花,不管朱代东的年龄比自己要小好几岁,他现在毕竟是处长,是自己的领导。在官场,只看位子不看人,哪怕朱代东再年轻,只要他坐在干部二处的处长的位子上,自己就得尊重他。
易堃登对于朱代东是闻名已久,但如大多数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对于朱代东的年轻,他很诧异。现在病床上的易堃登显得很苍老,也许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病情,也许是因为无法再返官场,他的眼睛显得很灰暗。
对于中国的绝大多数官员来说,没有达到退休年龄,就让他们离开工作岗位,哪怕是因为客观原因,不得不离开领导岗位,这对他们来说,打击都是非常大的。剥夺他们的权利力,跟宣判他们的死刑,有这方面是等同的。法院里的法官宣判死刑,让人的肉体消亡。但是像易堃登这种情况,却是从精神上宣判了他的死刑。
“感谢朱处长来看望我,也感谢组织上对我的关怀。”易堃登从床上努力的坐直腰板,眼中也多了几分神采。
“易堃登同志,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只要把病治好,以后还可以回来工作嘛。我来二处,也就是帮你看看家,以后等你康复了,还是要回二处工作的。”朱代东紧紧握着易堃登的手,诚挚的说。易堃登患的是肝癌,已经不可能治愈,现在对易堃登的治疗,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请朱处长转告组织,我一定积极治病,争取早日回到工作岗位上来。”易堃登对朱代东来看望他很高兴,朱代东刚上任,就来看望了,说明自己在单位上还是有点威信嘛。同时他认为朱代东来看望他,一定也是代表组织,要不然怎么会又是礼品又是红包呢?
说实话,对于收受红包,特别是医院里的红包,纪委也是有不成文的规定,一般都不会太计较去查。毕竟是生了病嘛,补充一下营养,无可厚非。易堃登的岳父在去年也生病住过一次院,只住了一个星期,收到的红包直逼六位数。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