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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朱代东微微颌首,在“油改煤”这个项目上,朱代东是投了弃权票的。如果投反对票,欧谱班刚上任,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只要自己准确的表明态度,不已经足够了。
从长远来看,油改煤确实是划算的,可是油改煤的投资非常大,动辄以亿或十亿计。建设周期又长,少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八年都有可能。而楚都化肥厂在全省虽然算是老大,可是在全国来说,并没有什么名气。所有的产品主要也是销在古南省。朱代东觉得,楚都化肥厂如果要节省成本,应该从内部管理和在现在技术上做革新为主。比如他原来在雨花县搞的化肥厂,当时也投资了三千万,改制之后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而且这样的项目,是必须报国家计委批准的,跟壳牌公司谈下来,要费尽心血,而到时去北京跑这个项目,能把人的腿都能磨细。
郑阳松走后,朱代东给孟遗打了个电话,现在孟遗已经是正处级干部,担任省委组织部干部一处的副处长,负责的主要工作还是与原来干部二处的一样。陈卫东如果调动,孟遗应该是最先知道的那一部分人之一。
“孟遗,问个事,我们市的陈卫东同志是不是要动动?”朱代东直截了当的说,原本这件事他可以直接问李逸风,甚至是余卓远,但他们两个的消息灵敏度与孟遗应该是一样的,而且他们的级别比自己都高,得转好几个弯才能问到事情本质上。
“有这个意向,但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孟遗说道,如果是其他人问,他恐怕得拿捏一下,可是朱代东一则是自己的老领导,而且他跟余卓远和李逸风的关系都非常不错,能把电话打到自己的手机上,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
“谁来楚都?”朱代东问,既然连孟遗都说有这个意向,那这件事基本上就已经定了。
“柳庭沛,陈卫东到省纪委接替他的职务。”孟遗说,柳庭沛与陈卫东,都是副厅级干部,柳庭沛是雷同兴的臂膀,陈卫东的铁面无私在楚都市也是赫赫有名。对于他们之间相互调动,在他看来,应该只是让各自的工作面开阔一些。
但是这个结果在朱代东听来,却是另有他意,柳庭沛他很熟悉,跟许立峰的关系也相当不错。然而朱代东更加清楚,柳庭沛是雷同兴的得力助手,雷同兴能把柳庭沛放到楚都市来,醉翁之意不在酒。
应该说楚都市的纪检工作,在陈卫东的领导下,还是比较出色的。换成柳庭沛来,会不会反而更加,朱代东不知道。但柳庭沛如果想在工作上,胜过陈卫东,几乎是不可能的。柳庭沛到楚都市的目的只有一个,全力支持欧谱班的工作。
欧谱班要想迅速在楚都建立他的威信,除了在工作上干出成绩之外,还得让人对他敬畏有加。如果有柳庭沛的全力支持,欧谱班要建立威信,容易得多。民间有个笑话,对纪委的人来说,谁不听我的话,我就查他。放到现实中,也确实如此。谁如此敢挑战欧谱班的权威,纪委就会出面查他。现在的官员,屁股下面没有屎的寥寥无几,只要纪委想查,总能查出点猫腻来的。
但是如果楚都市的纪委书记依然是陈卫东,会不会一切按照欧谱班的指示去执行,又是个大问题。陈卫东的原则立场非常强,有些时候,就算是面对元骞振,他都会据理力争,而且不惜争得面红耳赤,让元骞振下不来台。比如说有两个人,都有问题,而欧谱班只查想那个不听招呼的,在柳庭沛那里,很容易就行得通。但如果换成陈卫东,只要他知道官员有问题,不管你是听市长招呼,还是不听市长招呼,一律严加惩处。
朱代东可以想象,让省里有关领导向元骞振打招呼,要把陈卫东调走的时候,元骞振应该是很乐意的。太过刚直不阿的执法人员,在元骞振这样的政治家看来,是不合时宜的。不管什么样的官员,什么时候都要讲政治、讲大局。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哪怕他的个人品质再好,也是一名有缺陷的干部。
此时组织上已经找陈卫东谈过话,对楚都市很多干部来说,陈卫东的离去,是一个好消息。因此,这次的人事调动,消息传播得非常快。得知消息的人弹冠相庆,如果现在去调查市里的各个酒店、宾馆和会所,会发现,今天的预订率比平常要高得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和无奈!
当陈卫东接到朱代东请他吃饭的电话时,很意外,听到朱代东请他吃饭,就更加意外。陈卫东原本对吃请一向都要严词拒绝的。每天下班,不是回家吃饭就是在食堂里吃饭。除非是工作需要,否则他是不会到外面去消费的。但是今天,陈卫东有些犹豫。
“卫东书记,我们只是吃顿家常便饭,不是在酒店,饭菜是我家的保姆阿姨做的,口味还不错。”朱代东知道陈卫东的顾虑和他的原则性,善解人意的提醒了一句。让陈卫东去外面的酒店去吃私人宴请,对他来说,是一个原则立场问题。
“不是在你家?”陈卫东松了口气,问。
“雅塘路三十三号,那是我原来为父母买的房子。”朱代东解释道。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安生
如果朱代东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单独与陈卫东吃饭。说起来领导之间吃饭很平常,但是相互之间单独一起吃饭,就会带着某种目的。但是今天朱代东请陈卫东吃饭,只是想向他表达自己的敬意。
陈卫东因为坚持原则,让他的日子比其他领导要过得清苦一些。他就算是到下面检查工作,也没有人敢给他送特产的。朱代东“听”到一件关于陈卫东的趣事,陈卫东下去检查工作,下面的干部偶尔会给他的秘书和司机送点“心意”,但是对陈卫东,都是敬而远之。
“卫东书记,以后到了省里,楚都市的工作,还需要你大力支持才是。”朱代东笑吟吟的给陈卫东倒了杯酒,他知道平常陈卫东很少饮酒,但并不说明他不会喝酒。据朱代东所“知”,陈卫东回到家后,都会小斟几杯。酒量如何暂且不说,至少也是个喜欢杯中之物的人。他能长年累月的拒绝一切饭局,这样的坚毅性格,让朱代东很钦佩。
“到哪都是为党工作,如果我在省里还对楚都市的工作‘大力支持’,恐怕元书记跟欧市长,非在心里埋怨我不可。”陈卫东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性格会让很多人不喜欢?只是他既然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党。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如果让他去其他部门,或许他偶尔也会去应酬几个饭局。
“要说埋怨,恐怕市时有很多干部都会埋怨你,可是你同时也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包括我在内,也是如此。如果我要是坐在你的位子上,绝对不会干得比你好。”朱代东恭敬的说,楚都公安局搞的内部整顿,如果不是因为有陈卫东坐阵,恐怕会生出很多乱子。虽然陈卫东不可能把楚都市所有的干部都调查一遍,但是只要他调查,绝对是秉公办事,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如果我坐在你的位子上,也不可能干的比你好啊。代东,你就别安慰我了,这次去省里,也不是什么坏事,以后查的都是大案要案,我心里还说不出的痛快呢。”陈卫东说道,欧谱班是雷同兴的人,他是一清二楚的。虽然他在办事的时候很迂腐,但并不代表他的脑壳也迂腐。他对自己为什么会调离楚都,也是心知肚明。
陈卫东的“名声”,就算是省里的领导,也是知晓的。这次他到省纪委担任副书记,主要负责两个科室的工作:纪检检查室和案件审理室。这两个科室,一个负责对负责对违纪党员干部的调查(包括“两规”、“两指”),一个负责对案件的审理、定性,对违纪党员干部处分的执行,处理不服处理的党员干部的申诉。可以说是省纪委的业务副书记。
以陈卫东的性格,以后省纪委的案子如果落到他手里,恐怕查不出水落石出的少。其实雷同兴一开始是让他陈卫东负责分管信访室(也叫举报中心)、宣教室和研究室的。
这三个科室,一个是专门受理人民群众对党员、领导干部违法违纪的举报、控告,也受理不服处分的申诉。另外一个主要负责反腐败宣传工作,有时也充当纪检监察机关新闻发言人的角色,而研究室是主要负责政策研究和调查工作,是出政策、出经验的地方。如果陈卫东真的分管这三个科室,保管不用多长时间,他就会借酒烧愁。
但是在省委常委会上,有领导提出来,像陈卫东这样的干部,如果不能让他到一线去工作,那是我党的一大损失。而且杜邦俊也很支持这个观点,他在会上说了一句:陈卫东查案子,让人放心。虽然雷同兴才是省纪委书记,纪委内部领导的分工,由他一个人说了算。可是既然省委书记都发了话,如果还把陈卫东安排去做研究工作,恐怕是不合适的。
“那好,我不安慰你了,来,喝酒。”朱代东又给陈卫东倒了杯酒,笑着说。柳庭沛这个省纪委副书记与陈卫东这个市纪委书记,级别是一样的。两人对调,也算是平分秋色。以后陈卫东再来楚都市,那就是“省领导”了。而柳庭沛却由原来的执行者,变成了发号施令者,他的心里也得到了满足。何况陈卫东真的要能一直分管纪检室和审理室,也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好,啧,你这里的酒不错。”陈卫东对于应酬是能免则免,对于喝酒,也没有太多讲究,有口酒喝就行。刚才跟朱代东喝了几杯,一直没有品出来。
“我这个人的爱好不多,茅台酒算一个。但你放心,这酒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朱代东微笑着说。
“作为领导干部,爱好本来就不应该太多,要不然很容易被人钻了空子。”陈卫东意味深长的说,他查过的案子中,有多少人是被人拖下水的?十个里面恐怕至少有八个。当然,这与他们自身的意志薄弱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的空子不是什么人都能钻到的,卫东书记,现在的官员腐化堕落,无非是经济问题或者生活作风问题。前面嘛,我基本上不可能出现,后面嘛,除了我老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碰到一个能令我动心的女人。”朱代东笑着说,其实朱代东的工作也是很认真的,一旦他真的进入工作状态,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去认识什么女人呢?
况且朱代东跟严蕊灵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两人一直很恩爱,加上又有了个儿子,生活就更加美满。自己原本就是一个很专情的男人,当初唐小丽的事,让他几年都没有走出阴影,好不容易碰到严蕊灵,现在让他再对别人女人动心,很难。就算是逢场作戏,他也没有什么兴趣。
“如果以后出现一个令你动心的女人呢?代东,这样的想法可要不得。很多干部都是在女色面前栽了跟头,希望你们吸取教训。”陈卫东诚挚的说。
“是,我一定注意。”朱代东诚恳的说,他对现在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很有成就感。他能从工作中体会快乐,这是他能严于律己的前提条件。
跟朱代东喝酒,很容易达到酒酣耳热的境界,陈卫东虽说酒量也不差,但是跟朱代东相比,根本就没有可比性。当陈卫东喝了两瓶茅台之后,他一直紧闭的心扉,终于在朱代东面前慢慢打开。
酒后失言、言多必失,这是古训。当然,朱代东今天晚上请陈卫东喝酒,没有什么目的性,他只是突然之间很想跟陈卫东喝顿酒,其中的原因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代东,其实我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