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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就这么大,根本就没地让他暂时消失的。那边下棋的怎么就能旁若无人啊!!
就在气氛越来越诡异的时候。
“我输了。”
狄焚雪推开棋盘,一个劲的长吁短叹。
漠寒伸头一看,这连中盘都没有,数来数去三十枚棋子都不够,眼见正胶着难缠,黑子虽稍落下风,胜负却很难说,这就输了?!
狄焚雪一回头,见漠寒眼珠都快瞪出来的模样,大笑:
“华凌,换了是你,这盘棋你不拖到明天早上,只怕都不肯罢手的。”
“明明有路,为何不走?”
“走出去也是死路,殚精竭虑磨蹭一个时辰,岂非浪费时间?”
“但若不试,又如何知道必死?”
狄焚雪微微一怔,瞄着漠寒,手再次伸过去却落了个空,原来绿豆酥已经一块不剩,他定定看着包着点心的油皮纸很久,才忽然说:
“华凌,你有兄弟姐妹吗?”
“咦?”
“不用多,有两个就行了。”
漠寒先是搞不明白狄焚雪又哪根筋抽掉了,刚缓缓摇头,忽然心念一动,囧得说不出话来,那边湛罗真人已然冷笑;
“好友,你这是要跟贫道抢徒弟?”
狄焚雪往后一靠,表情霎是认真,说出来的话却挺不正经:
“哎呀,湛罗真人何必小气,你武当派有那么多玩家,缺这一个有什么大不了,自尔先师沈前辈起,就与吾黄山宗渊源匪浅,吾派并不计较出身,再说”
笑容满面看漠寒:
“华凌,你可要想好了,不想以后跟这位你死我活没完没了,还是趁早来我黄山宗吧。”
“”
漠寒说不出话,舒重衍却极是纳闷:
“这与朕与我有何相关?”
他一声都未出怎么也遭殃了,再说只一个玩家,带这次就见过两回,又是国师的徒弟,好端端的为甚要向天子问战?
“啧啧,看来堂堂天朝的皇帝竟不知此事,淮左秀士一脉与临渊派乃是”
狄焚雪好整以暇的把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舒重衍听得表情越来越怪异。
——稀里糊涂要跟一个人决战的感觉,那真是!
等等,在两派数代恩怨里,他听到一个疑点。
“国师的师尊,是姓沈?”
他当初猜到死猜不到的来历的母系一族,虽然只是数据背景,母亲又只是官员庶女,但外祖母可以查到出身江湖,而且是姓沈。
“先师有一女,嫁于前朝御史。”
湛罗真人似笑非笑:“所以你不能是贫道的徒弟,而是紫衣的。”
漠寒囧得满头都是黑线,原来辈分这东西早就乱掉了,原来按道理舒重衍应该是湛罗真人徒孙那一辈的,是淮左秀士长徒沈钦的后代,原来摔!原来个毛啊,舒重衍做谢紫衣的徒弟,谢紫衣跟湛罗真人就不是亲兄弟了不平辈了?九州游戏设计师你这都是哪门子的神逻辑!
难怪湛罗真人对他跟梁先生的事,一点不满都没有,还以为是舒重衍的缘故,所以原来是辈分早就乱成麻——等等,这还是可以说是舒重衍的缘故!
漠寒抱着头,他混乱了。
“狄掌令,你希望由华凌来继你黄山宗掌令之位?”
“你咒我死吗?”狄焚雪唉声叹气,“我就找个徒弟,连黄山宗正式门人都不算,怎么就不行?”
玩家根本就不能加入黄山宗与临渊派,他不至于傻到连这都忘了,只不过坑爹的是假如他要收徒弟,九州系统规定那个人选的基本条件是,有亲兄弟姐妹两人,还要都能被酆都教主与六扇门总捕看中这不是出难题是神马(漠寒:的确难,违反国家计划生育,除非三胞胎= =)
“其实你是想认弟弟妹妹吧?”谢紫衣一针见血。
狄焚雪连连点头,不收徒弟认不了亲才是真苦逼,不料谢紫衣下一句话让他错愕抬头。
“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为何?他没有么。”
是没有,不过这件事情无论是湛罗真人还是谢紫衣都不可能知道。
“紫衣让你别妄想的意思是,贫道已经将华凌卖出去,换了”
“那匹马?”狄焚雪脱口而出。
“噗。”
忍俊不禁的舒重衍还在看笑话,万万没想到马上遭殃的就是自己。
“错了,那是定礼。”湛罗真人似笑非笑。
“他换的那个,当初是远在天边,而今近在眼前。”谢紫衣眼也不眨的接上。
“”
狄焚雪与舒重衍下意识的对望,近在眼前的不就他俩。
但湛罗真人拿漠寒向谢紫衣换的,总不可能是狄掌令啊,除非是向黄山宗宗主上官瓴素换那不就是说!!
舒重衍的脸色霎时由白到红,转红变青,精彩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漠寒对他隐约不自在的敌意统统消失,就剩下同病相怜的森森同情。
谢紫衣淡淡对舒重衍道:“尔想国师做你的师父不是很久了么?”
湛罗真人也瞥着漠寒:“你对贫道唯恐避之不及,想跟着紫衣不也很久了?”
“”
舒重衍不出声,只暗暗想,明明就是因为他做东宫太子时身处险境,全无外援,真正做师父的指望不上,一直倚靠的就是国师,这能怪他?
漠寒也不出声,默默想,像他师父这样能把一个国家玩没的高人,没将武当山整个翻过来真是很收敛了,再说他在南枫镇遇见的,让武当派收他入门的也是梁先生,这能怪他?嗯,湛罗真人要的根本就不是听话徒弟,而是一个能不计较他恶趣味,随时有大把数不完的人塞过来供他玩的人最适合吧。
屋子里狄焚雪皱眉挪了下位置,推窗望月,怎么办又想念他弟弟那里的绿豆酥了,明明才吃完,等了许久周围四人还是一声不吭,狄掌令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叹:
“喂,我还在这里!”
“”
四人齐齐看他一眼,然后再次扭头。
谢紫衣连棋盘也不收,起身就对湛罗真人道:
“枭龙堂事已毕,我当回去,带华凌一起。”
湛罗真人同样不动声色的看谢紫衣一眼后说:“山雨欲来,贫道若回武当,只怕各教各派都要上山拜访,不若留在京城,无论名门正派还是旁门左道,闯宫禁便是大罪。”
“国师要进宫与朕同住?”
漠寒嘴角一抽,谢紫衣就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说:
“既如此,就此分道,我的侍女也该赶到京城了。”
“连夜出城,一路慎行。”湛罗真人嘱咐。
这边郑重其事道别,狄焚雪却已经趴在窗棂上垂死挣扎了:
“就没人发现么,我还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本卷完,下卷,最终主线剧情开启
96、副本要开启
只有一心一意在等什么时,才会觉得日子难熬,甚至度日如年。
那些对此不上心或者根本不知道的人,就一点没察觉到,比如玩家,他们每天照常练级闲逛,就连被抱怨最多的干旱,随着冬季的越走越近,也淡薄了许多,无家可归的是NPC,玩家最多逃难而已,并不是整个九州都喝不到水买不到粮食,往江南甚至川蜀一带都可以。
舒朝为了赈灾焦头烂额,至于背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这回吸取了上次宫变的教训,风声一点不透,尤其防着玩家,要知道,如果一个玩家将蛛丝马迹说出来,明天说不准整个九州都知道某某可能要造反了,那还折腾啥,尤其要命的是,国师貌似一直在京。
这就导致十月过去,十一月过去,初雪已落,旱情都缓解只留下许多饥民的时候,舒重衍依然没等到那些跳出来谋反的人,文武百官看起来都老老实实,前朝余孽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他独坐金銮殿上,等得都没脾气了。
无论你埋多少后手,敌不动,你如何动得?
也有敏锐的玩家,在等级排行榜上能看到九州多了好些之前都没听说过的人,一打听,这些人都是后来居上的官员幕僚,或者大内侍卫统领之类的职业,并越来越多,大半超过门派实打实拼出来的等级,迟素斋就表示很不甘心,他一直自诩虽然不是九州第一,至少也是第二,结果被一压再压,最后一个横空出来的名字叫泰郝乐的家伙,被安王封做王府护卫统领,那个职务是从两品,虽是不舒朝正式授给的官职,但足足有140级,让迟素斋在内的整个九州的玩家都傻眼了。
据说有科举玩家去打投诉电话忿然表示不满的,不是说“唯有读书高”,怎么学武的玩家只要练出个50多级的半吊子,就能得这么大的好处?太没道理了,要是做官,140级至少要三品督察使或者地方学政,泥煤那没三年绝对混不出来!还得实实在在于官场打拼,哪能一蹴而就?
啥?在古代最容易富贵的方法,不是苦读出头,而是投靠权贵?
摔!九州你下限到底在哪里=皿=
可是权贵也不是那么好搭上的,得有机遇吧,要有值得被看上的东西或者本事吧,哪怕是阿谀奉承两面三刀,不是随便哪个都能撞大运,想发财富贵的人多了去了,最后出头的有几个呢?
一时研究跟权贵偶遇,如何装高深莫测的帖子满论坛都是。
许多本来等级在九州前列的门派玩家,无奈只好回去继续苦学武功,不然真跟不上时代。迟素斋就这么安慰自己,丫的不就是140级么,漠小寒哪天来个大爆发,17级几下就跳过去了,到时候看那些家伙还得意!!
结果他等啊等,又三个玩家超了漠寒,某人那123的等级好像生根了一样愣三个月都不动。
——漠寒在武当山日子乐呵着,哪里肯跑江湖找高手决战升级去。
这一天连陈墨都忍不住在寝室抓着梁爽问:
“你这个学期在外面跑得怎么更多,你明明都不去那家茶餐厅打工。”
“嗯,有毕业后的发展方向了,但电子元件么就算搞推销也要随时看市场,你有事?”
陈墨撇了下嘴角,英语四级的分数上个月下来了,低空擦过的两人本来该无事一身轻,可他这个做死党的倒好,除了上课跟睡觉时间外都看不到梁爽,就算在寝室,那家伙多半也在玩游戏。九州里就更碰不到面,仔细想想,九州这坑爹货,混江湖还真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日子不定。
“听说九州元旦要开新副本,你没兴趣?”
陈墨喋喋不休的跟着梁爽一路往教学楼走,一路说:
“喂,哥们我说你那么高的武功,整天待山上道观里是要修仙咩?”
“你懂啥,这叫闭关。”
“我勒个去,你都三个半月没升级,再拖就拖到明年去了。”
“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梁爽想不通,自己不升级跟死党有半毛钱关系么?
“咳,最近接连开的少林木人巷、藏经阁,还有天山绝崖,唐门七巧窟副本,不都难得要死么,没听说迟素斋最近又掉了一级,就为这!”陈墨很郁闷,“赶明个我们组队刷副本也好啊,整日里连个乐子都没有,这种明明是高手却不能扬眉吐气的感觉哟!”
“迟素斋可以,你就算了。”
“什么?”陈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跳起来叫道,“阿梁你宁可跟那酒肉和尚组队,也不甩我,你够哥们么你说,十几年交情喂狗了不成!”
“”
梁爽看着周围纷纷望来的同系同学,不得不拽过陈墨,压低声音解释:
“你是酆都教的,我不能跟你组队。”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