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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寒抽了下眼角,干咳一声:“没,一寝室的哥们。”
秦独岸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表情狰狞无比:
“阿梁你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试试,我丫的就是你寝室的哥们这么简单?”
这次是酆都教的帮众:
(原谅古代设定下的数据只能将‘寝室’‘哥们’曲解成入幕,之宾)
“你丫的又耍了我,从小到大这么多次,我怎么就是学不乖呢!”秦独岸也不是笨蛋,仔细一想,那货根本就是故意的有木有,自己还傻傻的在他面前提到九州里那个叫漠寒的,还嘲笑过阿梁的等级,肯定那也是糊弄他的。
“你默不吭声爱看戏耍人的毛病是从哪学来的,搞不好我们爸妈在医院抱错了是吧,我们的名字压根起反了人家青梅竹马的都是软妹纸,就算不是腼腆好姑娘,豪气假小子也可以的啊,啥啥晚会联谊节目就算找不到美女也有现成搭档,怎么摊到我就肿么悲剧,连个死党都坑我为乐。”
迟素斋恍然大悟,贫僧怎么就说觉得漠小寒他总哪壶不开提哪壶,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揉着鼻子,连声感激:
“那啥,兄弟多谢提醒啊!”
漠寒囧极,赶紧问:
“陈秦独岸,你是来干嘛的?”
酆都教帮众被这一提醒,齐刷刷看秦独岸,对哟,副舵主,这还打不打呀?
“啥,兄弟就是酆都教秦独岸?”迟素斋吃惊,赶紧客套几句,“哎呀,久仰久仰,老是论坛上下帖神马的,这回总算九州里见一次面了,不容易啊。”
“加一,难兄难弟,我一肚子坏水的死党没给你添麻烦吧?”
“还好,没把贫僧卖了换包子。”
“阿,不对,漠寒,把你手里那孩子放下,你从哪拐来的吧,是不是要撕票?停,别解释,解释就是掩饰!现在,立刻,给哥们我瞧瞧,九州第一高手是啥水准!”
“呃,你这是单挑,还是群殴?”漠寒瞄四周充当背景很久的酆都教教众。
“当然是单挑——”秦独岸邪恶笑,“单挑打不过再群殴,我今天一定要把你两个放翻,然后去论坛发帖炫耀,嗯哼哼!笑神马笑,态度认真点,大爷要是爽,就砍你们一级不围追堵截!看到没,人多势众的是这边,酆都教跟虎牙帮那种垃圾可不一样!”
“”
这还有什么能说的,抄家伙干架呗。
“喂,干嘛?”
“那你上?”
大师低头看着被塞过来的,不知道发生啥事,还在吐泡泡的小孩,顿在那里傻眼。
那边剑拔弩张,漠寒把背上的剑取下来,还没来得及动手,那边摆POSE摆得一脸杀气的秦独岸忽然想了想,抓了下头发:
“等等,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问明白!”
“哇哈哈,你想问这个孩子是哪来的吧,贫僧就不告诉你,漠小寒你也不准说漏嘴!”
秦独岸看着张狂的迟素斋呲之以鼻,扭头问漠寒:
“晚饭呢?”
“呃?”
“你答应带回来的青椒炒饭呢?”
漠寒“啊”的一声诚恳道:“打工太忙,我给忘了,你看我自己晚饭也忘记吃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呃?”
秦独岸眼都红了,抄起吴钩剑就杀过来了:
“阿梁,今天不砍掉你三级,老子就不下线了!!”
48、太平镇
“哇,你这混帐从哪学来的剑法——”
摊手,秦独岸化成一道白光的结果是迟素斋毫不意外的,不过意外的是他临死前丢下的那句话:
“给我上,砍死那两家伙,快,副舵主我马上重生回来!”
——邪派玩家真是太敬业了OTZ
但是酆都教果然跟虎牙帮那种垃圾不是一个档次的,迟素斋还没来及收起偷笑表情,转瞬就被酆都教帮众淹没了,那可是层次分明围打有节奏,即使大师一根船桨打八方,坚持也没多长时间,迟素斋看着生命值就暴躁了,将孩子往桌上一放,嚎叫着冲出去,这万人敌的勇气没嚣张多久,几枚带毒暗器直接就让他横尸了。
马上第一时间重生,出现在太平镇那家私塾门口,辨别了下方向,大踏步就往原来的茶寮奔去,不想正好十来个NPC孩子也下学,嘻嘻哈哈的笑闹着往外走,看见迟素斋施展轻功,这些孩子突然眼睛一亮,叫道:
“有个大师跟我们玩呀,快拉住。”
迟素斋没往心里去,想着一群小孩子,难道拉得住用轻功的贫僧么?
然后他破烂的僧袍上就多了几双小爪子,纯真无邪的大眼睛欣喜的看着他,迟素斋傻了,他的速度,貌似已经比一般行马的速度差不多了,这要不是玩游戏,估计大师就要惨叫一声有鬼啊。
“大师,你认识空然方丈吗?”
“是啊你跟他好像耶,也是胖胖的,脏脏的,呆呆的。”
迟素斋气结,然后默念阿米豆腐,贫僧不能跟小孩计较。
“大师,陪我们玩啦,比谁跑得快好嘛,要不扮鬼玩?”
这些小孩再不松手,漠小寒独木难支,搞不好就要挂掉成鬼了啦。
迟素斋因为被拉得一慢,更多原本追不上来的小孩也赶上来了,都嘻嘻哈哈的伸出手牢牢攥住僧袍,一副天真的模样,迟素斋感觉没来由的恐惧,这些小孩的轻功都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镇子?
“下了学不回去帮爹娘做饭,你们在门口吵闹什么?”一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不悦的叱喝。
那些孩子吓了一跳,全部乖乖的松手,整齐的站成两排,低着脑袋,由于迟素斋奋力的挣脱忽失劲道,于是失了平衡一头栽倒在地。
“夫子,是一个路过的大师,好像空然方丈啊”
“是啊,我们要跟他玩,但大师却想跑,这怎么行?”
——娘呐,这是哪里来的逻辑,迟素斋刚想一脸血痛诉,一抬头,顿时木了,唯一的反应就是刚才小孩子抓住他的时候,他为什么没及时脱掉袈裟光膀子奔掉。
低斜的私塾屋檐下站着那人,年纪并不大,青衣儒衫,远看绝对是俊逸尔雅气质高华的文士,玉树临风啥的是肯定有的,微微扬眉,就像是古典演义里那种悠闲从容的林下隐士,换了别人来见,定是要忍不住在心里赞叹一句,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才能出这般咳咳,数据。
不过迟素斋就像是被五雷轰顶一样,眼珠瞪得都凸出来了。
“咳,这不是空然方丈,不,这应该是空然方丈某个师弟的徒孙,似乎是这么个关系。”然后那人扭头望向迟素斋,饶有兴趣的问:
“那日大师崖跳得太快,狄某没有及时拉住,真是万分愧疚啊!”
迟素斋从地上跳起来,简直要落荒而逃。
狄焚雪手指一弹,于是大师膝弯一麻,俯面直挺挺倒下去摔了个狗吃屎,把门牙都磕掉了一颗。小孩子们欢呼一声,全部扑过去把迟素斋当成一座人形假山爬上爬下,还蹦来跳去玩个不亦乐乎。
狄焚雪悠哉的踱步过来,似笑非笑问:
“大师,尔来黄山宗做甚?”
说着长长的“哦”了一声,用折扇轻敲额头,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
“虽然真正是黄山宗的人不多,但每个人都有亲戚啊朋友啊子女,甚至手下,手下的妻儿这样成堆不少人,全住在这个镇子上。那位空然方丈,论起辈分还是少林掌教的师伯呢。”
这时街角那边突然有了人声。
迟素斋眼尖,看见那正是秦独岸,可怜的估计是第二次重生了,抱头逃窜,后面跟着一个拿洗衣杵的普通大婶,剽悍的一边追,一边叫骂:
“哪里来的混账,刚才撞断了俺家的晾衣绳,这次又一脚踩进俺洗衣盆里!欺俺寡妇么,看俺老爷子当年威震江湖的摧心断命棍——”
秦独岸往前一窜,那洗衣杵砸偏了,生生把路边的栓马石打得飞起一小片碎块。
迟素斋还没得及为他掬一把同情泪,整个太平镇随着洗衣大婶的咆哮,也似乎有了生气般,不少内力不俗所以高亢的声音都在嚷嚷:
“你们江湖比斗的,还懂不懂规矩?”
“就是,混江湖的看到城镇都躲着走,决一死战都是找荒山野岭,你丫的死别人家门口,缺不缺德啊?留下一地血还要到明天早上刷新,让我们晚上闻血腥味啊?”
“看你们都是后生晚辈,让着没吭声,怎么还得寸进尺越打越来劲了你们!”
“哪个扔暗器穿透我家窗户纸砸破瓶子吓哭了我家娃的,老娘一刀剁了你!”
“蒋老头,你是死人不成,就晓得蹲那里看戏,你这茶寮还想不想要了,不想要老夫帮你拆喽。”
“”
迟素斋用手一抹,一头冷汗,于是仔细一想干脆直接下线。漠小寒,真的不是贫僧不管你死活,实在是敌人太强大,我战略转移下。
“啧,既然你要走,那么我就让你留在黄山宗再也走不了。”
狄焚雪见状凉凉一笑,然后轻咳一声,这声音听来不大,不过就好像在耳边似的,所有人都听见了,然后他才慢吞吞的继续道:
“何方江湖同道,闯入我黄山宗,还不速速离去?”
那边酆都教的帮众面上变色,奈何副舵主死了两次后没再跑回来,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被黄山宗的名头惊到了,收了兵器,连串的走了,NPC跟玩家不一样,秦独岸死了是在最近的城镇,也就是太平镇随便一处重生,但NPC却是要到明天才能在固定地点刷新的,比如刚才那场乱斗里死掉的那些,明天早上就自动刷新在分舵里了。所以他们虽然是声势赫赫的来,离去时也就二十多人,步履混乱狼狈走了。
就留下一头一脸血的漠寒站在原地,然后猛地一惊,扑进茶寮,却看见那手抖得跟羊癫疯似的蒋老头已经将孩子抱在怀里,阴森森的冲他笑。
“系统提示:毒蝎叟,91级,血骨窟赤练老魔的师兄,从前朝鹿邪尊身边泡茶的,黄山宗编外人员,亲爱的玩家,你确定要发出邀斗跟他比试武功么?你把自己等级个位跟十位看倒了吧?”
“”
漠寒被狠狠哽了一下,然后转身,提起内力高喊:
“是狄掌令么,在下武当华凌,受人所托,将一个孩子带来黄山宗。”
太平镇里一时寂然无声,不一会,街那头就施施然走来了一个青衣文士。
漠寒见果然是狄焚雪,不由得抹了一把冷汗,这游戏设计师是啥恶趣味,叫黄山宗却不是在山里,在山脚下,这感觉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陷阱,表面上太平镇里的NPC都正常无比,简单的生活着,其实——(李总监撇嘴:静寂岭的那种惊悚效果你都不懂,真是米文化)
“华凌道长呐?”
默默流汗的漠寒,觉得狄焚雪那一个呐字里含着诡异无比的意味。
那个叫啥毒蝎叟的蒋老头,怪笑着将孩子递给狄焚雪,甚至一点不敬畏的在边上煽风点火:
“掌令,难得有个乐子,可不能放过,大家都闲出毛病来了。”
“啧啧,蒋老头,这可不成啊,华凌道长是湛罗真人的徒弟。”
“那又有什么”
“两仪剑法的传人呐。”
蒋老头噎住了,用一种看大熊猫的目光上下打量漠寒。
狄焚雪接到孩子的时候就一挑眉,根据漠寒的经验,这八成是听到坑爹的系统提示了,不过能把这包袱送出去,也算松口气,正想着,却听狄焚雪道:
“蒋老头,你这就连夜上山到莲花峰去转告宗主,就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