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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镜尘想不通。
这时的他,根本不了解想起那二十余年里的惺风血雨时心中的缺失感是什么。同样是人类,能够看到他人的情绪,可是同样的问题换到自己身上就是没有丝毫想法。如果说是遗憾,那又是遗憾什么?
想不通。于是放弃。
他只需要知道哪些人是他不想让其死的即可。
凉透心扉的眸扫到一边,果然,凭着多年来的感觉,他第一时间看到萧墨隐立在门边。
“父亲大人回来了?”
听到这声平淡的话语,却是凤未然反应剧烈地转身。如同有簇火苗在燃烧的瞳孔一眨不眨地驻扎在倚门轻笑的人身上。刚欲开口呵斥,却闻对方抢先柔声说道:“凤公子,看情况我们得立刻动身去寻令尊,再拖延,恐有变动。”
凤未然的怒火因为这席温和得体的话烧得更旺,却理智地知道对方说得是正确的。“药在锅里,再有一炷香好!”凤未然生硬地说道,一阵风似地掠过萧墨隐夺门而出。
他不需要再留下来培养自己的忍耐力!
药,只是暂时缓住经过一翻运动他体内更深的内伤。那伤,就他看来,虽然是麻烦了点,但还是可以医好。剩下的伤,急也急不来。
但是最多的情绪还是愤怒啊!看到这样的儿子那个人居然还能把话说得那么有礼。
凤未然转身出去后,房内的空气竟一下子冷了下来。
萧墨隐唇角是不变的柔情轻笑,眸内却平静不见丝毫情绪,如碎成片的月光一般清冷美丽。
他这样的眼神,是越镜尘许久未见的。从睁开第一眼,就再也没有见到过。
久违了暗暗念了句。越镜尘微微带起笑意,冲来人示意。
“尘儿,何必如此。”
萧墨隐淡如水的声音传来,无波无澜。
“你又怎知不至如此?”越镜尘语带嘲讽地冷然道。萧墨隐,你是对我太自信还是对你自己太自信?虽说他会让人轻易伤到右手有一部分原因是欲让对方放松警惕
轻轻走过来缓缓蹲下身跪坐于冷漠少年身旁。白衣男子轻笑的容颜在月光下仿佛幻影,除了那眸里真实的寒意。
萧墨隐深深地看着表现得漫不经心的越镜尘,一字一顿淡淡地问:“为何不动手?”
“不想”后者以同样的口气说道。划在冷岚冰右肩的刀本来可以刺得更准点,比如在心脏。那一秒手却不由自主地选了个不甚重要的地方刺下去,但为逼退对方。
“为何不想?”萧墨隐平静追问。
“用凤未然的话说,你也变罗嗦了”轻讽地一笑,越镜尘慵懒地回望他。
其实原因很简单。今晚没心情。而,他偏偏是一个做事看心情的人。
没有再问,萧墨隐低垂下眼眸,轻柔地将浑身乏力的人拉至怀里,温柔而坚决地抱住,下颏抵在他的发心。手有下一没一下地轻抚过右手前臂,却没有碰触到那骇人的伤口。
“你三番五次超出我预料。”萧墨隐淡然说,如寒谭一般的眸深邃不见底。
“是我的错。把放在别人身上成立的事情放在你身上思考,所以是我害你受伤,所以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
不光是因为那些总是超出预料得来的伤。这人是一个变数。所有的常理套在他身上一律行不通。
“我的荣幸,何德何能。”何德何能让萧大教主算有遗漏?
懒、且无力挣脱萧墨隐的怀抱,既然不能挣脱,就好好享受,越镜尘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放开。冰凉的指尖因人体的温度渐渐回暖,一直都未放下的警惕心消散,几分困意卷土重来。
淡淡地闭目,越镜尘继续做被冷岚冰打扰的事——睡觉!
月华如水,静夜如魅。
萧墨隐回复了一贯温柔的眸转向一旁。
凤未然僵硬地站在房门前,甚至侧过头不去看两人,面无表情冷硬地道:“你忘了喂他药。”
萧墨隐但笑不语,笑容温柔如风拂静水。
“不过似乎你的内力比我的药来的有用。”凤未然口气平板,“走吧,准备好了。”
“劳烦公子了。”柔柔说完,萧墨隐便抱起越镜尘随一脸不爽的美人而去。
客栈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前后竟套着六匹骏马。车内座位铺着厚厚几层软褥。半夜三更寻了这种行头,凤未然显然是花费了一番心思打理。
萧墨隐轻巧将越镜尘放于褥上,随后坐下,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美目扫了眼车内,确定无误,凤未然一挥鞭,催动车,急速出城而去。
夜黑风高。一路疾行。
凤未然心知,这次不同以往,一刻耽搁不得!
尚不说自己家离就算快马加鞭也要赶个七天,身后还八成会跟着一队尾巴!看那少年身上的伤就知道,这次他恐怕惹了什么狠角色。岂能这么容易放过他?
第十七章
而,凤未然这个人,不得不说他的确是敏锐得可以,以至产生了过于乌鸦嘴的现象。
这一路上,过了三天,行进速度不减,“能者多劳”的凤未然却已横劈竖砍了数不清队数的人马,他身上□麻药散功药从来没下得这么快!
“该死的,源源不断啊!”低咒了声,凤未然愤愤地一鞭抽昏过去最后一个黑衣人。掏出一瓶擒香向几匹马散去。擒香,本是一种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催发出极大潜力的刺激性药物。
果然,瞬间,几匹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以原本几倍的速度驰骋而去。
“一开始不接这个烂摊子不就好?”不透光的帘幕内,飘出一个慵懒轻佻的声音,甚至有分幸灾乐祸。相识到现在,他连姓名都未告之,竟能换来凤未然如此倾心相待。这人想必是靠那直来直去不计后果的个性惹了萧墨隐。
“哼,本少爷决定的事从不改!”凤未然干脆地把越镜尘的话顶回去。
“有个性”车内横躺着的淡漠之人漫不经心地敷衍,用单手费力地剥着一个橘子。动作却在半途被截住,轻柔地由白衣男子接手。
怕多余的动作再度伤了筋脉,男子早已封了越镜尘整个右臂的感知。换而言之,现在他的右臂等于完全废除!
将剥好的橘子放到对方手上,萧墨隐的视线拂过那骨节修长形状完美的右手,还有腕上那不深不浅却足以致残的伤口,凝滞许久,一时,眸竟变得比深夜更暗了几分。
“公子有几分把握医得好这伤?”以指微挑开帘子,他温和地问前方驾车的凤未然。
不问还好,一听着如涌泉般清澈柔淡的声音,凤未然的火气立刻又腾上去。如果那日这个功力深不可测的人在,那少年又怎会受伤?现在才来关心有什么用?
“不知道!”不想回答那人的问题,他冰冷冷地断然说道,一说完却立刻悔得肠子都青了。
另一当事人还在车上!虽然他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呃,九成把握治得好,完全没有问题。”凤未然心虚地补上一句。眼,在最后一个字出口时黯然几秒——实际,最多最多也就五成!倘若那刀再深上半分就连一成都没有了。
“如此甚好,叨唠公子了。”静静的目光扫过凤未然惊艳的面容,萧墨隐轻声说,随即放下帘幕。
“有那么重要?”冷眼旁观着两人的对话,越镜尘不解。连他都不在乎了,这两人却为何紧张成这样?一个把相同的问句重复了无数次,另一个回答一涉及伤势就拙劣地遮遮掩掩。
无从回答,萧墨隐笑着望他。忽地伸手,沿着那冰冷俊美的脸廓,轻轻地描了描。手指瞬又向下移去,延着右臂一路拂到苍白的右手,小心地托在手心,凑到唇边吻着那因血液不流通而冰冷的指尖。
越镜尘僵住。冰冷的黑眸显露出怔然的神色,竟然忘记了反抗。
“尘儿认为不重要吗?”萧墨隐轻不可闻地叹,眼波一如既往地温柔。
越镜尘错愕也许萧墨隐认为重要?毕竟昨夜他为这事动怒了。
不再流淌。时空仿佛停滞冰冻住了。
“喂,前面是柳水城了,再往后走入了山区可没正经地方住了,要留一晚吗?你们两个?”凤未然忽然在帘外高声说道。
“住一晚便是。”
马车缓缓驶进古色古香的青石城门。
二个敏锐的人身在车内,唯一在车外的却是一个随性到随便忽略一切的人。
所以,没人注意到。临风而立于高高的城墙,黑衣飞扬,冷岚冰神色冷清,淡淡看尽一切。
明如星辰的眸竟是
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赶车位的美艳之人。
◇ ◇ ◇ ◇ ◇
算起来,这已经是冷岚冰第二次夜探客栈。只是,要对付的人不同,用的手段也不一样。
故意在那人窗口晃了下,飘然离开,果不其然,一抹水色身影紧跟而至。保持着对方足以跟得上的速度,飞掠到百里之外。算算距离差不多了,他便停下脚步。
四下是荒草长到半人高的原野,荒凉得似乎有万鬼游离,风拂过草丛影重重。
“凤公子此举甚是莽撞了,若在下想对公子不利,只怕没人能救得了公子。”冷岚冰回过身,漠然地注视那美得惊天动地的绝世容颜。
“是你伤了他吧!”凤未然厉声道,定定看着黑衣人,眸里首度举上了冰寒。
他如何不知道此举莽撞!?只是,心中这股难受的感觉,他如何也忍不住不追出来。就算因为这一时快意而死,他也不会后悔。人若何事都瞻前顾后,活着又有何意义?
“公子何以如此笃定?”冷岚冰声音清冷地问。
凤未然含着怒意地冷笑:“武林大会那时我便发现你在他茶里下了散功药!”那时候,因为不了解情况,他没有挑明,只是默默替那人解了药。
“凤公子医术如神。”黑衣绝尘之人语气平淡地赞道。
“过奖,与其谈我的医术不如说说你诱我出来所为何事?”扬起下颌,凤未然冷然地睨着对面沉稳得诡异的人。
无月。漫天星光都化作冷岚冰眼底的幽光。
“若我说公子风华绝代冷某心中不胜向往,欲与公子共度良宵呢?”
“你!”凤未然神色剧变,前所未有的屈辱感令他头脑一热,一把拔出配剑向冷岚冰狠狠攻去。
游刃有余地闪躲着一下下凌厉的攻击,冷岚冰趁着对方又一次贴近时,轻声附在凤未然耳边道:“素闻公子医术独到,自创疗法常和以公子内力运用巧妙的刺穴方法诊治,不知公子此番为‘他’耗费了多少内力?”
一瞬惊讶之色自凤未然眸里出现。
他如何会知道?自己的确是为那少年耗了近六成功力!
没等他想通,冷岚冰骤然出手,将他点住。
凤未然冷冽地眼风扫向悠然向他踱过来的冷岚冰,却没有多少不甘与惊讶。他确实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怪不得别人,若在以往,这人根本不是他对手!
冷岚冰自袖间拿出一个小瓶,自凤未然鼻前一晃即收回袖中。待了片刻,静静等待,终于看到被点住身影的人眼中开始蒙上一层雾气,双颊绯红,喘息渐剧,尽态极妍。
“你做什么”凤未然死死咬住下唇,齿间迸出这样一句话。
冷岚冰清冷地看着他美艳的神色,淡淡说:“冷某方才已说过了,公子风华绝代冷某心中不胜向往,欲与公子共度良宵。”
他说着,手上却做着与口中旖旎软语毫不匹配的事。冷岚冰粗暴地一把将凤未然堆到在荒草之中,覆上他美好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