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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可能?”
“意思是我不知道。”越镜尘冷冷地答到,已经开始不耐。若对方再罗嗦地追问,他可能立刻就翻脸不认人了。
萧墨隐笑了。那一瞬间,仿佛有莲花次第开落的声音。
他突然一手下移握住了越镜尘,听得一声惊喘。然后他笑道:“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如有烈火,如是末日。
如果现在越镜尘的穴没被点住,手上有一把天下最锋利的刀,再把萧墨隐五花大绑送到他面前。他大概是不会下手杀他的。而且他此刻完全想不出,若那人死了,会是怎样光景。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人敢对他做的事。如果有一个人做了,要拿他怎么办?
烛火明灭,将两人重合的身影映在镂空雕栏上。
最初进入时的疼痛与不适隔了片刻才逐渐退去。紧绷的神经终于开始舒弛了下来。
他几乎不能接受,默许这种事发生的竟然是他本人!
没等他质疑自己的灵魂真伪,对方就开始温柔的抽动了起来。最初的动作很慢,浅浅地进入,再抽出。
然而,渐渐地,那人似乎无法再控制自己的身体,开始剧烈的动作起来。他揽着他的腰,仿佛永远也满足不料地肆动着,渴求他的身体。耳边,可以听到压抑着愉悦与欲望的声音。
缠绵悱恻。暗红色的锦衾皱得不成样,被挤压变形。
又是痛。这痛跟他以前受过的各种各样的伤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却是最难忍受的。
然而他决定的事绝对不会后悔。
线条冷硬的唇被咬的渗出血红。
那人忽然间凑上来轻吻他的唇,一翻身将他推到侧卧的姿势,然而激烈的占有却一直不停。吻,也一直不断。
不痛。他却开始觉得热了起来。那人身上明明更热,却总觉得贴上去会舒服一些。
快感似乎来自那人放在他下身的手,又似乎来自那人不停的动作。再后来,竟然演变成全身上下。
他已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忍住迎合?开始迎合?
任谁都抵挡不了的快感,已经让他屈服!
情。欲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只能随着本能,一次次回应
第二十九章
事实上,越镜尘也不知道他后来昏睡了多久。甚至不知道他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时刻——所处的居室在天堑内的山洞深处,长明灯高挂,不辨日月。
身边传来一种温热感,还有人体的柔软。让他根本不能装作忘了不久前发生的事。
偏过头去,发现那人静静的伏靠在他身边,一袭凌乱的白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正闭目沉睡。
仔细观望,一时唏嘘。也许他只有熟睡中才会显得这么无害吧?清秀的容貌,柔丽的眉眼,唇薄而润,一头黑发如同九天之上流泻之下。竟然有一种纯粹感,柔和而静美。
但,越镜尘同样比任何人都清楚地知道,若那双眼睛睁开,刚才那几个形容词恐怕只能变成他的反义词。
他睡得很沉,从颈侧到前胸的皮肤略微苍白。
越镜尘眼眸一黯,手指悄悄按上了他的颈侧。颈动脉。
眼下,他的手只要再下去一分,这个人就真的再不能呼吸了。越镜尘有那个自信的资本,这个距离,只要是人,就不能躲过他的攻击。即使是萧墨隐也不可能。
他的眼底却忽然闪过丝类似于无趣的的情绪。
越镜尘认为自己有够无聊。这举动完全是出于一种试探的心态,而那人偶然的弱势竟然让他该死的觉得很有成就感。
叹了声,然后颓然靠在床边,太阳穴隐隐抽痛。
忽然有人柔声笑道:“也许需要一杯酒?”
越镜尘凝眸,看那人竟然已着好一身白衣,手举金樽,笑颜温柔,眸欲滴水。
他淡淡道:“你不知道我一杯就倒?”一杯就倒,酒力奇差。这似乎是前世那群姓越的集体缺点,结果一直传承到现在。
萧墨隐展颜一笑,将酒樽塞到他手上,又以万年不变的声音说:“怎么会?”
越镜尘闭嘴,沉默地接下,一饮而尽。酒竟然还是冰的。不论它味道如何,那种温度顺喉流下都有种舒畅感。
随手丢开杯子。叮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然后人又懒懒地靠到床柱上,比夜更深的眸带着分倦意与漫不经心。
光依然很暗,暗得象是黄昏。
穿戴整齐的白衣男子轻轻俯下身,指尖再轻如无物地沿着那优美的脸线描绘。留住,留不住,只有丝丝温暖。移到下颌的时候,他的手被人猛地捏住。
那人眼里的光锐利如剑,冰冷如雪。但那人的语气却似乎很轻松。“当你的儿子,真够倒霉。”
“是吗?”白衣男子轻笑着反问,丝毫不在意。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吗?”越镜尘声音平淡。
男子柔柔地看住他,道:“不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这句话让越镜尘低笑几声,然后他以一种嘲讽的口气说:“这么说我就是那光荣的第一代尝试品了?”
萧墨隐笑道:“好象不是。”
“呵父亲大人,你真是”越镜尘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猛然起身,忽地大力将对面的人扯过来,发狠地吻了下去。
这一动作,昨夜的“后遗症”便全给逼出来了,当下,下身一片酸楚疼痛。然而,理都未理,全身只在乎那一个动作!
越镜尘如有冰积淀的眸直勾勾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人。而对方竟然神色不变,那双眼还是暖暖的盈满笑意。纵然嘴唇被咬得流血也未作反应。
越镜尘突觉烦躁,又一把推开了他。
萧墨隐亦眼也不眨地观望着,眸光似乎比月光璀璨。他右手轻抬,缓缓地碰过自己的唇。“尘儿这是什么意思?”
“没意思。”越镜尘眼也不抬,冷道。
他自己也解释不了的东西,怎么告诉他?而且突然这样做,恐怕也不见得要理由。
话音方落,他忽然发现右手一片湿润,还附带着一种熟悉的气味。不用看是什么,已心中一冷。他骤然沉下脸,问道:“你受伤了?”
萧墨隐一直不停的微笑,看着越镜尘的眼光似乎是深水一般深沉而温柔,这时才柔声道:“皮外伤,不打紧。”
越镜尘动手扯开他的衣服,只见右腰上一片浅浅的瘀青,还伴着一道刀痕!这青紫看起来很浅,实是内力囤积很成,若是重的话便足以伤到内腑。
越镜尘手指扣入白衣,几乎撕破那衣衫。静默许久,他冷笑:“你竟然会被打伤。谁那么光荣,有幸伤了魔教教主?”
掩上衣服,萧墨隐淡淡道:“天随府里总是有点厉害的。”
越镜尘一震,记起了他去天随府是为了什么。随即冷哼了声,径自起身迅速正好形容,就大步往门口走去。萧墨隐出手,快得让人根本难作判断,他一下就将越镜尘揽住,轻声在他耳边耳语。
“尘儿想去找凤公子吗?”
“你适可而止,别那么无聊!”翻手一划,将对方隔外几步远,越镜尘淡道,“你该知道分寸。”
“我不知道。”萧墨隐笑得温柔如水,冷定如昔。人却难以觉察的倒退两步,倚到墙边。
越镜尘看着他,神色冷淡。“你没得选择。药力发作了吗?”
“好象是”萧墨隐轻声答到。他心思缜密,方才身体有一丝丝异样,便已想透一切。想必刚才越镜尘吻他之时,已下了药。
那抹比春风更温柔比春水更温暖的笑容,忽然掺了点淡淡的苦涩。
然而越镜尘看他的神色也更复杂。“为什么不防我,父亲大人?”
“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防的”白衣男子顺着墙滑坐到床上,风清云淡地笑了一笑,阖上眸,不再言语。
越镜尘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袖风带上门扉。
桌上,烟酒已冷,至冷伤身。
在真正成功前,越镜尘对制住萧墨隐只抱一分希望。制住了仍马虎不得,他迅速向回走去,不敢稍作停留。
“少主。”
生硬而恭敬的声音让他驻步。一转身,果不其然,展单膝跪地于他身后。
“展护法?你怎么在这里?”越镜尘眉头一拧,冷声问。展应该是留于木屋待命,根本不可能出现于这里。
“久不见少主,属下自作主张来寻。”
“寻得真准。”越镜尘淡淡讽刺,立刻又转身而去,“你留在这里等他,不要跟着我。”
“遵命。”纵然心有疑惑,展仍不敢怠慢他的任何吩咐。
曾经有人说,魔教若有一人真心护教护主,那么只能是展护法。若有一人真正忠诚可信,也只能是展护法。
现在,这位护法恭敬跪地,待他的主上走远了,才敢起身。
◇◇ ◇ ◇ ◇
凤未然依然风风火火地满天下寻找越镜尘,急得几乎连口气也不敢歇。他刚找完凤居,正待奔出门口,忽然见一人悠悠然拾阶而上。只是似乎有些疲倦。
凤未然赶快冲上去,一把抓住越镜尘衣襟。而后者懒洋洋地望着他的眼,又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凤未然神色复杂,一字一顿道:“你,穿过女装吗?”
越镜尘神色不变。“没有。”
凤未然的神色却更复杂了,他以一种极低的声音,附在越镜尘耳边说:“展曾和我讲过,你和你母亲有七分象?”
“恩。”
黑眸一如既往半眯着,慵懒而无害。然,听到那最后一句话,这双眸里似有冷光浮现。
“我看不然”凤未然放下他的衣,倒退两步,“根本是十分象!”
忽然一片寂静。
越镜尘默默低下头,淡淡看着大地。然后淡淡地说:“你见过她了?”
凤未然听他的语气便狠狠一惊,骤然拔高声线,“你知道离夫人没死?难道是真的?刚才与父亲讲话的人真的是她?”
当在窗外看清楚窗内那个女子的脸时,他真的几乎当场呆掉!如若不是眼前这个人变装,就只可能是魔教教主夫人——闻人离!
江湖上每个人都知道闻人离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然而那个女子的身份又那么好分辨!单凭那张与眼前人一模一样的脸!
“应该是吧。”越镜尘漫不经心地应到。
“你怎么会知道?!”
越镜尘低头略一沉吟,回道:“前几日,她曾来找过我。”
凤未然听得他的话,竟然眼神逐渐凌厉起来。“你知道!?你知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说出来,至少要告诉萧教主!”
“告诉他?”越镜尘嘴角忽然又泛起嘲讽而冷酷的笑容,“告诉他他至少有一百种方法让我走不了!”
“你要走?”凤未然惊道。
越镜尘没来得及回答。
一人翩翩然从门内跨出。上绣莲花的青色衣裙,一头青丝如飞流般,气质淡雅高贵,巧笑倩兮。
这样的女子,美丽又温柔。竟然一时让人挪不开眼光。
她的声音如同水,又如同流云。“凤公子,吾儿自然是与吾一道而去。”
话音方落,她莲步轻移,走到越镜尘身边,爱怜地伸手欲触他的脸。
越镜尘眼眸一暗,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
闻人离的手就那样定在空中。然而她浅笑,又道:“才分别四年,你居然与我生疏若此连一声‘母亲’也不再肯唤了。”
然后她的手下落,轻轻握住越镜尘的手腕。然而仅搭了一个眨眼的瞬间,越镜尘忽地向后一退,滑至凤未然身边。
他的眼眸里很平静。他甚至用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