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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太后没有其他吩咐,儿臣告退。”
“蓝——祈——萦!”
祈萦踩着萧雅尔暴跳如雷的怒火走出雍慈宫大殿,从福仁手上接过他递上的一片纸藏入袖中。她没有再去承乾宫,而是去了凤安宫——如今,那里才是她的归属。
皇宫内辉煌的灯火终究照不亮沉暗的夜,而凤安宫就如幽暗的冷宫,四下漆黑,被夏夜的阴云压着,更是叫人窒息。
祈萦推开殿门,取出火折子,乍然被室内坐在正位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父皇,母后,你们怎么再这里?”还真是两位不速之客,简直如地狱里的阎罗,坐在那边无声无息地。
“萦儿,我们自然是在等你,我给你带来一颗夜明珠,不必用火折子也可以让这凤安宫辉煌彻亮。”司徒琦说着,打开手边矮几上的木盒,夜明珠瞬间将整个宫殿顿时被照得彻亮,那颗巨大的珠子晶莹剔透,世间罕见,竟有两个白瓷碗扣起来一般大。
祈萦这才发现,凤安宫里的一切布置都被更换了,从垂帘到地毯,都是南阕的风格,奢华唯美,如梦如幻,无不精致。而凤椅上的两个人没有穿龙袍凤袍,而是穿了飘逸的南阕便装,蓝望潮伟岸健硕,司徒琦惊艳绝伦,两人相映相衬,美得叫人睁不开眼。
“父皇,母后,你们这……到底什么意思?”
“我们的意思很明白。”蓝望潮拉着司徒琦从椅子上起身,走下台阶,“这里以后会成为我们的属地,而这座凤安宫将来也会是你的公主寝宫,不,应该说,是你的‘承乾宫’,我和你母后要做太皇与太后,而你就是这天下帝王。”
简直是无稽之谈,什么太皇太后?他们是在白日做梦吧!祈萦摇头冷笑,“萦儿愚钝,实在听不懂父皇的话,天色不早了,父皇母后也该回去歇息了。”
司徒琦这才露出由衷的慈爱与宠溺,“萦儿,不管你明不明白,你已经在这条路上了。”
“父皇母后不是一直希望儿臣返回南阕吗?怎么又改了口?”
蓝望潮对司徒琦摇头一笑,“你说她如你一般聪慧,我看她倒是没有你一半的聪慧呢!”
第174章 美人难囚【174】
司徒琦倒是很意外地偏袒着祈萦说道,“她还年轻,没到我这个年龄。你也别对女儿太苛责了,她如今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
祈萦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见过父母在她面前如此说笑,而且,谈论的话题还是她,或许,这压根儿就是她第一次见吧。这一切,让她有种一家和睦的错觉。可是,她怎么能就此忘记他们与耶珈夙的明争暗斗?
蓝望潮却丝毫不在意祈萦脸上古怪的变化,“萦儿,你还是没有参透父皇母后教你的那句话——不要让你的敌人看到你的弱点,更不要让你的敌人看到你真正的意图。不过,虽然你还没有明白这句话,却已经在身体力行,这一点也是值得嘉奖的。”
祈萦听得一头雾水。她身体力行什么了?她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吧。
“至于靖宸、婉琼,我和你父皇会照顾好,别太担心他们,等你收拾干净这边,我自然会将他们送到你身边来。”
祈萦还是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但她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没有弄明白,“母后,儿臣有句话想单独问你。”见蓝望潮不肯单独离开,她只能说,“父皇,是女儿家的心底话,男人不……不方便听。”
“哼哼,你和你母后倒是无话不谈了。”蓝望潮揶揄一笑,走出殿去。
祈萦把司徒琦拉到殿内才压低声音问,“母后,你当初安排我去刺杀典菁,是故意让阿斯兰……”
她的话没有问完,司徒琦便打断她,“萦儿,男人都是没有脑子的,你稍给他一个笑,就能夺走他一个国,何必计较这些小事呢?”
“母后,你和父皇早已和阿斯兰串通好了?”
“你的父皇母后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么?是阿斯兰不甘心被耶珈夙利用。”司徒琦没耐心和她多解释,“今儿锦安城里有灯会,你父皇要陪我去逛灯会,春宵苦短,母后就不陪你了。”说完,她千娇百媚地踏出殿门。
“要下雨了,还出去逛?!”祈萦无奈叹了口气,瞥向那颗白光熠熠地夜明珠。
她走过去,坐上蓝望潮和司徒琦刚刚坐过的宽大凤椅上,这把椅子变了……变得有点高了,或许是临幽宫住习惯了吧,她总不喜欢这样孤零零地坐在高位上。
耶珈夙是在亥时才找过来的,一进门他环顾四周,心里不禁暗怒。她自作主张去恳求太后订下他和萨莉的婚期也就罢了,他命人在凤安宫做了一番静心布置,为何她不声不响地命人更换了?
不过,既然她喜欢南阕的风格,他没心情再说什么。他轻车熟路*内殿更衣躺在她身边,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拥她入怀,而是背对着她,扯过被子便睡。
祈萦瞥了眼他的背,欣赏着她刚刚挂在帐顶上的巨大的夜明珠,忍不住开口。“夙,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要娶新贵妃了,不高兴么?”
“哼哼,朕当然高兴,朕的皇后如此慷慨大度,为皇族未来着想,朕自然欣喜。”
祈萦听出他话中有话,也没在意,“你和萨莉既然有约定在先,总不能做个负心汉!我让你做好人,你不乐意么?”
约定,约定,又是约定……耶珈夙已经听烦了这个词,他知道她聪明过人,从几个词就能推断出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他根本无言辩驳。
祈萦生气他一直对自己隐瞒他和萨莉的过去,也不想再就这件事谈下去。“你看帐顶,我刚得的一颗夜明珠,是不是很亮?”
夜明珠?他这才注意到进来时蜡烛点的很少,但是,殿内却通明彻亮。他躺平,看向帐顶那个用淡黄色薄纱吊住的巨大的夜明珠,骤然大惊,腾地站起身来把夜明珠扯下来,整个帐顶也差点被她扯掉……
祈萦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大的火气,“你到底怎么了?不过是一颗夜明珠,你就算生气,也没有必要拿它出气吧,这可是无价之宝呢!”
他弄掉夜明珠上裹着的黄纱,仔细端看着珠子,越看越是怒不可遏,“蓝祈萦,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了?”父皇母后送她一颗夜明珠,她不过是收下,这也不成吗?
“你竟然去皇陵里盗取夜明珠……父皇就算先前对我不好,你也不能如此冒犯耶珈皇族的先辈!”
“什么?这东西是在皇陵里的?”晦气!真是晦气!祈萦无辜地撇了撇嘴,底气不足的争辩,“这么大一颗夜明珠,放在皇陵里给死人陪葬,不是太可惜了么?”
“你还敢说这种话?”耶珈夙狂怒地像是要一把掐死她。
祈萦从没有见他这样过,一双眼睛也似冲了血,恶魔似地叫人毛骨悚然,她也不敢再乱开口。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竟然又陷入了父皇和母后的圈套。
耶珈夙拧头也不理她,沉下气静了静,却还是气——而且,他真的快被气死了!如果母后看到这颗珠子,不当场杀了她才怪!“这皇后寝宫不适合你住,滚去临幽宫面壁思过吧。”
祈萦顿时红了眼眶。
他见她要哭,也没有安慰,更来不及穿龙袍,扯了件衣服裹住夜明珠便匆匆奔出去了。
整个凤安宫又变得暗黑冷寂,祈萦无奈地叹了口气,兀自躺下去。凭什么她要听那些人颐指气使?父皇母后拿她做工具也就罢了,他还要对她发火,她又不是出气包。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福仁给她的那张纸,借着床边蜡烛昏暗的光,看清上面的字,排在第一位的竟然是兰昭媛?!
这个女人因皇子被调包、失踪一案被禁足三月,后来又被太后改成了两个月,耶珈夙一直忙着朝政,无暇对此过问。
谁知,就在祈萦住在临幽宫调养的那段时间,兰昭媛已经借着给太后请安,重新邀宠,且已经到了与德妃赵静怡平起平坐的地步。
不过,为了掩人耳目,这位聪明的兰昭媛避过了皇宫的一切重大典礼,蹴鞠大赛也没有出席。
祈萦坐起身,不禁想起当初兰昭媛和赵美人在雍慈宫争抢抚养靖宸和婉琼时的冷嘲热讽。
自从萧坤尔死后,她的父亲潘继先也一直暗中在朝中积蓄力量,因他本就是耶珈夙的心腹,即将成为玖澜的丞相。
这父女俩若不及时除掉,迟早都会成为她的心头大患。“纹竹……”
纹竹从偏殿过来,“公主,什么事?”
“去,把我的夜行衣取来,我要出去一趟。”
“是。”
祈萦闯入昭媛寝宫,却见耶珈夙正迈进殿内,兰昭媛只一袭睡袍迎上前,“陛下怎么只穿着寝衣就来臣妾这儿了?看陛下的脸色不好,可是批阅奏折累了么?让臣妾给陛下捶捶肩可好?”
耶珈夙扬起笑,将她环入怀中,“还是你体贴,朕到了你这儿,什么烦恼都没了。”
“可惜陛下不常来,害臣妾总是苦等。”
“朕这不是来了么?”
殿内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片刻后,那低低的交谈声变了音调……不堪入耳。
祈萦平悬在宫廊地横梁上握紧拳头,她本还犹豫到底要不要除掉这位兰昭媛,现在看来,势在必行!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听殿内的动静,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恨,为什么她一直相信一直珍惜一直拼力保护的男人会这样对她?为什么?他不是说,只是在这些女人身边坐一坐,喝喝茶,听听曲吗?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发生?只是因为刚才的夜明珠吗?
既然他无情,也不要怪她无义。
因为耶珈夙没有将祈萦打入冷宫的旨意昭告天下,翌日一早,妃嫔们还是来请安,而且都带了各式各样的糕点来恭喜祈萦复位。
祈萦坐在凤椅上俯视着阶下的两列女人,仍是姹紫嫣红,真是壮观呀!她终于明白,母后为何会成为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因为,母后若不心狠,别人必对她心狠,父皇后宫佳丽三千,就算母后再艳美逼人再完美无缺,他也会有厌烦的时候……
“陛下和萨莉郡主即将成婚,德妃,本宫命你带人将丽贵妃的寝宫收拾好,新娘要嫁入丽景宫,命尚宫局的人想个像样的名字改了,重做个匾额更换了。”
“是。”赵静怡起身应了,又入座。
“众位姐妹也都知道,本宫一直在追查陛下被刺伤之事,现在足可证实,丽贵妃被陷害枉死狱中,而真凶还在逍遥法外……”
兰昭媛不耐烦地倚在椅背上冷笑,“皇后娘娘有的是本事,迟早会抓到真凶的,还用得着向我们这些人说么?陛下昨晚半夜去了我哪,累得我够呛,我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祈萦没有看她,一个将死之人,用不着她浪费精力。“本宫想说的是,刺杀陛下的凶手就在皇宫内藏着,今儿护卫会挨个宫殿搜,姐妹们还要在凤安宫里用早膳多玩会儿,等到搜完了才能回去。”
众人尽管无奈,却还是齐齐应声,“是。”
祈萦起身,给纹竹打了个手势,“派人行动吧,”
“是。”
那些护卫整整搜索了一个上午,临近午膳时,付中带了一堆东西进来,将众妃嫔吓得大气不敢出。
护卫们将那些东西摆在地上,都是刀,剑,匕首,飞镖,长鞭,还有几个小瓶子,里面是毒药……
“启奏皇后,末将在兰昭媛寝宫书房的暗格内搜出许多利器,还有夜行衣,毒药,易容面具……看样子,像是杀手平日用的东西。”
“兰昭媛?”祈萦惊讶地重复这个名字,整个大殿也压抑死寂,都纷纷看向脸色苍白的兰昭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