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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
“又让我?”叶昭明白过来,瞪了蓉儿一眼。
蓉儿嘻嘻一笑,突然神秘兮兮好奇的问:“相公,昨晚你睡在金凤房里吗?”
叶昭老脸一热,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转开话题:“香港怎样?”
蓉儿却压低声音,显得更好奇了,“那,那你也是抱着她睡吗?跟抱蓉儿一样?”
“是!”叶昭这个头大啊。
蓉儿啊了一声,一副心满意足的小样子,又晃起了小腿。
叶昭松口气,还好还好,再问下去,可真不知道怎么糊弄这小家伙了。
将军府偏厅,胜保坐着品茶,脸阴的厉害,刚刚又传来消息,新安县县丞周京山又被那个劳什子内务局抓起来了,这景祥,只手遮天,可还把人放在眼里吗?
“公爷,下官实在不明白,如此下去,谁还敢在新安理事?周京山素有清名,刚正不阿,就因为一句背后玩笑之言就被下狱,公爷,人心不服啊!”胜保沉着脸,言辞更极为激烈。
可不是,周京山只不过背后发句牢骚,说了句“景帅和洋人穿一条裤子”就被抓起来,这可有王法吗?景祥作威作福的未免过分。
叶昭微微一笑:“还是那一句,阻挠军务,我都办得!若制台以为我小肚鸡肠,玩笑话都容不得,未免看轻了景祥吧?他被惩治乃是因为督工不力,工地上丢了多少东西他心知肚明,他派出去的衙役各个消极怠工不管不问,真当我不知他心思么?”
“不管怎样,公爷未免过了!需知,水满则溢啊!”胜保语气怎么都听着有些阴恻恻的。
叶昭还是脸上挂笑,看不出什么端倪,道:“我自有分数。”
“下官告辞!”胜保起身,不等叶昭说话,大步而出。
看着他背影,叶昭脸上笑容渐渐淡了。
阴暗的牢房,地上铺着稻草,周京山席地而坐,他浓眉大眼,一脸倔强之气,此时吃着发馊的窝头,喝着碗底飘着一层泥污混浊不堪的汤水,却是自得其乐,咬口窝头,敲着破碗,放歌道:“饮酒读书四十年,乌纱头上是青天。清风两袖朝天去,免得宵小话短长!”
“小声点!”狱卒用警棍用力敲了敲木栅栏。
周京山却正眼都不瞥他,继续歌道:“果擘洞庭橘,脍切天池鳞。食饱心自若,酒酣气益振。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疯子!”狱卒无奈的翻着白眼走开。
“爹,爹!”清脆稚嫩的声音。
周京山脸色微微一变。
牢房长廊,跑过来一个小身影,正是他的女儿婉兰,才八岁,从小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有名的小才女。
“爹!”婉兰跑到近前,看到最崇拜的父亲头发披散,好像疯子般的惨状,眼泪哗哗的落下,她小手用力抓着木栅栏摇晃,可那粗粗的圆木她又哪里晃得动?
“回去!”周京山心如刀绞,却看也不看女儿,冷冷训斥。
“周县丞,怎么样?招了吧?你认了罪,咱哥们也轻松!”带着婉兰进来的男子麻子脸,穿着深蓝色中山装,正是内务局特务。
“我没什么可说的!”周京山声音如同岩石一般坚硬。
“敬酒不吃吃罚酒!”特务的麻脸猛地阴冷无比,“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
周京山心里一疼,咬着牙,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是叫人招什么啊?”有男子好听的声音,牢里光线昏暗,远远就见长廊那边走来一行人,最前面,典狱长正殷勤的引路,但点头哈腰的模样惨不忍睹,说话的是一名极漂亮的年轻人,锦缎袍子,神采飞扬。
麻脸特务也马上见到了年轻人身后那队人中正恨恨看着自己的内务局长官韦明,韦副官跟在七八人之后,看来资格是远远不够站在年轻人身边的。
麻脸特务心就一颤,却见那少年权贵用扇子指着自己回头问:“这人是谁,你们谁认识?”和麻脸特务几乎是前后脚进来的。
韦明无奈的出列,单膝跪倒:“禀公爷,他叫马七,卑职行动署的成员。”
一听谁?公爷?整个内务局的主子?马七吓一跳,慌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这是叫人招什么呢?”叶昭似笑非笑的看着韦明。
韦明想掐死马七的心都有,这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定是这小子好大喜功,又以为抓了官员是大案子,想偷偷来拿口供好邀功请赏,更可气的还抓了人家闺女,怎么就不按条例办事呢?
再见公爷淡淡的笑容,韦明心下一凛,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卑职该死!”内务局第三把手、总监陶朝青是现在牢房中内务局官职最大的,铁青着脸出列跪倒请罪。
马七差点吓晕过去,局里的巨头看来都要没好果子吃,自己这祸可闯大了。
“你们都出去吧!”叶昭盯着陶朝青看了一会儿,收起折扇,转身走向周京山所在的木栅栏牢门。
陶朝青、韦明等一班内务局干员各个脸上无光的退出,韦明拎着早就站不稳的马七脖颈将他拖着向外走,想来马七可不知道要怎么受苦了。
典狱长殷勤的从狱卒手里抢过钥匙,帮公爷开门。
门刚打开,没人管的小鬼头婉兰吱溜一下就钻了进去,扑到周京山怀里大哭:“爹,爹!婉兰陪您坐牢!您不要赶婉兰走!”
周京山心里酸酸的,伸手轻轻推开她,起身给走进来的国公爷见礼,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国公爷,周京山背后骂是骂,不满是不满,但少年国公广东浴血抗英法,就冲这一点,就得服气。
叶昭笑着摆手道:“免礼!”
周京山叹息道:“卑职早欲一睹公爷风采,也想象种种奇遇公爷之梦境,却从未曾想过是在这大牢中。”
叶昭就笑:“有缘千里得见,在哪里不是一见?”
周京山不由得惭愧,国公爷这心性,果然,可比自己高明太多了。
婉兰躲在父亲身后好奇的看着叶昭,见叶昭笑容可亲,胆子就大了,怯怯的小声问:“大哥哥,你是大官吧?”
周京山一皱眉,低头骂道:“住嘴,没规没距的。”
叶昭看着她笑道:“要多大的官才算大官呢?这牢里倒是能说了算。”
婉兰马上跑出来,跪倒在叶昭面前,清脆的声音怯怯道:“大官哥哥,您,您救救我爹爹,放他出去,爹爹是好人,他不会犯法的!”
“起来!”若不是在公爷面前,周京山都气的想打她,太没规矩了。
叶昭笑道:“可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走上两步,在稻草上坐下,又伸手示意周京山坐,周京山怔了半晌,小心翼翼半跪半坐在叶昭面前。
婉兰好奇的坐在叶昭身边,打量着叶昭。
牢外众人这时都远远的站开,只有典狱长赔着笑,在牢房门口伺候。
“你呢,被抓的不冤,本来还应再关个三两个月小惩大诫,你服不服?”叶昭淡淡的问。
“是,卑职确实未尽责!令鼠偷狗盗横行工地!悔之晚矣,只是”
叶昭摆手拦住他的话,“有什么不满,你署理一县之事,岂可因私废公?说起来,早闻你清名,不然也不会令你署事,可现今看,却是我高看你了!”
周京山羞愧无地,垂头不语。
叶昭又淡淡道:“可惜本官无可用之人,只能将就着用用你,你办得好办不好,我也只能听天由命,看造化吧!”
周京山诧异的抬头。
叶昭自顾自说下去,“我早有成立监察局之意,这局总一职,早拟定由你出任,不瞒你说,你这几年一桩桩一件件办的公务,我了如指掌。”
周京山又惊又愧,实在不知道原来公爷早就知道自己这么个微末小吏。可监察局又是甚么?
好像知道他疑问,叶昭接着道:“监察局,监察民事政事,在各道、府、县均设分局,独立于官吏系统之外,监督百官,更可直接办案。监察局与内务局一般,由将军府统理,如此可少了许多顾忌,便于行事。”
周京山听得连连点头,这可不就是地方的御史台吗?只不过更为规范,人手遍布全省,可不用靠着道听途说来弹颏官员,更有直接办案的权力,说起来,若真有这么个监察局,可真是民众之福。可是?
“国公,这吏部?”这吏部甚或说皇上能准吗?周京山的话没问出来,但想来公爷明白。
叶昭摆摆手:“这不需你操心,你就说,觉得其可行否?”
周京山毫不犹豫的点头:“公爷圣明,此举可谓开天辟地,震慑天下宵小。”
叶昭微微一笑:“那你可愿拿这开天辟地的头功?”
周京山翻身跪倒:“公爷大恩大义,卑职羞愧,卑职鼠目寸光,今日才知公爷日月之辉,公爷厚爱,卑职粉身碎骨难报!”
叶昭笑道:“起来吧,你肯帮我就好。”周京山守旧、固执,死脑筋,可一身正气,却是现今监察局局总最合适人选。
周京山却不起身,低着头,沉声道:“公爷,那内务局可在监察之列?”
叶昭就笑了,看来这人没用错,还没上任呢,就想查自己的嫡系。“你呀,也别因为今日之事对内务局有偏见,人嘛,哪里都良莠不齐。有了你这监察局,内务局那些民事部门职权都会有变动,其主要职责还是在军事情报,与你不冲突。”
叶昭摇了几下折扇,考虑着,缓声道:“内务局涉及民事的部门,你都可以查!凡是违反内务局律的,你都可以办,回头民事上的内务律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当然,你的监察局同样在内务局监督下!互相监督,才为万全。但若因此内耗,我唯你们两个总办是问!”
周京山更是惊骇佩服,国公爷之见识,委实比自己高明了万倍,事事未雨绸缪,跪伏在地,大声道:“卑职定不负公爷厚望!”连升几级倒未想过,可能治办那些贪赃枉法之徒,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叶昭却是笑道:“你呀,记住一点,切勿操之过急,重病虽需猛药,可若不分轻重,这一顿刀子乱扎下去,可就未免害人害己。首先四个字你记住,既往不咎!以往那些贪墨之辈,若不是极为过份,能放则放,莫翻陈年旧账。再有四字,抓大放小,小贪污小受贿,事事都要慢慢来,虽说根源都在这小上,只有绝了小,才没了大,可也要审时度势,到你白了头,能真正抓小了,也算我没白用你一场。”
周京山品味着国公爷的话,默默的点头。
叶昭看向了婉兰,摸摸她小脑袋,笑道:“你爹爹马上就能出去了,还当了大官,都是你这小家伙功劳!”
“爹爹,是吗?”婉兰欢喜的看向父亲。
周京山一笑,道:“傻丫头,还不给公爷磕头!”
叶昭笑着起身,摆手道:“磕头就不必了,不过嘛,到底我是不是和洋人穿一条裤子,咱们和外国人打交道是利是弊,你家这丫头长大了定能看到。”
周京山脸一热,尴尬的低下了头。
叶昭笑道:“好了,我过几日去江西督战,这监察局有李小村柏贵帮你筹办,想也无忧。”
周京山一躬身:“祝公爷马到成功!荡平发匪!”
叶昭哈哈一笑:“承你吉言!”转身翩然而出。
京城。
花厅摆设清雅别致。
剑眉星目,英俊飘逸的六王爷正眯着眼品茶。
下面单膝跪着一名小瘦子,“主子,景祥这几日正筹办什么监察局,听说马上又去江西督战,好像,好像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