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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高竞霆已经捧着《好春…光》在里头看得津津有味,容裴也靠着池边开始看报,他的阅读习惯很固定:每天先从《国际要闻》开始看起,然后解决首都那边的《帝国时报》、《天南星》两份刊物,大致了解一下帝国上下的动态;随后快速浏览临近各州刊行的报纸,全面地掌握以云来港为中心的西部地区的详细情况;如果对《帝国时报》和《天南星》上的某些特殊事件感兴趣,他也会找来其他州的报纸仔细了解一下。
刚刚被高竞霆那么一闹腾,容裴反而沉静下来,开始完成这个日常任务。
他跟往常一样认真地翻过一版又一版,可是在看完《帝国时报》拿起《天南星》之后,他的注意力渐渐变得无法集中,同时背部传来的阵阵刺痛也越来越鲜明。
容裴暗道一声糟糕,向来顽强的意志开始和逐渐涣散的意识进行激烈的拉锯战。可惜的是他这两天精神不佳,中午又喝了不少酒,哪里受得住温泉的刺激?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啪——
《天南星》摔落水面,发出一声闷响。
高竞霆听到声音抬起头来,愕然地发现容裴已经昏倒在温泉池的另一边。他一下子慌了,扯来大浴巾把容裴裹住,按响池边的通讯铃:“快叫个医生过来!马上!”
在高竞霆的认知里容裴永远是可靠的,任何难题在他手上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最好的证明就是自从容裴成为他的朋友以后,他那些堂兄们再也没机会嘲笑他,因为他表现得越来越出色,比他们还要厉害。
高竞霆固然不够聪明,可不够聪明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那都是容裴的功劳。正相反,容裴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很高,他觉得容裴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无所不能的容裴突然昏倒在他面前。
高竞霆的心被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撞得发疼。
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好搂着容裴一遍一遍地喊:“阿裴你怎么了?阿裴你醒醒。”
驻馆医生很快就过来了,一进门看到光溜溜的高竞霆抱着容裴在叫魂,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哎哟喂我的狗眼”。他清了清喉咙,神情严肃:“还不快去穿衣服!难道你想冻出毛病来?倒下一个就够麻烦了,你凑什么热闹!”
见医生板起脸训话,高竞霆立刻缩着脖子奔去更衣室穿衣服。他从小被教育要尊敬两种人:一个是管着你钱袋子的人,比如老婆;一个是捏着你命根子的人,比如医生。等高竞霆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给容裴检查过了,检查的结果让这位尽忠职守的医生非常生气,劈头盖脸就骂:“怎么搞的?他都这样了,你还把他带来泡温泉!”
高竞霆愣愣地看着他:“他怎么样了?”
医生扯开裹着容裴的浴巾:“你看他的背,伤了一片!”
看着容裴背上那片不正常的红,高竞霆彻底愣住了。容裴以前那些轻描淡写的话突然涌进他脑海——“太用力了”、“你要控制一下力道”、“停一下,等我缓缓”。
容裴说话时的表情总是那么轻松,仿佛那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样,所以他听完就忘记了。
他嗫嚅着辩解:“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眼眶就红了,抱着容裴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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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你勤奋的日更君!
你快当我勤奋的留言君吧!
5第零零五章
容裴醒来的时候天色将白未白,熠熠繁星悄然沉没在灰蓝色的天际,正是月落星隐、曙光乍露的破晓时分。
他记得这是高竞霆家的客房。
高竞霆骨子里是个极端浪漫主义的家伙,比如他从小就对天空有种特别的热爱,为了能看到更好的天空景色,他来到云来港后特意把新家的住址定在山顶上,而且亲自操刀设计:大量的可变透光材料被使用在墙体、屋顶、回廊上面,只要高竞霆想的话他可以随时让墙体“消失”,一览四向美景。
高竞霆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是非常上心的,而他不在意的东西,别人逼得再紧也是过耳即忘——比如高家人想高竞霆有点出息,比如他希望高竞霆早点成为一个合格的外交部领头人。
前路漫漫。
叹了口气,容裴从卫生间一侧的衣帽间拿出一套衣服套在身上,有条不紊地扣上那繁琐的纽扣。
整个动作流畅而从容,不带丝毫停滞,可他心里其实并不平静。
在高竞霆面前晕倒是个不怎么美妙的意外。
他这身体的体质有点儿操蛋,和生人接触会有生理性不适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太喜欢和人走得太近。操蛋之处在于他小时候条件太差,身体没有养好,自己设法调理过后才慢慢缓过来。可惜底子还是比别人弱点儿,平时还没什么,一旦事儿多起来它就受不了了。
这种关键时刻掉链子的状况让容裴很恼火,因此每逢休息日容裴都会去健身馆做定量锻炼,力求把幼年落下的病根拔出。
大学毕业后他手里慢慢有了余钱,经常拉着林静泉一起去健身馆。
林静泉总笑他太有自信了,居然喜欢去那种会暴露弱点的地方。每到那种时候,容裴往往会没脸没皮地说:“是不是弱点我们改天试试就知道了。”
林静泉容易脸红,红晕往往是从耳根开始泛开,再慢慢爬上那张俊秀的脸。
容裴总想,这样的林静泉是怎么在大家族里长大、怎么在电视台里工作的,居然从来没有被人拆吞入腹——就连他这条大尾巴狼,也在把人吃到嘴之前被三振出局。
容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抬手挡住那双过分狡诈的眼睛。
浑身上下只有这个地方会泄露他的天性,贪婪、自私、骄傲,贪恋一切美好的东西。
可以竭尽温柔去讨好一个人,却不愿拿出丝毫真心。
容裴闭上眼,脑海里忽然出现了许多已经非常久远的记忆。
那时候他还没有察觉自己这种性格的恶劣之处,只是习惯性地披着温柔深情的外皮享受当大众情人的乐趣。直到那个一直像影子一样追随在他身边的人拿起枪对着他眉心开枪,他才发现自己能让人恨到那种地步——恨不得他死,而且必须要亲手将他杀死。
来到这边后他本来应该洗心革面真诚待人,可惜那时候容家的处境不怎么妙,他有许多必须要做的事。再加上容父因为乐棠自幼丧母,父亲又进了监狱,对乐棠总是多一份疼爱,同时要求容裴容裴必须要当一个好哥哥、必须要树立一个好榜样——因而他还是必须跟跟以前一样,不得不成为标杆式的存在。
区别只在于以前他只需要学习怎么掌控家业,如今他要尝试着重建家业。
这对生活一直顺风顺水的容裴而言无疑是一个挑战。
容裴得感谢以前追求情人们的时候累积下来的宝贵经验,他可以轻松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喜好乃至于心情、目的、接受底线等等,迅速制定接近方案、往来方式、结交程度。
在这些年的着意经营之下,他已经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容裴对于人脉的看重源自于帝国的升迁方式。
这个时代的新生儿有两种身份卡,一种是紫卡,一种是白卡。
步入职业生涯之后则有三种身份卡:青卡、蓝卡、赤卡。
紫卡持有者那是实打实的特权阶级,只要就职三年、公众支持率达到百分之六十就能转为蓝卡。
白卡出身的人要求则高很多,白卡持有者入职三年、公众支持率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也只能转为普遍的青卡,想要拿到蓝卡则必须在三州任职过,而且每次在任期内的公众支持率要达到百分之八十。
整个帝国的赤卡持有人只有二十位,是帝国的最高决策者。赤卡持有人只能从蓝流中选出,而且在蓝流、青流中的支持率都必须达到百分之九十。
对于没有家世支撑的人来说,唯一的道路就是抱在一起变成具有一定规模的利益集团。只要捆绑起来其能够绑架一部分支持率,即使是纯青流群体也足以在各行业占据一席之地。
这几年容裴积极地发展“盟友”,期间也与许多家族势力交锋过,大部分情况下都能达成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心照不宣地把彼此往上提。
接下来容裴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解除婚约。
他在云来港任职已经超过三年,接下来应该调任其他州以节省拿到蓝卡的时间。其实临近几州已经有人和他表露过相互推荐的意愿,这一块他们早就摸得非常透彻,相互接任对方的职位对于支持率和满意度的获取都有极大好处。
可惜的是高竞霆不会离开云来港,因为这地方有他熟悉的生活环境,还有乐棠。
乐棠那么恋家,容裴自然没办法把他带走。
那么就只能把高竞霆也留在这边。
可这样的话高家那边又没办法交待。虽说高家巴不得他离高竞霆远远地,但高竞霆这边要是捅了娄子,那边同样会把帐算到他头上。
容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一点都不肯吃亏的做法正是他向来惯用的,落到自己头上也没什么好感慨。
他抹了把脸走出卫生间,却猛地看到高竞霆像只大狗一样守在门口。
容裴额角青筋微跳:“你做这里干什么?”
高竞霆盯着容裴唯一外露的脖子,目光咬着那儿不肯挪开。
容裴永远把衣服穿得齐齐整整,极少把身体露在外边,而且他这人太正经了,即使光着身子也让人生不出邪念来。
然而经历了“昏倒事件”后高竞霆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昨晚容裴靠在他怀里的样子和平时截然不同,有点儿虚弱,又有点儿诱人。
高竞霆整晚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容裴。
想到容裴光裸着的背、光裸着的胸腹、光裸着的下半身,高竞霆就觉得下腹莫名地燥热起来,最后连“小家伙”都胀了起来。他往下一看,顿时慌了——“小家伙”居然抬起头来了!
高竞霆虽然是好春光的忠实读者,可当初入门时容裴告诉他说“那是带着模特儿的住房设计展示”,这种定位在高竞霆心里根深蒂固——他一直认为他在看一本精彩的、充满趣味的住、房、设、计、杂、志,并定时向刊行《好春…光》的杂志社反馈相关信息:“最近的设计图不够好”、“这房子采光性太差了”、“我想看天台的设计”。
不堪其扰的杂志社负责人泪流满面,勒令摄影师和美工在春…光图背景上下大功夫,终于成功收获高竞霆的赞誉:“总算像点样子了。”
——据说这些年东部新崛起的一批住房设计师就是从《好春…光》杂志社分流出来的!
总而言之,高竞霆一直没挖掘出《好春…光》的正确用途。
看到自己身体的奇怪变化,高竞霆第一念头就是要找容裴。
跑到容裴房间以后高竞霆听见卫生间里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同时还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应该是在换衣服。
容裴的裸…体又自然而然地浮现在高竞霆脑海里。
这下糟了,一大早就造反的小家伙变得更不安分。
听到容裴用往常的语调问“你做这里干什么”,高竞霆觉得有点儿难受,因为他突然发觉这样讲话的容裴好像和自己隔了很远,远到他不知道要怎么才能靠近。
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有个问题要问。”
容裴被他那委屈的小模样儿逗笑了,说道:“问吧。”
“小家伙它有点奇怪”高竞霆继续支支吾吾。
“哪个小家伙?”容裴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高竞霆麻溜地把睡袍一剥露出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