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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询问容裴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高竞霆说:“当然是真的,你应该得到属于你的荣耀,让所有欺辱过你的人看见你的强悍——”
说着说着,高竞霆突然愣住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容裴。
容裴微微地笑着,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和煦的目光与他对视。
高竞霆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复苏。
一如猛兽出闸。
他与眼前这只野兽何其相似!
明明远远比其他同类出色,却偏偏因为这份出色而遭逢意外,捆住利爪、拔去尖牙,关进坚固的囚笼里,接受来自各方的奚落、嘲笑、欺侮
那不是他们应该承受的东西!
他们不应该像只丧家之犬一样自卑地耷拉着脑袋!
高竞霆觉得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出现了一些早已湮灭在记忆洪流中的片段。
比如他的父亲、瞿正明和其他一些人还如今作为最高级别的政治犯住在首都第一监狱的容君临,相聚一堂的画面。
比如他的父亲把他扛在肩头,指引他看着那帝国血色旗高高升起。他的父亲对他说:“儿子,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疾雷为霆,我希望你是一个果决勇敢的人,敢与雷霆争锋、敢与日月争辉——我们的帝国需要这样的人。”
他问:“我们的帝国?”
父亲说:“没错,我们的帝国。帝国是我们的,所以我们应该像热爱自己的生命一样热爱它。你看,帝国血色旗就是我们无数同伴的鲜血染红的。儿子你告诉我,如果有一天帝国需要你流血,你愿意吗?”
他点着头,郑重地回道:“我愿意!”
父亲夸奖:“不愧是我的儿子!”
那时爽朗的大笑从他父亲的胸腔里振开,有着无法掩藏的自豪。
——他也曾经是父亲的骄傲。
后来后来
高竞霆想到了自己父亲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那无奈的语气、叹息般的眼神,在他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清晰。
在他这儿二十年眨眼即过,对周遭的一切懵懵懂懂、对别人的期盼或恶意都一无所察,可是对于希望他能重新站起来的人而言,这是多么漫长的二十年!足以让他们失望透顶、足以让他们放弃期待
高竞霆的心脏骤然揪疼。
他看了跟自己膝盖一样高的山猫一眼,对容裴说:“阿裴,我们把它叫疾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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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早写完!(因为从中午开始写
话说昨晚做了个梦,我还是小学生,要交作文了。
接着我脑海里反复出现同样的画面和同样的一句话——
“我第一次见到阿宝的时候,他赤着脚跑在暗青色的长桥上来回地搬运着货物”
画面是以“我”的视觉看着那个叫“阿宝”的少年,季节大概是春夏交接,青石板有种湿漉漉的感觉。
然后这个“我”好像是男的= =
于是我突然想到去年的一个梦。
去年的梦里是这样的:
“我”一开头就从家里的二楼跳下来,一直往外跑往外跑。
不知跑了多久,“我”看见了转角处的一家老店,于是躲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那家店也不记得是卖什么的了,只记得老板是个男的,二十八九岁。
他似乎不在意生意好不好,只是把店开在那里等什么人。
“我”和老板聊了一会儿,就走出了那家店,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
然后就看到了被大雪掩藏着的那座桥。
上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雪。
于是衔接上去
“我第一次见到阿宝的时候”
#脑洞真大#
谢谢扇五娘、寂寞如雪、冬冬的地雷》/////////《
63第零六三章
容裴接到了邱靖海上将的邀请函。
邱靖海是云来港军方的最高领导人;也是杨昌和的学生。在杨昌和退居云来港那天开始他就已经来到云来港;这些年来一直不显山不露水,鲜少在公众面前露面。
容裴收到邀请函的当晚就造访邱靖海的居所。
他被警卫员领进屋的时候;邱靖海正在磁感墙面前看着录像回放。
那是云来港军区白天训练的录像。
容裴很尊敬邱靖海这样的军人,他恭敬地说:“邱上将;您找我有事吗?”
邱靖海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说实话,军方对政客一直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喜好钻营的政客。容裴就是把钻营做到极致的那种政客;他朋友无数;或多或少都是因利益而越走越近的。至于什么和气亲民,更是瞎话,回头瞧瞧吧,他做的哪件事是没有目的的?
可偏偏他的伪装十分完美,迄今为止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这就有点微妙了。
就像他老师杨昌和说的那样:“如果他能伪装一辈子,那么把他当成他伪装出来的那种人又有什么问题?帝国晋升制度的作用就体现在这里——即使是装,你也得装出个样子来。”
邱靖海不由想起李老爷子把他老师称作“帝国最大的谎言”。
连以直爽著称的杨昌和都不能免俗,可想而知,想要晋升之路走得顺畅是必须学会适应帝国的制度的。
而容裴显然适应得很好。
邱靖海说道:“高竞霆上校和瞿洺上校都在准备八月底的军演,但是开场时有一个空中对接的阵势是重头戏,瞿洺上校不擅长驾驶空中机舰。”
空中机舰的驾驶对体能和精神的要求都比较高,因为要及时判断磁场和风力的变化控制档位、速度、飞行角度,对于体质偏弱的女性来说难度较高。
比如瞿洺,她在女子军校时所有项目都趋近于满分,只有驾驶空中机舰这一项只有七十分左右。
而这个在当届毕业生里面已经能算是上游水平了。
瞿洺专擅海战,然而帝国的军制是海陆空三军混编,三个军种都接受统一指挥。
因此瞿洺辖下也有空军,只是编制要比高竞霆小一些。
容裴听瞿洺说起过这件事,当时他就建议瞿洺把这个机会让给邱靖海的部属。毕竟按照惯例军演其实是给新人表现的地方——特别是瞿洺、高竞霆这种背景雄厚的新人,其他人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即使有也是沦为陪衬。
所以他建议瞿洺把开场式让给邱靖海的部属,既避免了露怯,又给邱靖海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只是邱靖海为什么找上他?
容裴说道:“瞿上校也和我提过这件事。”
邱靖海朗笑道:“瞿上校提过就好办了,听她说容秘书长你以前和高上校一起参加过特训吧?”
容裴微微一顿。
念书时被高竞霆缠得没办法,他也只好把假期腾出来给高竞霆当陪练。
不过男人嘛,即使注定不能走那条路,心里对军人铁血还是有着向往的,因而那段时间容裴玩得也很开心。
当时的训练项目就有驾驶空中机舰一项。
容裴心里隐隐猜出邱靖海提起这件事的原因,脸上却没有丝毫异色:“有这么一回事。”
邱靖海说:“是这样的,瞿上校推荐由你代替她和高上校进行空中阵势部分的演习,你觉得怎么样?”
容裴分析道:“如果是从我个人出发,我是很乐意这样做的。但是从军方的角度出发,我不建议这么做,毕竟我不是军方的人,由我代替瞿上校的话肯定会引起争议。”
邱靖海说:“有争议不一定是坏事。”
容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有争议就会带来关注,他刚刚递交了新战术相关材料,虽说审评结果还没下来,但早点做些铺垫总是好的。
能在八月军演上露个脸是再好不过的了。
想了想,容裴说:“如果一定要这样的话,我觉得应该加入更多的军政合作项目。”
邱靖海很不高兴地皱起眉。
这家伙还真是打蛇随棍上,半点都放松不得。邀请容裴参与是瞿洺亲口提出的,杨昌和又让他给容裴开个方便之门,这下可好了,容裴顺势就让市政往军演里横插一杠子。
容裴是什么人,一瞅邱靖海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着说:“邱上将和罗执政官交情不错吧?罗执政官仅仅是因为年轻时犯得一点小错就在青流里蹉跎了将近二十年,对他来说不太公平——我觉得邱上将你可以给罗执政官一个这个机会。如果邱上将肯抽空听一听我的建议的话,我明天就拿出备选方案来。您听完后觉得可行就用,不可行就算了。”
罗伯通现在很信任容裴,他和邱靖海是好友的事也没瞒着他。罗伯通能在杨昌和的眼皮底下调任云来港,自然和杨昌和一系的人有点儿搞关系,给他这个机会的就是邱靖海。
邱靖海看着谦谨有加的容裴,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个年轻人说话的语调从容不迫,透出一种令人无法忘怀的自信。
明明毫不失礼、明明十分恭敬,却让人觉得掌握着主导权的人是他似的。
邱靖海忽然有点明白杨昌和为什么对容裴另眼相看。
他眉宇一宽,说道:“好,明天中午你再过来一趟。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当得起特训时记录在案的成绩。”
容裴点点头。
邱靖海把一套深黑色的军装递给容裴:“先换上,跟我去机舰营地。”
军方的车辆在军区一路畅通无阻,容裴和邱靖海很快就抵达了临近海边的机舰营地。
后勤人员向邱靖海备报:“机舰已经准备好了。”
邱靖海朝他点点头,然后对容裴说:“你先去做个身体检查。”
容裴非常配合,很快就得出各项指标全优的检查报告。
军医给的结果是“状况良好,可以登舰”。
容裴有条不紊地做好防护措施,登上云来港军区最新配备的空用机舰。他虽然不是武器狂热者,对于空用机舰里面那种硬派的设计风格却还是心有好感——这种单人机舰胜在灵活,做空中演练时可以玩出很多花样。
容裴没记着起飞,他老练地检查完各个仪器的灵敏度,才向机舰营地的人备报:“一切正常。”
指示塔亮起了绿灯。
容裴操控着空用机舰起飞。
此时的夜空是一片深湛的蓝,熠熠星辰点缀其间,看上去分外漂亮。
容裴很快就驾驶着机舰离开地面磁层,进入半空中最特殊的丰磁区,在这个区段机身会碰上遭遇短暂的失衡,但是一旦稳下来就可以进行各种复杂的变式运动,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空域——也是演练时最常用的空域。
容裴虽然很久没有摸到空用机舰,可是毕竟他曾经在这一项上面拿到过90+,最开始的生疏过去以后就变得游刃有余。
他轻松地完成一套标准动作,没有半点多余的自由发挥,干脆利落地回归地面。
等他走出机舱时,迎上了邱靖海讶异的目光。
邱靖海问:“你没有不良反应?”
容裴也没逞强,答道:“有,但是不难忍受。”他的神色没有丝毫痛苦,不像是忍受着突然登空的不适。
邱靖海沉默良久,说道:“你去当政客有点浪费了。”
容裴说:“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所以我特意琢磨过怎么调整自己的生理状态。归根到底我也只是比别人更了解自己的身体,知道怎么才能更好地控制它而已。”他笑了起来,“说真的,我要是到了军方,你们肯定视我如毒瘤。”
邱靖海想象了一下,把容裴的煽动力发挥到军队里的话,那军队恐怕会成为他的私人卫队。
那种情况还真是有点吓人。
作为军方领袖,个人魅力当然是要有的,但绝不能让它凌驾于国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