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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虽惊讶,却也并不如何惊慌,左手一挽,口中念念有词,眼见着就要放出什么厉害的妖法。
“咯咯,咯咯咯咯……”
孔雀精脸色一变,冲着古小蘑的方向失声道:“小花!”
小花?古小蘑一愣,这才觉得腋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低头一看,赫然是白天那只最肥的小母鸡。
母鸡几乎被压扁在地,咕咕的哀鸣着。古小蘑眼珠一转,左手瞬间掐上了母鸡的脖子,只要微微用力,母鸡顿时便一命呜呼。
莫轻远这边已经抽出长剑,瞅准孔雀精的破绽就要出招了。岂知孔雀精突然惊慌失措的望着鸡舍那一边,粗哑的尖叫道:“不要伤害小花!”
……
古小蘑如同所有威胁别人的坏人一般狰狞的笑着:“我警告你呦,你再动一下,我就送这只漂亮的小母鸡见佛祖……”
孔雀精声音发抖:“我什么都听你的,不要伤害它……这镇子上的事情本就不是我做的……你们凡人将我捉来,百般折磨也就罢了……”他说着说着,竟泫然欲泣:“可小花它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为何要伤害它……”
莫轻远的剑僵在半空,索萦干脆就是傻了。
只有古小蘑黑线的道:“说便说,你哭什么,那么大岁数好不知羞……”
“你以为人家想哭啊……”孔雀精口齿不清的抽咽道:“我本是南山得道的孔雀灵妖,偏偏……着了那猎人的道,被拔去了一根尾羽,无法脱身,只得来了这镇子,听闻这鸡场的鸡命多悲惨,便助它们一番罢了……”
“世间万物自有命数,”莫轻远将佩剑插还入鞘:“此世悲苦,轮回自有福泽。”
索萦和古小蘑附和般的点着头,后者一个没注意,腋下的小花又是几声哀鸣,引得那孔雀精激动得差点自残以求开恩。
“这母鸡跟你有什么关系?”古小蘑从地上站起来,和和气气的随意问道。
“啊,你说小花?”孔雀精厚厚水粉下的脸上一红:“它……我……我对它……”
……
“你是美丽的孔雀,它是只普通的鸡……”索萦忍不住悄声道。
“那又怎样,小花是最特别的,你看它火红的鸡冠,柔亮的羽毛,尤其是那明亮而清澈的眼睛……甚至那不整齐的杂毛,都散发着异样的魅力深深的吸引着我……”
三人张大了嘴,久久没有合拢。
一下来就撞到如此劲爆的事情,传说中超越种族与……年龄的爱情。天呐,山下是个神奇的地方,他们还是快回山上去吧。
古小蘑仔细打量了一番小花,除了觉得它非常让她有食欲之外,还真没有发现别的奇妙之处。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三人一妖此时分外和谐,莫轻远突然想起道:“这镇子上妖气弥漫,你说不是你做的……”
孔雀精一怔,突然一拍脑袋:“呀,我险些忘了,这镇子上还有个更大的……”
他还未说完,鸡舍中突然传出疯狂的哀鸣。连带着好像不远处的别家鸡舍也不安分了起来,全镇的鸡一起叫,那阵仗的确扰民。
古小蘑还想探进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孔雀精像拎小鸡一般提起,毫不温柔的撇向莫轻远怀中。他脸色大变,连带几人都全神戒备,没有人注意古小蘑悄悄的红了脸。漫天的妖气突然自鸡舍内迸发而出,隐隐带着一丝魔气,孔雀精扣起右手三根手指,一层透明的结界轻柔的罩住几人。
“替我照顾小花!”
古小蘑还未反应过来,那只母鸡便又快乐的冲进她怀里。孔雀精像是刹那间变了个人……呃,变了个妖一般,满脸闲适淡然的笑,右手轻轻背在身后,暗自戒备。
突又听几声凄厉的鸡叫,妖气大盛。莫轻远脸色一变,这味道……一开始他们便该知道错怪了孔雀精。
世间诸妖,大抵气味相当,唯有狐精与黄鼠狼精不同。即便隔着这一层结界,依然能闻到那从鸡舍走出的怪物,浑身上下臊气熏天。古小蘑搂着小花,一人一鸡的脸都压扁在了结界上,睁大了眼睛想看个究竟。索萦看到那黄鼠狼精,骇得后退一步,莫轻远握紧了她的手。
这黄鼠狼精在孔雀精前方一站,立时就衬托出孔雀的高贵美丽来。
“你这秃毛的鸟,还在这里多管闲事?”这只庞然大物嘴角还流着鸡血,獠牙狰狞探出鼻前,血红的瞳孔缩成一条直线,参差不齐的毛发粘成一片。即便是只妖,古小蘑仍然忍不住要批评他的个人卫生习惯。
“不过刚刚有了人形的畜生,也敢在爷爷面前撒野?”孔雀精背对着他们,但见那背在身后的右手陡然泛青,尖利的指甲缓缓生长出来,整个人的身子都泛着朦胧的绿光。
那黄鼠狼精不敢懈怠,身子都弓了起来,黄毛乍起,隐隐的低吼着。
第六章
一下山就有免费的禽兽大战现场演绎,古小蘑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岌岌可危,兴奋得浑身发抖。
那黄鼠狼精身上若隐若现的魔气,不知为何,却让她莫名的熟悉,甚至有些……亲切?
索萦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吓得有些站不住。不说那黄鼠狼精,便是这被拿去了尾羽的孔雀精,除了大师兄或能一战,恐怕,她与古小蘑都撑不了一招半式。
正想着,她向古小蘑望去,却浑身一颤。
孔雀精虽是失了尾羽,却好歹比黄鼠狼精多了那几百年的道行。然而黄鼠狼精堕入魔道,攻势竟愈发凌厉凶狠,孔雀精再也无法站在原地施法,只得翩然跃开。
黄鼠狼精现了原形,露出尖长的嘴与更为凶狠的獠牙。孔雀精双翅展开,一声……好吧,虽然很像公鸭子,也勉强称得上是轻柔的鸣叫。黄光与绿痕激烈的交织在一起,虽是华丽夺目,却也血腥致命。两个妖怪都现出了真身,孔雀精扬起头颅,身后突然绽开了七彩的屏障,在夜空中像是一道天光乍现,晶莹的微粒飘飘渺渺,散布在整个天幕。
孔雀开屏!
一道道金光从尾羽上迸射而出,犀利的击向黄鼠狼精,那速度根本不容躲闪,黄鼠狼精惨叫一声,虽受了重创,但孔雀毕竟少了一根尾羽,终是差了一丝威力。
黄鼠狼精眼珠一转,只听一声奇怪的闷响,灰色的雾气突然弥漫周围,一股恶臭迎面扑来。索萦“哎呦”一声捂住了鼻子,随即突然发现自己发出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声音——那层半透明的结界,已经不见了。
突然她腰间一紧,莫轻远的手猛然滑开,他心中一动,一回身,身边却那还有索萦的影子?
她骇得眼泪都堵在鼻间,浓重的腥臊气息几欲将她熏晕过去,眼前陡然放大黄鼠狼精那张血盆大口,索萦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般软软的挥出拳头,砸在黄鼠狼精钢铁一般的身子上就犹如挠痒痒一般。它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愤怒的低吟,狠狠的将她抛了出去。
索萦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恍惚间,一道灰影自旁里闪现,环住她的腰,两人重重的摔在地上。索萦爬起来,头上一热,顾不得额头汩汩而出的鲜血,颤声唤道:“师姐……”
古小蘑没有动,小花惊惶的在她腋下挣扎着,终于逃出禁锢,努力蹿向刚刚化为人形的孔雀精。她低着头,面容隐藏在阴影里。
她也摔伤了,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落下,在地上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莫轻远堪堪赶至她身边,扶住她的胳臂轻道:“小蘑,你受……”
他突然顿住,搭在古小蘑胳臂上的手下意识的一缩。
莫轻远与索萦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古小蘑抬起头,那张脸是她的,可那表情,却不是他们朝夕相处的小蘑菇。她的脸色更为苍白,嘴角噙着笑容,眼中乌黑一片。
竟是那般嗜血。
“你敢伤我小师妹?”她冷冷的道,声音空灵,虚虚幻幻。
孔雀精与黄鼠狼精皆是一颤,不自觉的竟有些腿软。
“你敢伤我小师妹……”她又缓缓的重复了一遍,清冷的目光慢慢扫了过去。黄鼠狼精低低的嘶吼着,呲着獠牙想要进攻,只有孔雀精才看到它微微发抖的四肢,已然快支撑不住。
她向前走了几步,人和妖都后退几步,她的身躯轻轻抖着,重复道:“你敢伤我小师妹……”
突然间精光大盛,下一刻,古小蘑便站在黄鼠狼精身前,右手伸出,笑意正浓。
“找死。”
她五指一收,便有骨骼断裂的声音咯咯作响,令人不寒而栗。冲天的煞气只在一瞬间突然绽放,她却笑得愈发甜美,仿佛看着蝼蚁在她眼前被凌虐是最快乐的事情一般。
黄鼠狼精好似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禁锢在空中,哀嚎响彻夜空,身躯剧烈的抖动着,然而很快,他便已经解脱。
是被活活痛死的。
孔雀精颤抖着指着古小蘑道:“怪……怪物……”
她抬头看了它一眼,突然便闪至它身前,右手伸出。索萦尖叫一声,古小蘑的手顿了顿,转过脸去,正对上莫轻远清澈的眼。
“大师兄……”
她喃喃道,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王老汉一直忐忑的缩在被窝里发抖,突然听得外面没声音了,这才蹑手蹑脚的溜到大门前,悄悄推开一道门缝。
门外猛然现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来。
王老汉的小心肝忽悠一颤,差点被冲进来的几人撞飞出去,然而领口被突然揪住,莫轻远急道:“大伯,有空出来的卧房么?”
王老汉唯唯诺诺的应了,吩咐下人去准备房间。这才偷偷的往后面看了一眼,那个面色苍白说话凶恶的少女窝在莫轻远的怀里,双颊竟有一丝异样的嫣红。
那个未曾谋面的妖艳绿衣男子却愤恨的盯着自己,王老汉纳闷了,他几时得罪过他?不过那男子好像更怕那个晕去的女子,他站得远远的,仿佛靠近了就会被吃掉一般。
头很疼。
有人疯狂的冲过来将她揽在怀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兰花香气,是索萦。其实古小蘑不消半刻便已醒了,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没有勇气醒转。
她险些杀了孔雀精。
她要如何坐起来,再装作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一般,继续与大家站在一起?
刚才的记忆,有些模糊,又异常清晰。她悄悄的攥起拳头,再不想醒也要醒了,因为那桌上丝丝缕缕的香气正诱惑着她的感官,那一定是……
鸡汤!
古小蘑刷地坐起,无视索萦欣喜的目光,颤抖的指着桌上的小瓷碗。
可惜小师妹明显没有读懂她那渴望的眼神,飞扑过来将她抱在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师姐……呜呜……”
索萦甜美的嗓子都哑了,可见古小蘑“昏”过去的这段时间,她哭得多么伤心。古小蘑的眼光触及她额上的伤口,心中登时软绵绵的,柔声道:“还痛不痛?”
索萦摇了摇头,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那碗鸡汤,满足了古小蘑的愿望。她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可以吃鸡了?”
“嗯。”索萦想了想便道:“大师兄都跟大伯说明白了,是个黄鼠狼精作祟,已经除掉了……”
“哦?呵呵……那孔雀精呢?”古小蘑看似无意的问道。
“孔雀精啊,它不肯留在这里,说你是……”索萦突然顿住,古小蘑轻笑道:“说我是什么?”
索萦扭过身子,不肯继续说,屋里便是一阵难堪的沉默。古小蘑端着碗,怔怔的发起呆来。
“师姐。”
“嗯?”
“不管你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