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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高苇是在天亮后才和周玫联系上的。高苇对着电话说,你是怎么了?昨夜电话通到一半就断了,再拨时就一直无人接听。周玫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很朦胧,仿佛还没有睡醒似的。周玫说,她可能被熏了一种催眠的气味,在最紧张的时刻,她突然在屋里倒头便睡着了。当时,她在时装展示厅里遇见那两个黑衣女人后,躲在自己房间里也觉得不是办法,正准备离开那里到高苇这里来,突然,刚刚消失了一会儿的两个女人又出现了,她们从大厅走向走廊,停在周玫的房门外就不动了。周玫不敢开门出去,而外面的人又不离开,周玫站在门后听着她俩在外面说起话来。
“崔娟,其实我们不用在这里选衣服。”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她的嗓子发哑,“你看,我们这身黑衣黑裤不是很好吗?”
“林姐,看这些衣服只是玩玩的,我只是想带你来我以前工作的地方看看。”崔娟的声音也是嘶哑的,“还有,害死我的人就在这楼里上班,要是遇见他,我们一起来掐死他好不好?”
“他是谁呀?”
“看见他你就知道了。”崔娟的声音低下去,“在17楼,等一会儿我带你去他的办公室看看。”
周玫在门后听着这段对话,更加明确这两人的鬼魂身份了。她所在的时装公司搬进这楼里来真是倒霉,并且刚好在24层,死去的崔娟要是常常回来怎么办?她们要找17楼的什么人呢?周玫头脑发晕、身子一歪撞在门上,“咚”的一声使外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紧接着,靠在门后的周玫鼻孔里闻到一股香味,她顿感眼皮发涩,睡意像水一样蔓过她的头顶,她身子一软便倒在门后的地上睡着了,醒来时天已大亮。想起昨夜的事,仿佛一个噩梦,但她睡在门后地上的事实使昨夜的遭遇历历在目。她开门出去,在走廊上大厅里看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丢失的东西。再回到房间里,便接到了高苇的电话。
害死崔娟的人在17楼,这个消息让高苇骇然。公司里的人高苇都很熟悉,谁也不像是做那种事的人呀!高苇想起了出现在郑川办公室的梳子和镜子,这是林晓月遗留下的东西。那么,这两个鬼魂是早就在大楼里游荡了。高苇又想起了在女厕的隔板下看见的白色高跟鞋。
“你昨夜看见的那两个女人都穿着白色高跟鞋?”高苇在电话里问周玫。
“是的。”周玫说,“那鞋和一身黑衣黑裤配起来,看一眼都让人背上冷冰冰的。”
“我这楼顶上就有一只那样的高跟鞋。”高苇说,“只有一只,挺吓人的。我这屋子的房东或者以前的房客是不是一个女人呀?”
周玫说不太清楚以前的房客,她租到这房子后并没有入住,因领导要她住到公司里,就将这房转让给高苇了。至于房东,就是住在5楼的老太婆,姓曾。想来楼顶上的高跟鞋与房东无关。
高苇与周玫通完电话后,想到昨夜的经历,便又上楼顶去看了一遍。太阳已经出来了,楼顶上明晃晃的光线有点刺眼。昨夜那个跳出一只猫来的纸箱仍在花坛边,纸箱里的废纸、破布和那只白色高跟鞋仍然还在。高苇在纸箱边探头看了一眼便立即走开了,仿佛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会跳出来似的。
楼顶上的花坛分成两个长方形,显然是分属于顶楼两家人的。然而,顶楼除了高苇刚搬来外,隔壁那家似乎也是空着的没有住人。因为从两个花坛里都是枯干的花草来看,显然是无人打理。并且,高苇也从未见过隔壁那家开过门,她曾在楼下好奇地望过那家人的窗户,任何时候都是紧闭着的,玻璃后面是深色的窗帘。
高苇从楼顶下来后,坐在自己屋里发呆。这天是周末,双休日的第一天,她原打算去购物广场的,现在却一点心思也没有了。近来出现的种种离奇事件像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样掉了魂似的呆到肚子饿了,这才想到去巷口的快餐店吃点东西。
然而,快餐店老板娘的发现使高苇彻底陷入惊恐之中。她判定那个她看不见的女人正是林晓月,然而,她与这个女人何干呢?唯一的理由是,她曾经代替郑川去与林晓月约会过,在慧灵寺,林晓月一定在暗中看见了她,从此让她不得安宁。
走进住宅区后,高苇感到有眼光正盯着自己。侧脸一看,正是陆地,他在清扫路边的落叶。
“嘿嘿!”陆地笑了笑说,“你楼顶上那只猫,迟早会被我捉住的,到烧它时,你再来欣赏吧。”
高苇“哼”了一声,厌恶地扭头便走,这个残忍的小伙子让她心里别扭。她后悔昨天傍晚目睹了他用火烧猫的全过程。
高苇走上楼梯,来到5楼时,她在曾老太婆的门前停下,她想敲门问问,楼顶上的那个纸箱是谁家放在那里的。
她举手敲门,没人应答。再敲,这时她发现门并没有锁上,而是虚掩着的。同时,屋里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你进来吧。”高苇一惊,好像屋里的人正等着她似的。
25
郑川接到高苇的电话后一整夜都处于失眠状态。方城大厦24楼发生的事件让他无比惊悚,崔娟和林晓月结伴出现,这与他梦见林晓月来到他家发生在同一个夜里。林晓月如果真有灵魂找他尚可理解,那崔娟口口声声说害死她的人在17楼就太离奇了。17楼是郑川的公司所在地,而林晓月在梦中出现时就直言是他害了崔娟,还拿来了勒死崔娟的绳子,难道鬼魂也有认错人的时候吗?想到《云》杂志社的鄢红说过,崔娟死前曾在电梯里认识过一个40多岁的男人,鄢红说这话时还看了郑川一眼,天哪,这种荒诞透顶的事怎么让他遇上了。
现在,郑川比任何时候都更希望收到林晓月的电子邮件,因为这是唯一的沟通渠道,只有有邮件来往,他才拥有解释的余地。奇怪的是,以前源源不断发给他的邮件中断了,他约林晓月见面的邮件也没有回音。
睡觉前,郑川打开电脑再次向那个神秘邮箱发去了一封短信,信中说林晓月我梦见你了,但崔娟的死确实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同意见面的话,我会当面向你说明这个问题。方城大厦里有人遇见你和崔娟,那个崔娟我不认识,我只想和你见面。你的镜子和梳子还留在我办公室里,到时我会归还给你……
郑川的这封邮件显得语无伦次,他轻点鼠标将信发送出去之后,便在卧室里像困兽般踱着步子,夜已深了,他踩着地板的脚步发出“咚咚”的响声,这惹来他的妻子刘英在外面敲门叫道:“你走路轻一点好不好?还让不让人睡觉呀!”
“知道了。”郑川隔着门回应道。刘英的卧室虽说在隔壁,但隔着一道墙,这地板的声音也不至于就吵着了她,看来是故意和他过不去。也许是她今天出差回来后郑川没有对她多加问候吧。
郑川是在25岁那年认识刘英的。他当时在一家国有建筑公司任工程队队长,刘英是工程队的团支部书记。他们同龄,又同属工程队里的上层人物,一来二往两人便擦出了火花。刘英当时留着短发,圆脸随时是红扑扑的,郑川在她身上第一次洞悉了女人的全部秘密。他记得当时是在他的单身宿舍里,狂热地拥抱和抚摸过后,郑川将她推倒在床上,她抓住他的手腕挣扎着,在放弃抵抗时说了一句话:“好吧,反正都是你的人了。”郑川心醉神迷地拥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几天后回想时才觉得刘英当时怎么没有出血呢?尽管郑川认为自己不是那种特别具有处女情结的人,但这个疑问憋在心里也仍然别扭。接下来,正如刘英所说“反正都是你的人了”,他们结了婚,郑川也从未提起过初次的疑问。到现在他们在同一个房顶下分室而居,双方都觉得这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然而,冷战中仍时有摩擦发生,就像刚才郑川在房间里踱步一样,刘英在隔壁便认为脚步声吵着她了。郑川只得放轻了脚步,继续在房间里走了两圈,这样做仅仅是表示他没有向她妥协。然后,郑川坐下来望着电脑,他所希望看到的回信仍然没有出现。他已经连续两次向那个神秘邮箱发去信息了,然而,他发出的信件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消失了,远处的魂魄秘而不宣。
夜已深了,郑川打了一个呵欠,关闭电脑后上床睡觉。黑暗中,空调的电流声和风声在房间里流动,郑川正好用这种模糊的声音来催眠。
凌晨两点,郑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在意识尚未完全清醒的瞬间,他的心惊恐地狂跳起来。是林晓月来了吗?或者是崔娟?或者是她们两人,像在写字楼里游荡一样来到了他家?
“谁?”郑川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充满惧怕。
“快开门!”是刘英的声音。
难道她遇见什么事了?郑川开了灯,下床去开了卧室门,刘英怒不可遏地冲了进来。她进屋后便直冲床边,然后又将衣柜里面沙发背后都检查了一遍。
“人呢?”刘英喝问道,“你将那女人藏到哪去了?”
郑川望着穿着睡衣的刘英,她已显苍老的脸上满是怒气和疑惑。“哪来的女人?”郑川对刘英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
“别瞒我了。”刘英的眼睛仍然在屋子里搜索着,“我听见有女人在你屋里说话,絮絮叨叨地,挺温柔嘛。我说过,你在外面和女人鬼混我不管,但别想将女人带到家里来。现在可好了,我出差后那女人已经将这里搞熟了,深更半夜还溜进来约会。快说,那女人哪去了?”
刘英一边说一边走到窗边察看,好像那女人从这二楼窗口跳下去跑了似的。
“你真是莫名其妙!犯神经是不是?”郑川也生了气,“深更半夜来将人吵醒,你是不是遇见鬼了!”
“鬼就在你屋里。”刘英也不示弱,“我听得清清楚楚的,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出门来看,走廊上没有人,说话声是从你屋里传出来的。”
郑川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对刘英说:“这就奇怪了,人在哪里呀?”
“看来,这屋里真的闹鬼了。”刘英也满腹狐疑地一边说一边回到她的卧室去。
郑川关上房门后,一下子瘫坐在床边,他相信刘英没有听错,一定是林晓月来到这屋里了。他对着家具和墙壁喃喃低语道:“你在哪里呀?”
屋子里的灯突然闪了一下,像要停电似的,然而一闪之后又恢复了正常,郑川心神不定地上床睡觉。头刚挨着枕头,屋里突然响起“咔”的一声,是电脑的音箱下端的绿色电源灯,他突然意识到是林晓月的邮件到来了。这邮件在他刚才睡着的时候到来,林晓月的话便在黑夜中絮叨起来,这也许就是刘英听见有人说话的原因。
这种大胆的猜测是真的吗?郑川迅速地打开了电脑,进入邮箱一看,他两眼发直了,林晓月的邮件果然出现了,并且刚到不久。
邮件名:林晓月给郑川约了你两次你都不来见面,怎么现在又急于要见我了呢?其实,我随时都能看见你,只是你看不见我罢了。你住医院时我给你送过鲜花,我发现你并不是很喜欢,这让我伤心,崔娟现在和我在一起,我和她成为好友仅仅因为她在你所在的写字楼里工作过,崔娟说是你害死了她,我不敢相信,如果见面,我希望听到你的解释。
好吧,我现在同意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