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川红光满面,这些年来,与女人做爱和权力争斗是最使他兴奋的两件事。他望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高苇说:“前段时间那些奇怪的电子邮件搞得我筋疲力尽,现在都过去了。”
“真的?”高苇有些意外,“那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在这大楼里乱窜的两个鬼魂,搞得我也从不信到半信半疑,还有后来放在这办公室的梳子和镜子不翼而飞,这一切你都搞清楚了吗?”
“梳子和镜子,可能是林晓月又来取走了,这没什么。”郑川平静地说,“我见到她的灵魂了,我们仍然是很友善的,她不会让我受惊吓。倒是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孩有点麻烦,我已对林晓月说了,让她转告那个死在停车场的崔娟,她是被别人害死的,与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高苇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么说真有灵魂了。你看见了,24楼的周玫看见了,但愿我不要见到,女厕所隔板下面的白色高跟鞋,不知是不是鬼魂?”
“是鬼魂也不会再出现了,”郑川显得自信和轻松,因为连续几天的平静生活,使他相信寄居在谭小影身上的灵魂已经和他达成了理解,而他在这幢大楼里、在高苇的家里和在轿车后座上所遇见的恐怖形象将不会再现,因为那是屈死的崔娟,她已经听到了林晓月的解释,所以自从去医院太平间约会之后,再也没这种吓人的事发生了。当然,他没对高苇讲怎样见到林晓月之魂的,因为对灵魂的具体存在应该守口如瓶才好,这也是对灵魂的尊重。
高苇如释重负地仰靠在沙发上,她说我从不相信鬼魂的,这次也被你的事搞晕了,连快餐店的老板娘都看出我沾上了邪气。还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总是有点害怕,你又不来看我,你不喜欢我了吗?
郑川望着坐在对面的高苇,她的深色短裙盖在雪白的大腿上,她的裙底风光因双腿分开而若隐若现,这种不经意的挑逗让郑川顿感诱惑,他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大腿,然后慢慢地向上摸去。高苇象征性地阻止了一下,很快便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这种赤裸裸的野性让郑川大受鼓舞,他立即用另一只手去解她的衣扣。
郑川对女人的大胆和自信有十多年历史了,他认为这是他早年禁锢太久的原因。18岁至22岁是他的知青时期,就在那段青春最躁动的时期,他和林晓月仅仅是发生了一场漫长的精神恋爱而已。回城工作之后,他仍然是在对女人充满幻想而行为禁锢中度过。直到认识刘英,他才有了第一次性经历。当时社会保守,就是这样正常的恋爱,单位上也有不少风言风语,幸好他俩很快结了婚,人们才由狐疑变成了对一对新人的赞许。
郑川对女人有了全新的认识始于35岁那年,那时他已是方城公司下属的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不论在公司内部还是外面的社交场合,他突然发觉女人主动向他献媚的频率越来越高,并且一切与谈情说爱无关,一次次闪电般上床的奇遇使他大为震惊与兴奋。这使他看见了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魅力,他认为这是命运对他前半生在两性关系上一片荒芜的回报。
就这样一直到林晓月的电子邮件出现。早年的往事才像海船一样在水天交接处突然升起帆桅。那些日复一日的思念、渴盼,以及胸中的痛和眼中的湿,一件件往事历历在目。这是他的青春以及他爱过的女人,无数比飞絮还轻的往事竟然没有被时光湮没,使他惊奇的是,他后来所经历的无数女人却一个也记不起来了,硬要回忆的话,也是一些支离破碎的嘴唇、手或者一个动作、一个声音,多与少在这里成了一个悖论,他不知他在哪个时期真正拥有过女人。
然而,本能的驱使是难以抗拒的,就像他此时在高苇的身体上感受到愉悦一样,他不止一次用人其实也是动物来给这一切作解释。他的手在湿热的身体上急切地游走,高苇凑在他的耳边说:“还没下班呢,小心有人闯进办公室来。”
郑川只好坐回到办公桌前去。高苇脸颊红扑扑地站起来整理好衣裙,便走到外间她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她离开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似乎预示着下班后的好事。
空间是一个奇怪的东西,只要有墙相隔,人就开始扮演完全不同的角色。从衣冠楚楚到衣冠禽兽,人在什么时候做什么只有自己知道。郑川点燃一支烟胡思乱想着,他的眼光落在茶几上的那个清代花瓶上。花瓶上的仕女图栩栩如生,那个在后花园的古代女子被烧在瓷上,让人们只能看见她在单一空间的面貌。其实,她也是有许多故事的,谁知道呢?
下班时间很快到了,公司里渐渐人去楼空。郑川和高苇在那张黑色沙发上做完了该做的事,高苇穿好衣服要去洗手间,此时,在一番热烈后她完全忘记了洗手间曾经带给她的恐怖。
高苇出去后,不到两分钟便跑了回来。“厕所里有人!”她气喘吁吁地说。
郑川问是谁,她说没看见,但最后一个靠墙的厕位的门紧闭着,她就没敢走进去。
“公司里还有没下班的人吗?”郑川问道。
“没有人了,所有的办公室都锁上了。”高苇惊恐地说。
“走,看看去。”郑川这次显得特别沉着,仿佛有鬼他也不怕似的。
夜幕降临,城市华灯初上。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轿车从方城大厦地下停车场驶出,很快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郑川开着车,坐在旁边的高苇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对面的车灯不断地从他们脸上晃过,明明灭灭地给人以迷幻之感。
“我还是认为厕所里有鬼魂。”高苇自语似的说道。
“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那个靠墙的厕位里什么也没有。”郑川说,“我去拉开那扇小门时还真有点怕,结果如我预料的一样,没有人在里面。”
“也许,她在里面我们也看不见,谁知道呢?”高苇说,“本来今晚该在办公室加班的,那一大堆资料压得我够呛,只好明天早点来工作了,我留在那里就会想到厕所是否又有动静了。”
“其实,不会有异样的事发生了。”郑川胸有成竹地说。
高苇觉得奇怪,不断看见鬼魂的他现在怎么心安理得了?郑川不便告诉她近两天发生的事,只是说他有一天一夜没回家,是去远处的寺庙里烧了香,所以心里就踏实了。
轿车驶进了梧桐巷,路灯稀疏,浓阴遮蔽下的小巷显得很幽暗。郑川将车在9号住宅区的大门前停下。
“谢谢你送我回家。”高苇嬉戏似的客套道。
郑川将车调了头,重新向公司驶去。刚才在半路上便发觉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只好将高苇送回家后再去取。这一天的经历有点奇怪,上午输液时,他的内心充满早年的情景,像一个情思绵绵的少年,而下午他又变成一个胆大妄为的男人,他突然想到自己死后,不知阎王爷怎样评判他。
回到方城大厦后,从地下停车场到乘电梯上17楼,各处都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异样的情况出现。他想这是他含情脉脉对待谭小影的结果,林晓月的灵魂驻在她的身体中,这灵魂一定从他的目光中感到了安慰。他要感谢在洗浴中心极度惊恐中的那一针镇静剂,让他在醒来前的梦中看见了林晓月去世时灵魂出窍的那一幕,难怪他第一次见到谭小影时便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他从17楼的电梯出来后,掏出钥匙开了公司那两扇大大的玻璃门。走进去,“井”字形的走廊一片暗黑,他开亮了左边廊灯,脚步很响地来到他的办公室,手机果然还在办公桌上,他拿起它时感到手心冰凉,这手机自从掉在停尸房里又拾回来后,外壳一直是凉凉的。郑川想也许该换一个手机了。
正在这时,外间办公室的电话响了,郑川愣了一下,现在是晚上8点了,谁还会往高苇的办公室打电话呢?
郑川走过去拿起了电话,一个女孩的声音,是找高苇的,她说高苇给她讲过今晚要在办公室加班,她想问她事情做完没有。那女孩的声音轻柔动人,未见其面便给人一个妩媚的形象,郑川忍不住想和她多聊几句。他说我是郑川,高苇没有加班已回家去了。对方说你是郑总啊,我听高苇说过你,她很敬仰你的,郑川谦虚地说不值不值,接着问对方道,你是谁呀?
对方说我是周玫,就是这里24楼时装公司的,郑川的心里“咯噔”一下,就是她前段时间和崔娟、林晓月两个鬼魂在夜里相遇的。
电话里一下子沉默下来,周玫顿了一下说:“郑总,就这样吧,我只是想找高苇玩玩的,没什么事。”
郑川说:“我有点事,想请你到我办公室来聊聊,可以吗?”
周玫有点惶惑地答应下来。
很快,周玫出现在郑川的办公室门口,她20岁出头的样子,身材苗条,长发很艺术地绾在头顶上,穿着一条很少见很前卫的大花裙子,显示着作为时装公司职员对时装潮流的前瞻性。
“请进!”郑川对她做了个手势,并递给她一杯水。
周玫在沙发上坐下说:“郑总,要见你真不容易啊。”
为什么?郑川有点奇怪。周玫说她刚进大门时,走廊上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女人来拦住她,对她仔仔细细盘问了一番。她说是郑总约我来的呀,那女人说不会,郑总早已下班了。周玫说他绝对在办公室,那女人才无奈地说:“好,那你去看看吧。”说完转身进了屋子,像生了气似的。
什么女人?郑川极为震惊。公司里早已无人,锁着的大门也是他来才打开的,哪来的女人呢?
“大约40多岁吧,但显得年轻一些。面容较瘦,还看得出年轻时候的漂亮,她穿着一条睡裙式样的罩裙,白色的,奇怪的是裙边上沾着一些泥土。”
郑川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惊恐,说:“公司是下班多时了,不会有人的,走,我们去看看那女人是谁。”
走廊上只亮着郑川进来时开亮的一盏灯,周玫领着郑川在半明半暗中一直走到最外边,指着第一间屋子说就是这里了。郑川望了一眼,这是公司女职员的换衣间,房门半掩着,里面黑漆漆的,周玫说刚才这屋里亮着灯,那个女人就是从这里走了出来盘问她的。
郑川推门走了进去,开亮了屋里的灯,刺眼的灯光下,屋里空空荡荡,墙上是一排挂衣钩,有几把木椅散落在各处。
跟进来的周玫站在郑川身后迷惑地说:“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到哪里去了?”
郑川的心里一阵发紧,他走出来在各处察看了一番,没见任何异样,就将公司的外门紧闭后从里面插上,然后对跟在他身后团团转的周玫说真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也许是公司里哪位职工临时来这里取东西吧。当然,这是郑川安慰周玫的话,他自己却强烈地感觉到那个女人有可能是林晓月的显形。
他们重新回到办公室,郑川说请她来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她遇到鬼魂的事,他说高苇给他转达过一些,他还想多知道一些细节。
周玫坐在沙发上,神情还仍然有点紧张,她对郑川对鬼魂的事感兴趣表示不解,郑川只好开诚布公地告诉她,她遇见的两个鬼魂中,其中那个姓林的中年女人有可能是他早年的女友,叫林晓月,她是在去年因心脏病去世的。
周玫只好将那个夜晚在时装展示厅发生的恐怖事件讲了一遍,都是郑川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