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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里昂是美国政府聘请到檀香山的军事专家,政府要员与高阶长官们莫不对他礼遇备至,谁敢像那女孩一样出言不逊?
“咳……先生?”医生出声打断两人的对话。
“嗯,说吧!”里昂恢复了平素的冷静,看着医生。
“病人的脑部断层扫描显示她的后脑部位有一处淤血。
可能会导致不可预期的后遗症。“
“像她现在这样?”
医生赞同地点头,“失忆、智力退化。”
“没有办法治疗吗?”他看着她像个小孩似的蜷着身躯,小手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我们可以将淤血抽出,不过不能保证她一定会恢复正常。”
她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他,泫然欲泣地说:“不要打针……”
“医生没有说要打针。”他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
“可是……他不是说要抽血?会痛……”她以为抽出脑中的淤血就像平常打针一样。
里昂莞尔,把玩着她方才被护士整理成辫子的长发。
“既然不能保证一定会好,我们就不要动手术了。”
“真的?”她绿眼发亮地盯着他,沾着泪意更加动人。
“嗯。”他点头。
“你真好,手术一听起来就好痛!搞不好我会痛到死掉。”她煞有介事地预言。
“别胡说了。”他笑斥。
她不可一世地仰起小脸,觉得自己说的话才是对的。
“医生,她现在的智力大约是几岁?”里昂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现在面对的是几岁的小女孩。
医生看着她方才所做的智力测验,说出结果:“七岁。”
里昂苦笑、才七岁?他要怎么对待她?他的年纪当个七爹小女孩的父亲都掉绰有余。
他捧起她的小脸,低声道:“你真的好小,怎么辨?”
她似乎不太能懂他的为难,淘气地伸出舌头,往他挺直的鼻尖轻轻舔了一下。
“你……”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
“嘻!”她粲然一笑,绿色的眼珠绽放出宝石般的光彩,菱形小嘴中的贝齿露了出来。
里昂叹了口气。她就是这样让他生不了气,算了,当个现成的父亲也好,他想尝尝宠一个人的滋味,免得让人觉得他没心没肺。
当他们回到里昂住的地方,已经很晚了,里昂将她带到客房,在床上看到一些他打电话吩咐佣人买的衣服。
“去洗澡,那一堆是你的衣服,等会儿你可以换上。”
女孩踌躇了一下,低下头怯怯地问道:“我可不可以先去上厕所?”
“你才刚上过。”他提醒她。
“人家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尿不出来啦!”
小孩子就是这样,有时候可爱逗人,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呵护,有时候却像个任性的顽重,随自己的喜好做事。
“好,快去。”他手指向一扇门里。
女孩很高兴地点头,一溜烟跑进那扇门。
里昂目送她的背影,轻笑了声,转身往房门口走去,随手带上了门,却听到房内有跑步声。
她打开门,睁着灵活的大眼睛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我的房间。”他停下脚步,想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也要上厕所吗?”她眨了眨长翘的眼睫,天真地问。
“我美丽的小天使,乖乖地听话,进去洗澡、睡觉,你自己会做吧?”
“人家不喜欢洗澡。”她别开眼,孩子气他说出自己的喜恶。
“别逼我亲自剥下你的衣服,把你丢进浴缸。”就算她的智力只有七岁,这一点威胁他相信她听得懂。
“你好坏!”她对他吐了吐粉舌,气呼呼地摔上门,“我要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你不要管我。”
“小心我打你屈股。”他撂下一句狠话,放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才从海里把她救起来,他不相信她已经忘了呛水的滋味。
漆黑的夜里,一片静悄悄,突然间一阵哭泣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哭声极伤心,好像被人抛弃的小猫,在深沉的夜晚鸣响,扰得人不能好梦。
“好可怕,鹞……你在哪里?”
女孩走在黑暗的走廊上,不停的叫唤;睡衣下摆拖在地板上,让她差点被绊倒。
“鹞……我好怕!”她不停地掉泪,小手胡乱地抹着自己的脸。
“小姐。”一扇门突然打开,一名妇人从房内走出,温和慈祥地道:“主人的房间在楼上。”
原来女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楼下,离里昂的房间愈来愈远。虽然管家不知道她要找的鹞是谁,但直觉她要找的就是主人。
“你不是鹞,我要找鹞。”女孩边哭边喊。
“主人在楼上,我带你去好不好?”
“不要。”女孩任性地拒绝,“我要找鹞。”
“主人……”
“好了,你下去吧!”里昂步下楼梯,走到女孩的身后,出声将管家挥退。
“是。”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将房门掩上。
“鹞,我……我好怕。”女孩突然转身,一把将里昂拖住。
“从来没人叫我鹞,你就喜欢与别人不一样。”他将她横抱起。低着头笑道。
两双漂亮的眼瞳靠得好近,在微弱的月色下互相辉睫,他俊朗的脸庞带着怜爱,而她泪中含笑的小脸像个天使。
“鹞,我作了恶梦不敢自己睡。”她一双纤白的手臂高举,环住他的颈项。
“那我找个女佣睡在你床边好了。”说着,他张口就要叫管家,她赶紧捂住他的嘴。
“我又不认识那个叫女佣的人。”她抽噎道。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我陪你睡吗?”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轻浅的笑意,斜睨着她。
虽然她的智力只有七岁,身体可是完全成熟的,里昂下不了手,觉得那么做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大淫魔。
“好,鹞陪我睡。”她的笑容好灿烂。
她的声音甜嫩软腻,像极一个撒娇的女娃儿,他平常就不大喜形于色,对她,却是生不了气。
“我不是天天有空哄小娃儿睡觉。”他沉声拒绝。
女孩小嘴一扁,眼圈儿红透,又要哭了,“你讨厌我,你一定是讨厌我了。”
“我没有。”他将她放到沙发上,坐在她的身边,“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而你是个女人?”
她盯着他的脸庞,圆圆的绿眼瞳闪了一下,像是不解他的话。“你是鹞啊!”
他彻底被打败了,牵起她的小手,“算了,我们上楼吧。
顶多不把你当女人就是了。“
谁教他第一眼就被她天使般的面容迷惑了,而她一睁开眼,所有的举止行动比他想像的更纯真。
这个被贬到凡间的天使似乎是赖定他了。
“你真好。”她随他站起身,甜甜地笑道。
“等我变成一只大野狼,你就不好了。”他若有所指地笑道。
“什么是大野狼?”她眨着双眸好奇的问道。
他就知道她绝对会问,叹了口气,轻声的说:“有两种意义,一种是动物,一种是……等我失去控制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对她下手。
身边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癖好,他迷恋纯洁的天使,总有一种想染指天使的邪恶念头。
现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个,天晓得他能忍耐多久。
里昂迷人的男性气息不断地窜入她的鼻子,还有那双健壮修长的手臂、宽阔的胸膛,就像一个摇篮。
她却不太平静,从恬静的梦乡转醒,被一个恶梦吓得香汗淋漓,闭着双眼不停挥动着手臂。
“不要……不要这样!”
里昂的脸颊被她挥中,他吃痛地醒来,盯着她慌乱的动作。
“我不要……不要逼我……”
她说的梦话清楚地传入他的耳中,他的眼底闪过一抹亮芒,不打算立刻将她唤醒。
不设防的梦话最真实。
“不要伤害他……好、好……我去……我去……”
她要去什么地方?里昂眉字问锁着深思,知道自己必须查出她的身世。
“不要……”
她的声音渐渐淡去,两行晶莹的泪水不断地滑落双颊,小脸染着悲伤的颜色。
里昂不忍见她被梦境逼哭,伸出手拍了拍她的粉颊,柔声唤道:“醒一醒,天使。”
他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决定以这个昵称呼她。
“啊!”她猛然弹跳起身,绿眸闪着泪光,呆滞无神的目光盯着前方。
“你还好吧?”他拭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女孩转头盯着他半晌,碧绿色的眼瞳一动也不动。随即嘻嘻一笑,“你长出胡子了。”
“大惊小怪!”他轻点了下她的俏鼻,翻身下床。
就算他有张阳光男孩般的脸庞,也不表示他不会长胡子。
他走进浴室,发现她也跟了进来,她抢过他手中的刮胡膏,挤了一堆在手心。
“我也要刮胡子。”说着她就把手上的泡沫往自己的小脸上抹去,顿时一张清丽的小脸面目全非。
“你是个女孩,哪有胡子可以刮?”他好气又好笑地拿了条毛巾,为她拭去脸上的泡沫。
“可是……好像很好玩。”她的绿色眼瞳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的胡渣。
“你休想。”一看到她的眼珠子乱转,他立刻就猜出她的心思。
只见她粉嫩的小嘴一扁,纤秀的柳眉皱起,泪珠又要坠落。
“你现在根本没有行为能力,我不能把自己交给你。”他说之以理,希望她打退堂鼓。
“不管,我要刮胡子啦!”她气鼓鼓地跳脚道。
“不行。”这一次他绝不妥协。
“那我就刮自己的眉毛。”说着她伸手就要行动。
“喂!住手。”他箝住她一双不安分的小手,斥道:“把眉毛剃掉能出去见人吗?”
任他有一双巧手和聪明的脑袋,也学不会化妆,他相信此刻孩子气的她也不会。
“我没有胡子,你又不让人家刮。”她一双绿眸委屈地控诉着他的绝情,长长的眼睫眨了眨。
他吸了口气,点头道:“好,我牺牲一下,来吧!”语气中的无奈好似他要从容就义了。
“呵,刮胡子,刮胡子……”她兴奋地将这几个简单的字串成了小调。
“小心一点。”他忍不住出声警告。
“放心,我很厉害的。”她将一张椅子搬到他身边,站了上去,将泡沫慢慢地抹在他俊挺有型的脸上。
他在心中暗自叹息,谁教他不愿见天使破相,只好把自己出借了,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自夸厉害的她将泡沫抹满了他半张脸,连嘴唇也不能幸免于难,看着刮胡刀落下时,他有一种预感,他绝对会后悔答应把自己的脸交给她!
“啊!”他咬牙低吼,血丝从泡沫中缓缓的渗出,天使没有破相,他却已经挨了一刀。
“滚出去!”他终于狠心杷她赶了出去,气极了自己对她的心软。
第三章
一早,里昂便接到从欧胡岛总司令部打来的电话。
“有人来‘敲门’?”
“是的,一次比一次明目张胆,指挥官想请佛伦先生亲自过来一趟,我们怕这不是单纯的骇客入侵事件。”
“我立刻就到。”他挂断电话。
整装完毕,里昂匆匆走出大门,女孩却在这时跑过来捉住他的手臂不放。
“你要去哪里?”她语调软腻地问。
“小孩子不懂,不要多问。”他必须不停地提醒自已她现在的状况,否则他会忍不住想下手染指她的纯真。
“好,我不问,那你带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