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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样的考虑,在夏想的心目中,他仍然不失为人民的好总理。
对于总理,夏想始终有感恩之心在内。
总理来燕市关心国计民生,和他并无关系,他就和张晓约好,准备动身前往京城。还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不夸张地说,通往京城的大门,他已经迈进了一半。
刚要动身,意外就接到了高晋周的电话。
“夏想,总理吩咐,要和你见一面。你直接在高速公路口等候总理,他有话要和说你。”高晋周只负责传达总理的指示精神,心中十分不解,总理想见夏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不解,也不问,只能闷在心里。
夏想也闷,总理知道他恰好在燕市,不足为奇,但却选择在高速公路口和他见面,有什么暗示不成?又一想,不由心中一跳,难道是……
果然,当夏想在高速公路口等候了半个小时后,突击视察燕市超市的总理只在燕市呆了一个小时,就匆匆踏上了归程,在高速公路入站口,总理的车队停下了。
早有国务院办公厅副主任引领夏想来到总理的车前,总理却没有下车,在车内冲夏想笑着一招手:“夏想,来,坐我的车,正好路上说几句话。”
夏想微一迟疑,还是受宠若惊地上了总理的车,心中却是明白,和总理一路同行,怕是有许多话要说,但同时,怕是有许多话又很难说出口。
一上车,汽车就缓慢地发动,上了高速,一路向京城方向疾驶。总理沉默了小半会儿,才轻声地说了一句:“听说你和天南同志有些不太同步?夏想同志,天南同志的出发点是好的,他也是一个好同志,可能是工作方法有些不符合你的观念,但都是为了工作,求同存异才是发展的主流。”
夏想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当然他也知道,总理也没有要他表态。
总理就又说:“有些事情你也许误会了天南同志,误会不要紧,可以坐下一起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有什么误会不能消除?是不是?”又一停顿,他直视夏想的眼睛,“我也是为了湘省省委的工作可以顺利开展,更是为了你好,夏想,你是一名优秀的干部,我希望你心胸宽阔,以后走向更重要的工作岗位。”
“是,谢谢总理的教诲,我一定牢牢记在心里。”夏想只有老实地说是,他不可能解释,更不可能反驳。
“呵呵……”总理似乎很满意夏想的态度,才又笑了,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政治局讨论递补委员的扩大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
领导说话,有时需要你回答,有时只需要你聆听,总理最后一句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告诉夏想一个即将到来的重大决战。
一路辛苦一路尘烟滚滚的夏想,前脚迈进京城,后脚就亲眼目睹了政治局扩大会议的一次决定历史的重大时刻,而与此同时,他也收到了郑盛在常委会上大获全胜的消息,他就知道,一个人的开始,就意味着另一个人的结束。
新的局面,即将到来,不仅仅是湘省,是京城,还有他一路扬起的尘烟,也要尘埃落定,是该有人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候了……
第1405章 真要出事了
晨东会战和怀阳大捷,让郑盛的名声如日中天,国内各大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湘省的反腐,让郑盛头上的光环一时风头无两。
甚至超过当年轰动一时的轰轰烈烈的打黑行动。
两个城市,自上而下全盘换血,力度之大,在国内不能说绝无仅有,也是极其罕见。湘省,成为全国瞩目的焦点。
当然,背后议论的声音也不少……
就湘省来说,真正赞成晨东和怀阳两市反腐的人,其实为数不多,一部分持观望态度,一部分在背后冷嘲热讽,还有一部分是坚决反对,只不过级别不够,反对的声音微弱,根本抵挡不了郑盛和夏想联手的滚滚洪流。
因为晨东和怀阳两市反腐,还是间接地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两市在湘省并非孤立的存在,和其他地市或多或少有方方面面的联系,甚至还有利益纠葛,而且因为反腐力度太大,不但震慑了贪官,也震慑了许多行贿的人,也导致一些宁死也贪的贪官无钱可贪,他们就十分痛恨夏想和郑盛。
只是权力毕竟掌握在夏想和郑盛手中,一大批官员的落马,一大批贪官的肃清,一大笔贪污收贿的不义之财回归国库,整个湘省的官场风气为之一振。
对外公布的数字是为国家挽回损失20亿,实际上,为了怕引起公愤,对外公布的数字只是真实数字的十分之一。
200多亿的赃款回归国库,即使平均到两个地市,也相当于每市增加了100多亿的财政收入,要多少招商引资,要多少百姓的税收才能有100亿之多?
怪不得当年有和坤跌倒,嘉庆吃饱一说,圈养贪官然后等其养肥之后再杀之取财,也不失为增加税收的一条捷径……
不管如何,两市的反腐风暴,不但让郑盛威望大涨,政绩大放光芒,也让一直不温不火的湘省反腐工作,一跃成为全国各省份的首位。
晨东和怀阳两市的百姓就有人私下议论,反腐风暴,郑盛吃饱。
郑盛其实是吃饱了,但是不少人都忽略了一个在此次反腐风暴中最得实际利益的人——夏想。
政绩如何归郑盛,湘省如何引人注目,都是对外的宣传,都是政治的需要,但真正的官场中人却清楚,一直在反腐工作上面没有起色的湘省,在夏想担任了省纪委书记之后,才突然雷厉风行地一举拿下了十几个副厅以上级别的贪官,归根结底,都是夏想的功劳。
百姓是否认识到是夏想之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人认识到夏想的能力和坚守的原则就行。
在省委常委会上叶天南大败的一幕之后,湘省的局势在经历了湘省道桥的风波、晨东会战的激荡、怀阳反腐的风暴之后,终于缓缓回归了平静。叶天南的影响力大为降低,在省委的威望一落千丈,郑盛地位日益稳固,付先锋也坐实了湘省第二位的位置。
各有所得,只有曾经的湘省四人同盟,在继林华建落马之后,走到了濒临瓦解的边缘。
湘省的力量对比,将会重写。
如果说叶天南在常委会上的落败只是让人感到震惊的话,那么就在常委会之后不久,叶天南一系的人马,纷纷向付先锋表示了靠拢,而付先锋不出意料地来者不拒,大有全盘接收叶天南的势力的意图,胃口很大,吃相很不雅。
雅或不雅不要紧,要紧的是得了实惠和利益就行,付先锋从来不是一个顾及所谓的清名而放手好处的人,他是真小人,连伪君子都懒得装一装。
甚至包括杨恒易、胡定和付先锋的来往也频繁起来,就让更多的人既感叹叶天南失势之快,墙倒众人推,又佩服付先锋的为人,脸皮够厚心够黑,左右逢源,不管谁倒,他都能吃饱,真是一个奇人。
都在想,曾经威风八面的叶副书记,眼见现在即将成为孤家寡人,又该做何感想,又将何去何从?
其实叶天南在常委会上落败的一瞬间,就有一种在湘省大势已去的不祥之感。
常委会上的落败和在省委的失势,还不是让叶天南最沮丧和最难以接受的现实,因为他坚定地认为,他最终会北上燕省,因此湘省的失势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后果。
甚至他还不无得意地想,付先锋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捡了他的残茶剩饭,说白了,是他不要的破烂被付先锋当了宝贝。如果他愿意,只要一转身,胡定和杨恒易就会再乖乖地倒向他。
他有把握将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然,以上只是叶天南一厢情愿不愿认输的赌气想法,真实情况如何,他没有尝试,自然不得而知,而他也并没有将心思真正用在胡定和杨恒易向付先锋靠拢的问题之上,有太多困扰他的难题,等着他一一化解。
最让叶天南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是,夏想竟然平安抵达到了京城。
不但平安抵达,而且还是和总理同行——总理意外而及时地视察燕市,和夏想不期而遇,他宁愿相信是巧合而不是人为安排——但随后总理主动提出和夏想一同进京,此举,就非常耐人寻味了。
叶天南很了解总理,总理的一举一动,都大有深意,并且考虑长远,既注重个人形象,又计较政治得失,可谓事事周全。就拿此时突然视察燕市的超市来说,既显示出亲民的一面,又表明了国务院稳定物价的决心,向外界表明了政府打击哄抬物价的不法行为的坚强手腕。
如果没有和夏想同行的话,叶天南不会想到总理此举会有更深用意的一面,而夏想在完全躲过追杀之后,总理和他不期而遇,又同乘一车进京,如果说其中只是巧合和偶遇,不止是他,恐怕全国人民都不相信。
当然,总理和夏想同行,不会见诸于新闻报道,甚至知道的人也不会多,仅限于高层和部分关键人物,他也是从国务院办公厅的一个关系之处才得知了此事,否则,他也可能被蒙在鼓里。
想都不用想,从燕市到京城,将近三个小时的车程,总理不一定会和夏想说很多话,甚至会谈到他,联想到总理一直对夏想有赏识之意,叶天南甚至担心,万一总理改变了主意,放弃了他而转向支持夏想,他将何去何从?
他在湘省的根基正要垮塌,如果北上燕省的努力最终落空,还在湘省原地未动,将会是真的无地自容了。
不过,叶天南也只是念头一闪而过,他也知道他的提名,总理在幕后运作了许久,不可能临时换人,也是他担心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是让他几乎无法承受的难堪,才难免胡思乱想。
但又不得不想,总理和夏想一路同行,到底谈了些什么?
仅仅是总理的意外之举一个事件的话,还不足以让叶天南心思恍惚,心神大乱,而是因为他很清楚胡定和杨恒易的临阵反戈,并不是因为和他赌气或被夏想成功策反,而是因为有重大的利益,大到足够和他翻脸的程度。
他和胡定、杨恒易认识多年,可以说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私交也非常不错,却事先没有通气而和他公然在常委会上唱反调,就说明了一点,有些事情触及到了胡定和杨恒易的底线。
再深入一想,除了胡均由和杨遥儿的事情之外,没有其他事情能让二人不顾一切地和他背道而驰。
而胡均由和杨遥儿与叶地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他们二人如果被策反,叶地北在劫难逃。
叶地北是他最大的软肋,他最担心的就是叶地北事发,从而让他也被连累而跌落尘埃。
一想到叶地北,叶天南就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他才想起,有一天多没有和叶地北联系了……不对,不是一天多,应该是两天多了,从他飞赴京城之后,就没有再和叶地北通过话。
然后就是……他从京城回来,还没有喘一口气,就又召开了省委常委会,然后就又听到夏想顺利抵达京城的消息,还有总理的意外之举,再加上常委会上的意外打击的话,让他目不暇接,应接不暇,都顾不上和叶地北打一个电话。
叶地北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知道主动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下?
叶天南心中再次升起强烈的不祥的预感,急忙打了叶地北的电话——关机又想了一想,分别打了杨遥儿和胡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