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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双蓬不解其意,夏书记堂堂的省委副书记,怎么对羊城一条道路的施工大感兴趣了?又一想,以夏书记的级别,断然不会无的放矢,难道夏书记想插手工程?也不对,蓝天大道的修补工程一共才1个亿,夏书记眼皮会这么浅?再说早就承包出去了,也不可能再临时更换施工队伍。
一瞬间,林双蓬的心思就转了十几个弯。也不怪他,换了陈皓天问他,他也不会胡思乱想,但夏想就不同了,他已经初步领教了夏想事事用心高深的手法。
“估计还得一个月。”林双蓬想了一气不得要领,就只好如实回答。
“好,还来得及。”夏想点头说道,一脸微笑,留给林双蓬无限想象的空间。
……
当天晚上,蓝天大道的施工出现问题,已经埋好的管道突然爆裂,不得不重新挖坑。经过一夜的抢修,蓝天大道几乎完全断交,挖了一个大大的深坑没有填上。
次日,在中组部副部长汪青城陪同下,叶天南正式上任岭南。
按说以叶天南的级别不够中组部副部长陪同的资格,值得中组部副部长亲自出马,一般是中央空降到地方上的大员,至少也是省委副书记以上的重量级人物。而叶天南不过是担任省委统战部长,又是重新启用,本应低调行事,却出人意料由中组部副部长亲自出京送行,个中意味,就是很有看点的政治暗示了。
或许也是为了弥补叶天南没能担任齐省常务副省长的遗憾,由中组部副部长亲自陪同,叶天南此来岭南,相当于顶着光环空降。
中组部副部长亲临,陈皓天不到机场迎接可以理解,米纪火也没有出面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当汪青城和叶天南看到迎接的人群之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人是夏想时,叶天南还保持了镇静,汪青城的脸色当时就阴了一阴。
尽管汪青城心里清楚,他在陈皓天面前没资格摆谱,在米纪火面前也没资格见官大一级,甚至在夏想面前也拿不出高高在上的中组部副部长的架子,但还是心里不太痛快,至少米纪火出面也让他感觉上好上一些。
汪青城热情地夏想握手:“夏书记,辛苦了。”
夏想也热情十分:“汪部长一路辛苦了。米省长本来说好要来接机,半路上出了点变故,临时回去了,特意嘱托我解释一下。我代表陈书记、米省长,热烈欢迎汪部长来岭南指导工作。”
汪青城的笑脸才热切了几分:“我是参观学习来了。”
随后又和叶天南握手。
“天南兄,欢迎来岭南工作。我可是一直盼望你能早一天来到岭南,今天,终于等到你了。”夏想用力握紧了叶天南的手。
叶天南有无限感慨,有许多话要说,最终只化成了一句话:“再和夏书记共事,以后在夏书记的领导下工作,我会少走许多弯路。”
叶天南的话可是真的有感而发。
车队启动,浩浩荡荡朝省委进发。出发之前,夏想让唐天云向省委通报了接机情况,以便省委随时准备好迎接仪式。
一开始一切顺利,下了机场高速,进入了市区之中,也一路畅通无阻。路线早就敲定好了,沿路已经戒严,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护送,闲杂人等,一律绕行。
走到蓝天大道路口的时候,突然出现了状况,管道破裂导致道路断交,原定的路线已经此路不通了。
请示了夏想之后,夏想要求临时更改路线,务必保证畅通。
车队就临时左转,执行了第二方案的备用路线。
谁知行进不久,车队再次停车,因为又有管道迸裂,水漫道路,无法通行,必须再次绕行。
绕就绕,不绕又有什么办法?夏想冲唐天云发了火,要求务必做好接待工作,不能再有差错。
叶天南在车队第一次停车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异常,第二次停车时,他正心不在焉地欣赏两旁的景色,忽然目光落在蓝色的施工铁牌上面。坐在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道路,被挖开了一个大坑,坑很深,里面露出黝黑的管道,正向外喷水。
蓦然,叶天南心中闪过强烈的不安,感觉如同一下掉进了路边的大坑一样,他心中大跳,不好,难道夏想为了迎接他的到来,特意挖了一个大坑等他来跳?
等车队再次启动之后,一路不停,然后路边的大坑消失不见,叶天南一直紧绷的心情才稍微放松下来,或许是他多虑了,夏想不至于非要迫不及待在他上任的当天就挖坑埋他。
但……叶天南忽然又感觉汽车第三次缓慢地停了下来,目光不经意看向了窗外,顿时眼皮乱跳,外面又在修路,而且又有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第1886章 生变
叶天南的念头刚起,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车队的排序是,警车排头,夏想的车紧随其后,然后才是叶天南的专车。
叶天南和汪青城同乘一车——既然是汪青城亲自陪同,不仅仅是上面有人要力挺叶天南,也因为叶天南和汪青城私人关系不错——叶天南的专车之后,才是省委随从人员和断后的警车。
叶天南上次在付家和夏想对峙,其实并非本心,他并不愿和夏想将矛盾冲突摆到明面,不合他的为人之道。但却捱不过衙内的邀请,因为衙内的邀请之中,有附带条件。
条件就是如果他助衙内一臂之力,在他重新启用一事之上,委员长就会大力支持。
没有人在面临重大人生抉择面前能够保持本心,叶天南妥协了。
只不过他在第一回合就被夏想打得落荒而逃,也让他没有机会亲眼所见其后的精彩,不过叶天南听到在他离开之后虽精彩但却激烈的交锋之后,他暗自庆幸早早离开,否则,真的得罪死了夏想和其身后的家族势力,就得不偿失了。
等到最终任命出来之后,叶天南虽然大失所望——常务副省长和原先省委副书记无法相提并论,但至少也要实权人物之一,统战部长是省委常委不假,却没有多大实权——却也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并且更加庆幸当初在付家没有和夏想僵持到最后,否则来到岭南之后在夏想的领导下工作,不但尴尬而且还会被夏想报复。
叶天南也知道夏想的为人,虽然有嫉恶如仇的一面,也有审时度势的眼光,更有进退有度的分寸,他相信夏想不会故意刁难他,除非他再主动挑事。
对于岭南一任,叶天南的想法是四个字——抱残守缺。低调从事,夹尾巴做人,争取在岭南一任,恪守本分,只求稳进,不求成绩。
他年纪还不算大,如果稳扎稳打,还有机会,如果湘省一任再出差错,再重新启用的机会就等于是零了,况且换届之后,他已经没有后台可以依仗了。
如果他老实本分,谦下低调,夏想还能抱着过去的成见不放,非要处处设置陷阱让他跳?在飞机之上叶天南就认定夏想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事过境迁,以夏想并不是斤斤计较的性格,应该也会以一颗求同存异之心来欢迎他的到来。
尽管叶天南也隐隐听说他之所以没能调任齐省而发落到了岭南,背后有夏想的意图,他也没有多想。
但才一落地,车队就三次停车,就让叶天南心中有气,好一个夏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鼠腹鸡肠了,故意落他面子也就算了,别忘了,车上还有堂堂的中组部副部长汪青城。
叶天南认定是夏想有意让他难堪,就故意对汪青城说道:“汪部长,夏书记可能刚来羊城,对羊城的道路不熟,领我们走了岔路。”
汪青城本来对米纪火没有出面迎接已经有气了,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又一路走走停停,三次停车,火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被叶天南一点,就猛然燃烧了:“说不定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别怪别人处处挖坑,要怪我们自己不受欢迎。”
听了汪青城阴阳怪气的话,叶天南知道他成功点燃了汪青城的怒火,目光再次落到外面蜂拥而来的人群上面,见不少工人纷纷包围了车队,他的心一点点下沉,怒气却节节上升,好,好,好,真好夏想,才来羊城你就给我来一出下马威,算我以前高抬了你,原来你也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就是,看阵势,今天能不能赶到省委还要两说。也是怪了,偌大的一个羊城,不可能处处修路,处处堵路,怎么就都让我们遇到了?夏书记说不定也被无能的下属给蒙骗了。”叶天南继续煽风点火,他就要让夏想在汪青城眼中留下不可抹灭的坏印象。
汪青城反而笑了:“夏书记的工作能力,还真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汪青城负责副省级高官的考核,他的话虽然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想要在夏想的履历上写上几笔不光彩的话,也不是难事。
叶天南暗暗冷笑了,夏想,我想和你和平共处,是你太小人了,就别怪我抹黑你了。
念头刚起,忽然车头传来一声巨响,然后一只铁锨狠狠地砸在了机盖之上。
叶天南吓得差点跳起来,他何曾见过这么大的场面?顿时惊叫了一声。
汪青城更是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下到地方上也是前呼后拥,寻常百姓别说敢砸他的专车了,近身十米都不行。今天亲眼所见做梦都想不到的可怕事实真实地发生在眼前,平常威风八面官威十足的汪青城更是大惊失色,表现得比叶天南更夸张——他一下跳了起来,却忘了人在车内,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头顶在了车顶之上,传来“咚”的一声巨响。
汪青城“啊”了一声,又坐到了座位上,大怒:“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羊城是什么破地方,什么治安?夏想,夏书记……”
话音刚落,又一只铁锨落在了前挡风玻璃之上,力度之大,震得车都晃动一下。
汪青城彻底慌了,紧张之下,一把抓住叶天南的胳膊:“天南,快,快,快,快解围。”
叶天南能解什么围?别说他现在还没正式上任,就算宣布了任命之后,也是没有实权的统战部长,再者说了,就算他是常务副省长又能如何?愤怒的群众就是汪洋大海,是谁也抵挡不了巨大洪流。
不对,叶天南此时才注意到车前出现的几人,不是先前围上来的工人,而是个个穿着军装的军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军队都出动了,还敢乱砸省委领导,不,中组部副部长的车,无法无天了叶天南忽然之间胆气大涨,推开车门下车,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远处,是一个大坑,坑里有工人,有军人,正扭打在一起。很明显,军人的数量和质量都占优势,工人节节败退,眼见就要一败涂地了。
眼前,也有十几名军人围着车队,正在依次砸车。
刚才自己的专车被砸,叶天南一肚子气,以为是夏想故意安排事端来落他的面子,不想下车才发现,夏想的车也被砸了。不止夏想的车被砸,车队所有的车都被砸了,甚至包括警车。
维持秩序的警察,随行的警卫人员,在气势汹汹的军人队伍面前,没有还手之力,要么被当场打翻,要么吓得目瞪口呆,总之现场一片混乱,完全失控了。
叶天南大脑短路了,第一次面对暴乱的场面,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混乱不堪的情景,他只是呆呆地站立当场,傻了。
正愣神时,夏想从前车上下来,快步来到叶天南面前,一把拉过叶天南,随后躲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