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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就如抬着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送夏想上机,片刻之后,直升机腾空飞起,直朝北方而去。
而在二院停车场的所有工人和村民,都抬头仰望直升机慢慢消失在空中,却没有一人移动脚步,久久地凝望,都在心中默默地祝福他们心目中的好干部好小伙早日康复……
直升机内坐着古玉。看着夏想紧闭双眼昏迷不醒的样子,不由哭得梨花带雨:“你怎么那么傻?水火无情你知道不?你都吓死人了!”
直升机内的军方医生紧急为夏想检查身体,检查了一会儿,几名医生一脸惊讶,小声交谈了几句,才对古玉说道:“情况很奇怪……”
古玉以为夏想不行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不行,不行,你们就得治好他,要不我让爷爷免你们的职!”
古玉一哭一闹,几个医生面面相觑,然后又笑了:“夏想的病情并不严重,我们检查不出来他受了什么伤,身体基本上还算健康,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昏迷不醒……”
古玉才放宽了心,又俯身去看夏想,她梨花带雨,一弯腰,泪水就从脸上滑落,落在了夏想的脸上,其中还有几滴正好打在夏想的眼皮上面,夏想眼皮就动了一动。
古玉情绪激荡之下,并没有发现夏想的动静,她就伸手揪了揪夏想的耳朵,夏想还是一动不动。她就又摸了摸夏想的脸,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就又泪如泉涌:“医生,他没事,怎么还不醒?”
古玉的眼泪挺多,一哭,就有十几滴落在了夏想脸上,夏想终于有了动静,“哼”了一声,眼睛睁开一条缝,有气无力地说道:“又下雨了?”
一说话,就有几滴眼泪流到了嘴里,他还品尝了一下:“怎么雨水是咸的?”
古玉“噗哧”一声破涕为笑:“你吃了我的眼泪了。眼泪当然是咸的!”她伸手推了夏想一把,“你真讨厌,明明没事还装睡,吓死我了。”
古玉一推,夏想身子一动,后背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呻吟了一声,吓得古玉一下捂住了嘴巴:“呀,弄疼你了?”
医生在一旁说道:“后背被撞的地方,有些肌肉损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怎么不早说?”古玉不满地白了几人一眼。
几名医生一脸苦笑,没有说话。
古玉先是端详了夏想片刻,又说:“还好了,没有毁容,就是耳朵有点烧伤,也不会留疤,不影响你以后英俊的面容,也不影响你以后在小女孩面前潇洒的心情……”
夏想其实伤得并不重,主要也是惊恐、愤怒,先是在楼顶受了风寒,又加上水火两重天,跳进了下马河,最后被后视镜又撞了一下,才导致内忧外患,昏迷不醒,其实也是身体自身的一种保护机制。但不管如何,他还是后背火辣辣地生疼,而且头昏脑胀,提不起精神。
夏想听到了巨大的噪音,感觉似乎在某种交通工具之中,就问了一句:“我是在哪里?”
“在天上。”古玉没好气地说道。
“上天了?死了?”夏想一下没清醒过来,“不对,我要是死了,你怎么也在,难道你陪我一起死了?”
“就是,你死了,我殉情了。”古玉没过大脑,张口就来,说完之后才觉得有点口无遮拦了,忙解释说道,“你别多想,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企图。”
夏想现在哪里有心思计较古玉的口误,更没精力去猜测他的心思,他微一定神就知道是在直升机上,勉强一笑:“平生第一次坐直升机,没想到,还是沾了你的光,回头得好好谢谢你。”
古玉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你以后能不能爱惜一下自己?就算你的朋友不让你挂念,总要考虑到你的家人……”
夏想不想说话,一说话后背就火烧一样疼痛,可是古玉的话又勾起了他的心事:“黧丫头知道我的事情了?”
不用猜他也知道,肯定是老古动用了部队的力量,送他前往京城就医。有古玉陪同,就证明事情已经传开了,也不知道黧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黧丫头应该还不知道……”古玉没有通知曹殊黧,她是从严小时嘴中知道了消息,严小时有没有通知曹殊黧就不得而知了,“你的手机在水中泡坏了,黧丫头联系不上你,肯定着急。”
一般情况下黧丫头很少主动打电话给夏想,怕影响他的工作。夏想想了想,还是交待说道:“你帮我打电话给黧丫头,说我有点急事要到京城一趟,让她不用挂念,我会及时打电话给她。”
“男人天生就会骗人,对不?”古玉拿出电话,质问了一句,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
“善意的谎言,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夏想不想说话了,摆摆手,闭上了眼睛。
古玉却又收起了手机:“等落地了再打,我还想问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快告诉我,我让爷爷替你出气。”
夏想却一阵疲乏袭来,再也支持不住,又沉沉睡去。
古玉也是替夏想担心和操心了半天,现在见夏想没有大碍,心气一松,也觉得睡意袭来。强支撑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撑住,头一歪,趴在夏想身上就睡着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夏想躺着的时候,双手都在了胸前,她一趴上,胸前的两团丰满就正好压在夏想的双手之上……
反正两人都没有发觉,都睡得香甜,旁若无人。机上的其他人就更装没看见,各忙各的,不敢多嘴。
……
京城,吴家。
吴老爷子在客厅中踱来踱去,一脸焦急。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不想再催促手下,唯恐失了身份,可是又不想连若菡太过伤心,曾经大权在握的风云人物,现在也体会到了不安的感觉。
终于电话响了,他接过电话,只听了几句,就一脸轻松地放下电话,对一直等候在一旁的连若菡说道:“他已经到了总政医院特护病房住下了……哼,面子不小,古老头动用了军方直升机护送,好大的气派!”
连若菡反唇相讥:“你不喜欢他,喜欢他的人多得很,信不信我一个电话,邱绪峰也能调动直升机接他进京,还有梅升平,都会十万火急地全力帮他。”
“会又怎样?他还是一个无名小辈,别想进入吴家的体系!”老爷子还是接受不了夏想和连若菡之间的事实,一直认为是他的奇耻大辱。
“哼,别以为他会稀罕吴家的势力?他能有今天,全是靠他自己努力的结果。他当年在安县的威望,您没有亲眼所见,根本体会不了!”连若菡对爷爷依然对夏想有很深的成见大为不满,竭力为夏想反驳,“当年我告诉他,如果他娶了我,就能进入吴家的体系,就能平步青云,他偏不,还是娶了黧丫头,我就最欣赏他的男儿气概,一诺千金!所以才死心塌地地跟了他,而且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我也不后悔,妈妈。”小连夏虽然听不懂妈妈和太姥爷在讨论什么,他的小小心思中一切都站在妈妈的立场上说话,时刻和妈妈保持高度的一致。
“你……”老爷子气得双目圆睁,想说什么,终究又摇头叹息一声,看了小连夏一眼,目光又柔和下来,“他既然被古老头接走了,你就不方便去看他了,省得被古老头看见了笑话。”
“我偏去,谁也管不着。”连若菡寸步不让。
老爷子气得一下坐到沙发上,用手指着连若菡,说不出话来。
正好此时老爷子的生活秘书进来通报:“首长,于繁然来了。”
“让他进来。”老爷子无力地挥了挥手,他一生风云激荡,到老却奈何不了一个孙女,也是让他心中又气又无奈。
于繁然在燕市开完紧急会议之后,觉得有必要当面向老爷子汇报一下事情的详细经过,就急忙赶来了京城。好在燕市和京城之间距离不远,两个来小时就到了。
于繁然感觉心中有一团东西塞得满满的,有一种不吐不快的难受。他在听闻了吴港得哭诉的事情经过之后,当场拍了桌子,强烈要求严惩凶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凶手缉拿归案。
胡增周当时也是怒不可遏,甚至骂出了一句粗话。
付先锋也表了态,表示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哪怕万里追凶,也要还夏想同志一个公道。但有一个前提时,此事不宜对外公开,否则容易引起各种不好的猜测。
陈风一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但他是市委书记,是一把手,必须拿出一个掌握大局的姿态出来,尽管他也知道付先锋的提议别有用心,但夏想受伤一事确实需要压下来,是国内政治的惯例,不能对外公开,也就点头表示了同意。
碰头会,四个人,三个人都怀疑有可能有付先锋的影子在内,但没有真凭实据,他又是市委副书记,谁也不能当面指责,只好都强压怒火,着手准备善后工作。
第一,立刻命令全市所有警力发动起来,在所有路口布置查岗,严查过往车辆,不能放走任何一辆可疑车辆。同时,第一时间提审被抓了几个混混,从他嘴中套出有用的信息。
第二,对于今天出警不力的人员要追究责任,特别严重的,考虑撤职。
第三,妥善处理善后事宜,为夏想同志治疗。
第四,由吴港得同志出面安抚小斗村村民,安抚工人,同时给金树集团一个承诺,市委市政府对金树集团为全市的经济建设做出的贡献是肯定的。
第600章 进展
会议开完之后,胡增周主动提议:“我建议由李丁山同志介入到审问工作之中。”
“我提议陈玉龙同志也参与审讯工作!”付先锋也及时说道。
陈玉龙是政法委书记。他介入审讯名正言顺,是职责范围之内,陈风也只好点头。
胡增周目光复杂地看了付先锋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离去,没有说出心中的不满。
于繁然一散会就开车直奔京城而去,他心中堵得难受,堵得发慌。在刚听到吴港得哭诉之时,他还有点轻视吴港得40多岁的人,又在官场之上混了十几年,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泣不成声,成何体统?但随着吴港得的诉说,说到夏想从楼顶劝下鲁老倔,尤其是鲁老倔身上着火之后,身后有人袭击之时,不管夏想是主动还是无奈却依然还在救人,他心中震憾了,第一次觉得夏想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还要真诚,还要让人难以琢磨。
于繁然来到燕市担任常务副市长,身上肩负着两个任命。一是为吴家的大计。在燕市站稳脚跟。二是受吴才江之托,充当夏想和吴家之间的桥梁,慢慢地通他的描述,希望能改变老爷子对夏想的成见,就算接受不了夏想,至少也不能再打压他才好。当然,于繁然从自身的前途考虑,也想在燕市大有作为。
燕市的局势,老爷子早早替他布好了局,他空降过来之后,只需要保持中立就足以自保,并且可以周旋于各方之间,有足够的时间发展自己的势力。不过于繁然经过一番分析,觉得还是和夏想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更能占据最有利的支点。因为夏想和陈风关系非同一般,和胡增周是有限合作,和付先锋不对付,他如果和夏想关系密切的话,进,可以和陈风联手,退,可以和胡增周携手,可确保立于不败之地。
而且夏想和李丁山、高海之间的关系,是莫逆之交,如果夏想支持,他甚至可以在燕市自立山头,以他为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