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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刘如钩往房内看了一圈,疑惑不已。
「我看凶手不是人,是妖怪。」男子坚定地说道:「不可能有任何活人能闯入这个房间里,我可以保证!」
「为什麽你可以这麽确定?」刘如钩不禁问道。
「因为我一整晚都在客房外露天休憩区抽烟,三楼的任何人想从大门进去303号房,都会被我撞见,包括从楼下上来的人。而且,据我所知,那几个小鬼二个小时前还蹦蹦跳跳地在房里玩闹,没有出过这房门一步。」男子斩钉截铁地说。
「他们的母亲呢?」刘如钩突然想到。
「我有看到那女人上楼来,她半小时前也进了这房间。」男子耸了耸肩:「就像你现在看到的,她不见了。」
「到厕所看看。」刘如钩提议道,男子却说:「我刚才看过,里面没人。」
保险起见,刘如钩还是到厕所检查了一番,但没有肉眼可见的异物残留在这里。
「通常发生这种情况得通知警方来处理,但是……」刘如钩艰难地说:「事情很复杂,我们出去再谈。」
一瞬间,房内衣柜里突然传出细微的呻吟声。
「有人在衣柜里面!」男子惊讶道。
两人戒备着缓缓打开衣柜的门,里头不是窝藏的逃犯,也不是冷酷的杀手,只是一个纤细柔弱的小女孩。
「怎麽了?不玩了吗?」小女孩异常平静地望着他们,天真地问着。
☆、第四道
「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宁雪温柔地问着坐在凉椅上的小女孩。
刘如钩和高大男子等人都退在一旁,因为那小女孩不喜欢陌生人靠近,除了外貌贤良的宁雪以外。
小女孩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左耳,用稚嫩的童音说:「这只耳朵听不见。」
原来这小女孩是半聋的!刘如钩心想,这应该可以说明为何案发当时,那小女孩在衣柜内没察觉任何异样的原因。
也可以说,是她的残疾救了她一命。
宁雪调整了下自己的位置,朝女孩的右耳放大声量:「你叫什麽名字啊?为什麽要躲在衣柜里面呢?」
「我的名字叫珊珊……我在跟他们玩捉迷藏,可是他们好慢喔,都找不到我……」小女孩说这话时还有些得意,笑容十分纯真可爱。
宁雪同情地望着她,在大人们刻意隐瞒之下,这小女孩尚未发现双胞胎惨死的事实,这也是为了保护小女孩幼小心灵而作出的决定。
「那妈妈呢?妈妈在哪里你知道吗?」
小女孩黯然低下了头:「不知道。」
宁雪站起身来,朝刘如钩等人说道:「她知道的就是这些了。」
这时,原本瑟缩在一旁的浴袍女郎不禁喊道:「为什麽还不报警?」
说话的便是宁雪在三温暖烤箱里遇见的女子,据称是唐易的秘书,名叫魏菁菁,先前在大厅上的穿着打扮时髦亮眼,是个令人惊艳的美女。
「现在报警,其他还没回来的人可能会有危险,包括唐先生在内。」刘如钩解释道。
「重点是,我们报不了警。」那壮硕男子瞥了魏菁菁一眼,接口道:「我们刚才去值班室找过了,里面不但没半个人,电话和手机也打不出去,我还找到整栋楼的电话接线盒,居然全被剪断!」
魏菁菁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沮丧,除了电话不通之外,她还想到大家甫一进山庄大厅,便听见许多人抱怨手机没有讯号这件事。
「我们还有车子,可以开车下山向外界求援。」壮硕男子再度发言道。他名唤傅达华,据称是黎桂芳的友人,所有客人当中就属他最为年长,也最为强壮,自然成为众人中发号施令者。
刘如钩望了江宁雪一眼,他知道宁雪和他一样,担忧着此举将危及还在绑匪手中亲人的性命,却也无法提出反驳意见,因为在场的除了傅达华和他俩较为冷静之外,魏菁菁和方维—就是方才在楼梯间崩溃哭泣的青年,据称是陈祥的室友—都被命案吓得手足无措,刘如钩实在不能只考虑到自己亲人的立场,而阻止其他人寻求逃脱的一线生机。
众人行色匆匆地从客房别墅里出来,穿过中庭和前厅,抵达山庄的大门口,看见车子都还好端端地停放在路边,不由得放下心中大石,松了一口气。
就在傅达华想分配人员开车下山之时,方维突然大叫一声,惊恐喊道:「轮胎……轮胎被刺破了!」
所有人闻言大惊,傅达华抢在前头一一检视着车辆下方,果然一台车四个轮胎全被野蛮地戳破,没有备胎,车子暂时都不能使用了。
「可恶!」傅达华愤怒地重重搥了一下车盖,「他们到底要我们怎麽样?他们的目的是什麽?」
「你们有接到歹徒的纸条吗?」刘如钩问道。
「纸条?什麽纸条?」傅达华一脸茫然。
刘如钩将他和宁雪收到的纸条摊开,让众人一一看过留言内容。
「我好像也有……」方维嗫嚅道:「可是我只当它是阿祥开的玩笑,他本来就很爱搞怪,要弄到些吓人的道具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除了纸条之外,还有东西?」傅达华反应颇为灵敏。
「我和江小姐都有收到,那些东西很像人身上的部份器官,我猜那是歹徒用来威吓我们的动物器官。」刘如钩保守地揣测道。
「不管怎麽说,那两个小家伙都已经死了不是吗?难道我们要在这儿等死?」魏菁菁颤抖地抗议道。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先收集足够资讯,再来想下一步该怎麽做。」刘如钩继续说道:
「江小姐、方先生和我,都收到了歹徒的讯息,而且接到山庄邀请的我们的亲人,也都在同一时间失联,我想魏小姐和傅先生,甚至连蔡先生的家人,也应该会收到相似的纸条,只是你们尚未发现纸条的存在。」
「难道要我折回房间去拿?」方维打着哆嗦问。
「我们会陪你一起去,不用怕。」傅达华不知怎的有些兴奋:「我也想看看我的纸条写些什麽。」
「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蔡先生家人的纸条。」刘如钩严肃地说:「直觉告诉我,双胞胎的被杀和珊珊母亲的失踪,和纸条的内容一定有关联!」
◇◇◇
宁雪搂着珊珊瘦弱的身子,在客房外走廊等待;方维也愣愣站在一旁,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魏菁菁则冷眼旁观刘如钩和傅达华两人再度进入303号房,脸上浮现不耐的神情。
「若你之前说的话是真的,那麽纸条一定在这间房里。」刘如钩一面寻找着纸条的踪迹,一面说道。
「你怎麽知道不是在三温暖浴室的置物柜里面?那位江小姐不就是在置物柜里发现的?」傅达华不以为然。
「你说二个小时前还曾听见双胞胎在房里吵闹的声音,而且你也看见半小时前他们的母亲进入房间的身影,她看起来怎麽样?有没有异常的举动?」
「她……看起来很高兴,头上披了条浴巾,边走边大声哼台语歌哩。」傅达华回想起来不禁感到有点滑稽。
「那像是收到纸条和血淋淋器官後正常的反应吗?」刘如钩反问。
「她会不会像方维那小子一样,认为是在开玩笑?」
「我觉得女性对这种怪事通常反应比较激烈,她绝对不会对这玩意儿一笑置之的。」刘如钩继续分析道:「况且,我在屍体上还发现一个重要的线索,足以判断双胞胎的遇害时间点要比母亲进房时间早。」
「什麽线索?」傅达华饶富兴味地问。
「血迹。包括双胞胎嘴唇外围,和床单上血滩的最外侧,都已经乾掉了。在半小时之内,血不可能乾得这麽快,除非他们早在一至二小时前就已经被杀害,才有此可能。」
「就算是他们先被谋杀,那女人才进房间,也无法推断纸条是在房间里,而不是在那女人手上吧?」傅达华提出疑问。
「我一直在想,他们会被杀害,一定是有理由的,没道理他们的母亲一接到歹徒恐吓的纸条,就先杀了她两个儿子吧?我和江小姐的纸条都有绑匪订下的『制约』,违反上头的『制约』,才会被惩罚,我相信歹徒的用意应该是这样,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藉由绑走我们的亲友,利用这种情势满足他们的要求。」
「也许这些混帐只是在玩一场猫捉老鼠的血腥游戏,也许他们只是耍着我们玩而已?搞不好桂芳她们也已经遇害,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傅达华愤恨地说道。
刘如钩脸色一沉,缓缓答道:「我希望情况不会变得这麽糟,我宁可设想是那双胞胎先拿到纸条,然後做出违反制约的动作,才惹恼了歹徒,动了杀念。」
「真拗不过你,」傅达华叹了口气:「我们一起找吧。」
两人兵分两路,在这房内做地毯式的搜索,刘如钩检查双人床及衣柜摆放的区域,傅达华负责玄关到浴室及按摩椅的部份。
刘如钩在床上搜寻未果,把目标放在床脚的深色小垃圾筒里,一眼便瞥见一团醒目的浅米色纸球,和一袋充满血水、黏糊糊的壳状物。他略过壳状物,小心翼翼将纸团摊开,发现里面还黏了一砣口香糖渣,挡住了部份字句:
罪恶的□□□□你来到这里
从神圣的画里□□□□□救赎
不要轻易亵渎□□□□□□
两个选择导向不同的命运
一端是温馨的团聚
另一端则是地狱的炎火
「我找到了。」刘如钩的声音将傅达华吸引了过来。
傅达华迅速接过纸条,皱了皱眉说:「这怎麽看得懂?」
「有这些字,够我查的了。」刘如钩不以为意:「重点是关键字,里面出现了一个很好的调查对象。」
他将视线射向墙上那巨大的风景画,傅达华的目光也随之落在那画上。
「你是指问题出在这画框上?」傅达华有点惊讶。
「等会儿就知道了。」刘如钩冲着他露出难得的微笑。
他贴近那风景画仔细观察,隔了层厚实的强化玻璃,仍旧看得清楚里头画作的细部线条、纹路等,可见民宿主人非常宝贝这副画,有按时命人来为画框作特别清洁和保养。
这副画和寻常风景画并无二致,高耸的山石峭壁下是一潭缥碧湖色,岸边草木蓊郁浓密,林间动物安居其中,衬出画面下方中央小渡口人们与自然合一的悠闲自在,真正是一幅不染凡尘的人间仙境图。
「从画纸的颜色和陈旧程度看来,这副画似乎历史久远,价值不斐。」刘如钩喃喃说道。
「这画框打得开吗?」傅达华欺身向前,敲了敲光滑的框面。
刘如钩目光顺着画框中央细缝,追到了画框最上缘,发现上面有一把小锁,锁上有被敲打过的痕迹,还留有一些浅蓝色不明细屑。
刘如钩回头以眼神逡巡了房内一圈,看见茶几上摆着一尊哆啦A梦造型闹钟,它的大头上突兀地多了几道擦撞痕迹。
他又回到床边,检视那双胞胎伤痕累累的手掌,从摊开的手指间,观察到极少量的浅蓝色细末沾在上头,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
「找到双胞胎攻击画框的凶器了,就是它!」刘如钩端起那尊哆啦A梦造型闹钟,惋惜地说道:
「可惜啊,好端端的被弄坏了,我小时候还蛮喜欢哆啦A梦的说……」
「我还是不懂,双胞胎乱敲画框,和他们被杀有什麽关系?」傅达华再度质疑道。
「依照歹徒纸条上的暗示,所谓『神圣的画』就是指这副风景画,那麽双胞胎想打开画框的动作,就被解读成『亵渎神圣的画』了,所以他们误踩地雷,歹徒就毫不留情地下手了。」刘如钩推测道。
「虽然你已经想到这一步,却还是无法解释到底谁进来杀了他们的啊?那混帐又是怎麽进来的?」
「嗯……关於这一点,我还在想。」刘如钩建议道:「不如我们把事件线索做个整理,再回想一遍。」
「我还是要再次重申:今晚任何人要想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