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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得到赞美,谁都不配得到赞美。还是一个庸俗的老女人的赞美。
那时候自己什么都不懂,在橱柜里偷偷地抓了一把彩色的糖,窝在手心里,快速地溜回房间,闷在被窝里,一口包得精光,她不懂那是不是就是超幸福超甜蜜的感觉,甘甜的汁液刺激着味蕾,顺着喉咙一直往下淌,感觉是会流到心里。她想,也许这样,心中的那个豁口就可以被填满,而且以后不会再裂开,再次变得血淋淋,让自己这么害怕与张惶。
没有爸爸,没有妈妈,都不会孤独,自己也要像这样勇敢,而且要勇敢下去,证明给所有的人看,让他们不可思议的眼神尾随自己,直到慢慢老去。
每个人都会这么幸运,再丑再糟都会有王子出现的那天。
在我的世界里,你依旧纯洁,脏了的只是这个世界。
里面的布置稍稍有了变动,玻璃镶了边,吊灯暗了些,他喜欢这样的装饰,简洁不失雅观。爱好细节,所以追求完美。
六年前,他也曾勇敢地问过她,是否喜欢自己或者有一点感觉也行。
她转过脸,深深地吻了他,抱紧他,她说,别做梦了,不可能!
现在的自己想想真是好笑,朋友的女人都喜欢,喜欢还被拒绝。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把高跟鞋不屑地踩在他感情上的人,让他爱不到,又恨不得。
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你以为我一个人就不行吗?你以为只有像一条看门狗一样跟着你才能有出息,才能出人头地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女人女人的。”林浚撇过脸去看外面的世界,偌大的城市笼罩在庞大的黑夜之中。
女人被儿子看定自己的眼神吓得往后挪了挪,她甚至看到儿子目色中的火苗,越燃越强烈,他从没有用过这种眼神看过自己,还是自己这么多年,从未发现,他一直都是这样的眼神,而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发觉。
陈静看着苏澈的瞳孔,里面装满了仇恨和坚定,他把钱放在自己的面前,厚厚一沓。
苏澈起身离开,丢下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头也不回地离开餐厅。
第二章 如果我选择离开
梦境中出现一堵墙,好高好高的那种,在铅灰色的天空下茕茕独立。上面很孤单地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是谁,是什么表情,穿什么衣服,但很明显,是一个人,而且不幸福。
不懂他是否知道,男孩听到那声沉重的关门声的时候,突然蹲下身,抱紧了膝盖。
“我呸!还爹,对不起,你不配!”宋一一口啐到男人的脸上,男人乐呵呵地抹干净,满脸得意挑衅的神情。
“你自己?笑话!你有那个能耐吗?还有,是谁生了你?谁给了你这张混饭吃的脸,谁给你地方住,你弄清楚没有啊!”
男人一巴掌挥过来,却被宋一一把抓住了手腕。“对不起,我不再是小时候被你打被你骂的那个孩子了,别拿这么幼稚的举动对待我。”宋一笑了,一手甩掉他的手,看了看镜子中骄傲的自己还有震慑到的男人,他头也没回地出了洗手间,狠狠用力地带上了门,只留下男人跌坐在地上。
“就是你。”宋一露出了压抑了很久的得意。
城市裹挟着春天里的第一场雨慢慢地变得朦胧,空气中依旧残存着寒冬里挥之不去的阴冷。没有阳光,树木还没有抽芽,一片晦涩的黑白色,迷迷茫茫。街上的人随着春雨的光临一下子骤减了不少。细密的雨丝一降已是半个月,像极了流不完的伤感的眼泪,静悄悄的,从某天开始,一直淅淅沥沥到现在。渐渐地,街道淌起了微小的水流,纵横交错,一汩一汩,急切而欢腾着。世界是静的,也是闹的。
这个地方通常的热闹被清冷彻彻底底的打败,人少了许多,车辆少了许多,彩色的霓虹也暗了许多,只剩下纵情露骨的欲望在沸腾,在呼吸,伴随着贪婪简单地寄生着。就好像一座破败的罗刹国,高尚被肮脏取代,天真就地掩埋。
“有什么啊!谁让他撒尿也不看看时间看看地方啊!”女人用力地撸开孩子的开裆裤,“啪”地一声重重地落在孩子鲜嫩的屁股上,孩子先是一愣,偷偷地睁开眼,然后慢慢吐出了呜咽的声音,接而“哇…”地痛哭起来。那声音很想,惊动了周围很多人,他们都好奇地窃笑着扭过头,够着脑袋,像是看戏般。女人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看过抱孩子的女人啊!”然后翻了老半天的白眼,打回了周边大半怪异的目光。
——其实他什么都不懂,也许若干年后,他并不能记得这样一个雨天被母亲有劲的手在屁股上留下了一个印迹,他只知道憋不住所以尿了,疼了所以哭了,他是单纯自然的,有知觉却没了思想。或许他不会记起的这一巴掌恰好满足了母亲内心的愤恨,可能她忍心,也可能并不忍心,只是突然间火气一涌而上忍不住自己罢了。
——“够了!你有完没完啊!我又不是孩子了,不要每次都拿爹来压我!我跑夜场有钱赚帮你分担不好吗?”
妇女们带着孩子走了,好像是车来了,整个候车室只留下了张言新一个人,还有那些反复折腾过后的狼藉,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城市好像是在烟雾中,愈发变得看不清起来。
“喂?我是。我是张言新。我到了,对,在车站。好好,你在门口等我一下。这就过来。”他用手掸了掸身上的疲惫,擦掉了眼睛里微微的泪迹。明天该是美好的吧,他笑了笑,拖起行李向门口而去。
宋一懒散得把书翻过一页,继续把头靠着墙壁睡觉。窗口在前面,一处很大很大的漏风口,他伸伸手,发现关不到,就眯着眼睛望着阳光的出口把手缩进袖口里。
手机震动了两下,他像一只病态的猫从口袋里掏了出来,愕然地看到陈静的名字,默默地向斜后方瞟了一眼。
陈静提着电话走在小区静谧的路上,除了扫地的环卫工人暂时还没有别人,哗哗哗的扫地声灌满耳朵。“咔嗒”一声电话接通了。
宋一语气越来越怒了,“林少奶奶,你大半夜不睡觉骚扰我干什么,我刚睡着好吧。”“林你妹,别和我扯,大半夜,你拉开窗帘看看大半夜的太阳是有多好!”
宋一愣了愣,摸摸下巴短粗的胡渣,还有嘴里咬了一半的面包,匆忙地钻进了车中。
“同事生日请吃饭的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吗!真是神经病,走,兰兰,我们不理她,别迟到了。”
阳光刺眼得如同锋芒,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慢慢地对准了视线的焦距。他西装笔挺,一双锃亮的皮鞋,手里拎着公文包。
“最近过得好吗?这是我女儿。”杨正尴尬地拉起杨兰的手,把她向前引了一步。杨兰冲着宋一露出恬适的微笑。
那种前所未有的隔阂感让他心里绞痛,他知道他该装作漠然,也知道他会令宋一不安,只是他默默地开着车尾随着宋一到校门,看见有男人勾住他肩膀的时候,他内心的忌妒燃烧得迸发出来。于是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林浚倚头想睡睡不着,鼻腔里灌满了浓重的香水味,女人看了看他,他眯起眼睛装作睡觉,她兴许是知道,轻声地问了声,“是不是不舒服”。
“卡呢?”林浚低沉的嗓音让林母顿了顿。
第三章 信任的价值等于背叛
张言新懒散地从车位上探出头,外面的雨还是很大,飘飘洒洒地似乎没有停的意思,整个城市笼罩在迷茫的雾气之中。
天阴沉着,慢慢地暗了下来,灯火迷离的傍晚滂沱着他对这个城市全部的寄托,他说要以一个崭新的美好的开始去告别过去那个肮脏鄙夷的自己,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后天》电影里那般毁灭性的天翻地覆,曾经改变另他恐惧,而现如今,他麻木,甚至是习惯,可怕的习惯。
“师傅,还有多久能到啊?”张言新换了个坐姿,屁股疼得都发麻,玻璃上的水汽被他擦了又擦。
“我……你跟我走啦!”女人被宋一对面一群意乱情迷的男人推攘到一边,宋一看都不再看她,满脸堆笑地对着一群“地中海”。
“呀,宋一,又输了,怎么办呐?”一个男人把手放到宋一的腿上,顺势把酒杯推到他面前。宋一愣了愣,然后又笑着应和着,“喝,我喝。”
男人们嫌恶地瞪着她,宋一喝到一半,停了下来,拨开人群来到女人面前,女人笑了,眼睛里还有眼泪。“宋一,宋一,跟我走吧。”男孩听着闭起眼睛,默默地喘息着,额头上都是脂粉混杂起来的汗水。女人还是一直念叨着宋一的名字。宋一拿着酒吧摇摇晃晃地狂笑起来,突然打住,“怎么,你怕我抢了你的生意呀。”
“可以什么?可以换点工作多赚点钱离开这里吗。”宋一看着女人疯狂地点着头流眼泪,“这话你说得不止十遍了,我跟你说,我在这里觉得舒坦,赚钱来得快,至于你,管好你自己的生意就好了,快滚吧。”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老板转过脸看向那个女人,女人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女人的妆容埋在了细碎的头发里,宋一把头倒向一边,阴柔的光线映衬着半边姣好的面容,内心的寒冷还是一直没有摆脱,他回过脸看她,她还是跪在那里流眼泪,没有尊严,也没有不妥。
“没有。”宋一回答得很利落。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我。”杨正抓过宋一的手,把纸巾塞在他的手里,“打开看看。”
他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父亲在他的房间里看着一枚银色的戒指默默流泪的样子,可能对每个男人来说,这都会是一个欣喜的开始,而它是否会有一个同样圆满的结束我们谁也不知。
只是杨正此刻看向宋一的目光已经退去了第一次的贪婪,变得温柔甚至是迷茫,他看着眼前惊喜的男孩,他终于明白了感情带给人的那种发自内心控制不了的喜悦与挣扎。
“这是什么意思?”宋一重新把它包起来紧紧攥在手心里。
“和我在一起吧,以后我能照顾你。”
外面依旧阴阴沉沉,春天的气息依旧闯不进这个城市,它像一个钢铁铸就的堡垒。
如果真的能够离开的话你会走吗。陈静记得当初的宋一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当初的她只是笑着给宋一递了一张自己和林浚的照片,上面的自己笑的没有一点负担,宋一明白她的想法,只要林浚没有回来给她交代,并且有可能还会回来,她就不会离开。可是陈静现在还不懂,自己最开始的决定是不是正确,一个人面对两个人的灾难,甚至放弃了让第三个人走进自己世界的机会。
可是现在的她才真正明白,其实看来完美的谎言拙劣地骗不了任何局外人。
那时候的宋一轻轻地抱住陈静,在她的耳边说,不要难过,我知道他会有苦衷,你还爱着他一定也有你自己的原因的,是吧。然后宋一和她一起流了眼泪。
那如果是,是不是还能够简简单单地再去爱上一个别的完全与己无关的人,然后和他一起过完以后不长的人生道路。
每个人都是那么不同,复杂的人可以为了爱情付出再多沉重奢侈的代价,简单的人也可以简单到为了生活。
张言新走出后台,聚光灯聚集在小小的舞台上。他走了上去,酒吧里传来了一片欢呼声,熟悉的旋律在耳边响起。他张开嘴巴,紧紧地贴着话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