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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高大乌黑的骏马从街道中间疾驰而过,马上的人神采飞扬,不可一世。
黑风,我愕然,骑着它的是七皇兄,我想出去看仔细,全身却动弹不了,我被他箍住双臂,圈在怀里,后背抵在墙上,头半仰,我转动眼珠,只见他颈上的喉结微动,一股干净纯粹的气息从他身上传来。
等马走远,他回眸,放开捂着我的手,低下头,唇角从我脸颊擦过,他顿住,定定地望着我,眼光异样,接着猛地放开我。
“那是你的黑风,怎么会在京城?”我轻喘着问他,脸颊擦过的地方很烫。
他仰望街道,略微思索,“应该是明诚俘获后带来送给七皇子的。”
他认识明诚我不意外,可他竟然知道是七皇子,我很吃惊。
“现在已到京城,你要投奔谁?我送你去。”
“明诚将军那儿。”
“好。”
他没再看我一眼,其实,当初我说回京城,心底实是希望他能多陪伴我,虽然我知道我们无任何可能,可是,他时刻保持跟我之间的距离,让我伤心又无奈。
再漫长的路途,终究是有尽头,来到明诚的府邸前,我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眸子看出有多少留恋,深邃黑暗,没有一丝波澜,也望不到尽头。
我扭头就走,那里没有我的存在,自作多情罢了。
家丁通报后,引我到大厅,明老将军和明诚将军隆重跪接,我被送回皇宫,父皇喜出望外,对明家加官晋爵,对我接封洗尘。
我独自躲在宫内,避开所有人,离别的哀伤已在我心里生根发芽,沉淀在我眼眸深处,我再也不是那个叛逆,无畏的小公主了。
“公主,七皇子和明诚将军要见公主。”宫女通传。
我跑出去,七皇兄和明诚将军低声闲聊。
“七皇兄,我这个妹妹在你眼里无所谓,我被虏也不见你有半分着急。”我责怪,他是父皇意属的皇子,在皇位面前任何东西都可放下,虽然因为皇后生的大皇子而让他百般推辞,但朝野上下都心如明镜。
“灵儿,我正想和你说,明诚为你可是费劲心机。”七皇兄哈哈一笑。
“是吗?”我冷淡一笑。
“明诚说你受了重伤,”七皇兄陪笑,“他说他的一个朋友守着你养伤,养好伤再把你送回来。”
原来,他是这么说的,看样子父皇那里他也是如此的说辞,难怪,京城内外没有任何关于我失踪的消息。
我更加疑惑,明诚怎会笃定我一定活着回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8
七皇兄走后,明诚留下,我知道他有很多疑问,我也是。
“公主,”明诚瞬也不瞬的望着我,“臣有几处不明白的地方想问公主,希望公主不要隐瞒。”
“我答应你,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希望将军也不要隐瞒。”我同样望着他。
他静立半晌,点头。
“将军怎么知道我一定平安无事。”
“臣相信池墨潇的身手。”
“你料定他会救我?”
“是,而且会拼命去救。”
“为什么?”我动容,眼前晃过那只的手,鲜血淋漓,白骨森然。
“直觉。”他停顿了一下,才说。
又是直觉,我冷笑。
“公主,臣可以问了吗?”
“将军请问。”
“池墨潇知道公主的身份吗?”
“不知道。”
“他送公主回来的?”
“不是一一,是路上碰到一个好心人送我回来的。”我迟疑,他是朝庭的逃犯,我不能让他有危险。
“公主喜欢他?”明诚突然问道。
“什么?”我愣住。
“公主喜欢他?”明诚看着我又问。
“大胆!”我怒斥。
“臣不敢。”明诚躬身。
“你退下吧,我累了。”我手抚额头,不再理他。
明诚后退几步,停下,
“在山顶上,”他悠悠开口,声音伤感,“公主掉下马,记得吧?当时,马蹄差点踩到你,是池墨潇硬把马身调转一边的,”
“当时谁也没想到你会掉下马,有枝箭射向你,也是他挡下的,后来你往悬涯边跑,他就跟在你后面,你坠涯,他跳下去,我看到他抱着你吊在峭壁边,用他手里的箭,一下一下滑下去,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原来如此,我心口开始发涨,泪流不止,
“明诚,我想出宫。”我等不及,我想见他。
“请公主耐心等几天,臣去安排。”他低声说。
我没等太久,明诚找个借口让我到他家暂住,父皇一口答应,似乎还很高兴,还答应明诚不声张。
就这样,我悄悄住进明府,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池墨潇,每日流连在那个小酒馆中,馆内的人三教九流,十几双眼狼一样的打量我,终于在确定我是孤身一人后盯上我。
我在回明府的路上,被堵在巷口内,四五个人,满脸淫笑,我思忖自己的胜算,应该对付得了。
“就是他们,”一个孩子指着巷口,“这几天失窃的银两都是他们偷的。”
一大群百姓涌进来,手拿木棍,我被挤在墙角,其中几个灰头土脸的人手里有拿着破旧的衣服乱甩,我又吃惊又好笑。
他们甩着,甩着,有一个高个子不小心甩在我的身上,我刚想拿掉,
“别动,”他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跟我走。”
我像梦游一般随着这群百姓涌出巷口,七拐八拐来到一家院落前,我们进去,他擦掉脸上的灰露出本来的面目。
我笑,眼泪却掉下来。
“傻瓜。”他喃喃低语,柔情脉脉。
“你才傻瓜呢。”我嘟嘴,“明诚说你救了我好多次呢。”
我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柔声,“我和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他救我,因为欠我爹的人情,只是你哪找的那么多人。”
“你每天身后跟很多的人,你不知道吗?”他疑惑瞅我。
“明诚派人跟踪我,是想钓你这条大鱼吧。”我吐吐舌头。
他淡淡的一笑,问,“你呢,也想帮他抓住我。”
我用力点头。
他神情一冷,我低低的说,“这样我才能见到你呵。”
他神情耸动,久久无语。
“好了,我见你可以走了。”我故作轻松,伸手开门。
他倏地抓住我的手,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边,然后转过我的身体,昏黄的夕阳洒下它的颜色,这颜色落到他的眼底,不再幽深,不再邃暗,斑斑驳驳,点点闪闪,悸动心弦。
我的双唇微微颤抖,随即轻轻的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9
迷离的月光穿过如水的凉夜,我蜷缩在他的怀里,摩挲着他脖子上的一颗珠子,鲜红似血,发着幽幽的光,在夜色里美丽而迷人。
“你喜欢?”他摘下挂在我的脖颈,洁白的肌肤映成淡淡的嫣红色。
“送给我?这颗珠子很珍贵,价值连城呢,你就不怕我把它卖掉。”我戏谑。
“你知道这珠子?”他眯起眼睛。
“它叫海红豆珠,世间只有两颗,”我随口道,“产在南海,据说有一位渔民潜入深海之底,九死一生才打捞上来。”
后面的我没说,渔民把其中的一颗献给朝庭,父皇赏给姓潇的宠妃,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父皇把她打入冷宫,转而宠丽妃,听母妃说这颗珠子随着潇妃的死不见踪迹,想不到会在他的身上见到。
我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他死死盯住我的眼神。
“你不会是打劫来的吧?”我嗤笑。
“是一一,在边疆,劫来的,原来这么值钱?”他无所谓的笑笑。
和我猜测的一样,我不凝有他,高高兴兴的戴上,这是我们交付彼此的信物,我偎依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当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口射进时,我睁开双眼,身旁已空,我起身细细打量这所房子,虽然年长失修,依然能看出古色古香的精致,不像是普通人家能住得起,不大的院子里有一棵很粗壮的树,地上厚厚的一层枯枝残叶,到处杂草横生,像是主人去了远方再也不曾回来过,应该有不少的年头吧。
“想什么呢?”池墨潇推开院门进来,手里拿着油纸包。
“没什么,带什么好吃的?”我回神,抿嘴而笑。
“你昨夜未归,不回明府说一声吗?”他问。
“我想说,可我不想回去。”我很纠结矛盾。
“你不能在外过一辈子啊。”他说,低沉的声音充满惆怅。
我不语,情绪一落千丈。
“你可以写封信,我找人捎给明诚。”他说,眼里露出狡黠。
我笑起来,心情顿时大好。
“真是个孩子。”他若有所思,双眸犀利,闪过令人捉摸不定的光。
我兴奋不已,沉浸在高涨的思绪里,酝酿言辞。
在隔壁的房间,他找出笔,墨,纸,砚,擦掉桌子厚厚的的灰尘,慢慢研磨,我拿笔一挥而就,封好后我们相视而笑。
“呯一一,呯一一”的敲门声响起,我打开门,小小的身影扑进怀里,是小山,我热泪盈眶,他抱着我的脖子不松手,小山的爹和池墨潇在一起微笑注视着我们。
池墨潇出去送信,我招呼小山父子。
我到现在终于弄明白,小山的爹叫原子明,是个孤儿,在边疆,他和池墨潇一起乞讨,后来,他们乞讨到一座山脚下的农庄,生病的池墨潇支撑不住,昏倒在庄前被一对老农夫妇所救,就是赵伯赵婶。
“为什么会落草为寇?”我百思不解,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我们是被虏上山的,”原子明苦笑,“大哥说与其为鱼肉不如为刀俎,我们就乘其不备杀了他们的头目,我很害怕,大哥倒十分的镇定,问他们愿不愿意拥护他,当时,大哥提着头站在那,所有的人都骇住,最后同意拥大哥为首领,”
我脑中浮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冷冷地注视着所有人,提着头的手上,血一滴一滴的滴下来,脸上的神情阴郁狠绝,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边塞生活凄苦,逃难的越来越多,大哥就收留他们,”原子明继续道,“我们打劫的几乎都是贪官污吏,平常百姓我们从来不骚扰,有时看到可怜的人,大哥还会把吃的穿的,甚至是银两分给他们,”
我想起那个老二,忍不住讥笑,“那个老二,我可看不出来像是劫富济贫的人。”
“他叫石猛,”原子明也笑,“他是原来的盗匪,大哥看他骁勇善战,才让他当老二,平时大哥约束的很严,那天那样对你是意外,”
“为什么?”我不解问。
“因为你们是朝廷派来剿灭我们的人,我们劫了贪官的不义之财,那些贪官上疏朝廷,把我们形容成恶贯满盈,无恶不作的强盗,皇帝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一心想赶尽杀绝,要不是大哥曾读过兵书,运筹帷幄,和朝廷相持了这么多年,我们早就被杀光了。”原子明的声音高亢起来,怒火从他眼中燃起。
“可是,”我争辩,“就算没有贪官污陷你们,不义之财也好,劫富济贫也罢,对于朝廷来讲,你们就是该剿的强盗,你现在可以出去听京城的百姓是怎样议论你们的,他们都是人人拍手称快。”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喃喃道,“我们只想保住性命,活下去而已。”
我很难过,不知该说些什么,怜悯地望着他,官兵和盗贼,不管是出于怎样的原因,永远是对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作者有话要说:
、10
这几日,池墨潇每天陪着我,我们漫步在街头巷尾,驰骋在荒郊野外,在长满遍地野花小草的地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我沉醉其中,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铃儿姐姐,在明府前,我看到大伯的黑风了?”小山跑过来偷偷地告诉我。
“噢,”我想起那日池墨潇看到黑风的惊情,暗想,难道七皇兄又骑着它乱跑么?万一,池墨潇忍不住去抢,那他就会暴露身份,有性命之忧。
“小山,你在这儿,哪也不许去,姐姐去去就回。”我叮嘱小山,小山噘嘴,直到我承诺给他买冰糖葫芦才肯答应留下,我决定趁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