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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凑去。
“唔——”她紧闭双唇奋力挣扎着,这少爷嘴巴好臭,被他这样碰触她只觉得好恶心。“不要碰我!”
猛力一推,可却还是推不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身躯,她双腿也使劲乱踹,膝盖一顶,误打误撞地踢中他的命根子。
单魑曦吃痛一呼,反手给了她一个耳刮子,一个鲜红的五爪印,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脸庞上。
“你这贱人!”他痛不欲生的频频从齿缝中迸出咒骂声,双手捂着鼠蹊部,疼到连眼泪都掉出来了。“老子这仇不报让你叫乌龟!”
这时候已顾不得他翩翩风流公子的形象,他打算等他好一点后,就算五花大绑,也要让这贱婢乖乖就范。
然而,看来这辈子他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一道如阎王般冷冽而无情的声音突地响起。
“你竟敢动我的女人”
第九章
单魅焱冷寒着一张脸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眼生的男子。
他脸上的红斑和胡子都已拿下,还他本来面目;单魑曦在看到他的刹那,惊讶到忘了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你……你……大哥……”
他……他……原来他真的没死,这下惨了,他没死,就换自己糟糕了。
不,等一下,他先别自乱阵脚,大哥搞不好还不知道他和黑峰三煞有关联,别急,先稳下来……该死的,都叫自己稳下来了,脚还抖什么抖!
“还知道叫我大哥,哼,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把我当亲兄弟看呢!”单魅焱冷冷一讽,目光在看到秦小石红肿的脸时,变得更莫测难解了。
“我、我怎么会不把你当大哥呢。”他不安地笑了两声,“大哥,这儿不好说话,我们还是到外头去……”
“也好,苏大人带来的官兵正在外头候着呢!”
“苏大人带来的……官兵?!”单魑曦冷汗直流,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苏辟岚站了出来,笑盈盈地道:“是啊,有人不顾手足之情,想对我同门师兄下毒手谋取家产,我这新上任的钦差大人怎能坐视不管?”
十八年前两名年方十岁的孩童,同一天上山拜师学艺,几载相处下来,两人感情可谓胜过亲生兄弟。
有没有血缘不是问题,肯为对方付出,才是让人两肋插刀的原动力。
“唉、钦差大人?”单魑曦简直成了学人话的鹦鹉,只能呆呆地重复对方的话语。
单魅焱走到秦小石身边蹲了下来,担忧地揽她入怀,想看看她脸上的伤势如何,却在她因他手指轻轻碰触而瑟缩一下时连忙收回,心里像有刀在割、火在烫,刺痛得紧。
“疼吗?”他声音里有浓浓的愧疚,该死的,他要是早一步来就好,或许就能阻止这个禽兽对她的伤害。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脸很疼,可被他这样揽着、问着,被保护的感觉盖过了痛楚,也不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多难受了。
刘氏和陈新及一干下人全涌到这小小的柴房来。太阳已落下山,夜幕掩来,众人提着的灯笼在寒风中摇晃着,没人清楚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曦儿啊,府里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多官兵,是要来抓那个贱婢的吗?娘的琛玉镯子找回来了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管她那不值钱的镯子!
“镯子不是小石头偷的。”
单魅焱的声音不带热度,一出声即吓了刘氏好大一跳。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曦儿不是说你死了吗?”
“哼!”他冷笑了声,没有回应她的话语,径自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镯子和几本账册交给苏辟岚,“这是我在他的宠婢婉儿房里找到的。”
“婉儿?!”刘氏惊讶地转头看着她,婉儿心虚的低垂下头,不敢应声。
“呃,你说从婉儿房里找到就算数呀,谁知道是不是你栽赃到我家婉儿头上的。”归嬷嬷有眼不识泰山,还敢大放厥辞地为女儿维护着。
单魑曦看到那几本账册,脸色倏地刷白。他不知所措地看向陈新,后者乍闻此事,饶是再怎么老谋深算,也万万想不到会有如此变局,一时之间也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应变。
“胡闹!我堂堂羁日山庄庄主,岂会做这种栽赃诬陷的下流事!”他沉喝一声,吓得归嬷嬷立即噤声不语。
羁日山庄庄主,那不是大少爷了吗?哎唷,瞧他搂着那贱婢的模样,他们一定是一伙的,连这个什么钦差大人都是他带来的人,惨了,这下她们真可是害人不成反害己了。
“曦弟,”单魅焱沉重地看着他,“这些账册里清楚地记载着你买通黑峰三煞要暗杀我之事,你有何话说?”
单魑曦闻言咚地一声跪下,哭丧着嗓音求饶着,“大哥,这全不关我的事啊……这实在是……实在是……”推吧,推得一干二净,找别人来当替死鬼。“陈新那老狐狸自作主张,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啊!”
刚刚刘氏才说儿子告诉她他死了呢,他会不知道这件事?
“少爷,你……”陈新瞠目结舌地看着主子,少爷怎么把事情推到他头上来?这件事他了不起算是个出主意的推手,真正的主谋可是他单魑曦呀!“大人,冤枉啊,小的和大少爷无冤无仇,干啥要设计害大少爷,这一切都是二少爷的心意,小的只是领命办事的下人。”
冷笑了声,单魅焱望向苏辟岚,“师弟,你说呢?”
这几天,单魑曦和陈新房里以及账房他都仔细理过了,不过就是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他想了想,单魑曦似乎很信任婉儿,于是昨儿个夜里到她房里试试,果然还真让他蒙对了,还意外地听到这对母女想陷害秦小石的诡计。
他按捺下来不声张,出府去访苏辟岚这个新科状元来为他主持正义,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不想打草惊蛇,让曦弟他们有时间准备应变。
只是累了小石头受这场惊吓,这笔账,他要单魑曦加倍还来。
低头又瞧见她脸上的伤,他越想越气,一把火控制不住地,猛然冲上前手臂一挥就给单魑曦两拳,这是帮小石头脸上那一巴掌讨的!
单魑曦没学过武,即使单魅焱只出了三分力,还是让他痛到哇哇惨叫。
苏辟岚耸耸肩,“既然这样,两人都带走吧!我府衙里刑具多得很,不怕他们不说实话;还有,这个叫归嬷嬷的和她女儿也一并带走,诬陷他人心思歹毒,本官也会从重量刑的。”
“大人,冤枉啊……”
一时之间,几人喊冤的声音震天价响,听在秦小石耳里却是好不真切,早上自个才被说要送官呢,转眼间,这些人却反倒被人抓走。
现在自己……应该没事了吧?只是,这么一路听下来,她是益发的糊涂了,陈管事怎么会叫单魅焱大少爷呢?什么账册、什么谋财害命,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她想弄清楚,可是头好昏,晕沉沉地根本让她想不清楚事情……
“小石头、小石头,你怎么晕过去了,该死的,你脸怎么这么烫?来人呀,快请大夫!”
快陷入全然的黑暗前,她只听到,单魅焱焦灼的喊声,一声一声地音量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秦小石眨眨眼,单魅焱欣喜中带着放松的音调传入耳里,她转头看他,他的样子显得有些憔悴。
“身子怎么样,肚子饿不饿?这里有盅粥,要不要先吃点?你知道吗,你睡了好久,昨儿个夜里你烧就退了,却一直没醒来,我要厨房每个时辰都送盅粥和鸡汤来,就怕你醒了没东西吃……”叨叨絮絮地念着,压抑了一夜的担心,这会全控制不住地宣泄了。
“嗯……”
虚弱不已的应了声,他见状,马上端了粥来,舀了一汤匙的粥凑到她嘴边。
她却脸红了,“别这样,我自已可以吃。”拿汤匙的这点力气她还有。
“吃吧,别跟我争,还是你想同我喂药汁给你服下那样?”
“喂药汁给我?”她没有印象自己有喝过什么药汁。
“就是——”说着,他蓦地吻上她的嘴,深深吸吮着,任他的无限爱意尽情流现。“像这样喂……”稍稍退离她,他欣赏着她霎时变得红艳的双颊,好看极了!
秦小石简直羞到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头低低的不敢看他,而得逞的单魅焱也不以为意的再舀一口粥,这次她没有拒绝,乖乖地一口接一口地吃下,直到一盅粥见了底。
“还饿不饿?我再叫人送东西来。”
她摇摇头,被他这样喂,她根本没心思放在吃的上头。“不用了……唉,我问你,你怎么会突然变成什么大少爷?”还是将话题岔开好了,这样安全些,他也才不会靠那么近,害她的心紧张地怦怦乱跳。
可是她料错了,他听她说不吃了,干脆也上了床坐在她身旁,将她一把搂进怀里,满足的喟口气,下巴在她头顶不住磨蹭着。
“我本来就是羁日山庄的人,不是有跟你提过吗?”
“可是、可是你没跟我说你是羁日山庄的大少爷啊!”她突然感到有些懊恼,这羁日山庄的名头,他们这行走江湖的卖艺人可是如雷贯耳,她那时一直以为他只是那里面的长工什么的,没想到、没想到他居然会是羁日山庄的大少爷?!
而且开什么玩笑呀,他既是那么有钱的人,那他们一路上干吗还那么辛苦的卖艺、抓狗、网山鸡,他还差点为此送了命,不是白白浪费时间忙了一场吗?
“你也没问我。”
“你那时这么落魄,我就算有四只眼睛也看不出来你身份如此尊贵。”
“我怎么记得,有人头一眼看到我,就嚷着金主、金主不改口的。”他取笑她,这么误打误撞,还真让她捡到个宝……不,应该说,她是老天爷给他最美好的赏赐,是他捡到宝。
“看来,这瞎半仙还真没唬弄我呢……”她喃喃自语,蓦地想起灵药的事,想起事情经过虽是这般复杂,但终究一切还是完美解决了——凑到了一千两,救了天尧哥他们,而他也恢复了记忆……灵药!
对了,西王母说过,在服下灵药之后,必须在七七四十九天内找到一个真心和自己相爱的人,否则,灵药顿时变剧毒,且无药可解……她吃下灵药几天了?爹他们救出天尧哥了没?她得赶紧嫁他啊,要不然她就死定了。
“什么?”单魅焱没听清楚。
“就是……”猛然又想起西王母交代灵药之事不可与人说,她马上掩住嘴。不能说、不能说,会毒发身亡啊,“没什么啦!”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微微推开她,双眸真挚地看着她。“嫁给我。”
“嗄?”他、他说什么?
“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亲了,上一次你睡着,这回可不许再这样敷衍我了,答应我,做我的妻子,嗯?”
“不……不行哪!我不能嫁给你。”他干吗向她说这些啦,她怎么可以嫁给他呢?她爱的人可是天尧哥呢!
“为什么不行?”他受伤地看着她,心中暗暗祈祷,在他努力了这么多之后,千万别让他听到那个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因为——我要嫁给天尧哥啊!”
我要嫁给天尧哥!哼,该死的方天尧,这小石头到底有没有认真体会过他的心意,他明明感觉她也喜欢自己的,为什么还执意要嫁给那个鬼天尧哥!单魅焱简直嫉妒这个他未曾谋面过的男人到快抓狂的地步。
这两天,秦小石病稍好后,就开始躲着他,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