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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是谁恐怕已经没什么关联了。阴阳家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么?高高在上的他们会在意一个普通人的生死么?他们会因为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的普通人就这样放走么?
宁可杀错一千,莫可放过一人!
虽然这很残酷,却是每一个上位者必须遵从的至理。
少司命她奉阴阳家的命令而来,少宇自然知道以阴阳家的地位,会放过他这一个与墨家有着莫名其妙的牵连的人么?
有个脑子都知道……不可能!
少司命沉默着,周围再次陷入寂静一片,只有少宇逐渐变低的虚弱呻吟声低低回响。
少司命眼神一冷,手掌一握,青光猛地收紧,少宇顿觉巨大的痛苦涌来,不自禁死死地咬住下唇,鲜血不停滴渗出,顺着下巴点点掉落。
少司命直视少宇的黑色双眸,在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下,她才顿时发觉这少年的脸庞是这般清秀,还带着丝丝稚气,与她年龄相仿。
这种丝毫没有带上乱世中的杀气、彷徨、甚至是点点的黑暗,如此纯清的眼神,没有被黑暗、杀戮、堕落所污秽,究竟在乱世之中的哪一个地方才能够孕育出这样的清明眼眸?
就这样,让一个透澈的灵魂以及生命,葬送在自己手中么?
这种疯狂般的毁灭,还不够多么?
失神间,手掌悄然一松,少宇砰然落地,双手捂着颈间嘶哑着咳嗽,贪婪地汲取着周围的新鲜空气。
少司命诧异地颦起眉头,开始冰冷地注视坐在地上的少宇,但仍然不说话。
少宇急促地喘息,好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他抬头嘶哑地道:“为什么不动手?”
“你就这么希望死么?”少司命轻不可察地摇头,虽然对自己的情绪波动感到不解,但既然已经做了,那就不必再去纠缠了。她淡淡地转身,缓步离去。
“那就还我的铃铛!”少宇艰难地伸出手,仿佛要留下那遥不可及的美丽背影。
那个铃铛是他回家的希望,如果连铃铛都没有了,那么他在这个乱世之中还有什么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它对你很重要?”少司命顿了顿脚步,旋即又轻轻起步,声音冰冷,却又难以察觉地带上了一丝落寞,“如果想拿回去,就先得活下去,然后在我手里拿回去。”
少宇的双眼逐渐散焦,手臂无力地垂下。他的世界在慢慢变暗,那最后一个少女的身影,缓缓消散。
我会拿回来的,一定会的!
第4章 动荡的星河
三更寂寥,璀璨的星空笼罩在整个上空,无论谁在眺望,都会感觉到自身是如此的渺小,与整片大地和星河比起来不值一提。
虽然星光灿烂,四周却死寂一片,带着悲腔的冷风吹起了萧瑟的枯败树木,树叶在黑暗中轻轻颤抖,发出哀凉的悲鸣。
深沉的院墙,深沉的池塘,深沉的假山乱石,深沉的庭院,只有一个高傲娴静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赤色精美雕栏处,白皙的手掌伸出,远处池塘的水面被吸出一团水球,轻悠悠地飘到了她的手中。
月神凝望着手中的水球,里面如同透澈的水镜,折射出漫天美丽迷人的星空。
“乱了,怎么会?”她一向智慧而冷静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不解的神情,淡淡一挥手,水球无声无息地化去。
“月神大人,任务已经完成。”一个清幽的声音在她后面传来,不知何时,她后面竟多出了一个紫发少女的身影。
她就这样站在黑暗中,与周围的景物融为一体,仿佛从古至今她就一直站在这里,成为了天地的一部分,叫人以为刚才的空荡荡只是一个错觉。
“少司命,这次可曾遇上什么麻烦?”月神微不可察地收回白洁手掌,轻声发问,平静的声音里有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一切顺利。”似是时间停滞了片刻,直到月神双眉微微一皱,淡淡的声音才轻轻响起。
月神阖起双眼,沉思良久,才轻轻摆了摆手:“既然如此,便退下吧。”
虽然只是凝望着她的背影,但不知为什么,少司命却在这一刻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迷茫。
究竟是怎样的理由,才会让这个一向无所不知的在阴阳家高高在上的女人变得如同平常女人一般柔弱,惹人怜惜。
掩在青丝下的侧脸头一次是那么苍白,那么这种毫无血色的白,是星光的照耀,还是她本身的黯然?
后者的可能……少司命沉默了,她没资格也不曾想多问什么,身影渐渐化作虚幻一片,无声无息地在原地消失不见。
小院又恢复了死气沉沉的静谧,端庄的身影靠在精美雕栏边,任凭寒风肆虐一身薄薄的紫纱长袍,抿紧了苍白的唇瓣。
在这样的沉寂中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冷风渐渐消散,她才抬起纤纤玉手轻轻将凌乱的发梢合拢,在身前洒出一片灿烂的白光。
若仔细看去,那一团耀眼的光芒之中有着密密麻麻的滴滴光点,以一种玄奥的规律排列在一起,恰巧一一对应天上的各颗璀璨星辰。
“一夜之间,为什么整片星河就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乱,原本早已注定的命运竟变得变幻莫测?冥冥之中,究竟有着怎样的一种存在?”月神垂下轻轻颤抖的漂亮眼睑,低低的声音宛如自言自语,可双眸明亮,仿佛是在对着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诉说。
她又摇了摇头,在心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继而身前的光芒在她轻轻挥手之间,凝成一道坚实而尖锐的光锥,直上九天,在云霄中消失不见。
“东皇阁下,你是否也对这种超脱掌控的乱世产生了一丝丝的疑虑呢?”
……
白光在天空的远处一闪而没,漆黑如墨的夜幕下的咸阳城戒备重重。
由上而下地俯视,咸阳宫巍峨傲立,豪华庄严的宫殿林林总总,大小不一。每座宫殿前都点燃起暗淡的灯火,一盏盏摇曳的光芒把四周映得昏黄。
一列列被黑甲覆盖的精锐士兵整齐有序地四处巡视,不知疲惫地将敏锐的目光投放在每一个死角。而又在一个个看不见的角落里、灌木中、树木上,潜伏着一个又一个的暗哨,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没人能在这种毫无缝隙的封锁下,不惊动任何人便在咸阳宫内自由进出!
至少,嬴政是这样认为的。
可偏偏就在咸阳宫中嬴政议事的大殿屋脊上,一个挺拔俊秀的身影沉默着立于所有人的头顶上,他的右侧倒插着一把寒光闪烁的长剑,双眸淡淡地将一切纳入视野之内。
所谓站得越高,风刮得也就越冷。当你靠近了他的时候,你就会发现,他的身边有着一种比周围更要冰冷数倍的寒气。站在他身边,你就像身处刀山之中,每一片刀刃都贴紧你的肌肤,寒意慢慢渗入骨中。
他收回了凝视白光的视线,缓缓扭头望向了咸阳城之外,淡漠的脸庞竟出现了丝丝温和,饱经风雨变得沧桑的眼眸里流露出回忆往事时的淡淡感慨。
“你一直在天上注视着一切吧?”他轻声喃喃,对着早已逝去的英魂絮絮低语,“你终于可以放心了,你的孩子我已经找到了!只要等到一个恰当的时机,我就会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
“而这个日子,并不远。”淡淡的话语轻启,修长白洁的手掌伸出,轻轻握住了剑柄。
只在一眨眼之间,剑尖画出一片灿烂的剑光,转瞬之后便已平举在身前,晶莹透亮的剑身颤鸣不止。“渊虹”二字在黑暗之中更为耀眼夺目,冷得让人心颤。
而他身旁的坚硬木脊上,竟刻下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小纂字体:“阴阳,墨。”
单凭这三个字中透漏的丝丝慑人剑意,便足以让天下间的众多用剑之人感到惊骇无比的同时更是羞愧不已。
剑圣之名,无人能出其左右。
……
遥遥在咸阳城之外,一片荒郊野林在风中萧瑟颤抖,“哗啦啦”的声音不停,其中却有一株高大的树木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在风中凝滞不动,与周围的一切形成了一种极大的反差,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
在这株诡异的大树顶端,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下,头部更被斗笠遮掩住的黑影站在细小的树枝上,在斗笠下的双眼一直眺望着远方只有大概轮廓的咸阳城,流露出极为冰冷的眼神。
“行动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么?”他的声音低沉,呜呜地在风里飘荡。
“已经差不多了,就在这几天之内。”大树底下传来一个声音,那是一个身材略显矮小的发福老头,他手里摆动着一个木块,那东西在他的手里不停地变幻出各种奇怪的形状。
不过更为诡异的是,这白发老头的右臂竟是一只木头做成的机械手臂。不过看他双掌以着看不清影子的速度操纵着手中的木块,就没人会怀疑这只机械手臂的灵活性。
“那么,调查得怎么样?”斗笠男子的声音依旧平淡,但木臂老头闻言却是一愣,紧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切如常吧,只是最近盖聂的行踪十分异常。”木臂老头思索许久,才应声道。
“盖聂?”斗笠男子一甩手,斗篷顿时呼呼地迎风飘扬。他低头望向木臂老头,诧异地发问:“秦国的第一剑客,剑圣盖聂?”
“没错!最近盖聂频繁出入咸阳宫,似乎是在办一件很要紧的事。只可惜凭借在咸阳城里的弟子实力,根本无法追踪盖聂以获得更多的情报。”木臂老头沉吟着,有些感慨口中所说的“剑圣”的实力。
“他或许是在找一样东西。”斗笠男子眼神闪烁,语气平和,但却有着异常的笃定,“而且这样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这几年来的一举一动!”
“东西?”木臂老头顿时发怔,“什么东西?”
“不清楚。”斗笠男子缓缓摇头,沉声道,“不过那最好不要影响到我们的行动!”
“这次行动关系到以后诸子百家的联合,也是一个崭新的乱世的序幕,我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必须加强对咸阳城的关注,而且务必吩咐咸阳城中的弟子们加倍小心行事——阴阳家,已经注意起我们了,而且就在刚才,他们将我们其中一个据点,连根拔除!”斗笠男子的面容被斗笠遮掩住,看不出表情,但木臂老头在他微微变冷的语气里听出了他心中的沉痛。
“行动开始时,就是我们和阴阳家的又一次较量!”斗笠男子背负双手,冷傲的话语朝着咸阳城轻轻吐出。
阴阳家自从辅佐嬴政统一七国后,便已经成了诸子百家中的庞然大物。况且那谜一般的阴阳家之首——东皇太一更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睥睨众生。
但他,却敢于向阴阳家发出挑战,这等豪气,天下间何人有之?
第5章 天明
晨曦犹如害羞的女孩,轻手轻脚地来到。(http;她小心翼翼地掀开遮掩真容的阴霾,将动人的第一缕阳光笑颜洒在了咸阳城的青砖石街上。
犹如孩子从睡梦中苏醒,黑珍珠似的美丽眼睛渐渐睁开,开始充满生气,活力慢慢地注入到这座城池之中。
街上的行人逐渐增多,小贩的喧闹声也慢慢地传遍街道的每一个角落。有的人在茶楼吃着早点,跟好友欢笑畅谈;有的人抹着辛勤的汗水,带着憨笑叫卖自己的热腾腾的包子;有的人牵着孩子闲荡在街上,笑吟吟地回答好奇的孩子每一个充满童真的回答。
走在这里,没人会想到这是一个乱世。嬴政对其余六国发动了战争,给六国带去了灾难,却给秦国带来了繁华。
在六国人的眼中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恶魔,但在秦国百姓的眼中他却是一代明君。秦国在他手中振兴,一步一步统一天下。没有哪一个人,能做到他这种地步!
是是非非,谁又能为这个乱世交出一份两全其美的答卷呢?
人潮人涌中,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