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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听过秦麦讲述他们在湖底废墟的经历后,对那枚被形容得神奇无比的命运之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是看到戴在白拉腕上的命运之眼后很是失望,除了无法分辨的材质和让人惊叹的工艺,根本看不出一丝特殊之处。
听了铁莘的问题,陈教授思忖着缓缓道:“这所谓的指引很不明确,也许如果没有命运之眼,就算破译了这天书的秘密找到了那里也无法开启通往净土的密道。”
这是最大的可能,想要去往净土,天书与命运之眼缺一不可,最大限度地保证了净土的隐秘,这也符合那位孤师将神鼓与天书分别保存的做法。
秦麦点头,表示赞同陈教授的说法,他现在想的是听听白拉的意见。
对西藏的了解,白拉比他们深刻得多。
急匆匆赶回了小谷,秦麦三人钻进了帐篷就都愣住了,桌前竟然坐着两个面含微笑的白拉!身上穿着美丽的长袍,长发结成了细细的小辫,饰以闪闪发光的宝石和贝壳,两人不但穿着、发式相通,就连表情都别无二致,盈盈含笑、神色恬静。
郝韵和黄平在一旁看着三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偷笑,“秦大哥,你别走近,你倒是猜一猜哪个是唐离姐?”
秦麦的目光在并肩而坐的二女脸上游来扫去,到底让他发现了些端倪,唐离的肤色虽然在藏地烈日的炙烤下非但没有变黑反而更加白皙,却还是残留着些许红晕,而白拉的肌肤则白得仿佛透明。
当下秦麦心中就有了分辨,却故意蹙眉犹豫不语,不动声色地将二女眼底流露的轻微情绪变化收入眼底,便是面容再如何酷肖,性情却还是不同的,白拉的目光一片祥和安宁,隐隐闪动着一丝好奇,唐离眼神里一闪而过的调皮并没有逃脱秦麦的眼睛。
铁莘抻着脖子啧啧称奇,不怀好意地揽住秦麦的肩膀小声道:“这八成是唐大小姐的考验,你要是认错了,嘿嘿。。。。。。”
陈教授也是心中暗暗惊叹,心说就算是孪生姐妹恐怕也不能相像到这种地步。
秦麦哈哈一笑,大步绕到桌后,捏住了白拉的耳朵,趁机拉扯了好几下,“丫头,你以为这样就能瞒过我吗?”
白拉被秦麦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住,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呀”地惊叫道:“我不是唐离,你认错了!”
一旁的唐离立刻跳了起来,很得意却又有些委屈地挥舞着小拳头,“笨蛋秦麦!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才是唐离!”
陈教授呵呵笑了起来,摇头道:“傻丫头,你当他真的认错了吗?”
秦麦自然早已经分辨出谁是唐离,谁是白拉,只是当初在白拉手上没少吃苦头,正好借机小小地报复一下,见好就收,被陈教授说破时他已经松手退到了唐离的身后。
“你故意的?”唐离怀疑地扭头望向秦麦,“你们给我机会,我当然要配合一下,这些天可把我折腾得够呛。”
白拉的脸颊罕见地浮起淡淡的绯红,又气又恼地横了秦麦一眼,旋即瞪向唐离,嗔道:“都是你的臭主意!”
唐离这时也想明白了秦麦是将计就计报复白拉,不禁好笑,伸手扳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躲避,把脸贴住白拉的面颊,笑道:“刚才我们出去转了一圈,就连那些孩子都分不清我们呢!”
黄平跟着众人呵呵笑了一阵,眼珠却在不停地转动,趁着大家的笑声渐息,低声问道:“陈老,秦先生,不知道你们此去有什么收获?”
唐离和白拉闻言也立刻神情一正,只有郝韵咯咯地笑着道:“秦大哥心情这么好,肯定收获不小!”
秦麦颇为惊讶地朝郝韵点了点头,半真半假地对铁莘道:“郝韵有做神探的潜质,你以后可小心了,千万别做坏事。”
其实说到底并非郝韵比唐离、白拉和黄平三人聪明精细,他们是“关心则乱”,而郝韵就有点“旁观者清”的味道了,她与陈教授不熟悉,对黄平极为鄙夷,寻找净土对她没有并切身必要。
三人听到秦麦的话都露出惊喜之色,唐离抢先问道:“是不是有了净土的线索?”
秦麦将陈教授记录译文的那张纸展开扑在桌上,他知道白拉认识的汉字不多,将译文逐字念了出来,对白拉道:“天石跌落凡间,雷火熊熊燃烧和从天而来的水,你认为指的是什么?”
白拉眼中充满了疑惑,喃喃重复了几遍,陡地一震,失声道:“我明白了!”
“藏南有一座高山,叫南迦巴瓦。”白拉的目光从聚精会神的众人脸上扫过,缓缓道:“在藏语里,南迦巴瓦的意思是从天掉落的石头,或是像火一样燃烧的雷电。”
众人立刻大喜过望,黄平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道:“这么说净土就在那个南。。。。。。”
“南迦巴瓦山附近。”唐离接口道。
秦麦也是一喜,没想到这线索得来的如此轻松,忽地眉头一紧,摇头道:“不对!”
“有什么问题?”唐离不解地问道,大家也都露出茫然的神色,唯有白拉并不感到惊讶,反倒很有些赞赏地微微点了下头。
秦麦将脑海里的想法琢磨了一遍,眉头皱的更紧,“你们想一想,这卷天书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陈教授这时候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猛地一拍大腿,“哎呀!可不是吗!这东西既然是由象雄古国的孤师留下的,那么最少也差不多一千四五百年之前,可是这藏文字却是松赞干布灭掉了象雄后才诞生的,难道那位孤师连藏文和山峰的命名都算准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空欢喜一场,也不知道是谁先叹了口气,紧接着叹气声此起彼伏。
刚刚火热激动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压抑和失落。
铁莘对这些历史就仿如鸭子听雷,见到没人说话,摸了摸肚子觉得有些饥饿,抬眼扫了眼众人刚想建议吃晚饭再讨论,却看到了白拉嘴角的笑意,眨了眨眼睛,“白拉,你好像不怎么失望啊?”
“我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拉淡淡地一笑,“我们的确不可以从藏文的角度推测这句字谜,可是关于南迦巴瓦的传说却早得多,而在木语里,南迦巴瓦另有一个名字,叫木卓巴尔山,意为天石跌落凡间引发的熊熊燃烧的雷电之火!”
这才与天书内的语意完全相符!
白拉的话像一点火星,轰然引燃了众人心头的激动和兴奋,黄平霍地冲到白拉面前,独臂死死抓住她的衣袖叫道:“你是说我们只要找到那个南。。。。。。”
“南迦巴瓦!”白拉面色微冷,甩袖脱开他,淡淡补充道。
黄平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对白拉的冷淡厌恶丝毫不以为意,连连点头,“对!南迦巴瓦!只要我们找到南迦巴瓦就能找到净土对不对?”
陈教授小心地抚摸着桌上的天书,那小意谨慎的模样就好像唯恐力气大上一些便会把着金书银卷给碰坏了似的,“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秦麦点了点头,看到众人前一刻的狂喜的转瞬变得有些惴惴,微微地笑了笑:“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有了重大的突破。”
一旁的唐离蹙着眉头喃喃重复了两遍“南迦巴瓦。。。。。。木卓巴尔”忽地惊道:“难道从天而来的水是指——雅鲁藏布江?我记得雅鲁藏布江在古语里被称为央恰藏布,意思好像就是从最高顶峰流下来的水!”
还有什么地方比天更高?
秦麦与陈教授闻言都是心头一紧,他们对西藏的了解大都集中在历史、宗教,对于地理地形却并不如何熟悉,但是对于这条声名赫赫的藏地母亲河雅鲁藏布江最基本的认知却还是有的,雅鲁藏布江不仅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河,其蓄水量在中国亦仅次于长江,位居第二。
当然,这些都不是他们此时关心的重点。
天书上讲“从天而来的水直达那殊胜圣地”,若是这从天而来的水真的就是指雅鲁藏布江的话,秦麦的面色变得古怪,雅鲁藏布江奔腾涌流经印度和孟加拉流入孟加拉湾,这天书上给的提示范围也是在太泛泛了。
如果净土不在西藏,又该如何寻找?
师徒二人极快地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担忧,陈教授轻咳了一声,朝秦麦使了个眼色道:“这到也刚好解释了这段梵文的来历。”他伸手指了指天书,“有史记载的梵文传入西藏是在松赞干布统一西藏之后。”
他虽然没有明说,秦麦也听得出来陈教授的心底里已经开始认定那位孤师是从印度而来的,那么她的家乡在哪里也就不言而喻了,秦麦却不这么认为,毕竟两千年前的疆域版图与今时今日的疆界划分有着天壤之别。
那个时期西藏大地上象雄国力正盛,印度则处于孔雀王朝统治之下,而尼泊尔却是小国林立。
“南迦巴瓦。。。。。。南迦巴瓦峰?”秦麦苦苦思索,总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个名字,蓦地一道灵光闪过心头,“我想起来了!去年我曾在中国科学上看到了一篇论文,就是说雅鲁藏布江中下游河谷水汽通道的。。。。。。”他努力回忆起论文的内容:“雅鲁藏布江进入米林县后进入下游,河道逐渐变为北东流向,切过喜马拉雅山东端的山地屏障后猛折成近南北直泻印度恒河平原,形成一条围绕大山长达几百公里的峡谷,据说那峡谷的侵蚀下切的深度在五千米以上!没错,那座山就叫南迦巴瓦峰!”
唐离酷爱探险,冷静下来后经秦麦这么一提示,她也记起了曾经看到的关于世界高峰探险的记载,急忙补充道:“南迦巴瓦峰是林芝地区的最高峰,也是世界第十五高峰,是七千米级的第一高峰,海拔。。。。。。七千七百多米,其山体终年积雪,峰顶云雾遮掩,从不轻易散去,所以也被称为羞女峰!与南迦巴瓦峰隔江相对,相距不过二十公里就是海拔超过七千米的加拉白垒峰,因为自然条件极为险峻,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成功征服南迦巴瓦峰。”
白拉点头,“看来应该就是它了!”。
秦麦愣了片刻,脸上露出一抹怪异的苦笑,喃喃低语道:“这次麻烦了。。。。。。”
他在偶尔读到那篇论文时,虽然对南迦巴瓦峰没有太深的印象,可他对那条峡谷产生了很大的兴趣,甚至忙里偷闲查阅了一些关于世界著名峡谷的资料。
被冠以世界之最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的深度不过二千米左右而已,秘鲁的科尔卡大峡谷最深处也不过三千二百米。
问题是直到今天为止,秦麦还未曾见到过有关这条峡谷的详细资料,据说中科院早在七十年代就不断派出科考人员试图全面对峡谷进行考察,但结果均以失败告终,这足以证明峡谷内的情况有多么恶劣危险。
秦麦面色凝重地讲所知的情况介绍了一遍,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都不说话,最后又把目光聚集在秦麦的身上。
“砰!”铁莘毫无预兆的狠狠地一拳捶在了桌上,震得油灯、杯盏跳了起来,咬牙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咱们这一路上生生死死的也没少折腾,反正是死是活就看这一遭了!麦子,你就说吧!”
现在的局面已经势成骑虎,退是绝不可能的,长久以来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那么剩下的不管多么艰险也只有闯上一闯了。
秦麦心中有了决断,神色变得坚毅,抬头望向陈教授,后者一见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朝秦麦微微点了下头,示意支持他的决定,秦麦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老师这是把命交给他了!
出于多方面的考虑,秦麦并没有对陈教授目前的身体状况实话实说,只是言明了白拉眼下所面临的危机,也正因为这样,陈教授的信任对他而言更加弥足珍贵。
当然,对于一个历史学者、考古学家来说,能够有机会解开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