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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桑的目光让原本想起身说话的秦麦生出了几分顾虑,没有动。
“好吧,那我们就再等十分钟,如果这十分钟里还是没有人提供更多的有力的讯息,我想它的主人就要头疼是这位老先生的话更有道理还是这位女士的线索更重要了,或者该抽签决定?当然,我个人是倾向于这位美丽的女士,啊哈,可惜我不是它的主人!”
拍卖师很有风度又不失风趣的话让台下发出了一阵心照的哄笑。
陈教授紧张得扯住秦麦的衣袖,声音都有些走调:“小秦,你还要等什么?”
秦麦扶老师坐稳,“您看,还有十分钟呢,我们总要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如果我先说了,一会儿再有人站起来补充,那不是很吃亏?老师您放心,我相信此次香港之行我们将会有出乎意料的收获,走前我卜了一卦,说是此行大吉呢!”
陈教授狐疑地望着秦麦,这个理由倒也有些道理,幸亏他清楚自己的学生虽然年青,可做事向来沉稳,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绝不会轻易对自己许诺的。
时间一分那一秒的流逝,秦麦终于确定他无法依靠观察找出这幅唐卡的主人,十分钟的限期进入了倒计时,秦麦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站起身,轻轻咳嗽了两下,立刻有服务人员快步将麦克风递了过来。
鹤立鸡群的秦麦立刻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台上的拍卖师明显松了口气,鼓掌笑道:“啊哈!诸位快看,我们来自东方的英俊的客人有话要说,他是不是最后的胜利者呢?让我们试目以待吧。。。。。。”
秦麦眉头轻轻地皱了下,随即打开,微笑着不卑不亢地沉声道:“先生,您脚下的这片土地同样属于东方,所以,我并不是客人。”
拍卖师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秦麦也不继续和他就这个话题进行争论,毕竟世人都知道香港自古便属于中国,而现在,却还没有回到祖国的怀抱,这本身就很尴尬。
“至于这幅残绣,”秦麦指了指投影上的展板,不禁有些佩服那两个娇滴滴的白人少女,这展板虽然不重,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举上近半个小时还能保持甜美的笑容,也算训练有素了,“那位老先生和这位女士说的都很有道理,这是一幅来自西藏的刺绣唐卡,绘画的内容是关于东方的一个宗教。”
到目前为止,秦麦的话只是将先前两个人的话合二为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大多觉得这个很英俊的中国小伙子其实并不知道什么,只是很无耻地抱着运气的想法把前面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秦麦反正听不懂这些外国人在说什么,微笑着停顿了片刻才再度开口:“这幅唐卡运用了锁绣和网绣的手法,神像是以平绣方法绣成,而其他部分则是高绣,至于其他两种罕见的绣法,我们等下再说,先说唐卡中的这个形象的来历,西藏民众大多信仰藏传佛教,其实,在很久远的古时,西藏有着鼎盛的发源于本地的原始宗教,被称为苯教。”
这两个字一出口,会场里便传出低低的议论,看样子还是有人知道这个在与佛教相争中全面落败后慢慢转化为亲近藏传佛教,被称为“黑教”的藏域原生宗教。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唐卡中的神祗形象为苯教措东觉护法神,传说中这位护教法神面生三目,三头、六臂、六足。。。。。。”秦麦心中苦笑,自己当初查遍了资料也没有找到西藏有什么神话传说人物是五只脚的,却忽略了自己手中的不过是副残卷。。。。。。。“现在我们说说那位女士刚才没有辨认出的两种刺绣手法吧,其中神祗头顶所戴骷髅冠是采用了一种缠金嵌绣法,而立目则用了灌绣法,这种绣法的神奇之处在于不同角度看这只立目,其颜色均有变化。”
秦麦的话音刚落,最前排便有几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摇晃着脑袋观察起来,就连台上的拍卖师也连续变换了几个角度近距离查看了一番,嘴里发出啧啧惊叹声,再转过身来时,望向秦麦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信服和敬佩,“尊敬的。。。。。。。先生,我可以称呼您的姓名吗?”
这也是拍卖行的行规,像这种规格比较特殊的拍卖会,与会者的真实身份都要在拍卖行那里进行登记,当然拍卖行必须为登记者严格保密,所以拍卖师才要征询秦麦的意见。
看到秦麦摇头,拍卖师没有丝毫不悦,点头说道:“那好吧,先生,您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您说的后两种绣法,我却是从没听说过的,您知道,做我们这一行对许多东西都必须有所了解,我在一段时间里对唐卡十分着迷。。。。。。”
秦麦笑了笑,“先生,您对我所说的缠金嵌绣法和灌绣法陌生并不奇怪,因为这两个名字其实是我个人对它们的称呼,因为它们从没有见诸记载,存世作品更是稀少已及,反正我只知道两件,至于绣法我想应该是早已经失传了。”
会场的人群再次爆发出激烈的讨论,不过这次大多都是惊叹了。
“诸位,请保持安静!”拍卖师重重地拍打了两下麦克风,议会厅四壁的音箱里传出了刺耳的尖鸣,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秦麦,颇为激动地追问道:“那么,先生,您还知道些什么呢?”
所有人也都期盼地望着秦麦,而焦点自己思忖了片刻,抬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知道的的确不仅这些,不过我有个要求。”
“您请讲!”拍卖师立刻答道。
“我想和它的主人见面!”秦麦指着唐卡缓缓地说道。
“这个。。。。。。”拍卖师愣愣地望着秦麦,他能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坚持,看样子如果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不会继续说出更多更重要的信息,可是答应他。。。。。。他没有这个权力。
拍卖师犹豫了片刻,苦笑着摊手:“您看,先生,您提出了一个我无法决定的要求,其实原本这不是多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但是我很真诚。。。。。。”
秦麦冷笑:“你的确可以随便找一个人假扮,但是我也可以随便用个故事糊弄!”
台上的拍卖师没想到秦麦这么直接,勉强维持的笑容变得有些难堪,“是的,所以我说我们需要的是真诚,您知道对于拍卖行,信誉有多么重要!当然,客户同样重要,可问题在于我们无法勉强我们的客人做他们不愿意做的事。。。。。。”
秦麦的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冷笑也不说话,他知道接下来拍卖师怕是要请示背后的藏主了。
“先生,我想您是很想得到它的。”拍卖师指向密封的玻璃箱中的青花大罐。
秦麦仍旧不说话,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拍卖师,就连陈教授在一旁连连拽他的衣襟也不理会。
拍卖师在针锋相对的对视中率先败下阵来,毕竟他不过是个执行者而能做决定的人,耸了耸肩,摊手无奈地说道:“好吧,先生,那么您只能稍等片刻了。”
秦麦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长长地松了口气,他在赌,赌这个神秘的拍卖者最想知道的就是唐卡的出处,到目前为止他还算占据着主动,
看到拍卖师匆匆钻进了幕后,秦麦一屁股坐了下来,就这么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背心都被汗水沁透了,不过还好拍卖师没有卑鄙到用元青花威胁他的程度,这让他松了口气,可那颗提起的心还是没有放下,他不知道接下来那个真正的幕后人会是怎样的决定。
拍卖会现场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出现了奇妙的变化,拍卖台上没有主持人,台下的众人都转身向后对着秦麦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内容基本相同:这个中国小伙子精神不正常,放着一件白给的无价之宝都不要,非要见背后的主人,不过也有极少数自作聪明的提出了反对意见:这小伙子精明着呢,怕是一件青花没办法满足他的胃口,你想啊,那人既然有青花,说不定还有更珍贵的宝贝呢!
“小秦,你究竟想干什么?”陈教授十分不满地压低声音问道,可严厉的语气却丝毫没有因为音量而稍有减弱,“你犯了什么倔脾气?非要见藏家?”
秦麦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轻轻叹了口气,只觉得嘴里苦涩异常:“老师,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是我的确有这么做的理由。。。。。。”
陈教授沉默片刻,拍了拍秦麦的手臂,叹息道:“老师也是太着急了,我知道你不是分不清轻重的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道理。。。。。。”
老师的理解让秦麦心头暖洋洋的,好不感动,反手用力握住了陈教授有些松弛的干瘦手掌:“老师,回去以后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你的,我答应你,如果。。。。。。我会选择这件青花!”
陈教授欣慰地笑了起来,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道:“你小子从哪知道了这么多东西,光凭着这么个脑袋就能说出那么多东西,尤其是什么缠金嵌绣法和灌绣法,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呢?”
秦麦下意识地四处打量了一番,却讶然发现身后的少女又一次消失了!
陈教授将秦麦的惊愕收入眼底,笑着说:“那小丫头走了,喏,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说着陈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份巴掌大小精致的硬皮信封递到了秦麦的手里。
秦麦知道这次只怕那少女是真的离开了,心中便生出了一丝淡淡的失落,想到两人偶遇不到半个小时,甚至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
还没来得及拆开信封,陈教授已经迫不及待地再次追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秦麦看到周围的人都在关注着自己,不过两人的座位很靠后,附近的人并不多,贴在陈教授的耳边说道:“老师,您还记得李茂然吧?”
陈教授眉头一蹇,疑惑地点头:“我记得,他曾经在我们学校做过助教,后来派到了西藏文物局,很年轻有为,可惜了啊,他牺牲时还不到四十岁吧?”
秦麦点头,“我和他关系一直不错,他去西藏以后也经常写信交流,他到了西藏以后对苯教历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在北京也经常帮他查资料,他牺牲以后大概几个月,我收到了他妻子给我寄来的邮包,那里面全都是他关于这些年对苯教研究的记录,说李茂然曾经嘱咐过她,若有意外就把这些东西交给我,让我继续他的研究,关于这神像的来历,我也是从其中看到的。”
陈教授两条眉毛因为过度的惊讶而拧成了一团,“那么关于什么缠金嵌绣法和灌绣法也是他发现的?”
秦麦摇了摇头:“在他的遗物中有一副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刺绣唐卡,据他妻子信中说是他去那边牺牲时发现的随身物品,没人知道这是什么,都以为是他从家中带来的,可他妻子清楚茂然走时没带什么东西,而这唐卡她也从没见过,于是也给我寄过来了。”
陈教授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那东西是茂然在古。。。。。。”秦麦连忙伸手制止了老师,微微摇头。
陈教授眼珠转动,看到四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里,会意地点头。
秦麦放下手,“我认为是茂然从那里发现的。”
“我觉得这还有待考究,”陈教授低头思索着说道,“从拉萨到那儿有近一千六百公里,其间古迹众多,未必一定就是那里。”
秦麦摇头:“老师,我这么认为是有根据的,我将那副唐卡清洗了以后发现是一副苯教神祗刺绣唐卡,虽然与这幅形象不同,但是同样有三只眼睛,头戴的是鹏鸟冠,绣法特别,闻所未闻,所以我就给他们起了个名字,今天看到这幅。。。。。。”秦麦指了指屏幕上的残缺唐卡,“一眼就认出了这两种绣法。”
陈教授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