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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莘死了?郝韵死了?”秦麦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这是真的,秦麦猛地跃起,拔下连接着墓室的管口的布团,拼命呼喊:“铁子!铁子!郝韵,你们回答我啊!我是麦子!”
秦麦沙哑的声音在空荡的密室里回荡着,只有从管口涌出的风声呼啸,仿佛冷冷的嘲笑回应着秦麦,唐天华手忙脚乱地捡起布团把那管口再次封堵住。
“这不是真的。。。。。。”秦麦无助地望着唐天华,他期盼着唐天华能够对他说这一切都是个恶作剧而已,但是秦麦失望了,唐天华垂头,躲开了他的目光。
唐天华沉默了半晌,才低声歉然道:“我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在岔路口我留下了标记和鞋印,我以为你们会。。。。。。我没想到雨水会把那些痕迹冲刷掉,更没有想到这坚固无比的暗道会发生坍塌。”
秦麦惨然一笑,身体晃动了几下,无力地说道:“原来是你把黄平引来的,难怪他会那么听话,可是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必须死!”唐天华的声音陡地尖锐起来,“他没有遵守自己的诺言!而且,而且他太贪婪了,他就像一条等待时机的毒蛇跟在你们的身边,随时都可能害死你们的!我不能冒险,这、这都是天意。”
“天意?”秦麦眼睛里射出无尽的讥讽和深沉的哀痛,“那只不过是你们的私心罢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害死了铁伯、害死了茂然,如今又害死了铁莘。。。。。。七条人命,你居然说是天意?就因为你的话,我和唐离就要去寻找那该死的净土,你何来予取予夺的权力?”秦麦此时除了愤怒还有种心如死灰的悲哀,郝韵死了,没有必要再去寻找天书、寻找禁宫了,就连神鼓也都已经被埋葬在那墓室之中了。
唐天华的语气也强横起来,深褐的眸子无情的冷光闪动:“你终究会明白的,这所有的一切都值得!铁纯阳和黄平的死是因为他们太贪心,李茂然是整个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他死的无辜,却必须死!至于铁莘和那个。。。。。。鼓姬,只能说他们的运气太糟糕了。”
“你才该死!”秦麦暴怒,举起紧攥的拳头就要砸向唐天华的脑袋,这一拳若是打下去,唐天华断无活命的可能,唐天华夷然无惧地注视着秦麦,提醒道:“别忘记你答应过的事!”
秦麦举起的拳头最终还是没有挥落,饱含嘲讽地看着唐天华冷笑道:“魏摩降仁?神鼓就在郝韵的身边,密道塌了,谁也进不去了,没有神鼓就无法开启神宫,寻找净土只能是痴人说梦,这是不是也是天意呢?”
唐天华脸色微微一变,却马上恢复了镇定:“墓室虽然深地下,可若只是为了进入其中并不是不可能的,足够的炸药能够在瞬间实现。”
“我看你是疯了吧?”秦麦用怜悯的目光俯视着唐天华,摇头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最好的兄弟死了,郝韵也死了,我不需要去找那个净土了,既然你也不打算与唐离相认,那么请告诉我出路在哪里?我会带着她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西藏,再也不会回来!”
唐天华的脸色随着秦麦的话变得越来越难看,等到秦麦话音落下,唐天华挥动着拳头尖声叫嚷起来:“你不能这么做!你不是很爱阿离吗?难道你愿意看她一生活在痛苦中吗?身为孤师的继承者,她很快就会觉醒,她会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生,就算没有你,她也会踏上寻找净土的路!这就是宿命!”
秦麦脑袋里嗡嗡作响,头疼欲裂,他想到了那晚唐离血滴神鼓后唐离的变化,唐天华的话刺中了他的死穴:秦麦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离独自去冒险!
唐天华静静地观察着秦麦的神情,看到他眼底闪过犹豫之色,唐天华舔了舔唇角,声音平静了许多:“更重要的是,铁莘他们未必已经死了!”
秦麦心神大震,霍然俯身迫近唐天华,“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说服我!”
“时间!是时间!”唐天华猛地拉起秦麦的衣袖,露出了他腕间的手表:“按照我的计算,幽冥花和回魂散的气味最浓烈的时段是在黄平三人进入墓室的时候,他们最多可以活一天,两天两夜,那气息虽然不可能彻底消散,却也淡去了大半,铁莘两人进入墓室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绝不可能这么快就死去!他们有可能处在幻觉或是昏迷中。”
秦麦心念电转,暗忖唐天华不可能笨到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欺骗自己,他的话应该可信,而且铁莘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鬼心眼颇多,肯定能够随机应变!如此说来铁莘与郝韵并不是必死无疑!秦麦第一个念头就想起了李排长,全力驱车两天概可以往返狮泉河,若是及时炸通墓室,铁莘两人还有一线生机!
“好吧,我相信你。”秦麦缓缓沉声道,“如果铁莘与郝韵不死。。。。。。”
“你就要帮助阿离找到净土!”唐天华接口道。
秦麦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唐天华,后者也同样不眨眼地与之对视,“我不敢保证什么,只能答应你,我会尽力的。”
“记住你自己的承诺,我就算死了也会看着你!”唐天华眼底闪过决绝之色,话中散发出的幽冷森寒仿佛一阵阴风抚过,让秦麦的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两个人静静地互相凝视着,忽明忽暗的光线让彼此的面容看起来透出股阴森气息,至少在这一刻,唐天华狠绝的气势并不逊于秦麦的坚定,“江南秦家的人,言出必行。”良久,秦麦一字一顿地沉声道。
“我相信你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天华眼中的火焰逐渐黯淡了下去,对秦麦笑了笑,“我相信阿离的眼光。”
秦麦心头一紧,回望唐离,后者仍旧静静地靠着背包蜷卧在地上,“告诉我该怎么做,天书究竟在哪里?”
“按照意西沃所说的,天书就在冥界入口处。”唐天华叹了口气:“可是我不知道那究竟在哪里。”
“幽冥花!”秦麦心头动了下,脱口道:“你不是说幽冥花也生长在冥界入口?”
唐天华的眼中射出赞赏目光,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找到幽冥花就能够找到冥界入口,天书自然就唾手可得!问题在于没人知道幽冥花在哪里!”
秦麦愣住了,“那墓室里的幽冥花香是。。。。。。”
“我在这里二十五年,我找遍了整个遗址的所有我所能发现的角落,在王宫、暗室一共有十二处有着幽冥花香气的所在,墓室是其中一个,而这十二个地点我找遍每一寸,却再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唐天华力竭似的顿了下深吸了口气:“所以,我无法给你们任何的指引。”
唐天华说完,伸出颤巍巍的手臂拄着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拒绝了秦麦的帮助,倔强地扶着墙壁走到对面的墙前,伸手在墙面上摸索了两下,“啪!”的一声原本光滑无缝的墙面被他拉开一面高约一米五、宽有一米的厚木板,露出一条黑乎乎的盘旋向上的土阶。
这就是出口!秦麦吃惊地看着那面和这密室里任意一处墙壁完全毫无二致的暗门,如果不是唐天华,他决计想不到出口在哪里,事实上就算秦麦目光灵敏,他仍旧没有看出来这暗门机关的玄机,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探寻究竟了,铁莘和郝韵的生死就像一枚埋在他心头已经点燃了引线的炸弹,时间就是生命,这句话形容秦麦此时的心境恰如其分。
秦麦默默地看了一眼唐天华,后者跪坐在唐离身边,痴痴地注视着沉睡的唐离,颤抖的手臂停滞在距离唐离面颊寸许的虚空中,想要落下却又不敢落下。
看着地上那本页脚翻卷的小册子,秦麦想了想还是捡了起来,默默地塞进了贴着胸口的内衣口袋里:这是属于唐离的东西。
唐天华打开暗门的意思很明确:他已经没有话了,秦麦和唐离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上面是冬宫,从那里可以出去。”唐天华背对着秦麦低声说道,眼睛舍不得须臾离开唐离。
“你不走?”尽管秦麦知道答案,仍忍不住问了出来。
唐天华微微摇头,像是对秦麦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终于可以去陪陪她了。”
秦麦没有问唐天华“她”是谁,是他的妻子还是另有其人,该知道的他已经得到了答案,他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癖好,重要的是他看得出来,唐天华没有述说的欲望。
他还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唐天华,可唐天华却已经发出了逐客令,应该是感到自己已到了临死之际了吧。
经过精简的背包里东西不多,秦麦把两人的背包合二为一,将点头挂在腰间,唐天华深深地凝视了唐离几秒钟,闭眼转身,无力地挥了挥手。
唐天华清楚地感觉到生命正在迅速地溜走,哪怕是再不舍得分别,但身为父亲的尊严让他不能流露出丝毫的软弱。
“是该赎罪的时候了。。。。。。”秦麦听到身后传来含糊的低低呢喃,心头恻然。
秦麦抱起唐离,侧身艰难地踏上了台阶,身体顿了下,没有回头:“最后一个问题,意西沃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古格王统的后裔。”随着唐天华有气无力的回答,“砰!”的一声,秦麦身后的暗门关闭,隔断了密室内黯淡的光线,也隔绝了一对二十五年未曾相见的父女最后相认的可能。
盘旋向上的台阶像极了一口烟囱,秦麦举着电筒仰望,估量这条直直向上的通道足有百多米高,秦麦抱着唐离只能侧着身子拾阶而上,等到达尽头时,以他的体力也生出无以为继的虚脱感,近六百级台阶,这竖井的落差至少超过了二百米,秦麦之前的推测偏差颇大。
云梦花粉是一种功效强烈的迷药,其实解救的办法很简单,冷水洗面即可,秦麦腰侧挂着装得满满的水壶,可是并没有把唐离救醒,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对唐离解释密室里的神秘人究竟是谁,他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说出这一切,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暗道的出口位于古格冬宫内一间窑洞中,暗门关闭后便与地面混为一体,严丝合缝,就连刚刚从那儿钻出来的秦麦稍微错神后差点也找不到暗门的所在了。
窑洞的一侧墙壁上开凿了两个尺许见方用于通气、通光的孔洞,孔洞之外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暖暖的阳光照耀在秦麦的身上,轻风拂面,从气孔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乌云也都散尽,秦麦把唐离轻轻放下,抬手看表,这才发现不觉间从踏入暗道到此刻已经过去了近三个小时。
秦麦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生出恍若隔世的慨叹,重见天日的感觉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他的心里因为牵挂着铁莘和郝韵的安危而焦急万分,秦麦静静地注视着毫无苏醒迹象的唐离,昏睡中的唐离不知道在经历着什么样的梦境,嘴角紧抿,显得委屈、无助,秦麦叹了口气,或许唐天华说的对,梦想比现实更美好,做了决定后,秦麦扭开了水壶。
唐离嗓子里发出一声“嘤咛”呻吟,紧闭的双眼颤抖起来,倏地张开,秦麦近在咫尺的满含关切的面孔映入眼底,“麦子!”唐离的眼神充满迷茫,只觉得头昏脑胀,皱眉抬手捏住眉心,“我们在哪儿?我怎么了?”
“我们现在冬宫里。”秦麦扶起挣扎着要起身的唐离坐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你刚才在密道里晕倒了,可能是氧气不足吧!”
“密道?”唐离喃喃重复了一句,身体猛地僵住,眼中射出强烈的惊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