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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梅特小心而快速地按原路抽回剑。
雷曼见艾米莉弄得身上又是泥又是血,不顾自己的肩膀正血流如柱:“这是怎么回事?!”马萨里死定了,但正在这里的罪魁祸首更该死。
卡尔梅特朝克里斯廷使个眼色。克里斯廷心领神会,拾起地上的盔甲,拉艾米莉到一边:“瓦伦汀,我来照顾她。”
“谢谢您,克里斯廷小姐,但我恐怕不得不让您失望了。”雷曼重新回到战场,还是一张笑脸:“卡尔梅特先生,您很厉害。这么多年来您是第一个有本事把我惹火的人。”语气越来越愤怒,到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同时一贯的笑脸荡然无存,甚至让卡尔梅特差点以为面前的对手是瓦伦汀伯爵。
雷曼不再只躲不攻。卡尔梅特听见焰术的咒语,一阵紧张,想不到雷曼只弄出豆大的一点火。雷曼接连试了几次都不行,深吸一口气,跑得越来越快。克里斯廷和艾米莉只看得清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在闪。圣十字剑不辱其威名,光是剑气就能斩断飘在半空中的发丝,但卡尔梅特跟不上雷曼的速度,始终只砍得到他卷起的风带起的头发。
卡尔梅特突然发现雷曼在笑,发现半空中的发丝已经被斩成面粉般的发末,惊觉他的用意但为时已晚。雷曼人还在半空中飘,轻轻挥动右手,随着焰术的咒语,指尖的火苗变成冲出的火龙,大爆炸吞噬两人。
克里斯廷用盔甲挡住艾米莉和自己,爆炸声过后才探出头来。
卡尔梅特和雷曼都伤得很重,但他们的伤从血肉模糊像倒带一样只用了一分钟左右就恢复得完好如初。这在克里斯廷的意料中,艾米莉却看呆了。
卡尔梅特想嘲笑雷曼的失算,却听见他伴着粗重的呼吸在念一段很长的咒语。未复原的伤势让他来不及阻止,完全恢复时魔法已经完成,卡尔梅特被一群亡灵包围。亡灵中有老人、有少女、有青年,有神甫、有骑士、有贵族。卡尔梅特惊恐地瞪大眼睛,扔掉圣十字剑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呢喃:“不,不,别过来,别过来……”
雷曼松了一口气,调整一下呼吸后开始念摄心术的咒语。
过去的回忆像打乱的拼图,让卡尔梅特掉入记忆的深渊。
画面的背景是一间豪华的卧室,一个人影正要从窗口爬下去,门突然打开。
“米歇尔少爷,您要去哪儿?”进来的是一个男仆打扮的人。
窗口的人回过头来。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大约十六七岁年纪,长得有点像卡尔梅特,但他是栗色头发、咖啡色眼睛。
“别阻止我。”
“少爷,您真的要去当吸血鬼猎人?”
“吸血鬼杀了妈妈,我不会放过它们。”米歇尔狠狠地说。
“可是老爷知道的话……”看见少年坚定的眼神,男仆转过身去,“好吧,少爷,我什么都没看见。”
“谢谢。”米歇尔微微一笑,消失在窗口。
画面换成卡尔梅特的教堂,吸血鬼围在墓地外,嘲弄地唱赞美诗,大声辱骂众神。
教堂里,一个孩子使劲摇卡尔梅特的膝盖:“神甫,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为什么不赶走他们?”
卡尔梅特低着头,眼镜一片反光,与其说是无动于衷,不如说是无能为力。
孩子终于放弃,从旁边的桌子里掏出一本祈祷书,跪在圣母像前大声朗诵。当他念到一段时,卡尔梅特突然跳起来:“别念!”
孩子还是念了出来:“愿那些不能与我们共享权利的被逐出教会的人远离我们!”
卡尔梅特像被什么巨大的冲击力扔出去,同时吸血鬼也被这句话赶走。
孩子随后才出来:“神甫,您把他们赶走了吗?您是吸血鬼猎人吗?”
“以前是。”难得的狼狈相让卡尔梅特平易近人些。
“神甫,能教我怎么当吸血鬼猎人吗?”
“教你?”
雷曼同时在看卡尔梅特的记忆和现实中的卡尔梅特,发现他们笑得很欣慰。这是他成为吸血鬼猎人训练师收的第一个徒弟,这个孩子在他被下诅咒后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画面变成林间,一个高大的男人扛着对他乱踢乱打的米歇尔:“看看是谁来了,卡拉希奥罗家的米歇尔大少爷。”
雷曼记得卡拉希奥罗是中世纪的一个大家族,后来没落了。
“放我下来!”扛着米歇尔的大汉像一堵墙,不论他怎么踢打都没用。
“遵命,少爷。”大汉轻轻把他扔到一群人中首领模样的人面前。
“孩子,你为什么到处找圣十字军团?”首领问。
“我要当吸血鬼猎人。”
“把山贼当成我们,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扔他的大汉笑道。
“谁叫你长得就像山贼。”
首领笑着对大汉挥挥手,让米歇尔免去一顿饱拳:“孩子,万一被吸血鬼咬了,你选择当吸血鬼还是死?”
“死!”米歇尔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小子。”扛他的大汉搓乱米歇尔的头发。
“弗郎蒂尼?卡尔梅特。”首领伸手扶米歇尔起来,“欢迎加入圣十字军团。”
卡尔梅特?雷曼一愣。回忆中叫卡尔梅特的圣十字军团首领长得和眼前的卡尔梅特一点不象,粗犷的性格和他的贵族气质更是大相径庭。
看卡尔梅特的表情,似乎很怀念那时。
画面变回小教堂,和卡尔梅特在一起的孩子在敲教堂的门。很快,卡尔梅特去开门。
“您是神甫吗?”孩子很小心地问。
“算是。”
孩子马上高兴起来:“我可以和您一起住吗?”
“为什么?”
“我的亲人都被吸血鬼杀了,”孩子的神情暗淡下来,“我无处可去。村里的大婶说您是神甫,您会照顾我。”
“胡说。”卡尔梅特说着就要关门。
“等等,神甫,我保证听话,不会给您惹麻烦。我还会做饭、洗衣服,可以服侍您……”孩子硬顶住门。
“不需要。”卡尔梅特还是重重地关上门,结果夹到孩子伸进来的手臂。孩子马上疼得哭出来。卡尔梅特迫于无奈抱他进去:“你就是个大麻烦。”
卡尔梅特像父亲看儿子般看回忆中的孩子,随即表情突然变了。
还是小教堂,这次是一间卧室。卡尔梅特躺在床上,身上全是绷带,好象从长时间的昏迷中刚清醒,发现身上的衣服都没了,马上往旁边摸,摸到圣十字剑才松了口气,同时牵动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松下来。
“孩子,你醒了。”一个神甫打扮的老人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你的伤还没好,别乱动。”
“杀了我。”卡尔梅特不看老神甫。
“为什么?”
“我是吸血鬼。”卡尔梅特空洞的眼睛望着彩绘玻璃窗。
“带着十字架的吸血鬼?我的孩子……”
“我已经有三百多岁了。”
“你信上帝吗?”
“我对上帝的爱与崇敬从未改变过,不论是变成吸血鬼之前还是之后。”
“这就对了。我们的主是仁慈的,他会欢迎一个吸血鬼兄弟。”
“不能见光的教会兄弟?”卡尔梅特充满讽刺意味地轻笑道。
“这点我想我能帮你。”神甫拿出一副眼镜,就是卡尔梅特一直戴着的,“你叫什么名字?”
“卡尔梅特。”卡尔梅特考虑了很久才回答,“我劝你还是杀了我,不然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吸你的血。”
“没关系,孩子,这里都是十字架,会抑制你吸血鬼的本性。留下来,留在主的保护下,主会保佑你。”
一个可以接受吸血鬼的好人,雷曼为自己怎么就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感到遗憾,可卡尔梅特对这温馨的一幕却表示得痛苦至极:“不,别留下我,快赶我走,快杀了我,不然我会害死你。”
“也是不怕十字架的吸血鬼?”雷曼叹了口气,“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下相识,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可——能——”卡尔梅特好不容易乘空隙摆脱摄心术,说完后又陷回去。
画面回到林间。已经二十多岁的米歇尔坐在日渐衰老的首领旁边。
“米歇尔,你来多久了?”
“五年。”米歇尔已经不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大孩子,和现在的卡尔梅特越来越像,但那是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年轻人,卡尔梅特却像个随时恭候死神大驾的老人。
“送你一份礼物。”首领截下随身佩带的圣十字剑。
“卡尔梅特先生,您这是干什么?”
“我老了,很快就无法继续当吸血鬼猎人,以后就由你带他们继续我们的事业。”
“天哪!”米歇尔欣喜若狂。
雷曼猜到回忆中的米歇尔?卡拉希奥罗就是眼前的卡尔梅特。这应该是一段快乐的回忆,可卡尔梅特却痛苦至极:“不,快拿回去,别给我!”
吸血鬼猎人成功消灭一群吸血鬼,米歇尔的表现证明他对圣十字剑受之无愧。
清理完战场,吸血鬼猎人突然对米歇尔大叫:“米歇尔,你怎么搞的?!”
“怎么了?”米歇尔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沾满吸血鬼的血,突然一阵咳嗽,“抱歉,吸血鬼的血溅到喉咙里了。”
“米歇尔,放下圣十字剑。”
“怎么了?”大家严肃的表情让米歇尔很紧张,“诸位,你们这是干什么?”
“做吸血鬼还是死,还记得你的选择吧?”
“我又没被吸血鬼咬到。”
可众吸血鬼猎人抽出剑,一步步向他逼近。米歇尔逃了,带着圣十字剑逃了。吸血鬼猎人追到一条岔路,分成几路去追,而米歇尔就躲在岔路旁的一棵树上:“我没有变成吸血鬼,为什么要杀我?”
在暗处伺机的吸血鬼见正是时候,跳出来杀吸血鬼猎人。米歇尔有好几次想去帮吸血鬼猎人,又怕他们杀完吸血鬼后会再来杀他,最后眼看着圣十字军团因为失去主力队员和圣十字剑被杀光。
画面变成夜晚,一个女人穿着斗篷从卡拉希奥罗家的毫宅溜出来,往两边看了看,跳上一辆马车,却没注意到一个孩子攀在马车后面。
马车驶向一座城堡,雷曼一看便知道是贵妇人找了个吸血鬼情夫。孩子在后面一起悄悄跟进城堡,见母亲与一个陌生男人拥抱、接吻、亲热,正要叫母亲回去,见男子突然一口咬住贵夫人雪白的脖子,吓得脸色煞白。
凌乱的画面继续切换。夜晚,卡尔梅特一个人在教堂里焦虑地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天色,喃喃自语:“怎么还没回来?”
听见外面有声音,卡尔梅特连忙去开门:“神甫。”
“胆小鬼,我们给你送吃的来了。”外面的吸血鬼将老神甫的尸体扔进来,刺耳的狂笑打破夜的宁静。
画面换成吸血鬼城堡,女吸血鬼抱着卡尔梅特的腿苦苦哀求:“你是我们的同类,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卡尔梅特冷冷地杀了吸血鬼母亲,毫不留情地向摇篮中的小吸血鬼再次挥剑。
这次与他在一起的是另一批吸血鬼猎人:“伙计,新来的?怎么称呼?”
“‘神甫’。”
“你哪点像神甫?”
银光闪过,圣十字剑抵在吸血鬼猎人的脖子上,卡尔梅特的眼神比剑刃更锋利。
“好好好,我知道了,‘神甫’。”
画面切换得越来越快,每次都是各种形状、大小不同的镜子。镜中米歇尔的头发从出现几根白发到斑白又到花白,最后变成全白,像普通人的衰老过程一样,可他的容貌一直是那么年轻。
下一副画面让雷曼皱起眉头,是吸血鬼工会。
瓦伦汀伯爵牵着被丝线捆住的卡尔梅特,旁边的吸血鬼交头接耳,时不时发出得意的笑声。卡尔梅特浑身是血,在白衣服上格外显眼,却如准备慷慨就义的烈士,决不向敌人低下高傲的头颅。
瓦伦汀伯爵拖他到邓格曼大公爵面前:“跪下!”
“要我给吸血鬼下跪?可以,打断我的腿!”
随着一声惨叫和骨头断裂的声音,瓦伦汀伯爵真的这么做了。
“瓦伦汀伯爵,